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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得之,我幸-第38部分

小说: 得之,我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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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头看看了自己,最后微笑,“我很好。” 
      这样的时刻,如此这般地步,不知道是谁早了一步,又是谁晚了一步,令得彼此都在深深挣扎,谁也跳不出这个局,最后只有错身而过,眼见着一些东西渐行渐远。他们站在医院的输液室门外,黄金档的连续剧已经开演,音乐隐忍低沉,似旧梦一幕幕都掠过眼前,往事迢迢徒入梦,银筝断续连珠弄,那么多的人,用另外的故事来遗忘自身的伤痛。 

      医院大厅里依然有等在那里的记者,见二人出来都涌了上来,殷其雷用手牢牢护住得之,容不得任何人靠近,出了门已经有车子早早候在那里,待他们上了车便迅速驶去。 

      得之定下神来,吁出一口气,转过头望了望后面,声音很轻,“觉得好像是在做梦,如果真的是梦该有多好。” 
      殷其雷的口气也放松下来,“还疼吗?不知道要不要找整形医生。” 
      她将头靠在座椅上,隐隐生出一股倦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有人都有伤痕,有的人在心上,有的人在身上,有的看得见,有的却看不见,如此而已。” 


      第六十九章  躲藏 



        
      他没有答话,沉默地着看她,黑暗中看不清的彼此的任何表情,两个人离得那样近,可是总有一些时候,他觉得她并不在自己的身边,有那么一些时刻,他觉得下一秒钟她便会消失不见,再也不会出现在他视线里。 

      她慢慢靠过来,将身体缩在他怀里,只消一个瞬间,便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已经纠缠在了一起,身边的这个人,总是出现在她最狼狈的时刻,在她将要软弱地倒下的时刻,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她,不放开,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上天的安排,她不知道,将来的欢笑泪水中是不是都会有他的参与,缘深缘浅,都奈何不得上天的旨意。 

      司机将车开得飞快,两边的街灯似飞光般闪过,可是没过多久得之便发现车子的行进路线有些不对劲,于是满腹狐疑,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可是刚才在他怀里闷得久了,多少有点有点瓮声瓮气,“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吧? 

      他随意看她一眼,“去我那里。” 
      得之没想到他会忽然这样霸道,只觉得气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好好睡一觉。” 
      他完全不在意她的反对,只是淡淡地说,“我觉得你家现在不适合你回去休息。” 
      她忽然词穷,想着自己也许是被吓傻了,赌气转过脸不看他,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为什么会去医院。” 
      得之其实刚从惊吓中逃离出来,连眼神都有点怯怯地,可是质问他的样子却又故作镇定,微扬起下巴,带着点奇异的娇柔。 
      他想了想,随口说,“去看一位朋友,看到你浑身是血,连看朋友都忘了,等会儿还要向他赔罪。”他停了停,“得之,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她怔怔发问,“什么?” 
      他将她几根碎发拨到她脑后,动作很轻很柔,让她想起小时候学校门口的棉花糖,好像天上的云,绒绒的一大团,入口却是无尽的甜蜜。 
      殷其雷沉声道,“我有点恨自己,我说过我要保护你,可是却让你受伤,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人伤害你,连我自己都不可以。” 
      得之对着他微笑,像一只妩媚的小动物,灯光明灭中,有道不出的粲然,她说,“好,我相信你。” 
      相信二字让殷其雷心头一震,立刻道,“你会一直相信我吗?”语气里面是深深不确定,跟平时的他,甚至上半个小时以前的他判若两人。 
      她声音很轻,但是坚定,“我相信你。”停了一会儿却对他眨眨眼睛,说,“你送我回家我就相信你。” 
      他无可奈何,只得吩咐司机掉头,可是车子刚开进她家的社区她就觉得不对劲,穿过花坛便看见有记者埋伏在她家楼下,有好事的邻居打开窗户向下张望,得之都替他们觉得冷。 

      得之傻了眼,只好叹口气,“看来要对不起媒体朋友们了……”她表情无奈,脸上是孩子气的愤恨, “好吧,算你赢,可是你要把我藏到那里去呢?” 
      殷其雷看她一眼,低声对司机吩咐了几句,转过脸来对她说,“是要把你藏起来,永远藏起来。” 
      他带她去的却并不是上次那间中式四合院,而是距离不远的一间公寓,空间很大,装潢也很简约,可是细节里处处体现着他的性格,简单的黑白两色,像他这个人一样层次分明,只是好像缺少了点什么,线条这样尖锐而锋利,让人觉得有些冷,有种气息扑面而来,她不知道那该不该叫寂寞,这样一个词,用在他身上,显然是不合适,可是她再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只是她也不愿意再想,几个小时以来她的神经绷得太紧,现在终于不必担心任何事情,才发现自己已经筋疲力尽。 

      艰难地梳洗完毕,走出浴室却看见一叠干净衣服整齐地码在那里,不得不感叹他的动作真是敏捷迅速地惊人,客厅的灯已经熄灭了,只有橘黄色的光线从厨房传出来,细碎而温暖,将她深深吸引,静静走到厨房门口,只见他沉默地坐在餐桌前,面前是热气腾腾的食物,仿佛是在等待着她的归来。 

      此情此景,却让她忽然想起了一些遥远而模糊的场景,并不真切,总觉得那些事也许是自己的想象,可是这一切像一堵灰色的墙,将她独独留在另一边,那样深切,可是那样哀伤,总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却忽然发现,原来是再也回不去了。 

      殷其雷忽然抬起脸来微笑,他的眉目在氤氲的热气里显得并不甚清楚,那笑容似云破日出时的光柱,又似暗夜中的星,只消摘下一颗便可以将她的余生点亮,她被这笑容慑住,好似被牢牢钉在原地,一步也动弹不得。 

      见她呆着不动,他扬起了眉毛笑着说,“快点来吃,莫非你还不饿?” 
      她看了看桌上的几样菜色,狐疑地问,“你做的?” 
      他边为她摆好餐具边说,“当然不是我,我说过我只会做早餐和甜点。” 
      得之听他随口说出餐厅的名字,才恍然大悟,这么点时间内就送餐上门,果然是有钱好办事。她专心地喝汤,小口小口地啜着,余光看到他凝视着自己,超乎寻常的坚定。 

      吃饱喝足后觉得一切都十分美好,还兴致勃勃地参观他的书房,想个好奇的小孩子,“咦?”她指着一排绘本,“你还看这个,想不到啊,你还有一颗童心啊。” 
      他抽出一本给她,“是大姐送给我的,他觉得我太浮躁,应该学着放慢脚步,看看身边都有些什么,自己得到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得之只觉得这句话说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怔怔地沉默,忽然却东西砸在她脑袋上,她一时情急,“啊!”第一声连忙跳开,急急撞进他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鸟。 
      落下的原来是一叠明信片,大概原本夹在书间,现在一张张散落在地上。她手中还攥着那本书,封面簇新,不见任何灰尘,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已经是满面的尘土,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见她眼底浮现出那种惊怯的神色,不禁怅然,很多事本不该她一个人来面对,旁人帮的再多,最后只有靠她自己,他只想要逗她开心,于是不停地给她讲笑话,差点没有学蜡笔小新跳舞唱歌,最后得之终于疲惫地笑了出来,“你还是COS狐狸好了,真的很像。”她顿了顿,“我困了。” 

      他开心地笑,手指着脸颊,很期待的样子,“那狐狸也要睡了,给个晚安吻好不好?”说完还故意闭上眼睛,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根本没报什么期待,还想继续装作受伤搏她开心,没想到她却将唇贴到了他唇上,很软很轻,让他觉得不真实,却不想放开,不禁深深吻了下去,直到她发出了低低的呻吟,“疼,你抓住我胳膊了……” 


      第七十章  也许 



      他恍惚地放开手,只见她疼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心立刻紧缩了一下,像是被百吨的重锤狠狠敲打,每一下呼吸都是刻骨的疼痛,他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呼吸急促,声音低哑,“对不起。” 

      得之几乎是夺门而逃,直到躺在床上还感觉到周身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和气息,隐隐让她感觉安定和温暖,迷迷糊糊地睡着,却并不安稳,眼前总是出现那把闪着寒光的刀,疼痛袭来,鲜血流出,心悸和惊恐让她想要放声尖叫,想要拼命挣扎,可是无论她如何反应都是徒劳,她跑不动,她叫不出,于梦中惊醒时,浑身冷汗。 

      对过去十几个小时发生的一切,她还是恐惧,她可以笑,可以强作镇定,可以故作坚强,可是她是真的害怕,害怕众目睽睽之下的流离失所,无枝可依。 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也仅仅过去了两个小时,她不安地喘气,仿佛置身一只硕大的罐子中,烦闷异常,于是起身去厨房喝水,刚走出房间便听到殷其雷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不想再在任何媒体的报道上看到她的名字,既然有人这样不计后果,那我也奉陪到底,我要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语气隐隐透着阴狠,让她的心突地紧了一下,这样的他她并不熟悉,可是却不觉得惊奇,那样强势得几近锋芒毕露的样子才是他的真面目吧,黑暗中的电话闪着诡异的光,窗外夜色如海,跟室内的黑暗连成一片,将二人笼在一起,一些东西似乎已经要呼之欲出,她看不清他的脸表情,而他坐在那里,像一只巨大的影子,得之只觉得嗓子干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于是叹了口气,“还是把你吵醒了?” 

      她轻轻摇头,半响才艰难地开口,“不要牵连无辜的人,好不好?” 
      他一怔,眉毛不自觉地拢起来,“你不要乱想。” 
      得之将灯擎打开,光线刺得两人都眯起了眼睛,他慢慢走近她,眼神灼热而明亮,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脸——他的眼里只有她,她没来由地觉得艰涩辛苦,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清两人未来的路。他将她拉近怀里,紧紧紧紧地抱住她,带着隐忍的深情和不可言说的痛,过了很久,终于开口,“我答应你。” 

      他的怀抱又紧了些,在她耳边低声说,“得之,我说过不会有下一次,真的不会有下一次。”他顿了顿,“我要告诉你,这件事与我有关。” 
      得之忽然僵在那里,像是不敢相信,“怎么会?” 
      “怎么不会,有人不愿看到你在我身边,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最无辜的那个人是你,得之。” 
      他的这些话让她久久不能平静,连嘴唇都有些发抖,“真的像是在做梦,一切要是一场梦该多好。” 
      很多时候,我们都希望现实是一场梦,但是更多的时候,更多的人总是希望梦境变为现实。 
      那夜得之再没有做梦,醒来之后发现已经快到中午,厨房餐桌上的早餐已经变冷,牛奶杯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只有几句话,“懒虫终于起床啦,已经替你向你们公司请假,早餐凉了加热后再吃,午餐会有餐厅送来,什么事都不必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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