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偿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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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李沧远有一种天旋地转的错觉,混混沌沌的想大吐一场,耳朵嗡嗡作响,难受的几乎要死掉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你怎么能确定就是他呢?”
李沧远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白雪沧溟,阎离辰穿着大红色的喜袍,睫毛上还有点点的白雪,表情很是淡漠,似乎没有看到李沧远,站在阎离辰面前的是一个年迈的老人,颇有仙风道骨的韵味。
“我并不确定。”阎离辰淡淡的说,眼神有些迷茫,“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想过,再去找他,或者能找到他。”
老人的表情有些严肃:“如此这般就好,你千万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职责。阎离辰,脱离生辰,你怎么能把你的生辰凝聚到一起。你这是要让‘他’给你偿命,还是你给‘他’偿命?”
“我自然有分寸。”
李沧远感觉面前一阵风雪飘过,画面就这么被打断。
脱离生辰?聚合生辰?
离辰。
原来这才是阎离辰名字的缘由。
☆、噤声。
浑浑噩噩的感觉,很像是回到小的时候连续三天高烧后,全身无力的时候。李沧远睁开了酸涩的眼球,刚刚看到的情景已经切换到了别的地方。这次,他并不是作为第三者,局外人,观看阎离辰的经历。
他觉得自己像是流浪的乞丐一样,趴在地上,全身上下酸痛不已,腹部最为尤甚。更可怕的是,随着自己越来越清醒,那痛也更真实,好像不是在梦里,而是真实存在的。
李沧远忍不住摁住了自己剧痛的腹部,却因为这个动作,突然觉得喉口腥涩,张口呕出了一口血出来。
李沧远愣住了,还在想这是怎么了,突然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款式竟然和阎离辰的类似,刺绣极其精美。李沧远微微放心,还好,只是梦。
李沧远挣扎着站了起来,却觉得脚也疼的受不了,挣扎着弯腰一看,让人觉得惊愕的是,他的脚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弄伤了,流了好多的血,白色的袜子都被浸透了。
真是太倒霉了。李沧远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想看看这里到底是哪里?自己的身体是被阎离辰控制住了?那他现在在哪里?
随着眼睛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清楚,李沧远发现自己现在躺在了一个小山坡上,刚刚初春的天气,万物百废待兴的模样,耳边慢慢从真空听到了声音,有汩汩的水流声。
李沧远张口想说话,随即嘲笑自己,这里只是梦境而已,过一会自然会恢复正常,就算要叫人帮忙,叫谁呢?阎离辰吗?
他总算是要承认了,阎离辰这个‘偿命鬼’,恐怕活了不短的时间了。他来回来去看到的梦境,都有一股浓浓的古风意味,想必是阎离辰那个痴情的人,在一遍一遍的回想自己的恋人吧?
难不成这次,自己就成了他那恋人的扮演者?
李沧远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自我安慰,勉强着站了起来,看到‘自己’的身体上遍布伤口,慢慢的流着血、结痂,有点迷茫。
正想着阎离辰到底在哪里的时候,眼前突然就看到了那人站在远处,焦急的往这边跑来。
李沧远有些奇怪,他现在看到的阎离辰,白色衣衫,书生意气,一点都没有熟悉的艳红色的大氅披身。
“先生。”阎离辰居然这么称呼他,面容忧愁,“你怎么样了?伤口还在流血?都说了让你不要出来,你为什么……”
李沧远刚想说‘你在搞什么啊’,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震,完全不能受自己控制,软绵绵的就要倒地,随后被阎离辰打横着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往不知道什么地方走动。
李沧远想说你他妈想干什么的,但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自己仿佛在一个傀儡的身体里,被不知名的力量操控着。就在这时,他的身体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李沧远只觉得手上突然碰到了什么温润的东西。
他愣住了。
他看到少年时的阎离辰;眼神还没有日后那样锐利的阎离辰,他的脸上,竟然流下了一行清泪。
这是怎么了?
他奇怪的看着阎离辰将他放到地上,视若珍宝的撩起下摆,拖着李沧远的脚,一点一点的将裤袜与血肉分离,脸上的眼泪从未间断。
李沧远觉得有点好笑,后来自己感觉到疼痛了,阎离辰的那种忧伤的感情才蔓延到他那里。
究竟要怎么样的经历;多么长的时间,才能让一个原本温润典雅的少年,蜕变成那个冷淡的、没有丝毫感情的‘鬼魂’呢?
李沧远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擅自主张的行动,开口说:“离辰,我已经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令堂因为咱们的事情已经一病不起,再也不能让她生气。我想,我还是去别的地方躲一躲,咱们的事情,日后再做商量……”
阎离辰连头都没有抬,只是说:“让我放着受伤的你一个人走?就算让你走了,日后你真的会再来见我吗?”
李沧远刚想说些什么,突地觉得脑袋剧痛,耳畔嗡嗡作响,冷清的男音从别的地方响起,冷冽的说:“你回来吧。”
下一秒,种种幻象已经全都被打破了,睁开眼睛,那种大红色的喜服早就无影无踪,只留下自己短袖白色T恤。
李沧远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眼前有点发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这么暗了,大姨家里只有厕所开了一盏小灯。
李沧远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到阎离辰,只听到了一种‘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李沧远觉得毛骨悚然,张开口,说:“大姨?你在干什么?”
厨房那边传来了一阵惊慌错乱的声音,略显粗糙的女声凶恶的说:“没什么,你快点睡吧!明天我带你去找你的妈妈。”
“……”李沧远无言的躺了下来,听着那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咀嚼声,实在忍不住了,穿着拖鞋,想走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面前的木门猛的一下被关上了。李沧远连忙向后一看,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什么东西用力一拽,然后整个人仰躺到了床上。
李沧远吓了一跳,随即闻到了阎离辰身上若有若无的香灰的香气,刚觉得有点奇怪,就感觉有一双极其冰凉的手粗鲁的扯着他的裤子,毛毛躁躁的往他的下|体方向磨蹭。
“……”要说习惯可真是个让人讨厌的东西。原本那么讨厌阎离辰的触碰,可是现在却主动的帮他脱自己的裤子,后来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他听着阎离辰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有些害怕了,捂着阎离辰的嘴,凑到他的耳边,说:“你小声点,这里又不是我家,被大姨听到了可怎么办?”
因为在黑暗里,所以李沧远并没有看到阎离辰已经开始慢慢变得通红的眼睛。
阎离辰冷声说:“那是你大姨?李沧远,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三岁的小孩都能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人 。”
“那你还让我在这里住着?”李沧远有点急了,“她还说让我明天去找我妈妈呢,你要是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阎离辰手上的动作加重,成功的让李沧远噤声,只能并拢双腿,颤抖着不能再说什么冷言冷语。
最后一个手部用力,阎离辰的手上拢住了不少粘稠的液体,也不嫌弃,缓慢而有力的送到嘴边,舔了一口。
李沧远喘了口气,戏谑道:“你……也不觉得恶心?”
“恶心的是你,”阎离辰毫不客气,“可不是你的精|元。”
“……”
李沧远尴尬的把裤子穿上,刚想说什么,转过头,却被那人紧紧扣住了后脑,嘴唇上有冰冷的触感,随后是一条冰冷的舌头,强势的侵入李沧远的口腔。
“呃……”李沧远噎了一下,伸手要推开他,下一秒却尝到了极其苦涩的味道,有一种粘稠的液体顺着那人的口腔流到了自己的嘴里。李沧远咽了一口,只觉得苦的灵魂都要出窍了,而且和阎离辰像是恋人一样接吻的姿势也让他非常不舒服。
等到阎离辰放手的时候,李沧远觉得自己的嘴都麻木了,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
阎离辰哼了一声,冷冷的坐下来,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明是要李沧远偿命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聚合自己的生辰,只为延续他的生命。
——这样,到底是谁给谁偿命?
李沧远觉得有点尴尬,虽然阎离辰脾气不好,但是他心里其实很感谢阎离辰,感谢他这么一直帮助自己。勉强找了一个话题。
“阎离辰,”李沧远喊,“刚才,在你控制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些你以前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叫我‘先生’是老师的意思吗?”
李沧远看到刚才懒懒的闭上眼睛的阎离辰蓦地睁开眼睛,从床上跳了下来,粗鲁的拽着他的手臂,声音尖锐:“什么?你说我叫你什么?”
李沧远看到他的脸都有点扭曲,声音大的吓人,也不怕被大姨什么的听到了,结结巴巴的说:“先——”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不,不可能。”
阎离辰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有点凶戾的说:“不可能是你。”
“你在说什么啊?”李沧远也急了,“我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我不过是在和你说说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你是在什么时候看到的?”
李沧远想了想:“……我忘了。”
“李沧远,你要为你说出来的话负责任。”阎离辰淡淡的说,“我侵占你的身体,你确实可以看到我的过去。同样的,你看到的,很有可能是你的前世。你的前世,不应该有我。”
“……”
李沧远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有人在敲门。打开门,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己的大姨。
因为有了阎离辰的劝告,李沧远越看那女人越觉得阴测测的。
“走吧。”女人的笑有点奇怪,“我带你去找你的妈妈。”
☆、酒窖。
第十二章
。
李沧远跟着大姨走出了那幢阴测测的楼房,只看楼房外面寸草不生,和湘西这种南方的气候一点都不符合。
阎离辰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时不时提醒李沧远不要踩什么东西,脸色看起来有些古怪。
大姨一个人闷头走在前面,也不解释要去哪里,脚步有些仓促。
因为知道她是个冒牌货,李沧远也不打算再客气了,冷冷的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女人并不说话,指着前面不远出几个孤零零的坟头,道:“你妈妈就在那里守墓。几辈子的坟头让一个迁到外乡的人守着,真是晦气。”
李沧远装作没听见,向前紧走了几步,几乎想立刻就见到自己的妈妈。
但是走到了近处,才发现这里除了几个坟头外,什么都没有。
“你在骗我?”李沧远几乎都要吼出来了,“你觉得这好玩吗?你不是我大姨,你到底是谁?”
女人阴测测的笑:“我当然是你大姨,所以我没有骗你。你妈妈自己受不得阳光,躲到了地底下去,我能怎么办?”说着指着一处小小的洞口:“人就在里面,你去不去随你。”说完转身就走,恨不得马上逃离。
李沧远没了主意,看了看阎离辰,就看那人点了点头,也顾不得什么了,弯下腰就打算爬进去。
阎离辰拦住他:“这地下是一个早年的酒窖,你这样摔下去能被扎死。去别处看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