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象牙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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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演奏者聊天,瑜瑛借过吉他拨弄几下,哼了两句《灰色轨迹》,意犹未尽之时,娃娃脸却盯着一个方向看了好一阵子,扭过头对自家兄弟说:“瑛,那个人在江边的栏杆上坐了好久了哎!”
小卷毛还了吉他,眯起眼朝着星澈指的方向看去,灯光昏暗处果然有一个人坐在石栏上,而且是朝着江的方向,难度系数一颗星,危险指数四颗星,瑜瑛咧咧嘴:“呃,不是真有想不开的吧……”毫不犹豫地朝着目标方向走去。
小卷毛少年小心翼翼地靠近,不知是受了什么影视剧的影响摆出一副谈判专家的样子来,故作镇定地说:“喂,坐在那里很危险哦……”
石栏上的男子毫无防备,着实受到了惊吓,很配合地坐了个危险动作,手一滑,重心一时不稳,眼看就要称为自由落体,还好一旁的少年反应比较快,一把上前抱住男子,和跟上来的娃娃脸一起把无力的男子拖了回来。
三个人都心有余悸地沉默了两分钟,石栏男子看上去和赫连大少年纪相仿,终于稍稍恢复了过来,瞪着小卷毛说:“你,你要谋杀啊?”
小卷毛眨巴眨巴眼睛:“啥?刚刚是我们救了你一命吧……”
青年勉强站起身:“要不是你吓我,我能坐不稳吗?”
娃娃脸也挺直身子,PK身高的话,自己也不输多少啊,淡淡地说:“我们不是救生员,也不是你的亲属,对你没有任何义务,别说今个儿我们俩拉你上来了,就是看着你淹死了,都没人能让我们承担责任!”
见青年语塞了,小卷毛好脾气地站起身,拍拍自家兄弟的肩,眉眼弯弯地说:“别醋了,不就是抱了他一下嘛!”,然后歪着头问对面的青年,“哎,你不是要投江啊?”
青年皱起眉,带着几分看到异类的神情说:“不关你们的事。”转身欲走。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开始了老戏码。娃娃脸满不在意地说:“瑛,咱走吧,他要换个地方跳了,我可没有力气一次次地拉他上来。”
小卷毛也做出不屑状:“也是,得,就当我刚才多管闲事了!”
娃娃脸撇撇嘴:“寻死觅活的谁不会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没等小卷毛再接再励,情绪不稳定的青年就爆发了,一把扯住娃娃脸的衣领说:“你们这些孩子知道什么?都仗着父母宠着,养尊处优地过日子,生活的艰辛你们知道多少,少在这里和我说大道理……”话未说完就被旁边的男子捏住了手腕,力道不轻,青年放开手皱起眉,“外国佬,和你没关系,走开!”
男子把娃娃脸搂到身边,揉揉头发,淡笑着说:“怎么和我没关系,我就是那个宠小孩儿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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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人生在世,总有些囧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比如比赛失败,比如考试挂科,比如应聘受挫,比如生病受伤……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会不会觉得老神仙很不公平,为什么只有我要经历这些呢?为什么他们都可以顺顺利利的呢?然而真相是许多事情在别人身上发生时,我们最多只是难过一下下,遗憾地叹息一下,随即这一页就翻过去了,但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会铭记在心,煎熬良久,所以他们不是一直顺顺利利,而是他们的辛苦被我们忽略掉了。也许那时我们正安逸地和家人一起看电视,也许那时我们正兴高采烈地和室友侃天说地。从来也不觉得上帝是公平的,但他更偏爱的是我们。
可惜很明显石栏小青年不是这么想的,见面前的三人是一伙儿的,自己也没什么胜算,丢下一个愤世嫉俗的眼神,转身就走,却被金发碧眼的男子拦住了,Alec理所当然地说:“你要走也行,先把钱还我们再说!”
青年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欠你们钱了?讹诈吗?”真是流年不利,喝口凉水都塞牙。
男子不慌不忙地说:“我儿子们刚刚救了你,属于无因管理,按照民法的规定‘没有法定的或者约定的义务,为避免他人利益受损失进行管理或者服务的,有权要求受益人偿付由此而支付的必要费用。’我家儿子们刚刚在救你的过程中受到了惊吓,这会儿没准儿都吓傻了,难道你不需要给予精神补偿吗?”男子的专攻是国际公法,这会儿倒也敢随口就拿民法通则出来撑场面,不过你要是再较真下去,他大抵要说出德国民法,中国台湾民法来了。
不过青年倒是被唬住了,犹豫道:“又不是我要他们来救我的,反正我没有钱!”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想到自家兄长的理论:“学点法律还是有用的,最起码不至于太容易被人蒙住……”
看青年有些木讷了,男子再接再励:“我倒不是逼你马上赔偿,但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们一走,你纵身一跃,我的钞票也就随着你打水漂了,不如咱们去附近喝点酒聊聊,作为债权人,我必须关心债务人的状态。”
就近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店,顾客没几个。地上堆着一提啤酒,金发碧眼的男子斟满两杯,递了一杯给对面的青年,而旁边的两个少年面对着一大瓶两升的雪碧,表情很是郁闷。
即便如此气势上也不能输,小卷毛举起杯子佯装白酒,豪爽地和青年碰杯:“干了!”
娃娃脸则更是欺人太甚,把青年的杯子填满后,还露出笑涡说:“我干了,你随意!”
几瓶啤酒下去,青年的拘谨感渐渐消失了,男子本来打的主意是为了让青年“酒后吐真言”,但看看趋势再喝下去青年就要直接睡倒了,抓紧时机发问:“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坐到石栏上干什么?乘凉吗?”
青年打了个酒嗝,有些含糊地说:“你说这个社会还有公正可言吗?就因为他家里使了钱,有门路就炒我的鱿鱼,我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比他们都要工作时间都要长,什么叫我不懂当地方言,不适合这份儿工作,开玩笑,我都做了两年了,当初也是辛辛苦苦考到这里来读书的,找到一份工作我容易吗?”
父子三人也了解了个大概,男子小心地挪开青年面前的杯子,平静地问:“所以呢?因为这个觉得人生无望,干脆就此告别?”
青年仰起头,眼神中倒是有几分光亮:“我坐在上面在想,要是我从这里跳下去了,会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事情,会不会有媒体报道,将来的日子里像我一样倒霉的人会不会少一些?”
小卷毛闻言却很不给面子地一口雪碧喷了出去,娃娃脸随手把男子的啤酒换成了雪碧,幽幽地说:“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失踪人口填了一名,四年后被宣告死亡……”
瑜瑛同学晃晃小卷毛,友情提示道:“大半夜的,谁能注意到你啊!再说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啊,你以为你在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吗?还说我被宠坏了,我告诉你,要是我像你这么干,就得被揍得一个月爬不起来!”
青年无辜地眨眨眼:“我是从傍晚坐到半夜的,一直没下定决心跳,我有点儿晕水……”,语气一转,瞪着面前的男子说,“等会儿,不对啊,你怎么可以打我们国家的小孩儿?”民族荣誉感十足。
Alec顿时倍感冤枉:“看看他们俩这副大爷样,到底是谁欺负谁你还看不出来啊?”
青年揉揉眼睛,看着两个少年正翻着男子钱包盘算着再来点儿什么,点点头说:“那倒是……”嗯,好想睡。
小卷毛精神十足地晃着青年说:“哎,别这么萎靡,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似的,我想到了,《宪法》上不是有公民的平等权和劳动权吗?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讨回公道!”
娃娃脸在旁边幽幽地说:“瑛,在我国宪法不能作为诉讼根据……”
男子在旁边接话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可以试试《劳动法》嘛!”
娃娃脸撇撇嘴,摊开两手:“还没学到……”
小卷毛胸有成竹地说:“没关系,有明白这个的!”俐落地从钱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青年,“明个儿一早,呃,不,是今天一早,你就按照这个地址去找这个人,他就是吃这口饭的!”
青年撑着惺忪的睡眼,一字一顿地念道:“赫连齐?好,我记住了!”
半个小时之后,小青年回租的房子睡觉去了,两伙人分道扬镳。
金发碧眼的男子摇摇头笑着说:“真有你的,还随身带名片,又给赫连揽了桩棘手的生意!只赔不赚!”
小卷毛打了个哈欠,伸伸胳膊说:“维护正义是法律工作者的天职!”
娃娃脸嘴角抽搐地说:“天职就天职吧,你干嘛摆出奥特曼的造型?”
时间为北京时间三时二十五分,地铁停运,寝室锁门,退路是没有的。男子万分无奈地跟着两个少年进了通宵营业的电影院,买了个战争片的票,三人在枪林弹雨,战火纷飞的背景下睡得一塌糊涂。
五点三十分电影散场,被迫苏醒,回到街上游荡,进了家麦当劳,两个少年还在那里大谈特谈麦当劳优于肯德基的首要特点就是24小时营业。
依旧有时差的男子这会儿倒也不是很困了,看着对面的少年们嘴里叼着薯条打瞌睡,玩心顿起,蘸了番茄酱,准备在少年们的脸上画小猫胡子。
小卷毛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下子跳起来,嘴里嚷着:“完了,小澈,别睡了!”
娃娃脸困惑地睁开眼,含着薯条嘟囔了句:“嗯?下课了吗?”
男子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把可乐喷出去。
小卷毛倒是一丝笑意都没有,瘪瘪嘴说:“忘记告诉他别和哥提见过我们的事情了……”
这回娃娃脸嘴里的半根薯条是彻底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某作者:“最近状态不太好,总也睡不够,在课上戴着隐形眼镜睡觉,起来后眼睛疼……”
某澈:“你主要想表达的是?”
某瑛:“允许她拖文……”)
第二十三章
高三的时候,每次模考后的总结会上总会听到教务主任语重心长地说:“要不断寻找自己的弱点与漏洞,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其实良好的心态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不妨来举个例子,连续四次模拟考试失利,无论是家长还是老师都认为你原本的理想是句空话,但又都不敢切切实实地打击你,只是委婉地劝你要面对现实,再踏实一些。很想要达到的目标,却可望而不可及,渐渐回温的天气,缩减为两位数的倒计时,穷途末路,退无可退。这个时候你还能拿着刚上三位数的数学试卷和同桌笑着说:“幸好不是高考……”,还能面对一叠油印试卷中偶然出现的小昆虫的印痕浅浅勾起嘴角,还能毫不怀疑地坚信自己会达成理想,甚至连那个城市的地图都买好放在家里,这些微妙而似是可笑的行径,都是我所说的心态。
不是什么超于常人的自信,不是什么命运之神的爱子,只是件件比较样样不如人,只好死守住最后一个据点,我还有个良好的心理状态,我一样要开开心心,就算全世界都觉得那根本是个笑话,只要自己相信自己就足够了。
然而这样的成长方式有利有弊,的确可以神经比血管粗地面对困难,但同时也少了应有的认真负责的态度。
比方说眼下的两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