再续的记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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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母亲显然不接受我的理由, “你只是被那男人蒙了! 哪有男孩不喜欢女人的! 要和男人过日子, 除非你别认我这个妈! 我可没这种软弱的儿子!”
“妈, 妈!” 这个言辞太严重了, 我惊慌失措, “这事, 您不习惯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何必要闹成这样……”
“简单的判断题, 要你这个妈, 还是想著外头那个男人?”
母亲的脸上写满“你必须挑一个”的强势, 但对我而言, 这完全就是个“左右手选择砍哪一只”的恐怖选择题。 母子情的确深厚到叫我无法割舍, 但过於盛气凌人的单方面压迫有时令人无法喘息; 而另一边, 虽然只是认识几个月的男人, 对於他的绵绵情意, 我却完全不愿放弃。 “不要把我放在这种尴尬立场上, 妈, 我根本没法选择……” Mommy boy的恶习很快显现而出, 对於强势的母亲, 我根本说不上几句有力的辩解, 鼻子便很快泛酸, 声音也开始哽咽。
大概是我的确软蛋的样子叫母亲心里更气, 她的火开始遏制不住地往外喷泄。
“哭哭哭! 真不知道我生的是儿子还是闺女! 和你爸一个德行! 软乎乎的没出息! 这麽喜欢男人还回什麽家? 选不出就不要选了, 收拾收拾打包走人!”
“骂我归骂我, 为什麽要扯到爸!”
天下母亲大抵在骂儿子的时候都会捎上老子, 但母亲今天毫无遮拦的埋汰口气让我无法忍耐。 父亲走得早, 但走时我已记事。 我永远记得那双宽厚手掌牵著我去河里摸鱼, 在广阔的草地上放风筝的记忆, 也永远记著他在我母亲发怒时替我打圆场的种种。 如果说对母亲的感情是敬畏的爱和怕, 那对於父亲, 才是真正的依恋和挚爱。 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对我的父亲说三道四, 哪怕对方是我的母亲。
母亲一愣, 惊讶於我的突然反抗。 但这并不意味著她会有所收敛。 相反, 在家中她一直自信自己的领导地位, 这回也是, “你和你爸一模一样, 还不许我说了? 没上进心, 没男人该有的气魄── 你还青出於蓝而胜於蓝, 要跑去委身另一个男人……”
“说我没气魄是吧! 妈, 你想要气魄, 我气魄给你看! 今天我就走, 不用你送。 选择题是你出给我的, 希望你喜欢你儿子的答案。”
拉拉链, 拖箱, 扔钥匙, 关门。 我做了平生第一件叛逆的事情。 在母亲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我忍住泪水走出了这间从我出生至今一直住著的屋子, 然後迷茫地面对外面这个陌生而不友好的世界。
走出公寓铁门, 听见母亲在楼上撕心裂肺的叫喊, “不要後悔! 走了就再不要回来!” 一声声听得我心抽起来似的疼, 但这份疼痛只会激励我继续向前走的脚步── 我当然心疼母亲此刻的痛苦, 但理智告诉我, 如果永远困在她的身边, 总有一天我原本就不明显的芒角会被磨得更平, 然後渐渐失去自己的形状, 跟一个没有感觉的女孩结婚, 过上一辈子她设想中的生活。
所以, 即使我和黄珞枫最後拥有的是一个令人遗憾的结局, 我也不会後悔。
拖著箱子漫无目的地走著, 渐渐远离母亲监护的范围。 擦干眼泪我开始考虑现实的食宿问题。 这些我自然不愿求助於黄珞枫, 於是打了个电话给表哥, 哽咽地同他说明了情况, 不一会儿身著西服的正在工作中的表哥就开著车来接他落难的表弟我了。
“我不会麻烦很久的。” 爬上车子後我立即发誓, “给我一个礼拜找房子, 我马上就能搬走── 夥食费我也可以贴, 工资卡里的钱还够……”
“谁帮你计较这点小钱!” 表哥不耐烦地打断我, 驱车, “家里也不是小到容不了你, 真惊讶你会反抗你妈… 有出息了嘛。”
“别开我玩笑了。” 闷闷道, 我将头靠在窗户上, “我妈逼我从她和黄珞枫之间选一个, 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受不住, 只好逃出来……”
“黄珞枫? 啊! 你又……”
“又? 唉, 是啊, 又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对吧。” 我叹气, “我妈也这样骂我。”
表哥忽然不做声了, 半晌, 方才开口, “是啊, 不过, 她不理解而已。 你只管做你自己的, 不用多考虑老人家的想法。 符合传统思想的未必就是最幸福的生活。”
“也许吧。 先不考虑这麽多, 至少, 没有人会盘问我晚归的具体原因了。“ 我弯弯嘴角, 这样说笑。
至於未来, 就让它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 Que sera, sera。Whatever will be will be。(该怎样就怎样 顺其自然)
第十六章 酒後。。。裸体了?
第十六章
有表哥充满兄弟情的关爱, 加上小乔那样能烧会做, 脾气又好的表哥夫, 我寄人篱下的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在某一天晚上迷迷糊糊下床找水喝在厨房意外撞到了结合为一体的表哥他们後, 我便开始了头上绑布条, 夜战挑灯拼命找房子的事业。
幸而表哥夫的人很好, 在发生了那桩悲剧後, 他倒也没显示出尴尬或後悔收留我的表情, 在得知我的需求後, 甚至主动提出将一间他曾经住过的小公寓转租给我, 只收取很合理的租金。 这让我由衷地感激涕零。 “那是我和你表哥定情的公寓。” 搬家那天他还悄悄地附在我耳边道, “住在里面你也会交好运的。”
“但愿吧。” 我笑著答道, 放下我最後一只包裹, 脑子里则不由自主冒出了黄珞枫的身影。
表哥则请了人替我做好了一切卫生工作── 虽然见我的时候脸上的红晕总是很好看地挂著── “楼上还有一个阁楼,” 他吩咐清洁工, “那里的书柜积灰特别严重, 要重点清理一下。”
“啊, 重返爱巢的感觉不错吧。” 小乔忽然从後头挂上了表哥的肩膀, 满脸的怀念, “当年的阁楼, 可是我做梦都想踏入的地方……”
表哥的脸红得更厉害, 手肘也用力往後一顶。 听见小乔痛苦兮兮的一记闷哼, 他才收回肘子, 转向在一旁陪笑脸的我, “房间都看过了? 觉得怎麽样?”
“很好很好, 好极了表哥, 简直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房子了!” 拼命点头, 因为小乔的遭遇让我第一次见到了表哥的暴力面。
“你喜欢就好。 我马上要去公司, 有问题马上打电话给我, 知道吗?” 表哥拍拍我脑袋, 脸上的红色稍有褪去。
“知道──” 我欢欢喜喜地回答, 仍旧沈浸在搬家的新鲜与兴奋中。
掌控自己世界的感觉真好。
虽然一天都忙在了打扫和整理的工作中, 但待洗过澡後出来, 超有自由度的个人生活让我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值得。 不用再顾忌於母亲“湿头发不要上床”和“洗完澡衣服穿穿好”的唠叨, 我裹著浴巾, 舒舒服服地蹦上床, 顺手摸过手机, 心情大好地打了一行字, 然後按下发送键── 快乐的事情总是想和最亲密的人分享, 所以收信人一栏里, 自然而然地填上了黄珞枫。
而他也以令人满意的速度回了我, “恭喜── 现在一个人? 住在哪里?”
我毫无保留地回以一串详细地址, “地段还算可以吧?” 我接著写道, “离幼稚园也很近呢。”
但是这条简讯发出去之後, 我就再也没有收到回信。 等了很久手机依旧黑色待机屏状, 这叫我有点可惜兼埋怨。 好心情也稍稍down下一点, 我也懒得穿衣服了, 一条浴巾披身, 懒洋洋地回客厅开了瓶啤酒, 看起电视来。
一个接一个地换台, 地上的易拉罐数量也渐渐形成复数。 虽说度数不高, 我也不至於醉得想要呕吐, 然而酒精的反应仍叫我瞄著银屏的眼睛开始发晕, 浑身也热热地开始发红, 剥去浴巾仍然有一阵阵的燥热, 同时, 想睡觉的念头一直徘徊在脑子里, 眼皮开始打架……
“叮咚── 叮咚──”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却叫我不住往下垂的脑袋猛地抬起, “谁这麽晚还会来敲门!” 我拍拍自己的脑袋, 试图使之清醒一些, 然後脚步稍有些趔趄地扶墙移步至玄关。 想透过猫眼查看来人的打算终究因猫眼位置过高而被打消, 许是酒精壮胆, 我也顾不上安全提示中所说的“先看清来人後开门”的指示, 直接拉开房门, “找谁啊!”
……
门外的来客让我瞬间酒醒了大半, 走廊上吹进的穿堂风顺势袭击上我一丝未挂的身体, 吹白了一片被酒精洇红的皮肤……
“黄, 黄……”
几近石化的声带, 艰难憋出几个字眼。
谁来告诉我, 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梦…… 我我我, 我怎麽可能浑身赤裸地出现在黄珞枫的面前……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忍再回忆。 黄珞枫用他的西服将我整个包裹起来, 那眼神暧昧得我根本不好意思细看。 我执意回屋试图换一件正常的居家服, 却被他用肢体接触所制止……
“这样的小柚很可爱啊── 而且该遮住的地方也都遮住了不是吗。”
“不要用可爱两个字形容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 我朝他扬起拳头, 呲牙状。 “还有, 在我把你赶出门前, 麻烦你的手从我大腿上方拿走── 你以为隔著西服我就没感觉吗?”
“哎呀抱歉。” 黄珞枫大概也是两杯黄汤下肚, 竟变得有点不正经起来。 他一改常态, 嬉皮笑脸地摊摊手, “一时没忍住……”
少了三分以往的绅士风度, 却多了不少情人间才有的亲昵。 黄珞枫现在的样子, 让我无奈, 却一点气不起来。
“好啦, 老实说, 干嘛这麽晚还来我家? 闻汐一个人在家你就放心?”
“交给保姆照顾了── 眼下当然是你的事情最让我关心。” 黄珞枫放下啤酒罐, 用麽指托起我的下巴, 认真地注视著我, “这一回不会再叫你逃走, 你这只小坏柚子……”
“什麽再逃走, 我只是搬家了嘛……” 我小声嘀咕著, 那句“小坏柚子”的昵称肉麻得要死, 却令人非常受用, 以至於我根本无力思考他的前一句话, “你浑身都有酒精味… 别喝了, 待会儿怎麽开车回家!”
“那就不回了吧。”
噗通, 上半身忽然重重一股压力, 耳畔回荡的是黄珞枫磁性的嗓音, “让我在这里睡一夜, 可好?”
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只能单单单纯的那种…” 我张口结舌, 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哦? 莫非小柚子还想……”
耳垂忽然被人含住, 我猛烈地一个哆嗦── 呜, 这个刺激太强悍了……
他的舌尖在我肉嘟嘟的耳垂上反复打了好几个转, 方才舍得将话说完, “如果小柚子想, 我一定奉陪…”
谁, 谁想要你陪…… 混账, 手不要趁机啊!
──
明天开学, 真心悲催。 如果做不到日更, 请谅解。
第十七章 羞射的一章
第十七章
今晚的同床共枕是无法避免的了。 尽管看上去我貌似不耐烦且无可奈何的样子, 但身体里的兴奋因子却是无法避免地从最隐秘的心底如气泡一样噗嘟噗嘟地往上冒, 以至於在等待黄珞枫洗澡的那段时间内, 我简直无法顺顺利利躺下, 只得如同一个小媳妇一般坐在床的最外沿, 腰绷得紧紧, 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 等待著丈夫的临幸……
莫名其妙的期待与焦躁不安, 混合著微弱的酒精作用, 好不容易白起来的皮肤又一次无可抑制地热了起来, 呼吸亦渐渐沈重急促起来。 我当然知道这些变化的起因为何, 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