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经年之单相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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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生手中握着刚刚派人查回来的资料,黄天行本人现在并不在国内,最快找到他也必须要一週。和沈骏谈判之后,他的眼睛就跳得厉害。在办公室裡来回转了几圈,他拿起办公室专线,对着秘书道,「马上让陈律师来一趟我办公室,越快越好。」
陈易接到陆雨生秘书打来的电话后,推掉今天所有的预约匆匆赶到。陆雨生招呼陈易坐下,「我找你来是有事想拜託你。」
「陆叔叔不要那麼客气,我帮你都是应该的。」陈易家境不好,能顺利读完法律毕业多亏了当初陆雨生的捐助,不然他现在早回乡下种田了。包括现在开的律师事务所,大部份资金都是由陆雨生注入的。
「我想让你替我立一份遗嘱。」陆雨生的请求令陈易有些惊讶。毕竟陆雨生也不过50刚出头的年纪,怎麼这麼早就想着立遗嘱了。
不过最為律师,陈易比谁都明白,他必须尊重客人的隐私。他点点都道,「没问题。您能跟我说说您遗嘱的大概内容吗?」
「我想在我死后将我名下所有股份以及產业全部转入韩远尧名下。」
陈易拿出电脑将陆雨生的要求仔仔细细地记录下来,「还有别的要求吗?」
「就这些了。」陆雨生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再打电话给你。」
「您的要求我已经都记录下来了。我马上回去就将您的遗嘱一式两份,最快的话明天我就拿回来让您签字。」
「嗯,辛苦你了,越快越好。」陆雨生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担忧。
陈易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多嘴道,「陆叔叔,是发生什麼事了吗?」
陆雨生抬头,楞了一下。想着一定是自己现在情绪让这孩子担忧了,挥挥手道,「没什麼,可能是觉得自己老了,总是想一些奇怪的事情。你别担心。」
「那就好。如果您还有什麼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记得打电话给我。」
「说起这个。」陆雨生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最后还有一个请求。」
「您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看着陆雨生脸上露出鲜有的严肃表情,陈易越加觉得自己的不安是对的,「我发生了什麼意外,你一定要帮助远尧继承韩氏。韩氏绝对不能落在外姓人的手裡。」
「陆叔叔,為什麼您好端端地要说这种话?」先找他来立遗嘱,紧接着又是对他交代这样好像马上就要去的话,陆雨生的一举一动都让陈易有些惊慌失措。
「答应我!」陆雨生看着陈易,眼睛裡竟带着恳求。
陈易忙不失迭地点点头道,「我一定会的。」
看到陈易做出承诺的样子,陆雨生才安心下来。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了无牵挂了。既然是背水一战,也绝不能便宜了沈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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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初开
韩远尧永远没办法这个日子。万里晴空,叁叁俩俩的云朵亲昵地聚在一起。这一切看起来都那麼普通。让人感觉不到死亡距离自己是那麼近。
陈易早上喝早茶时,一个失手打碎了陆雨生在他生日时送他的名贵茶具。玻璃碎片令他鲜血淋漓。
顾青赶往学校的路上,和陌生人的车子摩擦起撞。
同一时间。他们接到同一条消息。
『陆雨生死了。』
韩远尧在楚之怀茫然的表情下飞速地衝出家门,紊乱急促的呼吸让他感到窒息的难受。顾青甩下电话,对着纠缠不断的男人一声滔天怒吼,甩下车子开始奔跑起来。陈易感觉不到手心传来的疼痛,眼泪仓皇无措间骤然落下。
叁个人满头大汗地感到医院,从急诊室里出来的医生摇了摇头,「进去跟病人做最后的道别吧。」
韩远尧颤抖着手推开仿若死亡大门的急诊室,陆雨生勉强睁大眼睛,呼唤着韩远尧的名字,「远尧……」
瑟瑟发抖的双手,韩远尧有些语无伦次,「没事的……陆叔叔……没事的……我……没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死亡是什麼。死亡就是被迫让爱你的人都与你分离你却束手无策。
「远尧……」陆雨生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佈满血丝的双眼裡带着不甘心,「保住……韩氏……」
手臂骤然滑下,韩远尧甚至做不出任何反应。原来,死亡那麼简答。急诊室里是叁个男人压抑的哭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痛到深处何不想一番酐畅淋漓的痛苦。只是悲伤到深处,不是眼泪可以宣洩的。
韩远尧记得陆雨生抱着他坐在旋转木马上,在他的生日时為他做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还有下雨时便会看到陆雨生站在学校门口撑着伞来接他回家。陆雨生跟他不是亲生父子,但却胜似亲生。那年失去母亲的痛还来不及在岁月的流逝里抚平,接憧而来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噩耗。人体的温度渐渐失去,没有了可以温暖你的掌心。
三个铿锵男儿跪在死去的男人面前。这一瞬间,韩远尧明白,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那个被他称作叔叔,却一直在履行着父亲责任的男人。这个男人在母亲和外公想继续去世之后,為他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空。
韩远尧感觉到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颤抖得发疼。為什麼老天爷总是那麼不公平。一个一个夺走他身边的亲人。接下来还会是谁?
「这不可能只是车祸。」陈易在静默的气氛里突然开口,他望向陆雨生的尸体,眼裡尽是燃烧的恨意。
「什麼意思?」韩远尧抬起头看向陈易。
「陆叔叔就在上週来找我草拟了一份遗嘱。」陈易抹去脸上的眼泪,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看着韩远尧道,「他把所有的產业还有留在韩氏的股份全部转到了你的名下。他早就知道有人要害他。」
「陆叔叔的死不可能空穴来风。」
唯一可能想要害死陆雨生的人只有一个。在所有的可疑都指向沈骏时,韩远尧捏紧拳头,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却被顾青拦住,「远尧,你干什麼!?」
「肯定是他!一定是沈骏!」
「那又怎麼样?你有证据吗?远尧,你该成熟一点了!」顾青第一次朝着韩远尧发火,「你以為陆叔叔做了那麼多是為了谁?你忘了他临终前的嘱託了吗?保住韩氏才是你现在必须做的事情!」
「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有些人会得到报应的。远尧,冷静一点。无凭无据,谁会听你的话?就算你压上性命又如何?沈骏就会被绳之以法吗?」
顾青的话让韩远尧第一次开始认真地审视自己。就像他说的,是该成熟一点了。从一开始的董事会,如果不是陆雨生力保他,也许那天他就会被韩氏董事会的人彻底赶出韩氏。為什麼他以為自甘堕落让沈骏丢进顏面就可以报復沈骏?他忘了每次闯祸,替他收拾烂摊子的永远是陆雨生。那个所谓的父亲,根本不关心他的所作所為,在他眼裡他的家只有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孩子。他的一言一行就像是一个得不到关爱的孩子一样幼稚可笑。上头版,泡夜吧,装作带酒家女进酒店过夜。他做了这些又如何?沈骏顶多生气一下,转过身,他照样是韩氏如今堂堂正正的总裁。而他曾经这些幼稚的行為,都将成為他日后继承韩氏的阻碍。沈骏真是聪明。為什麼他从来不曾打电话质问他这些事?不是不在乎,而是沈骏一直都在看着他自取灭亡。
顾青感觉到韩远尧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远尧,我们先出去。关於陆叔叔的葬礼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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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之怀坐在客厅裡望着时鐘指向1的位置,门啪嗒被打开。韩远尧的眼睛裡带着淡淡的血丝,一双黑眸比以往更為深邃。看到楚之怀的时候,并没有露出想往常一样的笑容,只是淡淡地问道,「怎麼还没睡?」
「我有点担心你。是发生什麼事了吗?」楚之怀的担心儼然于表。但韩远尧只是轻轻撇过头,错开与楚之怀的对视。
在楚之怀的印象里,韩远尧那双眼睛从来都是看着别人说话的。今天到底发生了什麼事?
「远尧?」
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楚之怀被韩远尧紧紧抱住。他感觉到脖颈处温热的感觉。韩远尧哭了?一时间楚之怀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他刚刚抬起头,就听到韩远尧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拜託,让我抱一会儿。只要一下下就好。」
半空中的手最后落在韩远尧的背上,楚之怀轻轻拍了拍他,安慰道,「发生什麼事能跟我说说吗?虽然我帮不了你什麼,但是你想有个听眾的话,我应该可以。」
楚之怀太温柔。太温柔的人,总是让韩远尧无力招架。楚之怀感觉到腰间手臂的力量忽然加重,紧接而来的是柔软的东西贴上自己的嘴唇。一瞬间,他惊恐地张大双眼,韩远尧乾脆遮住楚之怀的眼睛。
湿软的舌尖撬开牙齿捕捉口腔里四处逃窜的舌头。对於像楚之怀这样,一直保有初恋情怀的人,不要说跟人发生关系,连接吻这种事都是第一次。剎那间,楚之怀忘记了眼前的人是韩远尧。
韩远尧知道自己很狡猾,趁机索取这样的安慰。只是他不知道该做什麼。一个有一个人的离开,他害怕,下一个就是楚之怀。在他还没来得及表白。这个人就已经逃走了。
楚之怀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跟不上思考。直到韩远尧的双唇离开他的唇瓣时,他才反应过来将他一把推开。双手反射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后头也不回地躲进自己的房间。
心乱如麻。因為不讨厌,所以才觉得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窝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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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搬家
第二天韩远尧出门的时候,楚之怀早已不在家中。餐桌上放着一张字条:早餐準备好了在冰箱裡,用微波炉热一下吧。对昨天那个吻,楚之怀隻字未提。将字条揉进掌心,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将它重新打开,难看的褶皱佈满原先平滑的纸张。韩远尧到底还是没忍心将楚之怀写下的字条扔掉,塞进了随身携带的钱包裡。
陆雨生的父母早已去世,葬礼上除了他生前比较要好的好友,还有韩远尧一行人外,没有任何外人出席。对外界,陆雨生的死因也是被牢牢封锁。大家只知道韩氏董事陆雨生昨日车祸身亡。不大不小的标题,看到的人也不过是感嘆陆雨生时运不济,敌人也许还在幸灾乐祸。
简单而庄重的葬礼,牧师虔诚地念着悼词。陆雨生的墓碑前放满了盛开的百合花。韩远尧以為自己会哭出来,可是却发现望向冰冷的坟墓时他出奇地冷静。没有陈易的动容,没有顾青的隐忍。一夜之间,他变得毫无依靠。他不再是那一个可以肆无忌惮拿着所谓嚣张的青春為所欲為的人,未来等待他的是阻碍重重的挑战。陆雨生留给他最多的,不是遗產,而是那年少时少的可怜的父爱。母亲重病床前,只有这个男人每天风雨无阻必定会来陪母亲说话。有时候母亲病得神智模糊不清,会将陆雨生认成是沈骏,陆雨生也从不会揭穿母亲。母亲这辈子,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