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卞by桔橙(现代,平凡受,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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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没有带林永哲在身边,我现在只想静一静,有太多的东西让我无法消化,我的亲生母亲视我为不存在,我爱的人是我的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个世界疯了,真的是疯了。
电话这个时间响了,真想打开车窗扔出去,可是那熟悉的铃声还是能让我多少安心下来,看到是父亲的电话更是让我烦心,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才接听。
“和那个女人见面了?”对于父亲的消息灵通我一向习以为常,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知道了,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样,自从上次小乌龟的事我和父亲的关系已经僵硬化了,对于他多变的情绪我有些抵触。
“是的。”冯凯有些担心地看着我,那眼神也带着我情绪紧张起来。
“我想有些事情你是知道了吧,马上回来。”
“我…”
“听话,有什么回来再说。”有些想笑,父亲什么时候又把我当孩子了。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过几天回去。”
“既然他是你的弟弟,我就更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所以快回来,不要让我再对他动什么想法。”从来不知道父亲威胁人时的语气是这么让人毛骨悚然。
“我…”
“不想让我伤他的话,就马上回来!”听到电话里的忙音,我无助地手顶着太阳穴,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拿走了我的手机,慢慢地靠近我。
“别担心,一切会好的,先回酒店吧。”冯凯的声音让我安定下来,重新抬起头,是呀,一切都得去面对,我需要打起精神去面对着。回到酒店我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已经和冯凯确定好明天就和林永哲回去,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还真是嘲笑自己的无价,我一向瞧不起任何人,却没有想到亲生母亲却没有把我放在心里,受挫的心顿时怒气冲天。
冯凯的敲门声让我有了借口拿他撒撒气,用力打开门,冲着他大叫着:“我说过别来烦我!”声音大得大概整层楼都能听到吧,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这样更让我受挫。
“干什么?”大声的质问来掩饰我的无助。
“哲刚才来电话,说夏音音和她的继母受伤进医院了。”我很感谢他没有说那个人是我的妈妈。可我的心却疼得发胀,受伤?怎么会这样?“具体情况要到医院才知道,你要去吗?”
没有回答他,关上门大步地向外跑着,隐约感觉得到冯凯跟在后面,上了车报了地址我便开始发愣,怎么会这样?越是无头绪的思考就越是有扰人的电话,看到是父亲的来电,我想一切都有答案了。
“是你做的?”接起电话我劈头就问。
“是的,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电话又一次无情的被挂断,我的大脑从没想现在这样没有办法思考,我现在所处在什么位置我自己都不知道,因为父亲的无情而痛心,因为母亲的无视而伤心,因为母亲遇害而担心,还是因为小乌龟的身份而烦心,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现在只能凭着感觉,车刚停到医院门口,我就冲下车跑进医院;看到小乌龟我就不由自主的道歉,连原因我都不知道;挨了小乌龟的一个耳光我也能傻傻地站着,却不知道要去做什么,我想我现在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用考试;嘿嘿;感觉自己真的老了;不过考试的亲要加油呀!!!
很多看文的亲都有提前猜到卞卞和徐梓裕是兄弟;看来我还是写得太明显了;本来想给大家一个惊喜的;唉~!~~~~
三十七、卞小曲:深渊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透过窗户看着高护病房里的妈妈,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烧伤就像一记闷棍将我打进了深渊。我感觉得到我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就仿佛妈妈身上的那些白纱带是缠在我的心脏上一样,就仿佛妈妈鼻子上的氧气是安插在我的血管里一样,就仿佛昏迷不醒的那个是我一样。李加跟着夏叔叔一直在跑前跑后,他们说话的声音,内容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如同傻子一样坐在长椅上。听说夏音音也受伤了,虽然没有妈妈的重,但也伤得不轻,我始终没有去看她,我不敢去面对因我而受伤的人,不管事故是因何而起,都是因为我妈妈才会疏忽, 我一直是这样认为。我一直没有哭,我想并不是我坚强,而是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哭了。
“傻蛋。”这声音就好像是从远言传来一般,我回过神才看到满脸焦急的李加站在我面前,他又皱眉头了,是因为我,最不喜欢皱眉头的他却因为我总是皱着眉头,看来我真的是个带来不幸的人。“我们先回去吧,这有你夏叔叔呢。”看向远处的夏叔叔,他好像突然间老了许多,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那样高大,可是现在却有些驼着背,看起来有些苍凉,这么多年来,他苦心养家,几乎都是为了我,因为他的女儿并不需要他在经济上的抚养,看来他也是被我所拖累的人。
我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叫我怎么离开这里?李加安慰的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看着他皱的眉头,我的眼睛发酸,我的妈妈,我的姐姐被我害成了这样,那么将来的李加又会被我害成什么样子?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仿佛看久了就会失去再看的机会。我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去让自己哭,我在害怕,我是真的在害怕,为什么会这样,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平顺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因为我的贪心,因为我想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将来会怎么样,我要离开李加吗?我不敢去看他,那样只会让我的心更疼。
“先回去吧,明天你再来换夏叔叔。”他轻轻地拉起我,带着我向外走,我没有说话,任由着他拉着我,我都在痛恨我的自私,在这个时候我居然在想将来我和李加还会不会在一起,看来我真的是无可救药了,李加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路上没有在意出租车上司机鄙夷的眼神,他一直紧紧地搂着我,也多亏他这样我才没有一直发着抖。
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被李加又带回了酒店,我想我现在是俱行尸走肉吧,被李加推进卫生间,他为了放了热水。我都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大概是想让我洗个热水澡轻松一下吧,他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也不知道,我毫无感觉,只是在那里站着,看着浴缸里的水,冒着的热气就像我的心一样飘渺着上升,然后消失。
“傻蛋?”我没有回头,水已经不再冒着热气了,嘲笑我的愚钝,我都不知道我就这样站了多久。身体被李加用力的转了过去面对着他,感觉不到疼痛,可是看着他的眼睛我的心开始酸痛着,开始发涨着,他的眼睛发着红,他的眉头皱得很紧,真想用手去抚平那深深的纹痕,可是我却无力去抬起手。
“傻蛋,傻蛋,不要这样……”李加无力地交我拥入到他的怀里,真温暖,我真该谢谢老天,在这个时候让李加守在我的身边,我这个罪人还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大概这是我应该满足的原因吧,衣服被李加温柔的退去,看着李加放掉冷却的水,任由他带我坐进浴缸,顺从的倚靠在他的怀里。不知道现在是我的身体在抖还是他的身体在抖。
头发被李加慢慢的顺着,耳边听着李加安逸的呼吸声,身体被他紧紧的搂着,我再也控制不住我自己,任泪水肆意地流淌着,对不起李加,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不会再在你的面前哭了,我以后会变得更坚强。被热水包围着的身体,很舒服,我记得小的时候,那时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好,住得还是平房,一到冬天就连在家里也要穿着厚厚的棉衣,晚上冻得睡不着觉,我就会被妈妈抱在怀里,有时她以为我睡着了,就偷偷地流着眼泪,嘴上还一直默默地念着她是如何的对不起我,是如何的亏欠我,是如何没有给我一个完整的家,是如何没有做一个称职的母亲……虽然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可是我却还记得,而且随着和李加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我就记得更加清楚,那个全心全意爱着我的妈妈,我背叛了她对我的期望,她对我所付出的努力。小时候她滴在我脸上的泪水是凉冷的,可是现在我的心却好像被冰刺穿了一样,不管徐梓裕跟妈妈说了什么,哪怕是没有告诉妈妈关于我的事情,可是在我的心里我还是对不起妈妈。现在的妈妈是我所陌生的,那个全身绷着纱布的人不是我所熟悉的妈妈,那个面目全非浑身是伤躺在病床上的人,我辜负了她,我要怎么去面对她?我希望我变成一个聋子,这样我就不用去在意那些表示她生命是否延续的仪器,我希望多变成一个瞎子,这样我就不用去在意她那已经认不出来的美丽的面貌。
“傻蛋,我的傻蛋。”李加的下巴顶着我的肩好疼,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哽咽着粗喘着气息,我现在呼吸着他的呼吸,心跳着他的心跳,那样的我才是活着的吧?
就这样几天以来李加一直陪着我在医院守着,期间去看了夏音音,她虽然伤得不重,可是右手臂还是烧伤得很严重,对于一向爱美的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吧。意外的是我看到了林永哲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我以为他和徐梓裕一起离开了,可是他却坚守在夏音音的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夏叔叔对此好像也默许了;这让我很欣慰,对于任何人来说,在这种患难时所见的真情,任谁也不会拒绝的。对于林永哲真的是让我意外,没想到一向花花公子的他能够留在夏音音的身边,这让我的罪孽感多少能减轻些。
虽然林永哲的留下让我欣慰,可是看到他我总是想起徐梓裕,他那天对妈妈到底说了什么我一直没有问,他也一直没有解释。我承认我只是把我的罪恶感附加在他的身上,到底妈妈是为了什么出的意外我们谁也不知道,只有正处在昏迷中的妈妈知道。看着李加忙前忙后的身影,我感觉我是幸福的,因为有他陪在我的身边,可是当他和妈妈在一个房间里时,我却更加地恨我自己。
这样矛盾的心情一直困扰着我快二个星期,当我被告知妈妈醒过来时,我把自己锁在厕所里大哭了一场,坐在妈妈病床前看着只能靠氧气呼吸的妈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敢去正视她的眼神,低着头,此时此刻的我只要听得到她呼吸的声音就好。
“你…你…喜…欢…男…人?”没想到妈妈如此艰难所说出来的话居然是这个,我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那双眼睛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有神了,我甚至看不清那双曾经美丽的眼睛所发出的情感。没有等到我的回答的妈妈一直紧紧的揪着被单,那双已经不成形的双手涩涩地抖着,她是在着急等着我的回答。
沉默代表着默认,一直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妈妈失望地放下手,无力地把头转到另一处我看不到的一面,她的身体在颤抖着,我听到她痛苦的哭泣,我听到她失望的呼吸,妈妈一直没有再跟我说话,也没有再看我一眼。我也不敢说话,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守着她。
“妈妈,家里好端端的怎么会煤气泄露呢?”我有些担心这个问题,我想要知道妈妈会发生意外的原因,更多的是想证实这可能与妈妈知道我喜欢男人无关。
“不…知道怎么就漏了。”说完这句话后妈妈一直也没有理我,看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这倒让我轻松了不少,这样我不用去面对着她而担心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就这样坐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