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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妖精木偶-第25部分

小说: 妖精木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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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默浑身颤抖,气的不知所语,眼睛瞪得圆圆的望着我,带着深深的难过,
  “……我欠你的。我体谅你身体不便你难过,我一直迁就你,有时候我都恨自己!我从不求你一句言谢,我欠你的。你是为我受的伤,宫默记得。可是你能不能懂事点!你自己的身体你就不能当回事点吗?”
  “我用的着你还!我还是那句话,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看上的是我,你算干嘛的啊你!就他妈你救世主!你一个宫默上去了顶千军万马!你欠我的你不好好的待我身边跑去给一脑满肠肥当保镖,你英雄啊你!!”
  “你睁你狗眼看看我他妈因为谁!你以为我愿意去啊!肖恩我告诉你,宫默不是什么有良心的主,换别人他自己愿意骑摩托出事了是死是活我看都不会看一眼!我他妈就一傻逼!……你根本比谁都清楚我为了什么!!”
  我苦笑,
  “我现在亲眼让你看看你苦心伺候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
  言罢,我起身,没有犹豫的用手臂把平时碰都不敢碰的两只腿扔到地上。
  因为力量突然而猛烈,双脚猛的落到地上的时候,我的下半身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知觉。我伸手扶着床沿,想要站起来。这是入院之后,我第一次如此努力的想要站起身。尽管每一次想要下地的心都无比急切,自尊心驱使我比谁都想让自己好起来。
  而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并没有接受和他人一样的治疗。我自己不配合。不懂事。我拿钱和生命作为玩笑,以此愚弄身边所有怜悯和威逼的人。
  我的眼前不定的摇摆。我试图让自己的视线抬高,用我自己的高度。
  接着是这世上最为狼狈的步伐。或者都称不上是步伐。一点一点,迈进我自己的深渊中。
  可惜还未踏入,就已然像一条狗一样的滚了进去。
  以前装了很多次忍受不了的疼痛。现在,我终于被真正的剧痛击倒。
  跌倒的瞬间,我张开手指去抓身边能抓住的每一样东西,唯独不包括身旁那个完全吓住的人。
  耳边的破碎声噼里啪啦。病房的门被冲进来的医护人员碰的撞开。大家都在注视着疯子一般的我。没有人敢来扶持。
  我的双腿完全瘫软。
  它们还在那里。长长的,总是被人夸赞。
  只是,不好用了。
  我的病号服凌乱褶皱肮脏。我像被人扔掉似的倒在墙壁的边缘。肘部和肌肉火辣辣的疼。
  我用手臂爬蹭过去,一点点蠕动自己的身体,额间大汗淋漓。手臂酸痛,头晕目眩,我的眼前涌上来一片黑,疼痛击的我睁不开眼。
  当我终于瘫软着靠坐在那里时,眼前浮现那个人消瘦而高大的身影。
  他在看着我,只是表情,我看不清了。
  “看见了吧。哈哈。”
  “……我是个这么差劲的人……所以你,怎么可以那么放心我的……”
  我的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到,
  接着,我扯着嘴角,放肆的笑开。
  与此同时,突然间,我的心里不可阻挡的涌出那么多的悲伤。
  它们毫不留情的滚滚而泻,瞬间冲垮了我心里全部的嬉笑。
  宫默没能走的那几次,
  第一次我藏起了那张丢失的药单。
  第二次我故意弄翻了汤碗。
  第三次我自己倒开水烫伤了自己的手臂。
  第四次护工给我换衣服,被我很大声的很粗鲁的骂了个狗血喷头。
  我面目冷漠,不多言语。
  我惧怕着离别与抛弃。可我依旧无法接受你仅仅为了我而向其他丑陋的人低下你黑暗里依旧高傲的头,我依旧无法接受你以随时会死掉的代价换取我的未来。
  我任性,不知好歹,自嘲自暴自弃的狂躁而发疯,直至变得不像自己。理由只是这个。
  若你为你个人的未来和梦想,或昂首,或臣服,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放你走。
  只是不愿你因为肖恩委屈。不愿意自始至终的欠着你。不愿你离开,不愿你低着头离开。仅此而已。
  很可笑吧。很幼稚吧。
  可是亲爱的,对不起。
  我说我是想要守护的,你也许不会相信。
  我想再说一次我爱你。
  可是我不能。我不敢。
  现在,我连自己的未来都已经失去了。
  现在,我什么都没有。
  在我的意识失去之前,我感觉到眼前的光亮被挡住了。
  他冲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在我耳边出声的啜泣。
  我望见了一张模糊的脸,他满眼泪水,面容心碎欲裂,那么那么难过。
  呐,宫默。这是你吧。
  能这样用力的,把这样差劲的我,像是要嵌进身体里似的,要死了一样的拥抱我的人,
  我想,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了。

  第十六章(上)

  第二天,宫默走了。
  他离开的时候,给我备好了饭,水,还有床边的轮椅和拐杖。
  笑容依旧,看不到任何除美好之外的东西。只是他的眼睛红红的,有点肿。
  之前他哭过了,哭的好像很难过。
  可现在看来我的狼狈与可怜并没有就此留住他。而那也并不是我想要的。
  想仅以爱的名义。
  “护工还在,有什么事一定找他,水果在桌子上,按时吃药,凡事安全第一。不要任性。”
  他就交待给我这些。
  我安静的坐在床上,
  “你也是。”
  宫默笑了一下作为回答,之后就背着一个大包离开了。
  没有回头,也没有告别。
  我承认看着他的背影的那瞬间,心里止不住的颤了一下。可是我没再作出任何幼稚可笑的事情试图挽留。
  比起那些,他的眼泪,是足以让我震撼的。我讨厌他哭。很讨厌很讨厌。
  宫默是不适合眼泪的。
  而我却莫名的,没有去想他是否会回来,或者多久会回来的问题。
  昨天之后,我清醒过来。我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被病痛烦的忘记了怎样做自己。
  怎样做一个另自己满意的自己。
  过去的那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似乎不是肖恩。
  我必须去习惯没有宫默的日子。不论是从前的,还是过后。
  并非我不再爱他,并非我打算离开他,我怕我就此沦陷在愈加深重的爱与对他的依赖中,那样的我会变成一个彻底的废人。
  说什么争气一点,说什么像个男人一样,这些无需任何人教育……
  终归他是不喜欢那样的我的。
  我又一次没了情绪。
  我在护工的帮助下清洗了自己,独自吃过了饭,饭后吃了药,又自己削了一个苹果,我仔细的看着慢慢垂下的苹果皮,想着是否比宫默的技术好。
  吃过了带甜味的东西,心情似乎会好一点。
  昨天的力量用的过猛,所以今天即使身体的机能允许我也依旧不能参加恢复训练。因为之前一点都没有用心锻炼,想要追赶前面的人是有难度的。
  我的主治医生小声告诉我,因为年轻,身体还好,所以我的腿要想恢复还是有很大可能的。只是不能够再向之前那样坚韧了。
  原来这样希望一般的事实都被丑恶的金钱和暴力压制住了。如此说来,我若放弃,那么我的未来岂不是毁在了别人的手里。
  那样的话,连死都难以闭眼呢。
  我微笑着跟医生道谢。我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实情是很艰难的。
  “以前多有麻烦,希望可以原谅。”
  医生对我突然间平和的态度显然有些惊讶。实际上我不过是在生活中的每一点一滴中慢慢的回到原来的自己。
  情绪是一种在意的标志。他们说我是除自己关心的事物之外,对其他存在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的人。
  友好什么的,也不过是一种太腻烦的态度而已。
  桌子上放着几本杂志。
  我试着用胳膊让自己能够稳当的从床上下到轮椅上去,胳膊上的力气还好,只是轮椅不安生的轮子让我有点麻烦。
  护工想来帮助,被我拒绝了。
  看着那张老实的脸,我不禁想到之前是以怎样的一张臭脸对待他的呢。
  我抬头对他笑,
  “辛苦你了。”
  这句话里,是不存在歉意的。
  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让轮椅的轮子固定住。我的胳膊够长,所以时间久了我还可以找到方便行动的窍门。这让我很有成就感。我把杂志平摊在腿上,很快的就可以用两只手自如的控制轮子行动。
  可惜没人夸奖我。有点遗憾。
  我转着座位下的两个大轮子,手上满是灰尘,这里走走那里逛逛,才发现屋外的空气真的很好,嗅起来有阳光的味道。
  杂志是旧的,上面是上半年的流行坐标。男士长筒靴似乎有大势的倾向,可是我觉得人字拖和帆布鞋更好一些。
  修身的西服一直都是我钟爱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穿上。那种衣服,观看的人会觉得很赞,但是穿着强装笑容的人久了则是要被禁锢的难受死了。所以更多时候,我喜欢看这些,却很少穿上,而且能够利用的场合也很少。
  我曾费劲脑汁想过一次这唯独上层人经常利用的东西的实用性,唯一一次很确定的,就是递上戒指的时候。
  有人说过肖恩很适合西装裤和皮鞋。呵呵。
  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忘记了。
  中午饭是鸡肉拌饭,医生说不易吃油腻和辛辣食物,更多的要多吃些蔬菜这样有维生素的东西。
  床下放着牛奶。我打开一袋放在嘴里,味道并非我很喜欢的。我喜欢喝蓝荷的香槟和小夜曲的芝士咖啡。
  可是为了健康还是要喝下去。人的一生当中要做很多身不由己的事。
  我想起我的课程已经缺了好多了。不知道会不会挂科。大学里我没有就任任何职务。成绩不高但是一直保持在及格的基础上。我认为那是我必须做到的事情,不想被人抓住任何把柄所以干脆让所有事都合格,
  但,除了专业课,挑衅和打架之外,我似乎没有任何优秀。
  我在美术方面很有天赋,这是每一位指导老师都认可的。
  我的学校里有一位已经退休的老教师,他只给我们授课了半年就因故卸任了。他很赏识我。他说我的作品有灵性,有内涵和灵魂,尤其是抽象工笔画的创作,有一幅画曾在他任课期间被他拿到每一个班级去当做范例。
  我并没有觉得那个有多么优秀。那是大一时的课上,老师让我们以抽象的手法表达“恋慕”的感情。
  我在画纸上画了一只妖精。无名。
  它没有性别,纯黑的发,纯净的肤,它的翅膀凋落。
  它赤足站在一棵没有花的树上,抱着受伤流血的手指望着我,微笑澄澈温柔。
  我记得画完之后,我满手油渍。
  我叼着画笔静静的打量了它一会,之后一根烟的工夫,我想要伸手撕掉它重新来过,被老师拦下来。之后它被带到各个班级展出示例,它的下面写着。
  老师走之前,试着问我是不是可以把这幅画当做礼物送给他。
  我无所谓,笑,
  “您喜欢就拿去好了。”
  老师曾在后来的交流中小心问我,这幅画是否有原型。
  我想了一下,摇头,
  没有原型。是我编的。
  起初动笔的瞬间我便知道它是宫默。
  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再见。
  一整天我的脑子和身体都在不停地运转。我尽全力的不去思考不去想象他在哪里是个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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