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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迷迭香之魅 by: dubedu-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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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刀练熟了,开始练手术刀。於是文翰学著用手术刀切菜。手还在抖,慢慢的有了好转,却无论如何比不上以前了。 

  话说,有人的地方就必定有中国人。迈阿密的中国人也有不少,大学中的留学生的人数在稳定增加。文翰这麽个俊俏帅气的年轻男人,医学院的高材生,自然引起了不少留学生的注意,主动搭讪的,留学生会组织活动的,都在拉拢文翰。可惜文翰不想跟同胞打交道,因为要说起老家,老乡,无不让文翰想起那个貌似忠厚、实则凶悍的情人。文翰没有那个精力去回想过去。已经过去了,不能回头的,文翰宁愿多想想未来。半年不到,文翰就被迈阿密的中国人列为崇洋媚外之首。 

  对此,文翰根本懒得理会。偶尔休息下来,他会独自在街上游荡,或到海滨散步。孤独、寂寞,是他现在需要的。 

  快到美国的感恩节了,文翰再次独自上街,想要挑些礼物寄回家。在一家有中国特色的商店面前,文翰发现了橱窗中陈列的居然是一些绣品,因为母亲喜欢湘绣,文翰神使鬼差地走进了店铺的门。一进去就哑然失笑,要买湘绣,居然到美国买,那还真是够崇洋媚外的了。虽然如此,文翰还是兴趣盎然地观赏起商品来。 

  真正抓住文翰的注意力的是在角落里的一位女子。那女子浑然不管店里的顾客,在绣绷前全神贯注地绣著一只猫,波斯猫,栩栩如生。让文翰著迷的是,那女子的右手拈著绣花针,白色的丝线在几近透明的织物上穿梭著,文翰站在一旁看呆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抬起头来,是位四十来岁的华人,见文翰呆呆地看著她绣花,抿著嘴笑道:“这位先生,有什麽中意的吗?” 

  文翰没头没脑地说:“您的手真巧。”说完後才发现,那女子用的国语问他,文翰也用的国语回答,说起来,这还是文翰到美国後第一次说国语。 

  那女子愣了一下,说:“谢谢。您有什麽需要的吗?” 

  文翰回过神来,又恢复其翩翩的风度,说:“有,我想请问大姐,能不能跟您学绣花?” 

  那女子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伸出手,说:“当然可以,我叫舒展翅,很高兴您喜欢国粹。” 

  文翰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母亲喜欢。啊,我叫文翰,在医学院学医。想跟您学绣花,是因为也许那能让我的手指恢复以前的灵活。” 

  两人握手。文翰把手伸展开,给舒展翅看:“我的手受过伤,所以不太灵活了。” 

  舒展翅很温柔,说话轻声细气,绣工也很厉害,就这样,文翰开始学绣花了。 

  於是,文翰的同学们又看到在下课的时候,文翰从包里掏出绣绷,在窗边飞针走线。在美国人眼里,东方人本来就很神秘,而英俊冷漠的文翰更是神秘中的精品,没多久,文翰就成为弗大的风云人物。 

  文翰很聪明,也很用功,圣诞节时,文翰就把自己的绣品寄回了家,作为给母亲的礼物。他母亲在感动之余,有点担心自己漂亮的儿子会变得娘娘腔,偏偏自己没时间去美国,文翰也没有回家,又不敢追问,自有些惴惴不安。谁知到了过年的时候,文翰又寄了礼物回家,给父亲的一件毛衣,说是自己亲手织的,周礼荣更加不安,老公没空,自己弄了个假期,到美国去看儿子。 

  周礼荣是突然袭击,事先并没有通知文翰。下午时分,辗转到了学校,算算要下课了,就在大楼前等著。没多久,一窝蜂的学生从大楼里走出来,其中就有他的儿子。周礼荣有大半年没见到儿子了,见儿子看上去并没有消瘦,在牛高马大的黑人和白人之间,个子不突出,可是那股冷峻的气质,完美的外形,在众人当中硬是显出一种与众不同来。 

  周礼荣看著儿子走下楼梯,边走边脱衣服,夹克脱掉,里面是一件白色的中式服装,对襟、盘扣、白底上绣著银色的花纹,是龙纹,灵动、脱俗。文翰独自走著,将夹克放进包里,径直走到草坪上,开始脱裤子。 

  周礼荣已经迷惑得动弹不了了,著了魔似的看著文翰把牛仔裤脱下,露出运动短裤,又从包里拿出白色的裤子,穿上,换上布鞋,静立了约一分锺,开始打起太极拳来。 

  周礼荣目瞪口呆,看著文翰形云流水一般,动作极其缓慢,极其优雅,像在打拳,又像在跳舞,在迈阿密明媚的阳光下,绿色的草地和摩登的建筑作陪衬,怎麽著,都像是极美的油画。看在周礼荣眼里,却不是滋味。 

  文翰不是书呆子,他也喜欢运动,游泳、打网球、羽毛球,但是国术,他从来没有练过。这大半年的时间,儿子在这异国他乡,到底经历了什麽?绣花、织毛衣、打太极拳,他为什麽会做这些?不要说文翰突然爱上中国的传统文化,周礼荣不相信。文翰的最爱是医学,传统文化什麽的,说不上没有兴趣,但是绝对不可能著迷。是因为绣花和织毛衣能够帮助恢复手指的灵活吗?那麽打太极拳呢?静心。必定是那个原因。 

  周礼荣有些心酸。文翰虽然已经成年,毕竟永远都是自己的孩子。手指受到重创,出国,独在异乡为异客,虽然儿子熬下来了,做妈的心里还是不舍。 

  周礼荣眼睛红红的,眼泪要掉下来了,谁知滑稽的一幕把她的眼泪又逼了回去。文翰开练後没有两分锺,後面就站了高高矮矮、奇形怪状的十来个人,白的、黑的、红的、棕的、黄的,穿著各种各样的中式练功服,在学文翰打拳。 

  太极拳看上去极简单,动作也不复杂,难得是腿要有力,动作缓慢,这桩一定要站得好,不然无法维持平衡。很明显那些人是在偷师学艺。文翰眼随手走,根本没有注意那些人;那些人依葫芦画瓢,却画虎不成反类犬,跌跌撞撞,歪歪扭扭,很像马戏团的小丑。这一幕,害得周礼荣没法子感伤了。 

  文翰足足练了一个小时,周礼荣站一会,在地上坐一会,笑一会,又伤心一会。见文翰收了势,深呼吸,开始脱裤子,换上牛仔裤,换了球鞋,披上夹克,旁若无人的离开草坪,上了小道,周礼荣忙喊:“小翰,等一下。” 

  文翰匪夷所思地停下,慢慢地回过头,看到自己的母亲熟悉的笑脸,快步向自己走来。 

  母子相对,相看了几秒锺,文翰慢慢地靠前,抱住了妈妈。周礼荣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36。 

  张斌走进夜色,见大厅里生意不错,不由暗自高兴,看样子,让李京接手这里还真是个不错的决定。原来的经理肖志成被派去主管走私的事情,他不是同,经营夜色,自然摸不到门路。李京好歹也上了一两年大学,是这个帮会中最有学问的人,也了解同性恋的内幕,做起事情来,自然事半功倍。 

  张斌坐在吧台前喝啤酒,就看到李京带着一个男孩过来,说那个男孩要在这里找一份工作。张斌大口地喝着啤酒,打量着那个男孩,长得不错,比自己还高一点,瘦瘦的,淡定、优雅,有点高傲,便对李京说:“在这儿找工作,你做主就行了。” 

  李京犹豫了一会儿,说:“他提供的服务比较特别,要求也很……” 

  那个男孩靠前,弯腰,在张斌的耳边轻声地说:“张老板,我们能不能私下谈谈?” 

  张斌斜着眼睛看着他,有点明白了。自从他公开宣称他喜欢男的之后,以前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如落潮般的散去,反倒有不少各式各样的男人贴了上来。张斌懒得跟他们说他只对文翰有兴趣,都很生硬的拒绝了。张大锤的名声不是盖的,也没有哪个敢试试他的底线。现在的这个男孩,私下谈谈,哼,知道李京拉皮条,只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如今拉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那男孩又说:“张老板,请给我一个机会,您不会后悔的。” 

  那男孩的声音清亮,目光炯炯,明明是低三下四的请求,却有股子倨傲的意味。张斌喝光了杯中的啤酒,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张斌坐在沙发上,脚翘在茶几上,点燃烟,看着站在面前的男孩。那男孩坦然地看着张斌,说:“张老板,我需要钱,不少。我想过打别的工,可是来钱太慢。我又不想卖身。所以我想在这儿跳艳舞,每周三次,月薪一千,小费归我。另外,我不想被人缠住,希望张老板能罩着我。” 

  张斌笑了:“哦?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 

  那男孩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同性恋,在这个社会中,始终处于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状态,不像异性恋,他们的爱情见不得光。张老板的夜色为这样的群体提供了很好的认识同类的机会,也为他们提供了庇护的场所。不过,男人始终有欲望,需要发泄,所以,这里就和别的娱乐场所一样,也有提供性服务的人。不过,这个还不够,我的舞蹈,就像其他酒吧的女人跳的钢管舞一样,可以为张老板带来更多的人气。但是没有后台,我仍然可能被逼到走投无路,所以希望张老板能罩着我。” 

  张斌喷了一口烟:“还是那句话,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 

  那男孩走到门边,调着吊灯的光线,让它渐渐变暗,继续说着:“我就像掉落悬崖的人,好容易攀住了一根藤,想爬出绝境。可是,风雨交加,悬崖也很陡,落石、泥沙,让我越来越抓不住那根藤。很累,我想,就这么松手吧,掉下去,一了百了,再也不会痛苦,再也不会寂寞,再也不会绝望。可是不甘心,有舍不得的人。张老板,您若伸出一只手,抓住我,让我爬上来,我就能活了。您若不肯,我可能就这么掉了下去,永不超生。” 

  外面的音乐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男孩微微地摇晃着,左右摆动。暧昧的灯光下,男孩高傲的脸朦朦胧胧,眼睛半眯着,手慢慢地抬起,缓缓地伸向半空。双腿渐渐分开,脚踮起来,整个身体往上拔,腰挺拔着,一脚抬起,旋转起来。 

  男孩的手慢慢地靠近自己的头,一手搂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拂过自己的脸颊。一脚用脚指尖踮着,一脚直起,踢开。 

  男孩的动作慢慢地快了起来。两条笔直的腿做着眼花缭乱的踢踏动作,左手到胸前,慢慢地向下拉着夹克的拉链,右手在胯处,暧昧地抚摸着。夹克被脱下,扔掉,里面是件衬衣,高腰的牛仔裤,将腰胯部绷得紧紧的。 

  张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男孩跳舞。那舞蹈很优美,像文翰拿着针线给他缝伤口时的样子;那动作很煽情,像文翰的手拂过他的身体;那表情很绝望,像自己拿着那大锤敲碎张飞翔每一根骨头时的心情。 

  衬衣的扣子被解开,平坦的前胸,小小的乳珠,肋骨分明;牛仔裤落地,小小的白色的内裤包裹着鼓鼓的性器和翘起的屁股。男孩脱掉了鞋子,袜子,仍然用脚尖跳着舞,手、腰的动作更加挑逗。男孩揉搓着性器,渐渐饱满,屁股翘着,摇摆着,晃来晃去。男孩的表情变得迷蒙,嘴微张,好像渴求着什么。 

  张斌曲起一条腿。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勃起了。这是除了文翰外,第一个让他勃起的男人。 

  男孩脸上微微带笑,有点儿嘲讽,有点儿悲伤,有点儿淫荡。男孩边扭动着腰肢,边走向张斌,到了沙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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