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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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绿眼的青年笑嘻嘻,“我还约了同学晚上去通宵。”
“哦……”顾从见慢慢放回钥匙,没有坚持,送青年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你等一等。”
说罢去厨房拿来一包晾晒好的薄荷叶,递过去:“学校寝室没有空调,夏天很热,喝这个解暑。”
“嗯,”青年接过,低头看了看,很珍视地放进鸭子包包里面,转身打招呼道:“我走了,你注意身体。”
顾从见目送他出了楼门,关上门后回到客厅,一种寂寞的窒息感萦绕而上。
他没有告诉Daniel,其实世界也很小,所以我们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的人,我们与这些人在人生的戏台上演尽了离合悲欢。只是在感情中从来就没有谁对谁错,所以即使我们暂时还没有遇到那个正确的人,也不要灰心气馁,也许就在下一个街角,买上一杯咖啡的时候,那个人就排在你前面,只要她(他)一转身,你的幸福就到了。
即使两个人暂时还没有交集。
或者是,暂时没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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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而逝,暑期总是短暂得像兔子尾巴,转眼又是一年开学季。
九月的B市仍然在炎炎烈日的掌控之下,顾从见除了中视的摊子要管,还有学校的教案要备,折腾来折腾去,有点受不住了。
好不容易熬到国庆节,学校放假,当然中视是不可能放假的,否则观众们这个假期看什么,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轻松了些。
轻松没几日,秦君斐找上了门。
秦君斐来的时候是晚上,带着一身酒气,顾从见刚吃过晚饭,开了门就被酒气熏得直犯恶心,直觉要关门,被秦君斐一把挡住。
顾从见的肚子已经快五个月大,宽松的睡衣下勾勒出浅浅的、圆润的轮廓,顾从见也为此烦恼过,不过大多数人对此的反应是发福或者啤酒肚,加之天气渐凉,等到冬天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才慢慢安下心。
秦君斐挡住门,眼前有些重影,眯起眼分辨出眼前的人是顾从见,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硬是挤进了屋,整个人都挂在了顾从见身上。
顾从见下意识要推开他,却听到对方在他耳边轻轻地叫了声:“从见……”
顾从见心下微微颤动,抿了抿嘴唇,没狠下心把他丢出去,但是和一个醉鬼站在玄关扯皮也不是回事儿,便半拖半抱着他进到客厅,把他安置在沙发上,再考虑接下来的问题。
谁知秦君斐刚挨到沙发的边儿,抓着顾从见的手一使劲,顾从见脚步不稳,一个趔趄跌到秦君斐身上。
顾从见第一个反应是护住肚子,一时没有爬起来,失去先机的结果就是被秦君斐抱得更紧。
顾从见皱眉,沉声道:“秦君斐,放手。”
秦君斐像是没有听到,反而抬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从见……”
俩人交叠在沙发上,顾从见能够近距离的看到秦君斐细腻如瓷的皮肤,姣好的唇形,挺直的鼻梁,再往上,是漂亮的眼睛和精致的眉形。
独属于秦君斐的气息混杂着酒气侵入鼻腔,顾从见突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天之骄子,时间从未在他身上刻下一道不利于他的痕迹,明明已是中年,经岁月打磨后沉淀下的风华使他比少年时更引人注目,令人移不开眼。
秦君斐又道:“从见……”
声线呢喃,像撒娇的小狗,脸颊贴上顾从见的蹭了又蹭,可双手却不规矩的来到顾从见的睡衣里。
顾从见的意乱情迷被意外打破,目光复杂,但语气坚道:“秦君斐,放手。”
秦君斐皱起眉头,看向他的目光迷离又委屈,歪着头微微嘟起嘴,手下更加放肆:“从见,你明明都叫我君斐的。”
顾从见不再坐以待毙,按住沙发靠背用力站起身:“秦君斐!”
“别走!”
秦君斐干脆手下用力,翻身把顾从见压在身下,手下动作不再轻柔,干脆地扒起顾从见的衣裤来。
秦君斐低头要吻上顾从见的额头,顾从见扭头逃开,秦君斐不恼不怒,轻笑一声埋头含住顾从见的喉结,细细舔弄啃噬,好像要把王所安留下的痕迹清除掉,两人的呼吸都沉重了,顾从见不敢乱动,怕他真的咬断自己的喉咙。
秦君斐继续喃喃自语:“从见、从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顾从见微怔。
“从见,我讨厌你,又喜欢你,从见……”
秦君斐语无伦次,双手褪掉顾从见的上衣,浑圆的肚子立刻无处可逃。
正当秦君斐愣神之际,顾从见突然感觉肚子从内部动了一下,顾从见愣了愣,肚子又动了一下,比第一次的力道大了些许。
秦君斐最直观的感受到了来自顾从见身体内部的力道,一时清醒了些,微微张嘴,惊讶道:“这……”
顾从见趁此机会用力推开秦君斐,攀着沙发坐起身,气喘吁吁的盯着秦君斐,一面护住肚子,像一头护崽的野兽。
秦君斐突然心烦意乱,指着他的肚子吼道:“这是什么!”
顾从见道:“与你无关。”
“我问你这是什么!!”
“与你无关!”
顾从见也火了,站起身拉好衣服撵人,话还没出口又被秦君斐拽住手臂,耳边炸开怒吼:“我问你这是什么!”
“滚!”
秦君斐声音忽又低下去,带着哀求:“从见、从见,对不起我不应该吼你,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你别怕,你跟我说,我一定帮你……”
顾从见诧异他醉酒后的表现,在他的印象里,秦君斐就像一条优雅的赤练蛇,看上去色彩斑斓美丽大方,实则不经意间就会突然咬你一口,而被咬的人医石罔效。
他真的是第一次听见秦君斐对他的关心,即使是两人虚假的幸福时光里,也是顾从见主动居多。
顾从见从来不是心如磐石的人,所以他心软了。
他干巴巴地道:“不是病。”
“那是什么?从见你别骗我,我知道你不相信我……”
“秦君斐,”顾从见道,“我曾经无条件相信过你。”
秦君斐如古代负重的妇女般弯曲着直不起的腰身,呆呆地看向顾从见。
“秦君斐,”顾从见一手指着隆起的部位,接着道,“不是病,这里面是我的孩子。”
静默。
静默的气氛中,只能听清时钟的走动声。
过了很久、很久,秦君斐觉得,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王所安滚回老家了,秦君斐很开心,认定顾从见再一次尽在他的掌握中,就叫来陈温恪出来喝两杯,在这段纠葛中陈温恪是一个旁观者,对他讲自己的计划和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一种别样的成就感。
可这个一向是外星思维的小鬼听完他的话后没有与他一起开心,反是皱起眉不赞同道:“你为什么要欺负顾老师?”
“没为什么,”秦君斐心情大好,不介意他类似于质问的口气,给两人的杯子满上啤酒,笑道,“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陈温恪一针见血:“你是看顾老师不顺眼,还是看他和别人在一起不顺眼?”
秦君斐愣住了,半晌道:“当然是,看他不顺眼。”
“我觉得顾老师很好啊,他怎么得罪你了?”
“他没得罪我,我就是乐意欺负他,他和谁在一起都不行。”
陈温恪看向他的眼神一派怜悯:“可怜的顾老师啊,居然有你这样的追求者,上辈子要做多少件坏事才换来的啊……”
“你胡说什么!”秦君斐当头给他一个暴栗,“我才不喜欢他!”
陈温恪抱着脑袋反驳:“你就编吧,骗自己好玩吗?”
秦君斐不说话,表面装潇洒,实则心里也没底。
没错,他不喜欢看到顾从见和别的人在一起,尤其是王所安,触碰到了他的底线,所以他在一旁推波助澜,把王所安赶走。
不知不觉喝得有些多,两人出酒吧分道扬镳后,秦君斐在路上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慢慢往回走,再抬起眼时到了顾从见家门口。
他以为在这里他会找到答案,却不成想找到答案也没有用,顾从见又爆出了一个惊天的事实。
秦君斐把目光缓缓从他肚子上移开,喉咙干涩:“你还在骗我?”
顾从见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抬起眼镜捏捏鼻梁,疲惫道:“你走吧,看你酒已经醒了。”
“我不信……”秦君斐喃喃道,突然声量又大了起来,神态激动,“我不信!我不信!”
顾从见蹙眉,看他疯子一样的挥动手臂,默默无语。
秦君斐也说不清自己不信什么,是不信顾从见明明是一个男人,怎么会怀孕,还是不信这个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那个他提防已久,却仍被钻了空子的王所安。
他不理会顾从见的逐客令,魔怔了般徐徐靠向顾从见,直勾勾的盯着顾从见的肚子,声音清明:“是王所安的?”
“……”
秦君斐突然苦笑,他觉得自己也跟着顾从见疯了,可他还是脱口道:“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都不肯为我、为我生一个?”
顾从见张张嘴,却无话可说。
他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不能输。”秦君斐突然抬头,“我不管你是基因变异还是怎么着,就算你是妖怪,你要生孩子也只能生我的!你听懂没有!”
顾从见忍无可忍,捏紧了拳头。
秦君斐步步紧逼:“我问你听懂了没有!”
“秦君斐你够了!”顾从见猛然出手,狠狠揍了他一拳,打在秦君斐的右脸上,“这回清醒了吗!”
“……没有。”秦君斐慢慢回过脸,“没有!”
两个男人解决问题的最低等方式是武力,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顾从见更像是要把这些年的苦闷憋屈都发泄出来,拳拳不留情。
秦君斐也恼了,两人像小孩子一般打来打去,风度气度全部抛之脑后,翻来覆去地咒骂着,不多时便气喘吁吁,秦君斐整个人都压在了顾从见身上,蓦然听到顾从见闷哼一声。
不由停下了拳头,然后胸膛被狠狠打了一拳。
秦君斐呼吸一窒:“你他妈的……”
遂站起身,却看到顾从见不仅没有起身,反而侧躺着蜷缩成了一团,悄无声息。
秦君斐呆立着,犹豫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复又蹲下,抬手推了推顾从见,叫他:“从见?顾从见?”
没有声音。
秦君斐有些慌了,手劲儿更大:“顾从见!”
一边叫他,一边大力把他翻过来,顾从见就像一只等待剥皮的青蛙,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眉头紧蹙,好像有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呼吸不畅,胸膛剧烈起伏,但就是一声不吭。
秦君斐彻底慌了手脚:“你你你,你等下,我去叫救护车──”说着开始翻手机,“救护车号码是多少来着!911!不对不对这不是美国!天哪我还不知道你家的具体地址──”
慌乱的声音戛然而止,秦君斐的手臂被顾从见艰难的抓住,握紧,手背都有青筋绷出。
秦君斐被这一抓一握拉回了神智,看向顾从见,顾从见额上渗出汗珠,见他终于回应自己,便摇了摇脑袋,哑声道:“别叫救护车……”
秦君斐脑门也急得直冒汗:“那、那怎么办!”
“去医院,”顾从见咽了咽口水,尽量保持声线平稳,“就是上次你来看我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