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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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趣用一根手指顶开陈跃进,“死开。”
陈跃进察言观色,往旁边退一步,死开了。
冯趣又命令:“死进去。”
陈跃进刺啦一下闪进门里,在门侧露出半只眼睛得意洋洋地偷窥。
冯趣两手插在棉质运动裤的口袋里,懒洋洋地一扬下巴,对江兆唯说:“我们这挤,顾客搁在你床上睡吧,就一晚而已,你别这么娇气。”
陈跃进重复:“对,别这么娇气。”
江兆唯被压得直喘粗气,“不行,你们知道的,我神经衰弱和别人同床会失眠啊失眠。”
冯趣不为所动:“那你就睡地上呗。”
陈跃进:“对,地上呗。”
“不行,你们知道的,我洁癖,这么个浑身酒味的醉鬼在身边,我会失眠啊失眠。”
冯趣眉梢一扬,冷笑:“我懒得拆穿你,坐马桶上都能睡着的人会神经衰弱?”
陈跃进:“对,神经衰弱?”
冯趣眼看江兆唯的小身板被顾客压成了豌豆芽,也不搭把手,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那屋邋遢成什么样了?床下的袜子快长蘑菇了吧?”
陈跃进:“对,蘑菇了吧?”
冯趣不屑:“别玷污了‘洁癖’这个高尚的词眼。”
陈跃进:“对,词眼!”
贝乐有条不紊地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途经走廊,便靠在一边看戏。
冯趣总结:“别想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装娇花。”
陈跃进:“对,装娇花。”
江兆唯被批驳得毫无反嘴的余地,含泪望向贝乐求助:“贝勒爷~”
“我不管。”贝乐一耸肩,往自己屋里走,走了几步,忽然起了坏心,顿住脚步回过头笑了笑:“好了,江江,顾客丢在你屋里,你来我屋里睡吧。”
江兆唯旁顾左右,对陈跃进说:“贱贱,他叫你。”
陈跃进呲牙:“你才是贱贱,你全家都是贱贱!”
“我叫的是你呢,江江。”贝乐上前扶住醉死的顾客,和颜悦色地问:“要不我帮你扶他进去,你去洗漱?”
江兆唯被这一声“江江”唤得头皮发麻,脑筋暂时短路。
贝乐趁着这空挡迅速把李无敌扶进屋里搬上床,转而出来拉住呆立的江兆唯:“江江,走啊。”
江兆唯浑身打颤:“不,不用了,我就和萝莉同志凑合一晚吧。”
“你不是神经衰弱吗?”
“那我睡地上。”
“你不是洁癖吗?”
江兆唯狂摇头:“我改!我改!”
“不用改了,我就喜欢你这娇弱样。”贝乐拉了他几下没拉动,又揽住他的肩膀柔和地劝道:“乖,跟我进屋,你睡床,我睡地。”
江兆唯犹如五雷轰顶,扒着走廊墙壁,扎马步一动不动:“贝勒爷!您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事你体罚我吧,你别你别你别……”
贝乐两手插到他腋下使劲拖他,耐着性子:“江江,你不是常怨我太强制不够体贴不够平易近人吗?我决定学着爱护员工,从你开始爱护,好不好?”
陈跃进与冯趣面面相觑,皆摸不透老板打的是什么算盘。
“你你你……请你从跃进开始爱护吧……”江兆唯结结巴巴地求饶:“贝勒爷,我胆小,我怕……”
“怕什么?”贝乐干脆打横把江兆唯抱了起来,不顾他的挣扎往自己屋里走,笑容阴柔,语气绵软:“别乱蹬,否则我把你从二楼丢下去。”
陈跃进捂脸:“哦~公主抱~”
冯趣恶寒:“那小子一定是又干了什么混账事惹毛老板了,活该。”
十分钟后,江兆唯两眼无神地躺在贝乐的king size粉紫色大床上,他对这张床很熟悉,而且还知道床垫下压着一条壁虎尾巴,那是他不久前趁贝乐外出时塞进去的。
贝乐打了个赤膊,穿着一条紧身豹纹内裤,恰到好处的胸肌和六块腹肌一览无遗,他大咧咧地坐在床边的球形沙发上摆弄熏香,赤|裸的两腿松松地交叠,一副闲适的姿态。
“老板……”江兆唯将薄毯子往上拉了拉,贞洁地挡到胸口:“很迟了,睡觉吧。”
贝乐体贴地解释:“你不是神经衰弱吗?薰衣草熏香,安神的。”
江兆唯有苦难言,他从念大学开始就保持一个人睡,并不是因为神经衰弱也不是洁癖,而是有一个致命的毛勃—他睡觉时会说乱说梦话!
“江江,你来我店里多长时间?”贝乐轻飘飘的问。
“老板你还是连名带姓叫我吧……”
“回答我。”
“一,一年多……我和跃进差不多时间来的。”江兆唯瞪大眼盯着天花板,时刻警醒自己:不能睡!今晚死也不能睡!
“这一年来我对你如何?”贝乐有一句没一句地发问。
“挺好的……”江兆唯掐掐自己的胳膊:不能睡!坚决不睡!
“挺好的?”贝乐尾音一提,音量高了些。
江兆唯忙改口:“好极了!”
“你睁着眼睛怎么睡觉?”贝乐坐到床边,手掌盖在江兆唯眼睛上,“精神别这么紧张,睡吧。”
“……”江兆唯快哭了。
“睡不着吗?”贝乐自言自语:“我唱首歌哄哄你吧?”
江兆唯正要出言反对,贝乐已轻柔地哼出一首英文歌。屋里熏香缭绕,床又软得像棉花糖,江兆唯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老板脸蛋英俊身材性感,年轻又有钱,连声音都好听,是有资本闷骚装B的。这么想着,不自觉地闭上眼放松紧绷的神经,对自己说:去鸭店享受头牌牛郎的服务也不过如此,不享受真是浪费了,啧啧啧,那就享受十分钟吧……不,五分钟……不,三分钟……
贝乐一首歌还没有唱完,就听江兆唯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
贝乐愣了愣,收回手。只见江兆唯闭着眼,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小母鸡似的咯咯咯咯笑了几下后,嘎吱嘎吱地磨牙数分钟,又老巫婆般口桀口桀地笑起来。
贝乐皱起眉头,小声问:“江兆唯,你怎么了?”
“哼哼哼……”江兆唯说:“贝勒爷,把手办给我~”
“……”
“不给我?哼哼哼!跃进,用这个手铐把他铐起来!冯趣,把他压箱底的皮鞭找出来给我!明清,剥下他的豹纹内裤!”
“……”贝乐怒极反笑,总算知道江兆唯死活要一个人睡的真正原因了。
“贝勒爷,你的内裤在我手上喽,想要回去吗?”江兆唯淫|笑。
贝乐接上话茬道:“想要。”
“求我啊~”
贝乐靠近江兆唯的耳朵,嗓音暧昧:“求你……”
江兆唯卡壳住,整整安静了三分钟。
贝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惊疑不定地戳戳江兆唯的脸蛋。
“小贱人!”江兆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痛骂:“让你求你就求?一点老板的骨气都没有了!”
“……”
“让你不唱中文歌唱英文歌!让你不磨豆浆磨咖啡!让你装老外!”江兆唯开始手舞足蹈:“打你!打得你屁股开花!”
“……”
“还想要回豹纹内裤?哼!我掐死你!”江兆唯气狠狠地嚷:“让你装B!让你闷骚!让你腿上没毛!”
贝乐无语:喂,这些都关你什么事啊?
江兆唯翻个身,换了个可怜巴巴的声音嘟囔:“老板,你对我好一点……”
贝乐无奈,一时有些心软,“我哪儿对你不好了?”
“那件女仆装你穿一定很漂亮,为啥要让跃进穿呢?多浪费呐……”
贝乐额上青筋一跳:“……”
“你不穿?”江兆唯无需情绪过度,瞬间又换一个土匪状的声音:“不穿也得穿!给我穿上!然后撩起裙子坐在我腿上喂我吃葡萄……什么?你不愿意?口桀口桀口桀~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了~~贝勒爷,瞧你长了一副欠调教的脸,不调教你我实在手痒啊……”
贝乐俯视着他得意忘形的睡脸,不自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很好,很好,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
贝乐爷是闷骚女王攻。(有这种品种吗?)
5
5、求交往 。。。
第二天江兆唯醒来,懵头懵脑地坐起身,抓抓鸡窝头,骤然反应过来:竟然睡着了!
迅速扫视一遍房间,老板不在!江兆唯悲惨地抓扯自己的脸皮,痛不欲生:“死定了……”
客厅里,豆浆机在轰轰作响,江兆唯一步三抖地挪到楼梯口,与上楼来上洗手间的冯趣撞个正着,江兆唯逮住他颤声问:“老板今天心情如何?”
“不错。”冯趣想也没想。
“他为什么不磨咖啡磨豆浆了?”江兆唯心惊胆颤。
冯趣答道:“他说快入秋了,天气燥,喝咖啡火气大,就把柜子上的豆浆机搬下来了。”
江兆唯呼出一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还好不是因为我!”
冯趣不解看他:“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凭你能改变老板的习惯?”
江兆唯很有自知之明地连连摇头:“不能不能!”如果能,那真是会吓死老百姓!
楼下传来陈跃进咋咋呼呼的嚷声:“呦呦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位官人不是咖啡成瘾吗?怎么不磨咖啡了?”
贝乐漫不经心地用网漏沥出豆浆渣,斜眼一瞥他,“想喝闭嘴喝,不想喝去死。”
“贝勒爷~教教奴家闭嘴怎么喝?”
贝乐正要开口骂他,见江兆唯在楼梯口那缩头缩尾的,立即绽开阴绵绵的笑容,“江江,睡醒啦?”
江兆唯垂头抠着走廊扶手:“唔。”
贝乐走到他身边,暖语问:“饿不饿?”
“一,一点而已……”
“咱家有豆浆,我再点些搭配的外卖,你想吃富贵西点坊的海鲜披萨还是芝士条?”
江兆唯:“呃……”
“不喜欢?那我点萨芭雍好吗?”贝乐和颜悦色。
“好……随你。”江兆唯痛苦地抱头:我昨晚一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梦话!
冯趣撒完尿下楼来,倚在扶手上冷眼看笑话。
陈跃进扭动:“哦耶!萨芭雍配豆浆,绝配!”
贝乐打电话给隔壁街的西点坊,同时丢给他一袋葱油饼干:“你们配饼干就可以了。”
陈跃进假装吃醋,咬手指:“人家也想要贝勒爷宠爱咩~”
冯趣搭话:“你消受得起吗?”
陈跃进迎了上去,学着贝乐的口气问:“蛐蛐儿,尿完啦?”
冯趣目不斜视往餐桌走:“滚。”
陈跃进锲而不舍:“饿不饿?”
“死开。”
陈跃进绕着他转:“咱家有豆浆,我再点些搭配的外卖,你想吃发财包子店的肉包子还是菜包子?”
冯趣打开饼干包装袋,给自己倒了杯豆浆:“人肉包子。”
陈跃进摇尾巴:“蛐蛐儿,你还真吃饼干啊?没情趣~老板,人家也要吃……”
贝乐转头面对陈跃进,笑容满面地挤出一句话:“再给我犯死相试试。”
陈跃进夹住尾巴灰溜溜爬回电脑桌前开工。
江兆唯小心翼翼地问:“老板,我昨晚是不是吵你睡觉了?”
贝乐装出十分吃惊的样子,“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我……”江兆唯犹豫着说:“我会打呼噜……”
“怎么会?你睡的很安静。”贝乐一脸的诚挚,他比江兆唯高了半个头,影子极有压迫感地罩在对方身上。
江兆唯一惊:“真的?”一喜:“哦!”又一疑:“你没骗我吧?”
“没?我为什么要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