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神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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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子是恶人、十恶不赦?
若非如此,怎会引得那许多人围攻。
利益也许是一部分,但绝对不会引来老僧那种角色。
柳毅不傻,亦不迷信谁。
可他,若有机会,却绝对会用利剑,一刀刀活剐了那名恍若悲悯的僧人!
善恶,在恩义面前,真的还重要吗?
诚然夫子隐约对他怀有别意,诚然心头那一柄悬在眼前的利剑,时刻摧残着坚韧的神经!
但养育之恩,言教之情,若无那人,只怕他现在早已死掉。
恩是恩,怨是怨,若夫子果真要利用他、甚至伤害他,不拘何时何地,他都必然反扑。
这是为人生存之本能,不为情义道理所惑,活着才有资格谈论对错。
但若换个角度,夫子并不曾伤害他,却被人所杀。
大义也好、名分也罢,柳毅都只会冷眼旁观,最后把剑稳稳当当、刺入慷慨激昂之辈心脏!
什么狗屁的大义灭亲,成就了个人名望,也许满足了心底微渺的、节操,那种人,又和白眼狼有何分别?
为了生存抗争,不论再怎么过分,终究天经地义,无人能够指谪,这是为生灵最基本的权利。
可为了别的、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去忘恩负义,未免。。。
在柳毅看来,有些东西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譬如大义之于私情。
一人与天下谁更重要,安能权衡?
柳毅不是帝王,也非英雄,更不是看似光明磊落,实际男盗女娼的伪君子。他很卑微,卑微的只想好好活着。他很自私,自私的只在乎,他愿意在乎的。
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但若连为自己而活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去谈别的?
大义、德行?狗屁。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舍己为人,何以为己。
很多时候,很难说那些舍小家为大家的英雄,究竟是高尚到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境界,或者根本就是被某个时代的主流观念洗了脑。
善恶那种东西,本来众说纷纭,不一而足。最基本,连小家、连最基本核心都弃之不顾的人,真个值得所有人去效仿?
权力者必定是乐得见此,为世界牺牲,世界却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柳毅不高尚,从不如此认为,他很卑微,很自私。若有人问他,无大家,何来小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他必然反问,若无小家,何来大家,完卵俱碎,空巢何用?
以大见小,以小见大?
他只把刀一横,恩怨报偿!
。。。
飞驰的流星,在天上留下尾翼,今夜,果真特别。
奔腾的人儿,长发翩翩,分明凌乱着紫色烟火般碎屑。
那种迷离,在外人眼里,却成了最深沉的黑暗。
常磐第一次在高速运动下,不曾喘气,甚至连呼吸都若有若无。
只细看,必定能发现他面若死灰,往日瞳孔中活跃的神采,今夜晦暗无比。
可叹、他终究不似柳毅没心没肺,夫子生死未卜,能把一切动力归诸生存、仇恨。
也许面临死亡,常磐也会苟且,也想反抗。
可一旦暂时安全,那种痛,足矣压垮普通人的心防!
常磐运气好、很好、非常好、好到爆棚、好到明显比运势不错的柳毅,更加令人发指。
但这、并不能改变他身为普通人的心性。
比起自幼受到非人磨砺的柳毅,常磐,只是一个初初长成的少年!
柳毅一边飞驰,一边回望。
拉着个人,还是胖子,固然拖慢了他应有速度,可他并不准备放手。至少,追袭者仅止速度,显然比此刻的他更加不堪。
太慢了!
柳毅目光闪烁,一瞬停顿。常磐下意识前冲的势头,猛的被他拽住。
可怜,那胖少年一声痛呼,却根本不见情绪有所改变。
诧异抬头看了柳毅一眼,常磐复又恢复那种死灰神色,默默站到一旁。
柳毅也不去管他,只从怀里掏出一些看不出用途的金石器械,就地找来材料,默默削制,并在四周掩埋。
他眼睁睁看着大群高手离去,这才现身。
他甚至数次将常磐遇到险情视而不见。
他可不是,只为了记仇。
。。。
黑夜,总会让许多人觉得害怕,又让另一些人感到安全。
黑夜的密林,阴森可怖,静悄悄,联想某些未知神秘事物,肯定是不美的。
在杀人者眼里,它却又是如此绝妙。
杀人弃尸,埋骨荒野!
五六条黑影飞快穿梭,每道影子,固定隔开十丈距离。
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甚至无需用言语去争论。
几人组成一个菱形箭头,飞快的破开黑暗!
轻敌?这可不是三流小说,人人都那般无脑。作为朝廷之于江湖密探,他们所受的训练,仅在残酷上,不会比柳毅逊色多少。
恐惧、迷茫、彷徨,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早被抛弃。
菱形的箭头,一人开道,一人断后,另三人散开呈网!
那是最基本的阵势构成,也是最完善的搏杀配置。
五十米左右预留空间,在小范围战斗中,足够让任何陷阱,或者埋伏,失去作用!
第二十一章 不哭
“哼!”
闷哼声从前方传来,当先之人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空气里弥漫起一股血腥。
其后四人见状,明显降下速度,落在那人二十米开外,竟是不见人上前援助!
而那人也硬气,俯身不知从脚下掰开了什么,踉踉跄跄,警惕的朝着前方行去!
他竟然、竟然准备以身试探,甘当诱饵!
“劈啪!”
又是响起铁夹碰撞的动静,可惜这一次,显然被那人轻易破除了机关。
他的同伴仍旧在二十米外,散开缓行,遥遥跟随。
他们的目光冷静,包括当先之人,不见半分波动。
那种令人恐惧的木然,一如此刻躲在暗处的少年。
如狼的瞳光,散射着幽幽寒芒,冰冷、且无惧!
。。。
“呜~”
山风逆袭,呼啸声尖锐刺耳,仿佛某种生物在黑夜里抽泣。
当先探路黑衣之人犹自茫然,地上遽然暴起五道青虹,直接贯穿下颚,破开脑颅,为那浓郁的墨色渲染上一层鲜艳!
血雾喷涌,青虹势头稍缓下,依稀可辨是一截细竹!
竹枝!只是毫无锋锐可言的竹枝!这种漫山遍野尽是的东西,竟然轻易带走了一条充满韧性的生命!
同先头殉难者排成笔直一线、居中策应之人,几乎在竹箭呼啸破空同时,收缩孔眸。
他那聚成一点的漆黑瞳孔,清晰倒映出一线比之墨色更沉、完全夺去染血竹箭风采的流光!
暗箭,第二道斜里刺来的暗箭!
几乎无需思考,那人闪避不及,下意识抬起右臂便是封挡。
黑暗中射出的冷箭无比诡谲,几乎同当先者踩中暗器机簧齐齐触发,途径却是迥然。
捕兽夹、绳索套、暗器机关、弩矢!
天知道这些五花八门的阴损招数,白衣少年如何在短短十几个呼吸内布下!
尤其把猎人粗糙的陷阱、同几乎可以媲美大型宗门专属精巧机关布置在一起,虚虚实实,全然难以令人设防。
“噗嗤”一声,黑色短箭直接扎透黑衣人刚硬的手臂,散射着幽蓝光芒的箭头,更是猛的窜出半截,方才力竭。
成功拦住暗器,箭头的锋锐已然触及眉心,那黑衣人殊无半点喜色,额间更是刹那溢出大量冷汗。
可惜,他尚连庆幸的表情都来不及变幻,黑色面罩上,露出的一对晶亮招子,很快蒙上一层死灰!
“噗通!”
遗言留在腹中,那人轰然倒下,令人错愕。
黑色面巾湿漉,一股腐烂的腥臭,忽然以之为中心开始飘荡!
手背、额间,他方一倒下,裸露在外的皮肤,便以肉眼可见速度透绿、糜烂!
五名尾随者,稍一不慎,已去其二。
哪怕俱都见惯了生死,士气也悄然受挫。
形式诡谲,剩下三人正待围拢查探,却见左侧一人低呼,不知想起了什么,猛的停住脚步,随即飞快退开,只恐稍慢。
另两人见同伴神色,复将目测尸体异常腐烂速度稍加推想,亦不禁色变,急急后撤!
这情形,分明和江湖上传说中某种奇毒,效果颇为神似!
几人一连退开二十多丈,尤嫌不够,纷纷找树木掩住身形,盯着那具倒下的尸体,如临大敌。
然而,十数呼吸过去,除了空气中腐臭味道愈浓,想象中毒尸爆炸、或者干脆诈尸的场景并未出现。
反倒是三人最初本能踩好的小三才阵位,由于稍稍慌乱,直接告破!
也许阵法并不如外人以讹传讹那样神妙,不外乎方圆合阖,克敌制胜。但是,假如原本不占优势一方,连最后的防线都告破,那么。。。
密林,恰和方才冷箭射出相反方向,殿后黑衣人背后丈许、荆棘丛内,一道比之毒箭箭头更加幽蓝的寒芒,乍现即消!
“悉悉索索!”
物体移动声在这黑夜密林尤其刺耳,三人心头顿生异样,只觉风声鹤唳。
警惕的盯住声音来处,却不正是方才第二枚冷箭射出之地!
他三人纵然比不得专职死士,鱼龙司的饭也不是那么好吃。
哪怕再怎么不愿,当殿后者挥手示意,最右之辈亦无奈的朝着彼处小心潜去。当然,他刻意避开了躺在中央的毒尸!
另一人亦复有意识向殿后者靠拢,常年厮杀经验,早让他们学会在任意场景,都做出最优判断。
轻敌冒进,教训已经尝过。这时若再托大,那到了阎王殿怕都没处说理。
也许以普通酷吏标准,这些鱼龙司的扒皮绝对堪比军中精锐,至少类似江湖闲散组织,遭到相应局面,只怕早早拍屁股散伙儿。
而这三人,分明仍是打算以一人为牺牲,另二人掩护!
莫怀疑,真正的战争,尤其面对未知敌人。通常来讲,牺牲少部分,能让大部分获得优势,那么这种牺牲就绝对值得。炮灰的存在,正是为了体现这种价值。
没人愿意做炮灰,右翼黑衣人也不愿,但规矩如此、地位如此,又能怎样?他惟有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探手拨开草丛,全神提防,此人甚至已经做好殉职的准备。
若敌人忽然扑出,不论是人是鬼,哪怕再狰狞恐怖,哪怕前方又是一道致命陷阱,他都不会失措,更只有唯一的念头——
拼死锁住敌人,破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