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瘾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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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阿翔。”白皑萧点点头,“没什么事的话,大家先散了吧。”
人群渐散,白皑萧对阿龙等三人道:“你们先在旁边的休息室等我一下,有话要对你们说。”
白皑萧打发走了三人又对陈豪道:“阿豪,通知大饼——”他做了一个不常见的手势,陈豪会意点了点头便出门去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白皑萧跟尚佳轩两人。
“天台。”白皑萧看了他一眼,推开玻璃门往楼梯口走去。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白皑萧皱眉呵斥道:“来卧底?”
“我辞职了。”尚佳轩抬起头,目光带着热切却又若即若离的期盼。“你在哪我就在哪。”
“尚佳轩你还有完没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凭你做警察的前科被人发现混在这里,你活不过两条街!”白皑萧简直不明白他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只要你不说破,我不说漏。没有谁会知道的。”尚佳轩的眼神软下来:“小萧,对不起——我上次不该那么误会你。”
“哪件事,我都忘了。”白皑萧叹了口气,他只是不愿面对尴尬,当初吵得昏天暗地甚至拔枪相向,又怎么轻易忘记呢。
“就是海拓南…我在郑叔那里看到了他的素描。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么混账的话。”尚佳轩的声音越来越小,叫白皑萧气恼之余又不忍再加责怪。
“佳轩,你知道我们不可能了。”白皑萧的思维定格在了昨夜自己身上的郑唐衣忘情的画面,如若要面对最真实的内心,他确认跟尚佳轩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过那样的投入与炽烈。
“我知道你一直爱着郑叔。”尚佳轩凄然一笑:“但我想要保护你的心情,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的。”
“你不恨我么?甚至也不怪郑唐衣?前段时间因为海拓南的事你可没少发疯——”不知为什么,听得他的释怀心里非但未觉轻松反而有些失望。
“难道得不到一个人的心就一定要恨他么…我只是怕海拓南伤害你才那么紧张,”尚佳轩双手撑在天台栏杆上:“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却一点都不了解我。我能爱得坦坦荡荡,也就能放得轻松自在。如你所说,你喜欢谁想跟谁,我本来就没有权利管。你既然决定要和郑叔在一起,我除了祝福和守护给不了你别的东西。若你有天愿意把我视为唯一,我也愿敞开怀抱付以真心回报。”
“说得这么感人…半点嫉妒都没有?”白皑萧心里很暖,嘴上却不饶人。
“嫉妒的要死啊,”尚佳轩把额头顶在栏杆上:“可郑叔就是这样一种人,谁都没办法恨他。不过他要是敢伤害你,我管他是天王老子也——”
白皑萧靠近他,点到为止得给了他一个淡淡的拥抱:“谢谢你佳轩…可是——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被伤害。你放着好好的警察不做…跑到这里来当小混混的行为得不到我的认可。”白皑萧面对着他,泠然褪去那一瞬间柔弱的神情:“我会把你当成最信任的朋友,可是你不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出现在我左右。”
“小萧,难道连让我远远看着你,保护你的机会都没有么?”尚佳轩伸到半空中的手忽然垂下,他心痛自己此时此刻竟连碰触对方的理由都那么牵强。
“你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龙行社的水有多深,还是我保护你比较实在。”白皑萧叹了口气:“我们下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白皑萧碰上了身后带着十个人的陈豪。
“都来了?”见陈豪向自己点头,白皑萧摆摆手:“都进来吧。”
等在会议室里的三个人见到这个阵势可谓面面相觑,“萧…萧哥…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叫大侃的是个精壮的汉子,眼见场面有些紧张,他挺步上前硬着头皮试探一问。
“坐吧。”白皑萧伸手示意,两旁的十个人分列队把手在门口窗边。
“谢萧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三人回坐到沙发上:“萧哥有什么吩咐?”
“你们,认识白谨谦么?”
三人一脸漠然,互相望了望一起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那父亲亲笔的记录上没有那么巧会三个都同名吧。白皑萧也不急着发作:“很多年以前,你们三个就互相认识么?”
“当然,我们是发小,十七年前就认识——”叫阿龙的是个小个子,长得单薄猥琐,眼珠子古灵精怪。
“听说你们以前是收散货的,怎么忽然想要加入龙行社?”白皑萧继续问道。
“我们兄弟三人早年没帮没派,最先的客户源是个叫三哥的人给我介绍的。”章骰子是三人里最瘦的,看起来文质彬彬倒像是个算命先生。“那时我们开了一家咨询公司,说是公司其实也就是做点送往迎来的信息生意。偶尔坑蒙拐骗的也没想沾毒,大概七年前有个叫三哥的人找上门来,说是听说我们这里路子广消息多…想要脱手一点货。我们二弟好赌,”章骰子瞅了一眼大侃:“当时欠了不少高利贷,于是我们一商量也就铤而走险了。”
“你们收了多少?”白皑萧有一种接近真相的预感,越是心急火燎却越是强迫自己淡定稳住。
“一人划了100克,先后出手给了龙行社的龙爷手下。”章骰子回答道。
白皑萧的思维一下子钻进死结:海拓南不是说毒耳阿龙弄丢了一批市值不菲的货又嫁祸给不相干的人,也就是父亲白谨谦,这才遭到龙行社的格杀令么?
现在这三个人明明好像是跟自己的父亲有关,难不成母亲吸毒,父亲被迫去买毒才惹上了毒耳阿龙?
“你们那个三哥,大名叫什么?”白皑萧认定了的突破口,往往都能小有线索。
“不知道,”章骰子摇摇头:“好像不是姓挂就是姓桂…”
桂老三?!白皑萧差点叫出声来。桂老三贩毒给这三个人?那负责登记在册的为什么又是父亲呢?是因为桂老三不会写字,还是因为这件事本就是父亲在操作?
文质彬彬的父亲会跟毒品扯上关系么?他的死…又真的是像海拓南所说,被毒耳阿龙随便找来替罪?
尚佳轩的脸色不太自然,他一点一滴听着白皑萧渐渐接近的真相,也有想把郑唐衣那个长长的故事告诉他的冲动。
“那后来呢?龙行社的人拿了货以后——”
“唉…萧哥,说起来这事还真是蹊跷。”大侃接过话继续道:“也问了刚才跟你一样的问题,我们也只说是跟一个叫三哥的人拿的…也就没有后文了。”
“你们几个,以后跟着阿凯吧。有什么事我会再吩咐,都有住处么?”白皑萧抚了抚眼镜:“没有的话,豪哥会帮你们安排——但都给我记住,今天我问你们的话以后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明白了萧哥。”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墓园突袭
“一定要选在超市接头么?”尚佳轩推着一篮子菜从郑唐衣身边走过:“小萧早就知道我们认识,就算我们三个一起见面…大不了就是尴尬几分钟罢了。”
“小萧怀疑了么?”郑唐衣看了看一个圆白菜:“拿去换了吧,这个是转基因的。”
“应该没有吧。可是我真的搞不懂,你干嘛一定要把事情弄那么复杂?阿龙大侃他们三个纵然就是当年桂三祥出货的下家,也是给白谨谦惹上杀身之祸的导火索。这些事你直接告诉小萧不就行了么?这样还能把海拓南一并咬上,何必千辛万苦得把这三个人弄到小萧面前?”
尚佳轩把圆白菜丢出购物车,又捡了一捆黄瓜进来。
“让他自己找出真相,会比我亲口告诉他来的更真实。小萧远比我们想象中坚强而倔强…浑身上下布满着荆棘却一边佯装着笑脸一边告诉身边的人他很享受。”
“他只是怕失去了荆棘的保护后会脆弱的不堪一击。宁愿穿着这样带刺的盔甲刺伤自己也震慑四方。”尚佳轩点点头。
“如果你想要救他,可以用刀乱砍一气么?”郑唐衣问。
“当然不行,那会让他饱受折磨的!”
“所以只能将荆棘连根拔起,起初的时候他也许会因突然丧失了保护层而恍惚。但最后,一定是阳光治愈他不见天日的心灵。你看过他画的画么?”
“呃…海拓南的裸像算么?”尚佳轩一脸无辜的厌恶表情油然而生。
“他家里的装潢,很多画框都是他的作品…你说你喜欢他却连这个都不知道?”郑唐衣叹了口气。
“郑叔,你不要拿这副胜利者的神情来鄙夷我好不好…人有不同的个性,我天生不会甜言蜜语也不懂细节浪漫,更不会欣赏小萧的才能同他花前月下人生哲学。但我能用身躯和拳头保护他——”
“抱歉,是我失言——从他的画里,你可以细细体味到他纯洁的创作思路和美好的艺术灵感。即便这一生,他的苦难被层层叠加,他的双手已然污秽。但你我应该都有这样的共识——他的心依旧纯粹。”郑唐衣身后过来一个老太太:“先生,你们也要找鰿鱼啊?我转了一圈都没找到——”
“什么鲸鱼?”尚佳轩一拍脑袋:“大娘您听错了吧,我们说的是荆棘!”
“不就是鰿鱼么?”老太太嘟嘟囔囔得走开了。
“所以这一次,从内从外——一定要把龙行社连根拔起。”郑唐衣道。
“郑叔,你一点都不会难受么?龙行社是你半生的心血——”
“难道长在身上的肿瘤你也要对他恋恋不舍么?毕竟跟了你好多年…”郑唐衣苦笑道:“我已经用我的半生遗憾证明了龙行社的错误,它只是一个杀戮机器,抱着自己的法则以为永无撼动之日。结果赔进去了那么多人——佳轩,你每个月跟上线接几次头?”
“两次,时间随机。”
“对黑社会来讲,卧底的警察比叛变的小弟更可恶,只要抓到了就是三刀六个洞。你的任务十分危险,自己要注意安全。”郑唐衣拍了下他的肩膀:“另外,小萧不爱吃西红柿。”
一场秋雨更深露重,窗外花落成塚。再过一周就是鬼节了,白皑萧还记得父亲死后的那个鬼节,妈妈光着脚站在满是湿泥的院子里不哭不笑得站了一整夜。
“我妈妈到底是不是精神病?”白皑萧开车下了国道,已经进入清水镇境内。郑唐衣正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发呆,听他忽然这么问倒是大大出乎意料。“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了?”
“从我记事起,她就隔三差五得虐待我,八岁以后又开始虐待她自己。”白皑萧道:“我爱她原谅她的一切根本,都在于我把她当成一个无法自控行为的精神病人。”
“可能,与其说是精神病,跟不如说是一种极致癫狂的双重人格,你不是也说过…她也常常抱着你哭么?”郑唐衣抓住白皑萧冰凉的手:“别想了,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你妈妈,也许她只是太爱你爸爸才会变得疯狂恐怖。”
“可她为什么会吸毒?”
“压抑孤独的人…吸毒不是太正常了么?”
“我是想知道,她哪里来的毒品…”白皑萧把车子停在墓园的车场:“那东西价格不菲,一年下来可以随便哪个工薪阶层倾家荡产。爸爸刚死,我又做了心脏手术——妈妈会有钱去买毒品么?唐衣——我爸爸跟三叔,是不是也动过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