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躲边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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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丢给我两件衣服,〃我们身材差不多。〃
谁要和你那排骨架子差不多身材啊!〃不要。〃我说。准备维护自尊。
他根本懒的看我:〃随便你,丢人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时全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窝囊,随随便便就给别人两句话唬住了。
穿惯廉价T恤的身体裹在笔挺的西服里,呼吸都有点困难。不过看看镜子又觉得就算窒息了也值得。于是心中暗想徐XX你也没什么可得意的,人靠衣装,我包装的一点也不比你差。
在门口等我的他,一眼看见我就露出惊讶的表情,这让我非常得意。
〃走吧〃他说,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惊跳了一下,有点脸红。
酒会上如果没有时间吃东西,那就毫无人道可言。我捧了个自助餐盘子,站在两个举高脚杯的男人中间,不停地陪笑,不停地把中文和英文颠来倒去地说。等两个人终于OK了,盘子里的牛小排也凉了。
我悻悻地把盘子丢在一边,另外拿了一个盘子,准备去弄点生鱼片和冻龙虾来吃。我有钱的时候也挺愿意去吃回转寿司和海鲜刺参。只是最近穷久了,经常连五块一碗的拉面都吃不起,难得今天有机会,不吃到恶心决不退缩。
〃HI,〃有个人递了杯柳丁汁,我正给龙虾噎着,头也不抬就接过来豪饮,喉咙口顺了才说声谢谢,然后继续往嘴里塞蘸满芥末的三文鱼刺身。
〃你真可爱。〃半生不熟的中文。
我这才抬头看来人。是刚才和佐正谈笑风生的澳洲男人。
非常干净体面的人,西服和领带都很合体,头发打理得油光水滑,连一根乱的都找不着,连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那种。
我冲他点点头,不太想说话。澳洲是同性恋的天堂。我一眼就能辨认出面前这个是同类。我寂寞已久,所以不打算拒绝。
搭了两句话他就凑过来,手从我的腰上慢慢滑到臀上。我没有迎合,但也没有反抗。
〃我们到那边去。〃他搂着我往阳台上走。
〃方其!〃
我一震,忙转过头去,看到徐佐正铁青的脸。
〃对不起打扰了,我有点事要我的翻译帮忙。〃他嘴上说得很客气,抓我胳膊的手那劲道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等澳洲男子讪讪走开了,他瞪着我:〃我请你来是为我工作的,不是让你勾搭男人寻欢作乐的,明白吗?〃
我撇撇嘴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转身就走。
〃方其你就不能检点一点吗?〃
我的手〃啪〃地一下把玻璃杯捏碎了。
这次的翻译做了三天,给钱的时候他们倒是一点也不小气,给了整整3000。我捏着那叠不薄的钞票,心里总算有点舒服。
他的手修长而温暖。我看着他迷人的凤眼心里想,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掏出笔在一张钞票上写下一串号码,然后递给我,微笑了一下:〃这样就洗不掉了。〃
我哈哈大笑:〃我会把它花掉。〃
那三千块钱我又很快地用完了。和大多数男生一样我永远搞不清自己钱包里还有多少钱,也永远不知道〃储蓄〃两个字要怎么写。
反正有钱就赶快花掉,没钱的时候就饿饿肚子熬两天。我和文威在潦倒时,曾经两个人靠十块钱过了整整一个礼拜。
文威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是圈子里的人,可他能理解我,对我那些床伴也总是客客气气的,甚至经常自觉地把房间让给我,自己大冬天的晚上在街上晃荡。
所以我伤心的时候常会抱着他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爱我!〃
这句话是欧也妮对她的大个子女仆娜农说的,文威就有着娜农的那股敦厚劲,可我比起欧也妮的圣洁就差远了。
和我上过床的男人数都数不清,有好多个我连脸都没看清楚就做了,等醒过来的时候他们早走得不见人影,就算日后在路上碰到,多半我也认不出来。
一开始我还有点不习惯,一个人怔怔坐在床上,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到后来醒来看到床上还有人就会想一脚踹他下去,我不知道这是成长还是堕落。
〃方其,你有病啊。〃文威又在大呼小叫。
〃靠,你才有病,烦不烦啊。〃我抱着牛津大字典埋头苦翻。搞定这篇翻译的话,下面两天的饭钱就有着落了。
〃钱包里不是还有一百块吗?昨晚还让我跟着你啃馒头,你是人吗你。〃
〃那钱你别动。〃我有点烦躁。 〃干嘛,千万别告诉我是有纪念意义,你舍不得花。〃
〃Bingo。〃我点了根烟,〃这钱是徐佐正给的,上面还有他老人家亲手写的手机号码。你想光那个号码就能拍卖出多少钱哪?何况还有他的真迹。值大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拿出来。你给我收好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就全靠它了。〃
〃哇,你没病吧你。想发财想疯啦!〃
我笑笑低头继续工作。
钱就是钱,不把它花掉,难道还收藏啊?我以前总是这么说的。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有空就把那张大钞拿出来,看着上面的字发呆。
〃徐佐正。〃
听说为了支持正版,徐佐正的新专辑20块钱一张发售,还附送一张演唱会入场券。在这种盗版CD都要15块一张的年头,为了抢购这张CD,差点打出人命。我是让文威替我去挤的,他块头大,物尽其用嘛。
〃方其,你不会真的迷上他了吧。〃文威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你们俩差太远了,不可能的。〃
〃神经,这话你对我们班那群花痴说去。〃我啐了一声,便胡乱披件外套出门。
演唱会入场之前,我忽然想打电话给他。没什么事,就想跟他说〃加油〃。。。。。。
说不定连我是谁他都不记得了。
那头是久久的长音,〃喂〃有人接听了。是他的声音。
我一下子口干舌燥起来,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请问哪位?〃听到他的声音,我嘴唇哆嗦着,手忙脚乱把电话挂了。
挂断的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他叫了声〃方其〃。也许是错觉。
没空多想,我被自己的狼狈吓住了。
演唱会乱成一团。他一站到台上现场就疯狂了,尖叫声此起彼伏,许多女孩子挣扎着推开保安要往台前冲。我打过无数场架,也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当场傻了,怔怔地看着疯狂的人群不知如何是好。
〃蹲下,全都给我蹲下!〃
实在乱的不行,保安干脆把我们当暴徒给处理了,我莫名其妙还吃了一棍子,痛得差点扑过去拼命。最后所有人都抱着头乖乖地蹲在地上,看一群保安威严地拿着警棍走来走去,我哭笑不得。
结束后还有个小型签名会,几乎全场人都拿着那张CD排着队,等徐佐正签名。我夹在长长的队伍里,晕头晕脑地跟着往前挪,越来越觉得自己好笑。
方其,你看看,这么多人爱着他。这么多人,你凑什么热闹啊你。
轮到我了。把CD递过去,看着那修长漂亮的手指,我心跳得厉害。
签完了,他并没有认出我来。他根本没有抬过头。
心情不好的时候,是应该花钱买个顺心的,偏偏我身上连个硬币都没有。慢慢地走在路上,东张西望,看看能不能挡辆车带我回去。我要是个美女还好办,一个大男人站在路边拦车,人人避之惟恐不及。
一辆蓝色BMW从身边擦过去,我耸耸肩准备招呼下一辆,那车居然慢慢地又倒了回来,停在我身边。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白皙得没有杂质的脸。我呆呆站着,话都不会说了。
〃真的是你,〃他微笑,〃上来吧,去哪里我送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问。
〃我的演唱会刚结束。公司要庆功,我实在累得不行了,想先回去休息。你呢?〃
我抓抓头说:〃我去看你的演唱会。。。。。。。〃
这话一说出来,我就后悔。
〃真的?〃他颇吃惊的问,〃那。。。。。。那个电话果然是你打的了?!〃
我居然是脸红,而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声说,哪个电话啊?谁打的啊?和我有什么关系阿。
〃方其。。。。。。你急着回去吗?〃
〃不,不急。〃我回答得很急切。这么急不可耐的是干嘛?方其,丢人啊你!
〃那。。。。。。我开车到海边。。。。。。我们去坐坐吧。〃
大冬天的深夜,我居然跟着一个只能算萍水相逢的男人,跑到海边去吹风。我果然是疯了。
海边很冷,风刮在脸上生疼。我缩着脖子打哆嗦,打得骨头都快散了,一开口牙就〃格格〃响。
他从车里找出一件大衣:〃披上吧。〃
〃不,不用。。。。。。我不冷,格格。。。。。。〃真丢人。
他看着我缩头缩脑的样子笑了,我注意到他笑的时候露出来的牙齿,白亮得晶莹。
我们贴得很近,静谧的夜里,我好像都能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胳膊蹭着他的,鼻子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温暖的香气,我呼吸都困难了,几乎想拔腿跑开。
〃你知道吗,我经常晚上一个人来看海的。〃他说。
我〃哦〃了一声。
〃因为我们这样的人,白天是不能到处乱走的。〃
〃呵呵。〃不知道该怎么搭话。虽然我也算是滔滔不绝的人,但那些话剔掉脏字若干,也就没剩两个了。
〃在这里可以静下心来想很多的事情。方其,你的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我?〃我耸耸肩。我还不习惯告诉别人那些东西。这么多年了,因为一直找不到人倾诉,我都已经不会倾诉了。
〃我的小时候。。。。。。在农村过的。我家那时是正宗的三代贫农,根正苗红。你别笑啊,所以人家会说‘农民徐佐正',我记得有家杂志居然叫我‘农民企业家',差点没笑死。穷怕了嘛,从小我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不像别的穷人家孩子一样能年年拿第一,我成绩很破的,初中念完连升学都成问题了。我什么都不会,但我会唱歌,会跳舞,而且长得不难看。喂,跟你说了别笑嘛!再笑我不说啦!〃
他居然小孩子一样撒娇,我忍不住满面笑容地说;〃好好好,我不笑。〃
〃跳舞是我最大的兴趣,我自己在家对着个18寸的黑白电视,跟着上面的明星学跳舞。跳了几年,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后来看到有个全国青少年舞蹈大赛,我就报名去了。车票钱还是我那群朋友给我凑的。糊里糊涂居然拿了个第三名。好像是一夜成名了,可这年头什么什么大奖赛满天都是,隔几个礼拜就出来好几个冠军,我区区一个第三名谁理你啊。不过我总算是对自己有信心了,就单枪匹马跑到这里来,挑了几家最好的唱片公司,就死皮赖脸地要进去。靠着脸皮够厚,还有一身的舞艺,硬是给我挤进CanyEnter了。然后从打杂的小弟做起,做到伴舞,后来总算有人慧眼识英才把我给捧出来。后面的事我也懒的说了。人家现在说到徐佐正这名字就老把我当神一样的,其实老家人叫我小时候的小名才难听呢。。。。。。〃
〃你小名是什么啊〃我兴致勃勃。
他居然不好意思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