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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枕戈by周澈(黑帮情仇 强强 情有独钟 双杀手 直掰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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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杂种你别走,把我们兄弟的车交出来!”原来是上回赌车落败的两个废柴。蓝飞加快步子,这时候理才傻呢。
  “有种的给我站住……”“阿sir,有人抢钱,就是那个高高瘦瘦穿黑风衣的小子!”
  “师兄,有人抢钱,我先追上!”
  “你傻啊,现在追的是杀人犯!你真的追啊?唉,现在的后生啊……”
  “警察,快停下,不然开枪了!”增援巡警驾着摩托车左突右围,缠着蓝飞不放。
  蓝飞挤出人群,眼看要钻进小巷,耳边传来一声枪响,正中脚边垃圾堆。
  “再跑就开枪了!”蓝飞只能无奈地举起手。

  7。 暗流涌动

  “动作慢一点,手抱头,站到墙角去。”巡警取下头盔搜查蓝飞。他模样十分年轻,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不好好上学,学人玩刀啊。”
  “pc9538?果然三八。”蓝飞反瞪对方。
  巡警的笑容在开刀的一瞬消失了:“原来是真家伙。姓名,身份证号。”他举枪顶着蓝飞,一边上拷,把蓝飞气得直咬牙,恨自己怎么不趁早踢开对方。
  “我再说一遍,姓名,身份证号。”
  “Free Lam,林辉。”蓝飞报出15位号码。巡警用对讲机联络一一核实,听他尚未十八周岁,不由面色稍缓:“林辉,名字都算斯文,和你本人真不像啊。家住哪里,父母呢?”
  “阿sir,就是他抢了我的钱!”“输车两人组”和年纪较大的巡警也在这时赶来。蓝飞怒极反笑,也不理二人,直盯着pc9538:“阿sir你搜过我啦,钱在哪?这两个家伙算诬告呢还是妨碍司法公正?”
  “你还嘴硬,那天分明是你和那谁谁谁抢了我们兄弟的车——”
  “明明是你们自己赌输了,技不如人还敢现眼。”
  “你作弊!要不是你设计撞车,我怎么可能输给你那破车!”
  “够了!”年长的巡警大喝一声,转头训pc9538:“屁大点事非你要追过来,要不是你第一天当差,我才懒得理呢!”
  “Sorry;sir。”
  “站一边去。”
  “Thank you;sir。”
  “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闹什么闹?回家找爹妈去。”
  “我们的钱——”“师兄——”
  “你两个闭嘴!你又要说什么?拘留?有证据没啊。”老巡警无奈地看着pc9538。
  “师兄,他身上的衣服是偷的,商标还没剪。”pc9538一口气说完,讽刺地看了蓝飞一眼。
  众人一默,老巡警大大叹气,瞥了眼蓝飞:“你几岁啊?成年的拘留,没成年送感化院。”后半句当然是对pc9538说的,“Thank you;sir!”他立刻冲对讲机请求派车。老巡警赶走另外两人,立刻驾着摩托逃也似地走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蓝飞斜眼瞧着巡警。
  “韩志强,大家都叫我小强,不过你就得叫阿sir,爸妈没教你么?”韩志强笑起来十分亲和,长相是那种半夜都能敲开门的模范公民,言行举止却叫蓝飞在短短十几分钟里恨之入骨。“姓韩啊,四大探长之一的本家,皇亲国戚嘛,怪不得这么威风。”蓝飞阴阳怪气地嘲讽起来,一边捡个地方坐下,毫不介意脚边的垃圾和阴沟散发的阵阵臭气。
  韩志强笑道:“我不是韩探长的亲戚。不过我老爸和大哥都是警察,所以我‘皇气’是应该的。你呢,小小年纪就混黑道啊?”他晃了晃手里的蝴蝶刀:“这把刀我会上交,档案呢就先不给你记上,你到了感化院后好好学做人,以后找份正经事做。”
  蓝飞四处遥望的脑袋一顿,抬头粲然一笑:“我会记住你的——小强!”
  他一脚踢中韩志强的膝关节,同时夺刀,屈膝击中对方要害,随即将撬开的手铐扣在小警察手上,另一头就地扣在下水道的铁丝盖上。“后会有期,ps38。”
  道路另一侧的筒子楼里,陌生的呼吸陡然逼近,浅眠的阿凛一把扼住对方喉咙。
  “呜……”女人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阿凛一瞥,原来房间主人已经醒来。
  “不要出声,否则永远别想出声。”女人使劲点头。
  阿凛慢慢放开手,立刻去摸腰间配枪,还在。“给我一些消炎药和酒。动作慢一点。”阿凛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十分慑人。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女人小声问。
  阿凛颇感意外:“有什么?”
  “半锅菜粥。”
  阿凛点头应允,警惕的目光片刻不离对方。
  “你先喝。”女人果然喝了一口。“现在喂我。”她便认真照做。
  阿凛眉头微皱,语气却缓了些:“多谢。”
  离约定时间还有近一个小时分钟。他静静靠着墙角,感觉体力正在恢复。
  “阿菲是你心上人?”女人忽然低声问。
  阿凛瞧了女人一眼,将她吓得连连摆手:“我不是故意偷听!是你梦里叫了好几声……”
  阿凛反问:“我没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跑,或者喊人?”
  女人一抿嘴,期期艾艾道:“我开始以为你是救过我的那位小哥,你们的衣服一模一样,”她目光一垂,“连裤脚上的窟窿都是。”
  阿凛想起这件汗衫牛仔裤正是蓝飞最常穿的,不由坐正身子,审视女人的模样。三十多岁,丹凤眼,瓜子脸,面色惨白,眼角和侧脸各有一处新伤痕,睡衣却是簇新的,丝质。
  “他是我兄弟。”阿凛撇开眼,淡淡道:“钱还够用么?”
  “够用够用。”她脸色微红,“不过前几天买的电视和衣服被抢了去,就剩下身上这件,又不敢外穿……”
  阿凛只是盯着潜水表出神。女人伸手拂过脖颈、锁骨,楚楚可怜道:“大哥你要不要——”
  “不必。”阿凛猛地起身,忽看到女人手腕处的蝴蝶纹身,不禁一晃。女人牢牢扶住,眼光流转,脉脉含情。阿凛抽出手,留下几张钞票,几步便没了身影。
  昏黄的路灯照着人迹罕至的岔道。向左还是向右?左边通向执生叔安排的避风口,右边是去台湾的码头。阿凛往右走了几步,路灯下立刻晃过几条黑影。他暗叹一声,到路旁小卖部买了包烟,复又折回。义帮帮规第十三条:加入义帮,不得懊悔叹息,离帮叛会,如有此心者,万刀斩死,沉水;助者等罪。其他堂口暂且不提,光执生叔下令处决的单子,阿凛和阿飞近年就接过十几宗。杀手上岸,竟比从良还难!
  又经过一个路口,遇见乞丐伏地不起,表面潦倒,实则是帮会暗哨。阿凛上前敲了敲铜碗,那人立刻抬头,认出阿凛便往右走,阿凛随即依约向左。七拐八绕后,他终于到了渡口。保镖隐隐成合围之势,执生叔从一辆黑色轿车中下来,慢悠悠踱到跟前,状似随意地拍拍他肩膀:“做得不错。”
  伤口的疼痛让阿凛微微皱眉,礼数却丝毫不差:“执生叔过奖。”
  执生叔赞许地点点头,亲自递了根雪茄。阿凛低头,面露迟疑。
  执生叔似乎不以为意,淡淡道:“阿飞,你也过来吧。”
  蓝飞穿了件松松垮垮的雪白绸衫,风一般从车里跳出来,笑嘻嘻地接过雪茄塞到阿凛手心:“阿凛你发什么愣,被枪打傻了么!”执生叔随即面露关切:“你受伤了?哎呀,”他嗅了嗅手指,“不会是我刚才碰的那边肩膀吧?”
  “一点小伤,早就处理好了。”
  执生叔跟着叹气道:“当年我收留的孩子里有不少资质好的,却比不上你们俩机灵懂事。一晃眼快十年,你们也该是帮会的顶梁柱了。说感情,我是真不想送你们走啊。”他突然感慨片刻,突然厉声一喝:“叛徒何在!”
  阿凛心头一跳,就要摸枪,手立刻被温热的掌心裹住,坚定地握着。他回握蓝飞,渐渐放松身子,目光却不离执生叔片刻。就见保镖们拖出几口麻袋,打开一看,竟是白日接应自己和阿飞的一班人,只是个个身中数刀,一拖之下便裂成肉块。
  “沉水,喂鱼。”执生叔一口一口抽着雪茄。四下俱静,只有扑通扑通的投水声。
  蓝飞忽一拍掌,大笑道:“真爽利,执生叔你可给我们出了口恶气啊!”
  “我执生堂从不姑息叛徒。”执生叔一顿,呵呵笑道,“你们最清楚不过。”
  做完恩威并施的大戏,执生叔终于放二人登上开往南洋的渔船。这条钢质渔船不过二十多米长,马力却极大,设有美式通讯设施,舱底暗藏枪械,正是义帮专用来“送货”的。蓝飞因练刀的缘故耳力极好,这会被无尽的马达声扰得心烦。阿凛见了,从药箱中取出两团棉花递了过去。蓝飞顺手取走阿凛的酒瓶:“你伤还没好,少喝点。”
  阿凛点了支烟,低声道:“你不觉执生叔近来行事太古怪。”
  “他一贯老奸巨猾嘛。”蓝飞灌了几口酒,“不过帮派火拼,同其他堂口争势都是本分;把手伸到警察嘴里,又弄死个上流绅士,实在捞过界。”蓝飞不禁困惑:“难道他想搏出位?可这些事怎么看都是引火上身啊,奇怪……”
  明知此行和以前单纯的“避风”不同,却想不出缘由,阿凛盯着黑漆漆的海面默然无语。他和蓝飞就像汪洋中的一叶小船,开得多快,武装得再好,也主宰不了自己的方向。
  此时,执生堂口状似不起眼的大院里灯火通明。执生叔西装革履,带副金丝眼镜,乍看简直是个正经商人。此刻他扶着一位楚楚动人的少妇送至门口,手在她光滑的黑丝旗袍上缓缓下滑。“李太太节哀顺变,有什么需要尽管向鄙人开口。”他抹去少妇的眼泪,笑得好生温和:“随时随地。”
  少妇刚走,执生叔削瘦的脸颊便阴沉起来。没多久,一个手执文明棍,白胖得活像馒头的中年人瑟瑟缩缩地走进办公室。执生叔施施然抽完一根雪茄,忽然道:“哎呀,梁翁,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坐下?瞧您站得多辛苦。”
  梁翁勉强一笑:“多谢多谢。”他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刚要说话,不料执生叔一敲桌案:“这群英国佬好没道理,占我们的地,抽我们的油水,现在又要赶尽杀绝,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么!”
  梁翁肥嘟嘟的脸颊狠狠一抖,结结巴巴道:“是,是啊,您可要为我们华商做主……”
  执生叔抚了抚眼镜叹气道:“其实我只是个生意人,和气生财多好,何必搞得鸡飞狗跳。比如刚刚不幸遇害的李先生,夫人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实在我见犹怜。不过好在他一脉单传又没儿没女,倒也死得安心——你就不同了,梁翁。听说贵公子白白胖胖,煞是可爱啊。”
  梁翁晃了几晃,好容易挣扎起身:“执生大哥您明鉴啊!李戴维和几个太平绅士撺掇英国人建什么独立廉政公署,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啊,这消息还是我表侄与港督秘书打牌时听来的,我一晓得不就告诉您了么!李戴维他,他咎由自取,他该死!”
  “唉,谁让李先生骚扰的女明星里有一个是14k老大的情妇,这不是老虎嘴里抢食么?至于你嘛,”执生叔又抽了会雪茄,终于道,“不如问问你家好侄儿,最近上面刮什么风。”
  “是是是。”执生叔哈哈一笑,倒了杯酒递给梁翁:“你紧张什么?你是做地产的,挖人祖坟的事也不是没干过,也不见儿子没p眼。不过廉政公署真建起来,你再想打通关节刮地皮,可没以前那么容易了。还是和我们亿生元公司合作吧,海外的市场可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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