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戏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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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我反而平静下来。“已下了多少时日?”我在心中盘算着。
“半年有余。”
正是我和戏子初遇的日子。
我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点了点,问他:“知道来的人是谁麽?”
“或许我说出来你不会信。”廖春生慢条斯理地喝着麦茶,“在京师的一位,是你们《荒野》的孔非圣。”
我沉下脸:“……胡说!”
廖春生笑了笑,从随身带着的夹子里抽出一份资料,摊到我面前的书桌上道:“呶,你自己瞧瞧。孔非圣原名孔承恩,虽然他当时的确被大总统驱逐不假,可沦落到东洋时也曾受过蒋公的恩,练过合气道和武术,这一点他可是不会告诉你的;而且他也并非如你想象的那样正直。瞧见了吗?这便是证据。”
我一一扫过那些证据。
“自二大召开后,蒋公的势力一日盛过一日,那些在暗杀名单上或是被盯梢的,皆已逃往檀香山;我今次来,也是念在同僚一场的情分上邀你和我们一并去避难。”他诚恳地看我。
我知道他应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我去避灾,静心想了想,略有疑惑道:“我是《荒野》主编,孔非圣理应最好下手,可为何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廖春生似笑非笑道:“许是他见你可笑,想与你玩玩;反正你如今只是个区区女子中学校长,早杀晚杀都无甚所谓。”
我便沉默下来。
他好整以暇地看我:“如何?”
我依然难以决定。
“你是不是舍不得留下那戏子?”他见我不语,仿佛一眼就能望破我的心事一般,故作了悟道,“你我二人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你和十三春雨的事,我在报上也略能读到一二。这戏子确实生得可人,你对他生出些情也是难免的……”
“莫要瞎说。”我冷冷地打断他道,“我是舍不得我的伙计阿五。那戏子死皮赖脸地巴上来,本就让人厌烦得可以;这一走我也能清静了。”
廖春生抚着额角叹道:“那是怎么回事?你不妨把你们二人相逢的经历讲与我听。”
我有些愣怔。廖春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友人之一,我们之间也的确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我斟酌良久,还是把戏子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他。
“哦,一根针取了宋方觉的性命。身手的确强。”他思索着,“其他人我不知道,不过宋方觉是在那暗杀名单上的,如此一来倒是便宜了新右。派……不过也弄巧成拙,加快了这名单的进程,或许很快就要到你了罢。”
我闻言有些颓然:“……我该怎样?”
“当心你的命。”
“我的命又岂是好拿的!”
“依那孔非圣多日来迟迟未下手的表现来看,他许是念着你收留他一场,不忍心直接拿你的命;可蒋中正要杀你,你总归是逃不过。”他目光灼灼地道,“如何?要不要与我们一起去檀香山?”
我的脸色沉下来:“……他当真是蒋公的人?”
“十有八。九。”
我蹒跚着在书房里徘徊,许久才停下,转头问他:“那东西你带来了么?”
廖春生了然道:“带来了。”他从怀里拿出一小瓶淡蓝的墨水。
我走到书架旁,伸手从标记着俄文的书列中抽出一份文件。“待我把这些档案归还给陈先生,就随你们一起动身。大革命小革命,我们就此退出。”我数着那些残缺了部分的纸张,将它们悉数整理好。
廖春生双眼一眯:“你打算让谁去送?”
我将档案用牛皮纸封了,想一想又抽出来,用钢笔吸足墨,在它粗糙的背面唰唰写了起来。廖春生凑到我身后,十分专注地观察着我的笔划。“唉哟,我还以为十三春雨是你夫人呢?”廖春生有些不解,咂舌道,“就这么让他去送死,你倒是丁点不心疼。”
“本就是个戏子而已。”我笔划一顿,目光有些阴狠,“烦人的东西,还是死一死罢。”
廖春生看着看着,眉毛忽然皱起,竟出声劝道:“没必要狠心至此,他好歹对你是倾心的……”
“倾心?——那又值几角钱。况且也不知道那心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廖春生笑起来:“你还真是个人渣!”
“谬赞。”我看着纸张上淡淡的浅蓝痕迹消失不见,站起身朝戏子的屋里走去。
廖春生在我身后叹息。
他了解我,了解梁学程的为人。梁学程打小为了自保,能狠下心来将自己破相残腿;连自己都不爱惜的人,又怎么能指望他去爱惜别人?
……
已经生出的嫌隙,终究是弥补不来的。
我敲开门时,戏子正在给他新收的几个弟子授课,脸上画着他几天前才钻研出的青衣新妆,凤眼边勾勒着一圈极其细致的红晕,两条青袖随着唱词在宽阔的空地上舞动,端的是一位如水佳人。那几个弟子里也有我的学生,见我进来便停止了学习,摆好姿势恭恭敬敬地叫我:“校长先生!”
戏子一声低笑,停下动作捻指看我,整个人如同从水墨画里走出的美娇娘。我走过去摘下他头上缀着珠玉的步摇,伸手揽住他的腰,在他那一头青丝上深深嗅着。
戏子颇有些受宠若惊,仰起脸疑惑地看着我。
旁边那几个女弟子脸色微红,低下头的同时还忍不住偷窥我们;戏子朝她们使使眼色,她们便拾掇着自己的小包窸窸窣窣出了门。
我径直扯下戏子身上的青蓝戏服,掠开他雪白的亵裤,一手探进了他的股间。戏子紧张地往我身边瞧瞧,以为我又要拿什么器具来作弄他,面上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仍是放松了身体,温顺地伏在梳妆台上任我动作。
我在他光滑的背脊上来回抚摸着,低头在他光裸的肩头咬出几个痕迹,手也按揉着他身后的穴口,使得干涩的那处渐渐变得松软起来;眼见他精致的妆容已有了湿意,我便停下手,两手扶在他肩膀上缓缓进了去。
当我将自己深深地埋进他的身子时,他又是惊讶又是欣喜地呜咽了一声。“学、唔、学程……”他想回头看我,却被我按压住肩头动弹不得,只得将垂落在一旁的手抬起来,紧紧地抓住我尚未褪下的长衫。
之前那两次太过仓促,我还未享受到戏子体内的炽热便匆匆拔了出来,这次才算是真正地感受到了这份紧致与温暖。如同一只软壶的内壁濡湿而炙烫,紧贴着肉柱摩擦的热胀感觉深刻地袭入后脑,我低声喘息着,揽住他的腰一次又一次地挺进律动。
不消一会儿,我觉得有些吃力,便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将戏子的两腿分开抱在自己怀里,一边揉捏着他胸前那两颗肿胀的乳。头,一边继续吮吻着他滑腻的皮肤和后颈;戏子呻。吟着支撑住自己的身子,极力在情。欲中克制住两腿的下滑。我知道他是怕压住我那条萎弱的残腿,便将他身体的重量都加在另一条腿上,绕过他的大腿内侧去揉弄那根耸立的物什。
镜子里戏子的脸,迷乱又痴狂,妆容早已被薄薄的汗水尽数覆盖,红唇潋滟着微张,下身主动地在我的那物上迎合、抽离,滴下的汗液融入我们紧密相连的地方,景象惑乱而淫靡。
去了第一次时,戏子的眼神忽然清明起来,低下头看着镜子里两人汩汩流淌着白液的下身,恍惚着对我道:“学程……你觉得……兄弟之间也能有情么……”
我抹一把那些白液,递到他嘴边道:“哪般情?”
他温顺地舔净我手心的东西,湿热的舌尖在掌心的纹路上来回描摹。“就是……似我们这般……”
我冷声道:“乱伦!悖德!无耻!下作!”
好半天没有听见回音,我把他翻过来,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戏子双眼无神,模糊了妆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极其恐怖的色彩,整个身子也颤抖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怎么?”我问他,原本疲软的物什又开始灼热起来,把他推到镜子前就撞了进去。
“啊……无事……”他终于回过神来,嗫嚅着低下头,更加妖冶主动地将两腿缠绕在我腰间,抱着我的脖颈轻轻软软地呻。吟着。
带着湿热的清香飘入鼻间,我拗过他的脸,与他交吻在一起。
……
“你下个月是不是要随着戏班子去广州?”我看着浑身都是斑驳痕迹的戏子,抬起他那张布满红晕的脸问道。
“是啊,已经和班主讲好了来着。”他小声说着,窥见我的脸色又连忙改口道,“若是你不愿,我可以不去的。”
“你去罢。”我把那份文件扔到梳妆台上,“顺便在那里找一找这个地址,把这份文件交给陈先生。”
戏子洗净脸,接过我递来的字条看着,略略吃了一惊道:“陈先生是……”
我皱皱眉:“莫要多问。”
他把那份文件抱到胸前,侧头浅笑道:“好。”
……
蒋公认为我是小角色,那就随他那么认为;我把自己知晓的所有详情都交给陈先生,退出这个革命,尚不算太晚。
我侧头看戏子,戏子正餍足地卧在床上睡着。
在我心底,其实是有些怀疑戏子的;毕竟戏子出现的时机,委实凑巧了些。若戏子真是蒋公的人,我也不便再欺侮,这档案我全还回去,再随廖春生他们一起去檀香山,那条贱命就尚且留给他们使;若戏子和此事无关,我也腻烦了他,不想再与他纠缠不清,收到信件的先生会替我解决掉他。
——只有戏子死了,我的天下才会清静罢。
我慢慢地执拐进屋,全然不觉得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09
……
打发走戏子之后,我去梁婉仪就读的大学观看他们的艺术演出。
梁婉仪虽然年轻,在诗剧上却有很高的造诣,每每能把那些难念的英文唱词演得极具特色,在学校里称得上是一颗璀璨的明珠;虽然被她之前欲擒故纵的把戏倒足了胃口,但是现在的她身边已经失去了那些过分殷勤的追求者,理应会比往昔懂事些,我便起兴去瞧瞧。
果然,梁婉仪对我的不请自来表现出极高兴的模样,甚至当面为我吟了一首泰戈尔静美恬谧的诗。
我知道在梁婉仪的心底,许是乐观地认为我和戏子只是逢场作戏;毕竟这的确促进了我们二人的事业,而我也没有明确地与她讲明。
这便极好,淑女现在的懂事让我很欣慰。“婉仪,我已经托孙先生向欧洲几所艺术大学递交了申请。”我坐在演出会场一角的白木小桌旁,笑着迎接从舞台上下来的梁婉仪。
身着公主裙的梁婉仪一愣,手中的薰衣茶也放下来,似是不解地重复道:“大学?”
我点头道:“对,我也替你申请了一个名额。三叔告诉我你对珠宝和服装设计都感兴趣,也很有天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