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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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臻威胁地看了她一眼,把梅硒鼓拖到昭云英跟前。两只黏腻的手握在一起,梅硒鼓回过神来征征地看着她,螺丝刀掉在脚边,她想用另一只手捡起来。“分子跟你说了什么啊。我告诉过你不要相信她的么。她从小喜欢骗人,一晃这么多年我们长大了,她还能……噗,还能骗人。不过她也就骗骗你这样的了……”
“是你先骗我的。”梅硒鼓冷冰冰地说。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冷静?血……怎么样可以清理满地的血啊?如果你们及时阻止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不会吧。
……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别碰危险的东西!
……什么都晚了。
……没时间。
……没时间。
……要是就这样。
……昭云英使劲摇了摇头,把手伸进衣服里拽出一条项链,链坠上沾满了血迹。邹琴琴发现她的项链有两颗链坠,分别是一把钥匙跟一把锁。昭云英把项链扯下来交给梅硒鼓,但梅硒鼓不接,链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值钱。”分子看都不看那项链一眼就断言。“便宜货。死到临头了还搞什么花样啊!”
方思可停止了颤抖,抬起头,分子飞快冲上去抓起地上的项链退回原地。她把项链套在食指上转了几圈,项链同风扇叶子般越转越快,呼,项链像一根箭似的笔直地飞出窗外去了,穿过阳光的时候银光闪闪。没人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大概掉进了草丛里。分子心满意足地盯着昭云英,好像在说,怎么样,还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交代吗。
“你去楼下把项链找回来!”骆臻对邹琴琴说,邹琴琴匆匆忙忙出去了。她审视着分子问昭云英,“你要说什么?跟项链有关的事情?”
“你不懂的。”昭云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不懂……”
“那你就快点说明白呀!”
骆臻使劲摇晃着昭云英,血从伤口喷薄而出。骆臻灵光一闪忙着问,“是不是和你妹妹有关的事情?她为什么把项……”
“跟她没关系……她也不知道……”昭云英的气越来越急,她的悲哀开始变成恐惧。梅硒鼓的手还在手中可是已经没时间解释了。“钥匙和锁……我一直带在身上……就在……就在给你做完手术后不久……我就……得到……”
梅硒鼓有种吃撑了的感觉。就像和朋友去欢乐地聚餐了一顿,不小心吃多了,胀得很后悔的感觉。每个人应该都有这种体验吧,吃了很多东西,结果食物像堆在喉咙口般,似乎弯腰一张嘴就会吐出来。整个人像要被胀破了。然而她从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唯一折磨着胃的只是溃疡而已。空空如也,可是就是撑得极其难受。我像一个气球,马上要爆炸了!她看着手上的血迹,那被昭云英死死抓住的手,因为紧张过度而变得无比沉重。
“如果我还有爱,我一定就是一个正常的人。”梅硒鼓终于发现饱胀感其实来自心。“爱真的很重要,如果还有,我的内心世界就依然是平衡的……”
“比率……?”昭云英朦胧地睁了一下眼睛,眼前景物变得越来越模糊。“难道是我错了吗?应该留得更多,以维持内心的平衡……呼,那个,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项链上的钥匙,和锁……”
“邹琴琴动作怎么这么慢?”骆臻有点急。昭云英问梅硒鼓,“哎,你的初恋真的给你写过歌词吗?”
梅硒鼓没有反应。昭云英又说,“还记得昭云田吧,她死了。是我把她杀了……”
邹琴琴总是来迟却又不失时机,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声音,十分急切。邹琴琴一阵风似地刮了进来,把粘着青草和泥的项链放在昭云英手中。“……只要打开锁,那个愿望就会实现……可是……后来……我不想……想……”
螺丝刀再次飞快地□昭云英胸膛之中,即这是致命的一刀。分子单腿跪地,庄重得如同求婚般,用梅硒鼓丢下的那把凶器结束了姐姐的生命。
飘飘渺渺的抽泣声像晶莹的春雨。在冬天刚结束的时候,空气还是冰冷的,走在室外仍旧能感觉到一股千方百计要钻到身体里的冷风。冬天是冷寂的,而春天是一年的开始,最活泼的时候。野外融化的溪流和刚长出来的青草带来一点春意,证明季节变换了。慢慢地,天地间涌动起了一股新的生气。碧蓝的天空变得灰暗,下雨了。春雨飘洒的声音,也像是小女孩轻轻的哭泣。
——可是教室里谁都没有哭,这奇怪的声音是哪儿来的呢。骆臻放下尸体颇具威胁性地看着分子。那一刀有可能会穿透昭云英的背部扎到她身上,当然分子是绝对不会顾虑到的。邹琴琴无言地站在方思可身旁,犹豫了很久,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周沿沿则以不知道怎么办的神情频频眨眨。这个女孩没了刚才那股兴冲冲的势头,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正常。这种时候谁能从容不迫啊,除了分子。骆臻越看越觉得分子的镇定来自内心,不是装出来的,不禁有点佩服她了。教室里的气氛这么压抑,分子还能清了清嗓子,不轻不重地说,“下一步我们该干什么了。”
有权决定下一步干什么的人是班主任。骆臻回过头,他自然地站在讲台前,双手背在身后,绝不稀疏的头发挺整齐,使他看起来风度不差。真是的,现在才发现这点,班主任怎么一言不发?
他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一言不发,这未免有点……有点那啥。骆臻感到闷极了,忍不住想问问题,但还是忍住了。死水般的一潭,令人窒息。就在骆臻决定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有个人走了进来。她的出现起到了骆臻想要的效果,那就是打破沉默。不管怎么样集体沉默都令人不安。
“对不起,我迟到啦。”那个人向大家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出了一点小事情!”
骆臻站起来客气地看着来者。“你真的是刚刚到吗?没有躲在走廊上,偷听着动静,等待最佳的现身时机?”
“没有!绝对没有!我两分钟前刚走进校门,还找了一会才找到教学楼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哈。”
骆臻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邹琴琴向进来的人点了点头以示招呼,方思可则没有反应。她走到分子身后拿起了螺丝刀。分子起身转过冷漠平静的脸,看着她。方思可把螺丝刀递给来者。“这是你的?”
“嘻嘻,实验教室里本来就有这种东西,不是我放的。”
来者跟分子拥抱了一下。“你干得好棒!”
“啊。”分子推开她,“可是我头有点痛。”
“心理因素,不会痛的,对身体没有伤害的,我过一会儿就替你取出来。”
梅硒鼓的手还没从昭云英手中挣脱出来。她握得太紧了。死不暝目的情绪,要以强烈的方式表达出来,然而却只能这样。梅硒鼓用力良久,终于脱出了手。手背红红的肿起来了。心里过度的胀感在向另一极的空虚变化。她感到有点头晕,慢慢地站起来,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梅硒鼓过了会儿才认出她来,似乎脑子因为发生的事情而变得不灵活了。
“很久没见到你了。你为什么也来这儿了啊。”
齐楚缩回手说,“可不是因为你吗。我们是好久没见面了,我离开医院以后你也出院了吧……”
方思可,通过考试。
邹琴琴,通过考试。
骆臻,没通过考试。
水儿,没通过考试。
齐楚,通过考试。
所以这一届聪明班的学生只有三个人。如果昭云英还活着,她或许可以成为第四个。但这也难说因为她的死对齐楚来说至关重要,如果她不死,齐楚未必通得过考试……齐楚望着眼前高大的楼房,停住了脚步。这幢大约有二十几层的高楼挡在她前面,但太阳仍然照在她脸上。齐楚望了望身旁的人,发现她们都处在阳光之中。这就是说,楼房并没有阻断光的传播路线。在人的眼睛看来,整赔款楼房就像一个透明的方形气泡。齐楚想,这是一种很浪漫的设计,不知出于何人之手。然而她的疑问马上就被周沿沿解答了,“这幢楼是剪影和徐风闻最近改建的。她们现在什么都有了,真好。”
“这么说她们曾经经历过困难的时光?”
“自从体爱分离实验后名声就一落千丈,就过了一段很不理想的生活。”
邹琴琴点着头说,“这我们都知道喽。这事挺大的。不过我从来不知道这二位是老师您的学生!”
骆臻说,“现在就是你师姐了,感觉怎么样?”
邹琴琴笑,“当然很开心啊。对了,我喜欢晒太阳,以后也要住这种房子。”
八个人走进大楼里坐电梯到十楼,周沿沿熟练地带领大家往左拐,往右拐,往前走,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敲了几下门。门锁发出卡嗒一声门开了。未见其面先闻其声,听声音徐见闻好像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沿沿,我早就看到你啦!咦,老师,我很奇怪你怎么会来的?”
“来看看你们这两个喜欢捣乱的学生啊。”
班主任领头走了进去。剪影从一台机器后面钻出来,惊讶地叫了声,“老师!”
她的目光落在沿沿和方思可一干人身上,显然觉得意外。徐风闻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怎么捣乱啦,我们可一直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啊,也好长时间没见到老师您了。”
这个声音肯定经过了处理,听起来像是晚会上站在台上的主持人的声音,音效厚重,纯净。剪影对着身后喊,“喂,你怎么不出来迎接老师啊?”
“这不就出来了吗。”
徐风闻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真的是不知道哪里,因为大家都只看到她哗地一下从剪影身后出现,而剪影身后正好是堵墙壁,只能解释成她一直在墙体里了。两人对于这一班客人的来访是挺高兴的,邀请他们进了内室。和外面不同,里面像普通人家里的客厅,比较亲切。齐楚喊了徐风闻一声,“师姐。”
徐风闻听出了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呦。”她笑了。“你通过入学考试啦?恭喜啊,恭喜。”
剪影看着她俩问班主任,“您今年又招生了吗?那这几位是……”
“是我新收的学生。”班主任依次介绍方思可,邹琴琴,齐楚。“她们都不比你俩当年差啊,哈哈。哦,不对,我说错了,说起来这位并不算是我的学生。”
风闻对方思可说,“啊哈,师妹。”
方思可冷淡地看着她。没错,就是这种不太寻常的态度和美貌让她对陌生人也有种吸引力。剪影为什么不向邹琴琴打招呼呢?“师妹,觉得今年的入学考试难吗?”
“你可以去问那位。”方思可指着跟徐风闻说话的齐楚。“好像她的题目比较有趣。”
齐楚正在跟徐风闻客套。“真是谢谢师姐的帮助了,没有您我是不可能通过考试。”
“哪里哪里。”
“我一向钦佩师姐您在制造方面的天赋,与众不同的想法。”
“哪里哪里。”
“没有人能像师姐这样精通制作之道,无论是哪个分支。这在我看来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太了不起了。”
“哪里哪里。”
“向师姐您学习是我的座右铭。”
“哪里哪里。”
徐风闻的头简直点得要掉下来了。这位师妹的恭维虽然不高明但听着都蛮顺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