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诛手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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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我现在就找他们去。”
言罢,古月就一溜烟的跑开了,如风一般。古向之伸出去的右手悬着,竟被晾在半空中。
古月的突然离去,让古向之兄弟三人呆坐在那儿,面面相觑,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月笑着远去。
“这孩子怎么跑了?难道我露出什么破绽了?”
古向之悻悻的收回右手,轻拂了下灰白的山羊胡须。身后,左手刚从圆桌底下拿出的戒尺还是安静的躺在那儿。
古向之望着向宋和向云,满脸的疑惑。而他们却是哈哈的笑出了声,一副忍了好久的样子。还是向宋回道:“大哥,你怎么老是这一招啊,也该换一换了,难怪古月那小子将逃跑的时机掌握的如此有分寸。”
向宋辅一说完,又继续跟着向云嘿嘿的笑起来。古向之又是一瞪,他们方才止住。
“不对,刚刚古月说什么来着?”古向之忽地似是想起了什么,紧接着一拍桌子道:“这混小子,好好的诗句竟然被他曲解成……”
还未说完,古向之便欲起身找古月。向宋向向云使了个颜色,两位忙上前将古向之拉住。催促着该吃饭了,道今晚要好好的喝一宿,就当是为紫青剑送行,古月这才堪堪躲过一劫。
翌日。
古月起了个大早,他不喜欢睡懒觉。他觉得清晨的空气是最清新的,清晨的天空是最蓝的,清晨的剑庄是最安静的。
此刻,他正在院子四周的回廊上走着。眼睛时不时瞟向卧龙居。十多日了,黄前辈始终呆在里面,从来没有出来过,除了每日的送餐下人,剑庄里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身影。
昨晚,古向之三兄弟又是喝了一宿,如今还在酣睡着呢。院子里,只有一些下人轻轻的打扫着已经很干净的幽径。古月站在哀剑堂的门口,默默的望着庭院。
古向之不是一个太讲究的人,怎么随意怎么来,怎么简单怎么好。几方假石,一片浅水塘。古向之尤喜白荷,池塘内种上几株莲藕,养上几尾鱼,这是应古月的要求。池塘周围再种植些易活的花草,足矣。
乍看上去是挺简约,可内里却是另有一番说法。想来,在这大漠之中,纵使有如此广大的绿洲,可这天气仍然不比中土。而且昼夜温差悬殊,极不利于普通人的居住。是以,古向之相请途径大漠的青冥宗未央真人,辅以徐州北海内一冰蛇之魄,将其镇压在由无量山而来的镇魔石之下,再在浅水塘周遭以龙泉石为介,布下了一套离龙阴阳阵。此阵不仅可以调和阴阳,还可驱邪避鬼。这样,才使得这大漠剑庄冬暖夏凉,适合居住。
主道的右边则是一片空地,平时作练剑和嬉戏之地。靠近走廊的拐角,一张石桌几个石凳规矩的落座。倒也显得雅致。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古向之三兄弟总算是醒了,简单的洗漱,用餐过后,古向之将向宋,向云二人带到了后房祠堂的先祖牌位前,恭敬的上了香,鞠了躬。这让向宋二人有些纳闷,不解其意。
“向宋,紫青剑一炼成,黄飞虎也就得回去复命,而我……”古向之望着向宋,神色颇有些迟疑,话也未说完。
“大哥,难道你真要跟着黄飞虎进京?”向宋一时明白过来,想起那日大哥与黄飞虎的约定,忙问道。
“大哥,你去了,大漠剑庄怎么办?就让我跟黄飞虎去吧。虽然珑梦公主是在大漠不见的,但与我们剑庄可丝毫没有关系。”向云也有些急了,大声的言道。
古向之闻两位兄弟之言,轻叹了一口气,道:“青侯之约事了,星晶石也存之不毛,更重要的是,离仙兵会之日不足三年。我这次和黄飞虎进京,除了珑梦公主一事外,还得寻求些炼器材料,要不然,到时可就不好交代了。”
“大哥,万一胤帝怪罪下来,你岂不是羊入虎口吗?”向宋闻言,还是有些担忧,毕竟珑梦公主消失一事非同小可。
“呵呵,这事我自有分寸,只要三年后仙兵出世,我这条命也就死得其所了。”
古向之突然笑了起来,还莫名其妙的说起三年后的仙兵会,让向宋与向云二人更加的糊涂起来。
向宋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古向之阻拦住,示意事情就这么定了,在古向之离开的这段时间,大漠剑庄暂时由向宋掌管,还要照顾好古月。
言罢,古向之大步一抬,率先离开了祠堂,无奈的笑声紧随而出,只留下向宋与向云二人互望了一眼,一副茫然无措的神情,继而也离开了祠堂,无奈的叹气声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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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六 无奈何【五】】………
待古向之将大漠剑庄交代给两位兄弟后,又出了祠堂,没有多作停留,他便径直去了古月的书房。此次与黄飞虎一同进京面帝,还要寻找为仙兵会而准备的炼器材料,怕是相当一段长时日不能与古月相见了。临走之际,古向之当然要好好的叮嘱一番。
古月的书房坐落在卧龙居的对面,一间不大的偏房,原本是作仓房之用,但古月偏偏喜欢这间,央求着要将此房当作自己的书房,古向之见古月如此执着也就应了。
近观,朱红色的门窗,玲珑小巧,雕刻精致,安静而又散溢书香之气。在木门的两侧,一副对联印刻其上。
人生漫漫知常乐,学海无涯苦作舟。
片刻之后,古向之便停在了书房门口。他没有立刻推门而入,而是透着门缝向屋内扫望,这已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以往的时光,每每路过此地,他都会暗窥一番。
古向之似是突然有所感悟,为自己这不经意间的动作,他自嘲的笑了笑,舒缓而自然的笑容,较之祠堂内的无奈自是截然不同,流露出一丝慈爱之意。
此时,书房内,古月正手握一支细长的狼毫,檀木色的笔身,顶部刻有少许花纹,一张四方的雪白色薄纸上,浓如夜空的墨汁正缓缓书写着‘影’字的最后一撇,旁边的砚台散发着丝丝墨香。
可是,也许此时此地太过安静的缘故,古向之如此轻微的动作还是被古月发现。没等古向之叩门询问,古月已经来到门口,拉开木门,轻笑着望向古向之,道:“爹,你又路过了?”
古向之扑哧一笑,骂道:“你这小子,竟然跟爹贫嘴,小心爹拿戒尺来。”
说笑之间,二人已到了房内。书桌上狼藉一片,白纸随意而置,一支细长的狼毫躺在纸上,还未凝干的墨汁悬而未滴,一缕墨香四散而开,甚是清新。
但是,几乎每张白纸上都用娟秀的楷体写着两个字——汐影。而字与字之间又有着些许的不同,一笔一划似乎都渗透着书写时的心情。
“汐影。”古向之望着书桌上的墨字,低声吟道。
古月见父亲一直望着书桌,暗道不妙,定是书桌太过脏乱让父亲有些不悦了。但细听之下,古月知是‘汐影’二字使然,便笑道:“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
“它?它是谁?”古向之闻言,转身回望古月,眉宇微皱,疑惑的问道。
古月有些支支吾吾,低着头不言语。经过昨日之事,他心中余悸犹存。在父亲面前,他可不敢再提起炼剑之事。
“怎么不说话?”古向之见古月没有回应,又补问了一句。
“我要是说了,父亲可不许责怪孩儿。”
古月知躲避不过,只能提前做好准备,还是问清楚的好。
古向之点头诺之,心中却是有了些眉目。不过,他却只是移步坐到木椅上,笑而不语,等着古月亲口说出来。
“汐影是……是我为剑而取的名字。”古月小心翼翼的回道,边说边观察着父亲的脸色。
“哦?跟爹说说,你为何给它取这个名字?”古向之似乎来了兴致,若无其事的问道。
古月起初一怔,他万万没想到,父亲竟然没有因炼剑之事而生气,反而笑问缘由。不过经此一问,古月也就放下心来,滔滔不绝的将心中所想倾倒而出。
“这个名称我可是想了好久。‘汐’乃黑夜里的涨潮,安宁的天地间,只有其无声无息,以无边的气势肆掠着一切,暗流涌动之下,隐藏着深不可测的莫大玄机。‘影’是仙人的化身,他将自己掩埋在汐中,宁静的独自承受着那无边的威压,为的只是那暗礁上随风飘来的一束蒲公英,为的只是那一眼便是千世万世的厮守,为的只是那一段理不清还道不明的尘缘。”古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确切的说,应该是口若悬河的背了一通。说完,还笑嘻嘻的望着手中的字,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气。
而此刻端坐的古向之却是满脸好奇和疑问,他不明白古月怎么会说出这些令人摸不着边际的话语,便低声询问道:“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书上看来的。”
古月沉浸在自言自语中,似乎还在回味着自己幻想中的场景,没有回头的答道。
“能把那本书让爹看看吗?”古向之接着问。
“就在爹右手边的白纸下面。”古月仍然看着自己亲手书写的字迹,答道。
古向之望了一眼书桌,顺手将白纸挪了过去,一本残旧的有些发黄的卷本平躺在那里。他伸手拿起,翻开一看,原来是市井上流行的读本。而古月刚刚说的正是这里面的一篇叫‘汐影’的故事,一字不差。
古向之将书竖起,指着封面,对古月佯怒道:“古月,为父让你多读些圣贤之书,学学圣人之道,你怎么看起这种书来,是不是想挨戒尺啊?”
“爹,那些圣人的东西太枯燥,晦涩难懂,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这些轶事卷本读来有趣呢?”古月闻气氛不对,忙偏过头来,面有难色的答道。
古向之听着古月所言,忽又想起昨晚黄金屋,颜如玉之事,一时把持不住,竟笑了出来。其实,他对古月读书之事颇为放任,只要言之有物,悟之有理,思之有道便足以。
古月见父亲如此举动,实在是有些匪疑,但也不敢多问,要是无故挨了顿罚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时,书房外响起管家的声音:“庄主,一切都准备好了,黄将军已在院内等候。”
“知道了。”古向之简单应道。
“黄前辈要离开剑庄了?”古月一听黄前辈出了卧龙居,想到父亲曾告诉过自己,黄前辈出卧龙居之日,便是他离庄之时。遂才有此一问。
古向之点头,放下那本市井读本,拉过古月,道:“古月,爹可能也要离开剑庄一段时日。这段期间,你可要继续用功读书,切不可贪玩,不准单独一人去往大漠的其他地方,更不准进入炼兵室内,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古向之喋喋不休的说了一串,根本不给古月插话的机会。好不容易等父亲说完,古月这才问道:“爹,你出庄干什么?”
古向之摇头,只是一味的凝望着古月,似是要将每一根发丝都看的真真切切。末了,古向之起身离去,道:“古月,我们出去吧。”
庭院内,黄飞虎整装待发,略显憔悴,神色却是依旧,且木且愁,他背上背着开封,手上握着紫青,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如此如此,黄飞虎与古向之踏上了进京之路。多年后,当古向之回首往事,不禁自叹,一踏方知途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