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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十年-暗夜流光-第4部分

小说: 十年-暗夜流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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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那个学期听的歌非常多,不管谁的都听,不完整的歌词在意识中到处流串,伴随那些悲伤或忧郁的旋律,它们和真实的自己密不可分的牢牢拴在一起。 
      “想念你仿佛是一片白云在天空里漂移,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四季也找不到边际;思念你仿佛是一声叹息是怎样的心情,算不清多少次黑夜里重叠我的声音……” 
      “心,留住片刻的感觉,在我心灵存着万千线索,仍象那灯蛾盲目往火里扑,灿烂一瞬间已无法从梦中醒过……” 
      “夜已深,深得似,一张黑幕,尽隔开欢笑留寂寞,渐冷的天空,冻结热情感觉,让我心,跟冷风,一样萧索……” 
      我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心,在黑夜里孤独的盛开、腐朽和颓败。 
      我写的一首烂诗《沙粒》居然得到班主任的青睐,要推荐到本地的报纸上发表,他对我说“文笔不错,就是还得再改改,乐观一些、直白一些……”,我说没法儿改,干脆不发表了,他异想天开的想帮我修改,被我当面一句话顶撞得不轻:“跟你说了没法儿改,要么你自己另外写一篇发表!” 

      这些话把可怜的班主任气得哑口无言,拂袖而去,自此再不敢推荐学生的作品。 
      而留在教室中的我,接到了小川的告诫:“哇,这么有性格,小心他整你!” 
      正跟女孩子逗着玩的他也过来了,把我手上的原稿抢去看了起来,我任他观看,心里没有一点尴尬,就算这些东西是为他而写,也绝不可能被看出什么来。 
      不过他还是很聪明的问我:“咦,你小子有喜欢的人?而且是真的那种?我们怎么都没发现啊!” 
      小川很义气的替我挡住:“不可能!我们不是整天跟他一块儿吗?他连眼神都没瞟过女生!” 
      “你太笨了,当然发现不了。高郁!”他很严肃的叫了我一声:“老实交待有没有?” 
      “……就算有吧。”我含糊的回答了他。 
      “这还差不多,其他的就是你的秘密喽,给你留点面子!”他微笑着把稿纸还给我,继续油腔滑调的跟女生聊天;小川却缠着我不让,非要我说出那个女孩是谁,我逼于无奈说是初中的一个女同学。 

      “你怎么跟李唯森一样早熟啊,她叫什么?” 
      这下我真是没办法了,编都编不出来,最后只好说她不是我那个班的,连名字都不知道,毕了业就再也没见着。单纯的小川立刻劝我“我帮你找她,你准备好表白就行了”,我的天……虽然我算是骗了他,他也用不着这么整我啊! 

      最后的最后,我“感慨万千”的告诉他,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我一点都不喜欢她,“一、点、也、不!” 
      加上重音的四个字终于打消了小川的热情,可接着他就开始不停的“鼓励”我: 
      “天涯……那个……何处无芳草,知道吗?” 
      “知道。” 
      “柳暗花明又一村……” 
      “也知道。” 
      “天生我才必……” 
      我赶紧截断了他的话茬:“小川啊,我今天才发现你文学造诣挺高的!” 
      “是吗?哈哈,真的?” 
      “对啊,我们讨论讨论吧?” 
      “哈哈,好啊……” 
      “…………………………” 

      当身边安静下来之后,我看着那首引起了一场小灾难的诗,心中涌动淡淡的自嘲: 

      《砂 粒》…… 

      躺在冰冷的岸边 
      看海风掀起一层层波浪 
      然后 
      再一层层 
      退去 

      是那样无语的凝视啊 
      仿佛已持续了几个世纪 
      尽管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 
      让满腔的热情埋进大地 
      只能幻想 
      某一天被海风吹起 
      投身到浪淘的怀里 

      好似离你很近 
      又好象相距万里 
      为什么我的泪水不能融进海水呢 
      难道只因陆地和海洋的距离 

      或许有一天 
      我会被吹进某个人的眼里 
      会有一个 
      完全不同的命运 
      可是 
      我宁愿永远 
      沉默的躺在这里 


      我一度以为,我能坚持感情的纯净,尽管那非常辛苦,可最终我仍然抵抗不了与生俱来的兽性本能。 
      在暑假来到前的几个星期,天气变得很热,所有人都是衣服越穿越少,汗水越流越多,被我压抑在身体深处的情欲渐渐苏醒了。不管我怎么刻意的躲避,彼此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会有所碰触,而就算只是看着他浓黑色的头发和瞳孔,我也能感到莫名的亢奋,更何况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多。 

      最难熬的是每周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不能象女孩们一样有某种隐晦的特权,在不得不做的剧烈运动以后,他和小川经常紧靠着我,被汗水浸透的T恤早已掩不住炽热的体温,他健康的肌肤和说话时喷在我脸上的气息令我眩晕,一股热浪从下腹迅速升起,这种危险的情势中我不止一次极端窘迫的借故走开,而后用尽一切方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欲望这个东西,你越压抑它就越强烈,到后来我竟然整晚的做着一些与同性身体有关的梦,在那些梦里我简直荒唐下流到极点,把原来在色情片里看见的丑态全都做尽了,只是我做那些事情的对象换成了男孩。早在察觉到自己的心情之前,我就知道两个男人是怎么弄的,这归功于过去看了提到这个的艳情小说,那时我觉得非常恶心,可现在我是彻底无耻了,恶心也好、肮脏也好,我硬是在梦中大干特干,幸亏梦里的人看不清长相,多多少少减轻了一点罪恶感。 

      早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不再是刷牙洗脸,而是飞速换下黏湿的内裤,我一边用力的搓洗它一边咬牙切齿的痛骂自己,一到夜晚却又重复的做梦。 
      老爸当然发现了这个情况,可他从来没有骂过我,甚至告诉我“这是正常的,不用害怕也不用难堪……”,我只能装着一脸纯真的样子乖乖听他讲,如果他知道他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会活活气死。 

      做那些怪梦的唯一好处,就是稍稍缓解了我面对他时的状态,前一晚留下的疲倦加上努力的自我克制,终于让我熬到了暑假。 

      炎热的七月,我在家里除了听歌、练字、写诗、失眠,还有不停的抽烟和自慰,原本不经意间抽上的烟越吸越多,终于成瘾,知道得清清楚楚有害健康,却一径沉沦,跟我怪异的感情惊人相似。 

      阴暗的房间里即使白天都拉紧窗帘,我已经不在乎自己有多堕落,反正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本来的那种想法才是自欺欺人吧,我这种人还谈什么“纯净”?这种感情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罪,能保证在生活中不越雷池一步就算是到了头,不想污染他然而做不到,我那些淫秽的想象在短短一个月里多到足以判一个“斩立决”,来执行枪决的最好是他。 

      依然有一些时间和他们一起,聊天喝酒唱歌打游戏,一切都很自然的持续,只是常常有置身在局外的感觉,那个笑得很白痴的小子没有一点像我,除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们想要玩什么,我一概奉陪,只有游泳是万万不行,就算被强拉去我也绝不下水,借口倒很简单:“我不会。” 
      小川和他都抢着要教我,被我一句话打消念头:“我天生有怕水的毛病,发起疯来身边有谁拽谁。” 
      可即便不下水,我还是经历了痛苦的考验,他只穿着一条泳裤的样子太具杀伤力,发育中稍嫌单薄的身材并不影响其骨骼的性感,从修长的四肢到瘦窄的腰臀,还有光滑的麦色皮肤,处处都让我有中暑的危险,尤其是他从水中跳出的一刹那,湿透的头发软软贴在脖颈,下淌的水滴顺着身体的线条迅速滑落,这极端的视觉诱惑逼得我不得不闭上眼睛。 

      从这次以后,无论他们再怎么威胁利诱我也不肯去游泳馆了,我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丑态毕露。 
      也有些时候我一个人去看电影,在小猫两三只的影院里静静的呆上一整个白天,循环的内容相似的情节,好的是空调开着适合睡觉,前一夜不足的睡眠全可以在这里补上,而且睡得特别舒服。不知不觉睡到清场回家,便正好赶上吃晚饭。 

      七月二十号是我的生日,老爸一早出去上班,我知道他从来都不记得这种小事。奇怪的是我收到了一封没有寄信人地址的信,里面有一张小小的卡片:“对不起,小郁,生日快乐。” 

      她是一向都记得的,以前的每一年、即使是现在,可我想不出她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寄给我这封信。我把那张卡片随同信封一起锁进我的抽屉,以免老爸见了会东想西想。 

      在家坐了两个小时,随便弄了点东西吃,我唯一可去的地方是那个可用作空调包房的电影院。 
      毫无例外,这里还是没几个人,我选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又一次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本来应该是空无一物的梦里,突然出现了色情的画面,似乎有某个人的手掌正在身上游移……好真实,连对方的体热都感觉得到,那只手慢慢往下温柔的探索,一直伸进被拉链屏蔽着的裤裆,我终于醒了过来。 

      身边的座椅上是一个看不清面部的男人,在我醒来的一刻他手上的动作也僵住了。我有些惊讶的仔细看他,银幕的反光折射出他复杂的眼神:卑微、惶恐、乞求,其中却夹杂着浓烈的情欲,透过紧靠在一起的身体我感觉到他在颤抖,而他的手还停留在我已经有所反应的部位。 

      我想问他点什么,可又问不出来,犹豫了几秒钟,我干脆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又开始滑动,并把我往他怀里更拉近了一些,他的力气很大,动作也非常老练,我紧咬住下唇才能控制着不发出任何声音。我的大脑变得沉重麻痹,手也被他牵引着移向他同样的地方。 

      真切的热度、尺寸还有坚硬的触感,这一切确实在发生,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以隐秘的姿态相互摩擦并如此亢奋的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哀。 
      他的呼吸和我一样灼热又急促,他身上浓郁的烟草味熟悉而亲切,欲念迅速奔驰的同时,我领悟到此刻的我不是单独一个,我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那本书,我们都带着假面虚无的存在于真实世界,属于自己的只有这个黑暗的空间。 

      在一声仅有我和他才能听见的低吟中,我迸射出热烫的液体,染脏了他的手和彼此的衣物,可我已经没有余力去留意这些。我空白的意识飘浮在不知名的高空,而后缓缓下坠,一直坠落到他的怀抱。 

      一会儿以后他也在我的手掌中释放了,同样是长久的、压抑的喘息,我们一动不动的等待那股浪潮褪尽…… 
      电影散场之前,他亲了我的脸,温热、柔软,稍稍带点胡渣的刺痛,那一刻我几乎落泪可是没有,我还是那样沉默着什么都不说。 
      出场后的大门口我看清了他的外貌:年纪四十岁左右,五官尚算端正,穿着也很体面。 
      他看清了我的一瞬间脸色似乎变了,我想他可能猜错了我的年龄。跟在我后面走了一小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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