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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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成为业内人士的笑柄,也多次有人想研究沿沿这个残次品以获得点儿什么。这种境况初期让剪影觉得极其窘迫。她只能把沿沿和自己关在房子里,避免外界一切以科学之名砸来的伤害。如果有人妙手回春使沿沿复原,那会造成比当年更大的轰动:风闻就打这个主意。剪影抓住沿沿,激动地对她说,“来,我就分析给你听这件事中受益的人到底是谁。你能理解。风闻她……”
“我怎么了?”
风闻两手攀着窗框蹲在窗台上,模仿石狮子,张开嘴巴嘿嘿笑着。她向沿沿伸出一只手,“不要听她的。她只是想让你留在她身边,多自私。我把你治好你就会离开她,她不想没人陪。一直是这么个人。跟我走,我虽然有私心,但这对你我都好……”
剪影操起桌上的水果刀往窗口掷去,风闻一把接住了,炫耀地拎着刀尖晃晃。沿沿双眼发亮,“闻闻就像壁虎一样会爬墙!五楼也能爬上来!”
“走吧,你们两个都跟我走。我准备好了一切,只需要一个主刀大夫和病人。你,就是大夫。”
她指了指剪影,转身跳了下去,声音在半空里回荡,“我们楼下见。”
剪影跑到窗边把头伸出去,看到一朵降落伞晃晃悠悠往下坠落,一会儿掉到地上,摊成一片。风闻从伞里爬出来,仰头冲着剪影喊,“这个降落伞是我们做过的小玩具之一,记得吗?”
剪影想到了过去的时光,并不算是很糟糕的,和风闻在一起搞研究的回忆,开始动摇。我曾经是那么敢想敢为。那种沉浸在梦想中的陶醉感渐渐重新浮了出来。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即便隔着几层楼的距离,风闻察颜观色的本事还是不错。她看出剪影有些动摇,立马趁热打铁,“你一定想过很多次实施体爱融合手术。我们的思路一贯很像!赌博怎么了,难道就没有赢的机会吗?”
沿沿把剪影挤到窗框边,半个身子探出窗户高兴地挥着手。“我马上下来了!”
第四十六章
剪影还举棋不定,沿沿已经兴高采烈地拉着她一气狂奔,从五楼跑了下去。风闻开了一辆小车过来,沿沿打开后门把剪影扔了进去,自己坐到副驾驶座上。“走吧走吧。”她拍着风闻的胳膊,兴奋得好像有点难以自制。剪影刚坐稳,车子猛地向前蹿去,她又横倒在座椅里了。从镜子里看着她的风影觉得非常好玩,猛踩油门。出小区后车子飞驰在街上,开到公路上时车速提升到了一百五十码。沿沿把手伸出窗外,剪影说,“傻,还真以为去郊游啊!上了手术台有你苦的。”
“哎,不要吓她。我对自己有信心,对你也有信心。你没有看到我准备的那个东西,真是,太完美了。能相似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等着我们……”
风声很大,剪影坐在后排有些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心情一点一点振奋起来,身体微微颤抖。似乎风驰电掣的车速带领她的血液一起疾速奔流了一样。剪影也很清楚,这趟旅行无疑是巨大的挑战,不过成果就在那儿,对她来说是相当,相当有诱惑力的。正是成功的刺激使再次折戟的可能性更为不能承受,这让剪影紧紧握住双手,颤动的幅度越发大起来如同冬天置身没有取暖设备的严寒之中。因兴奋而产生的害怕犹如一个动物在狭小空间里撞击扑咬。
小碱片的历史……分子思考着这个问题,躺在清风嗖嗖的草地上,手枕在脑后,眼睛看向天空。小碱片不像真名,这和她自己的“分子”二字情况不同。分子虽然简单虽然大众但就是个真名字。所谓真名,就是指一个人生下来后爹妈给起的去政府登记过的一个代号。而真实世界,就是指一个人生下来的那个空间。格费玲郡不是真实世界更像一个……剧场。分子喜欢戏剧化。
“失去爱是什么感觉?不要尝试,反正不是好的感觉。”
“也没这个机会尝试,我天生感情过于强烈,要丢都丢不掉。说说嘛。”
分子眼睛眯着眯着快要睡着了。阴云四合挡住阳光,时间好像同时被阻断了。这时她相当悠闲,心无杂念。小碱片则嘴唇泛白,一根根拔着弹簧草,手指像毛毛虫。“我看起来像不像一个正常人?”
“像,格费玲郡号称AWI患者的每个公民都像正常人。他们遵守秩序,当然也不是那么刻板地遵守。他们谈吐得体,当然也不是那么优雅地得体。他们过着和我们刚才讲到的‘真实世界’里的人一样的生活。我们都是从那儿过来的对吧,知道那是个怎么样的世界。你觉得格费玲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没有吧?随便截一部分看起来都眼熟得跟什么似的。这就是唯一的奇特了。”
“是吗,我没想过。跟我什么关系呀。”小碱片的口气略带不耐烦,她周围的草都快被拔光了。分子突然坐起来。小碱片在她肚子上戳了一指头,嘻嘻笑着说,“你想知道失去爱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就告诉你。你先猜猜,那可能会是什么样一种奇妙的体验呢?”
“空虚。”分子捂着肚子肯定地说,“空虚得要发疯,因为那么重要的东西从你体内消失了虽然它不占空间体积……但从心理上讲,空虚这个词非常恰当。”
“错了,那根本不是空虚,而是辅天盖地的要承受不了的乱七八糟的一片东西。再说一次,完全不是空虚,而是,”她的手指□泥土里,尽可能往下按。碧绿的草坪被她破坏出了一小片黑色的土地,燥热潮湿的气味钻进分子鼻中。“充实得要爆炸的感觉。太充实了,可怕的充实。”
小碱片紧张兮兮的表情惹得分子一阵大笑。另外小碱片的手好像要把地球当保龄球打一样。她的眼神到处飘来飘去,寻找着空气里看不见的漫天飞舞的相互碰撞的彩色泡泡。分子无礼地嘲笑了她之后又躺了下去。小碱片说,“那种什么都朝你涌来的感觉就像溺水,不,像被活埋进沙堆里。说得具体一点,得了AWI后我时常感到思维不受控制,联想到很多牛头对马嘴的东西。你知道诡异七巧板吗?就像那样,不过我很害怕,这一点也不像玩游戏那样轻松……”
“我知道诡异七巧板。我还知道诡异拼图呢。能不能再具体一点?”
“不能再具体了。”小碱片打了个寒颤,同时粘腻的汗水从脸颊流了下来。她把脸埋进黑呼呼的手掌里,大口大口地呼吸,或者说发出呼吸的声音。她可能在哭。分子第一次发现小碱片的左手上戴了戒指,在太阳下银光闪闪。这难道是枚婚戒?
“是不是真的钻石啊。”分子冒冒失失地去抓小碱片的手,被她一掌推开。小碱片珍视地脱下戒指放在手心里,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我曾经的爱情,现在已经失去了,只有戒指还见证着它真正发生过。你不明白那是件多残忍的事,把它强加给我就够残忍了,当我喜欢上的时候又被剥夺了。这不是二次伤害么。”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学习怎么从伤害里获得感动吗。”分子自觉这话说得很有心灵高蛋白的味道,小碱片瞪了她一眼,“什么感动,都是一些骗子,真正的骗子。我以为自己在铺满花瓣的路上走了很远,其实只是蒙着眼睛在磨坊里拉了一圈。叮铃铛啷的,我就是被当牲口使了!”
“被骗啊,感觉确实不好。不过我告诉你,不骗你不耍你,光明正大地说‘我就是厌恶你’的人也不是好鸟。反正我恨的就是这样的人……”
分子一听人诉苦就条件反射想起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然后满腔怒火蹿得比对方还高。小碱片说,“你也有那样让你怀着复杂的心情不知道是爱还是恨的人吗?”
“什么?要搞得好像跟写诗一样吗?谁伤害自己就应该报复谁,怎么可能还有爱?”分子哼了一声,咯咯冷笑,脸像喝醉酒一样变得通红。是恨,绝对是恨,若非势单力薄怎么可能避匿在这儿,早回去报复她们个悔不当初了……小碱片看着分子奇异的表情,推推她,“你想什么呢?”
第四十七章
“我在创作一首诗:如果只剩最后一颗子弹,献给你的心脏,我的敌人!如果只剩最后一瓶硫酸,献给你的脸,我的敌人!如果只剩最后一罐氧气,我吸掉,看你慢慢憋死,我的敌人!怎么样?”
“我可没想做这么过分的事。我只是失望,以为保护着我的人最后推我下了悬崖。什么事都有假,我想找回我的爱因为那是唯一真实的东西……”小碱片露出深深的失望,跟她的说话一致。分子又笑,除了笑还真不知道怎么表达她的讽刺之情。“我跟你不是同一类人。”
“啊,是啊。”小碱片虽然这么说但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理解分子的意思。分子接着说,“谁推我下悬崖,我就推倒整座山埋掉她……哎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只有你的唯一真实的东西?”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我的爱是真的。”小碱片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这就是一个上当人的经验之谈。”
“可是,这明显有问题么。如果什么都是假的,那你就什么都不应该相信。但如果什么都不相信,就什么都不可能爱上了。既然什么都不可能爱,更遑论爱是真是假了。难道你没发觉这句话里的逻辑错误?”
分子大惊小怪的叫嚷着,小碱片却一脸平静,“逻辑错误啊,是你搞错了吧。谁说相信是爱的前提,不相信也可以爱上什么东西的。”
“那不可能。”分子断言小碱片向天空扫了两眼,“或许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吧……”
她的话截然而止,一张倒过来的脸蓦然挡住了天色。
“没意识到什么?你到底想给分子推销什么啊,天天带她往这儿跑?”
邹琴琴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分子,她身后的小六探头看了看,突然喊,“哎,你不是卖催眠教材给我的那个推销员吗?”
小碱片费劲回忆半天,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遗憾地说,“对不起,我的客户太多,你这种没什么特点的脸我真记不起来了。”她看看邹琴琴,再看看分子,“你们都认识吗?”
“你的工作经历还真丰富呀。”邹琴琴看着小碱片又踢了分子一脚。分子忍无可忍跳起来对邹琴琴吼,“有毛病呀你当我是个沙袋随便踢?”
“我们没吃饭在外面找了你一个小时,现在走得腿酸脚麻。你,不按时回家在外面闲逛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还这么理直气壮?”邹琴琴指指身后,小五说,“是呀,我好饿。”
“谁叫你们一定要出来找我了。我又不是不认得路自己会回家。”
小碱片一看时间,“啊,还真不早,七点半了。”
“你最近每天都是七点以后回到家里,比我们晚两个多小时,有没有集体观念?”邹琴琴瞥了眼小碱片,“你跟她一起去作推销员得了。”
“开什么玩笑,谁规定我一定要在哪个时间回去?我是小学生你是我爸妈么?集体观念?不过是租你的房子住,这种集体也能叫集体?”分子一副要吵架的架势瞪着邹琴琴。李鲢上前拉回分子说,“好啦好啦,回家吃饭去吧。”
邹琴琴暗暗藏着笑说,“今天是李鲢的生日你不知道吗?她坚持吹蜡烛时你得在旁边,所以我们才全体出动上街找你。你以为我在乎你是跑哪个垃圾场淘金还是掉下水道里了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