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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但愿我是你的夏季-第36部分

小说: 但愿我是你的夏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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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岚不可能,凌轩……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时朗嘴里发苦,他要结婚,两个密友不要说伴郎,连祝福的话都吝给,他做人会不会太失败了。
  罗曼莹马上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忙说:“要不我们请一对公认的模范情侣做伴郎伴娘?”
  时朗笑了笑,结婚不是拍广告,伴郎的知名度和幸福与否无关。
  不过罗曼莹是一片好意,他点头说好。
  周末张闻亭来吃饭,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时母在厨房做他喜欢的茄香酱豆腐鱼,时朗就把罗曼莹为他买的礼物拿给他。
  “咦,时朗哥哥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张闻亭惊喜地接过翻看,“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漫画家?”他意识到贵重,可是又舍不得不要,一时之间犯了难。
  原来罗曼莹心细地把什么都打点好了,时朗不觉内疚,摸摸他的头,只能说出一句:“喜欢就好。”
  “我不能带回学校的,太容易弄坏了,就放在这里吧,我平时过来翻翻就满足了。”张闻亭迫不及待拿出自己新画的画:“时朗哥哥,给点意见啊!”
  其实他画得真不比时朗逊色,还总说指教,时朗惭愧万分,自己的画技恐怕只有在演艺圈才能排得上名次。接过来一看,这次的《爷爷与花》比起上个周末的《校园》又见精进,老人脸上
  皱纹的深刻和花瓣托着的露珠的轻盈形成强烈对比,却又温柔地辉映彼此。
  时朗无法不拜服:“你比我画得好多了。”
  “哪有!”
  吃饭时,时朗咳嗽一声,时母终于想起了她一再忘记的事,赶紧问张闻亭:“亭仔,我问你个事,要是我们想捐款给基金会,怎么联系他们?”
  “哦,”张闻亭脆生生说,“给我们钱的善人姓顾,叫顾香恒,我们都没见过她,听说在国外住,每次有什么事都是卫孚哥来处理的,他是大律师!”
  时母吃了一惊,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竟然从亭仔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她看时朗求证,后者也是相同反应,顾香恒,那不是妈妈的名字么?
  两人懵然相对片刻,时母转向张闻亭:“顾香恒?亭仔你确定?”
  “这还能错啊,我收过几次汇款单了,备注栏里写着呢!照顾的顾,香水的香,恒久的恒!”张闻亭眼珠转来转去,发现了一丝端倪:“你们认识?”
  “亭仔,卫孚哥是不是中等个子,瘦瘦的,平头,皮肤不白,二十七八岁左右?”
  “对呀对呀!”
  时朗捧着碗筷呆了几秒,拿着筷子的那只手明明要去夹鸡块,却半途改为扶眼镜。
  “阿朗,你认识那个卫孚?”时母狐疑,她对这人毫无印象,却被他打着自己的旗号资助贫困生,莫不是骗子?
  “唔,他是,是……”时朗不知道该怎么说,“柏岚最好的朋友。”
  时母愣住。
  这件事,时朗没有告诉罗曼莹。
  他去找卫孚,卫孚立刻抽时间见他,很爽快地承认了一切,一年前柏岚拿112万出来注册向阳,其中包括一百万现金和十二万等值外汇,用于资助18岁以下有艺术天赋但是家境困苦的小孩,他们每年除了可以得到一定数额的生活补助,还能免费进艺校接受培训。
  现在基金会的总资产大约是356万,含各界人士捐款和投资的债权股票在内,每一分都是用于公益事业,目前受惠小孩有79个,其中23个已经完成基本资助,每个孩子都知道帮他们的是一位叫顾香恒的女士,常年旅居国外,为人非常低调,从不露面。
  “柏岚为什么这么做。”时朗轻声问。
  “谁知道,脑袋进水吧。”卫孚打开已经不冰了的啤酒喝着。
  “你刚刚说,已经七十个孩子了?”
  “是啊,钱多给我呀,真有病!”卫孚一气喝完了打个酒嗝,空罐子放下,眼神发直地摇头,“上辈子欠他的,没办法。”
  卫孚说既
  然穿帮了,就把基金会正式转入时母名下,做事情也更方便一点。他追问时朗时母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律师楼办手续,最重要的是,把柏岚看好,别再放出来祸祸人!
  时朗茫然看着卫孚滔滔不绝的嘴。卫孚……对了,卫孚还不知道他要结婚的事,如果知道了大概会拿起手边最重的东西掷他吧。难道这就是他的婚姻——身边竟没有一个朋友是看好的?他不禁心慌。不知道是该继续坚信自己的选择,还是开始发现旁观者的声音。
  “卫孚,我要结婚了。”他明明想替自己的母亲拒绝管理基金会,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样一句不相干的句子。
  卫孚怔着,喉结上下移动,愣愣问:“女的?”
  “……”
  “爱她么?”
  时朗看着桌上的空罐子,点点头。
  “那,那,恭喜了啊。”卫孚声音干涩,说,“柏岚知道不知道?”不等时朗回答他就笑了,“知道是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事他最清楚不过……什么时候办事啊?该不会是奉子成婚吧……”
  时朗低声说:“还不确定。”
  卫孚笑道:“我家里的生了,下礼拜满月酒要来啊。”
  时朗答应了。
  时母看到他专程去挑回的婴儿用品,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忧色,她这几天常常是这副表情,欲言又止,问她却总说没事。
  这个周末,张闻亭没有来。
  他是个敏感的孩子,大概觉出了时母心里的嫌隙。时朗去学校看他,带着时母做的一大盒黄豆焖猪脚待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他都在问,“时妈妈真的不是生我气吗?”他不相信自己没犯错。
  罗曼莹很快从时母那里知道向阳基金会背后的故事,卫孚儿子满月酒的酒席上,她以自己、时朗还有时母一家人的名义捐了一大笔钱,并对卫孚说,如果时母不想担任理事,她不介意代劳,她手上有很多资源,那些孩子可以发展得更好。
  她跟时朗的关系,因为这一举动大白天下。罗曼莹从来就不是个美丽傻女人,深知好东西不争是不会自己跑来她手里。她的善解人意,是那种精明微妙型的善解人意,犹如公式计算一样只导致一种结果——她想要到的结果。时朗被柏岚打动了吗?也许吧,那又怎样,钱能买到的感动不足为惧。柏岚能跟时朗公开吗?不能,可是她能,有世人千千万万双眼睛看着,动辄引发各种猜测议论,时朗要离开她再不会毫无顾忌。
  她知道柏岚绝不会对她手软,所以自己也毋需仁慈。
  酒席过了一半柏岚才到,他进来时悄无声息,和大堂一
  片喧哗相比,就像一片羽毛,但时朗还是第一眼就发现了他。他直接过去问卫孚要孩子玩,小婴儿右爪死死抓着母亲胸前衣襟,无奈柏岚不依不饶,若不给抱就不让喝奶,终于只得撒手从了,不情不愿墩坐在他臂弯里。
  卫孚酸他:“喜欢自己生一个去,盯着别人碗里的算本事么!”
  柏岚不理他,兀自逗弄得开心,婴儿在他怀里忍耐力到了极限,终于放声大哭,全家顿时心疼,初为人母的小女子死活抢了回去,卫孚大乐:“果然是我儿子,生下来就跟你不对盘!”
  柏岚笑得留恋,满眼和嘴角都是羡慕的迹象,好像真动了结婚生子的念头似的。
  罗曼莹看时朗一直望着那方向,忍不住说:“我们也生一个吧!”
  时朗嗯着,想起柏岚说过要找代孕妈妈的话,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作痛,他知道,他的的确确已经不如从前那么爱柏岚,可是,这个人烙在他生命里的刻度实在太深太深,一个闪神,就回到了从前。
  酒酣人散,柏岚架着卫孚跌跌撞撞进厕所,卫孚站都站不稳了,全靠柏岚给他拉下裤子拉链,他一手明明正把着尿,突然举起对柏岚虚握:“我干了,你随意!”
  “滚!”敢这样大不敬,换做平时柏岚极其顺手就把他的头摁进便池里,“同样都是喝醉,时朗比你可爱多了!”
  尿完尿,卫孚好像清醒了点:“你还想着他,人家一声不吭找个富婆,都要结婚了!”
  “结不成。”
  “你怎么知道?你要抢亲呀!你拿什么抢呀?你那破基金呀!女魔头一出手给你后面加个零!妈的,这钱怎么不是给我的呢!”卫孚靠在柏岚肩头,泫然欲泣,“现在奶粉太贵了!”
  柏岚正要羞辱他一番,一抬眼看到推门进来的时朗,笑容微微凝固,但很快又化开来:“还没走啊。”
  时朗对他笑笑:“曼莹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她不是拿钱来压你们的意思……理事还是卫孚来当的好。”
  “我不当!让她当!”卫孚闭着眼睛大叫,“又没钱赚,不当!谁爱当谁当!”他被折磨够了,有人接手求之不得。
  时朗一阵尴尬。
  柏岚拖着卫孚往外走,在门边他停住,半回头问:“你想清楚了?”
  时朗抬了抬头,一脸困惑,困惑散去后是笃定:“我一定会跟曼莹结婚。”柏岚一笑,知道他是堵自己刚才那句结不成。
  “那你最好把我彻底忘干净。”柏岚冷笑,“否则总有一天,就算你过得下去,罗曼莹也会跟你闹,豹子虽然是猫科,但是是不能等于猫的。”
  》  时朗回到车里,罗曼莹吩咐开车,一边对他笑道:“还早,要不要去看场电影?”他说好,车子直接开到影城,时朗走进空无一人的放映厅时赫然明白,她早就通知院方安排好了,时朗知道自己大部分时候没有个人主见,但,如果有一天他突然一意孤行,对方还能容忍吗?
  时朗在变幻的幕光中静静看她,也许同为猫科的柏岚更了解她,吃饱喝足时的无害雍容占了绝大部分时间,但扑杀反抗者的血性永不会随安逸磨灭。
  罗曼莹意识到时朗在看她,转过脸盈盈一笑,然后朝他靠过来。
  她头发很软,很香,在他颈窝处像一块丝绸摊开,听说头发软的人,心肠往往也很软。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极其坚硬的外壳来保护极其柔软的心脏。时朗又不禁想要责怪柏岚,你怎么知道她天性杀伐重,她又不是圣人,为什么不可以有任性犯错的时候?
  再说,我爱你入骨,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爱又能坏到哪里去。
  他抬起胳膊,紧紧拥住了罗曼莹。
  


☆、第23章

  23。
  《黑暗》一剧完成了后制,却在正式进入宣发环节时遇到瓶颈,阻碍势力正是任灏。他直截了当致电罗曼莹,只要有他在这个市场上一天,电影就别想公映。
  罗曼莹起先不明所以,任灏又不肯说得太明白,她花了好一番精力调查盘问,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从王勉华这里找到症结所在,剧本里的反面原型不是别人,是任灏的父亲,长唐会前主席任其芳。
  她试着与任灏谈判,已经投了那么多钱下去,没道理为了大家都不知道的陈年积怨打水漂,任灏看着手表,懒懒表示可以适当赔偿一点,数目不到她投资的十分之一。
  罗曼莹勃然大怒,开始砸钱疏通卡住的关节,与任灏卯上了。她这边拎着两箱现钞刚进电梯,那边车子在停车场就被砸成废铁。保镖走在街上,迎面过来几个地痞,手揣兜里捏着刀片专门往他们身上撞,撞完笑着说不好意思,人走出老远才发现血从衬衫里浸出来;她的房子更无完好可能,只能住饭店。最近这拨人还比较客气,为首那个说话轻声细气:“就算你男人罗公烨还在,看到龙叔都要喊一声前辈,更别说芳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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