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宝钗缘-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乱世姻缘多阻滞水远山遥难寄相思字。
露白葭苍心事苦宝钗光黯凭谁护?
频年踏遍天涯路侠骨柔情要向伊人吐。
喜有东风吹暗雨月斜风定鸳鸯起。
——调奇蝶恋花
“我这支是龙钗她那支是凤钡这龙凤宝铰本来是一对的。我是她的丈夫她是我的妻子我们这夫妻名份是一出生就定了的。”
“唉但我怎么对她说呢莫不成我一见她就说我是你的丈夫。所以我现在找你来了!不成不成这话儿我说不出口她听了也会骂我是个狂徒。我又从没见过她怎知她欢不欢喜我要不要我这个丈夫?”唉这种羞人的事真是难办但是我父母的遗命我下去也不成!
“她知道了这件事么?倘若是已经知道了那还好办我就叫她拿出凤钮来和我的一对这两支宝钗是一式一样的。可是对了之后又怎么说呢?嗯我真傻那时候还用说鸣?不说她也该明白了。”
“但以后又怎么样呢?我没有胆量说难道她就有胆量说:对了那么咱们今后是夫妻了?“夫妻是注定了要在一起的从早到晚都要对着的。她的脾气怎样?我会欢喜她吗?“唉倘若她不知道这件事那又怎办?我要硬着头皮给他说这对龙凤钗的故事了故事说完了我才告诉她我就是故事里那个男孩子你就是那个女孩子。但是我是一个陌生人她肯耐烦听下去吗?听了之后又肯相信吗……“唉、唉、唉——总之、总之是伤脑筋!”
段克邪捧着一支玉钗在客店的小房间里走米走去心事有如乱麻不时的出自言自语。
他今年已经是十六岁了安史之乱反复了好几次前后经过了八年现在也终于平定了。像母亲一样照顾他的夏姨(南弄云的妻子夏凌霜)说战乱已过他又已经成年所以就打他上潞州来了。因为他的未婚妻正是潞州节度使薛嵩的养女。听夏姨说这薛嵩霸道得很严禁家人泄露他养女的身世因此只怕他的未婚妻子事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
所以段克邪是去会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妻子而且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未婚妻子!
十五六岁正是初懂人事见到异性就会面红的年纪。何况是要他单人匹马去会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妻!所以他越近潞州心里就越慌乱羞怯、好奇、兴奋、盼望……种种情绪交错心头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当真是“伤透了脑筋”!
就正在段克邪“伤透脑筋”的时候忽地有一股异香从窗子透进来他本来已经有点隐隐作痛的脑袋这时更突然闷沉起来昏昏欲睡。
段克邪暗地叫声:“不好!”这刹那间他忽地想起日间遭遇的一件事情有一个短须如戟的粗豪汉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在背后跟着他在路上他不便施展轻功他故意放慢脚步时那汉子也放慢脚步他加快一点那汉子也亦步亦趋。
段克邪一身武功虽然怀疑那汉子是个坏人却也未曾将他放在心上不过终是觉得有点讨厌后来待到路上没有其他行人的时候段克邪就故意显露一点功夫一掌劈下一株粗如几臂的树枝用来挑包袱那汉子就不见了。
段克邪正在想着“莫非这汉子乃是一个强盗他在路上不动手现在却来用闷香暗算我了。”就在这时“啪哒”一声一颗石子从窗外丢进来。
这是“投石问路”是用来试探屋内的人还是否醒党的。段克邪的师兄空空儿是天下第一神偷他当然懂得这种伎俩心里暗暗冷笑“原来只是一个未入流的强盗。倘若是个高明的根本就无须使用投石问路。好我倒要看看他怎样偷我的东西。”
“当”的一声那支玉钗从段克邪的手中掉下跌在桌子上而段克邪也伏桌打起了瞌睡来。
房门轻轻的推开有一个充满了惊异的声音叫道:“咦?你瞧这、这一根玉钗!”
奇怪是个女子的声音!而且强盗偷东西本来是极力避免声响的她却禁不住惊叫起来。
那男子道:“是呀的确是意想不到的运气我有一个相熟的珠宝商人不愁脱不了手咱们有了几万两银子就可以找一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安安静静的在家里享福了。”
那女的道:“茂哥我不是这个意思。”那男的道:“哦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有什么打算?”那女的道:“躲躲藏藏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总不是办法!何况大帅已颁下控捕文书躲也未必躲得了。依我之见不如把这支宝钗拿去献给小姐这恰好可以和她的配成一对小姐一定喜欢。我再请她向大帅求情说不定大帅一高兴不但免予追究你还可以弄到个一官半职呢?这岂不是好!”
随即有个粗浊的声音说道:“别那么大惊小怪你现在佩服我的眼光了吧?我早瞧出这小子的身上有宝气外露不过却还想不到是这样的宝贝哈单单嵌在这钮上的夜明珠就可以值得几万两银子!”
那女子的声音道:“值钱倒在其次我奇怪的是这支玉钗和咱们小姐的那支玉钗竟似一模一样的!”
那男子道:“怎么你的小姐也有这样一根玉钗?”
那女子道:“是呀不过花纹不同我小姐那支玉钮是雕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彩凤!哈茂哥你的运气来了。”
那男的道:“你有把握请得小姐求情?”那女的道:“小姐素来喜欢我的这次要不是为了你的原故我还舍不得离开她呢。
我去向她求饶九成她会答应何况还有这份大礼。”
那男的道:“倘若她问你这支宝钗是怎么来的你如何说?”那女的道:“这个这个……”显然她给这个问题难住了。
那男的道:“不如索性直献给大帅你不知道咱们的大帅本来也是绿林出身的只要得了宝贝他才不会管你是偷来的、抢来的呢!小姐就不同了。唉不过这支宝钗我越看越心爱说实在的我真还舍不得便宜了大帅呢!”
那女的道:“既然你摸得透大帅的脾气还是献出去以求免罪吧。嗯我想起来了下个月十五就是小姐大喜的日子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送礼.咱们给她锦上添花大帅还会不高兴吗?喂喂你干什么?”
那男的道:“这小子懂得武功我一刀将他劈了免得他事后追究你不要拦阻我呀!”原来那男的正要一刀向段克邪劈下却给那女的托住了手肘。
那女的道:“不可不可!咱们不可这样没良心偷了他的东西就罢了怎能再伤他性命?听我说放过他吧!你若不依我今后也不敢再跟你了!”
那男的道:“你怎的这样心软好依你依你!谁叫我喜欢你呢!好你把宝钗给我咱们快走吧。哈哈这真是宝贝。”
那男的刚推开窗子想跳出去笑声未绝忽地身躯一震突然变成了泥塑木雕一般再也不能移动半步“当啷”一声那宝钗也掉到地下。就在这时段克邪陡地跳了起来拦住了那个大的!
原来段克邪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他的内功造诣却非比寻常一觉有异就运用了“闭息换气”的上乘吐纳功夫这种江湖上下三门所用的“鸡鸣五鼓返魂香”如何能迷得倒他?他刚才不过是假作中毒昏迷静观其变而已。
那女的大吃一惊扑将过来却给段克邪一把揪住那男的连忙叫道:“不关他的事你放了她要杀杀我!”原来他给段克邪以“隔空点穴”的功夫点中了麻穴身子不能动弹但却还能开口说话。这也是由于段克邪江湖经验不足的原故匆促出于一时间忘记了还要点他的哑穴。
本来是做强盗的最怕声张但现在段克邪志在盘问他们却反而生怕强盗声张了。段克邪急忙再补点了他的哑穴这才放开了那女的微微笑说道:“你不要害怕我看在你刚才替我求情的份上我也不杀你的丈夫便是。但这支宝钗是我家中之物却不能给你们拿去。”
那大的怔了一怔敛衽施礼道:“多谢相公宽洪大量我们如何还敢要你的宝钗请高抬贵手让我们走吧。”
段克邪笑道:“要走也容易只要你肯说实话。听你刚才的言语你似乎是官宦人家的丫鬟、你的小姐是谁快快说与我听!”
那女的满面通红迟疑了片刻说道:“言之有愧我实是潞州节度使小姐的丫鬟。”段克邪道:“哦原来你是薛嵩的女儿薛红线的丫鬟吗?既然如此你为何又与强盗合伙来偷我的东西?”
那女的听见段克邪一开口就说出了她小姐的闺名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只得说道:“实不相瞒我是背主私逃。他、他是薛大人的卫土我、我、我们……”
段克邪道:“哦、原来如此你喜欢了他所以便私逃了。
是么?”那女的低垂粉颈面红过耳。
段克邪道:“哈你这个男人也还不错看来他是真心欢喜你的。我就饶了他吧。”
那女的正要拜谢段克邪却又说道:“且慢你刚才说要拿我的宝钗去给小姐送礼你们的小姐有什么喜事啊?”
那女的道:“下月十五是我们小姐出阁的日子。”段克邪呆了一呆说道:“什么?你们小姐出阁?”那女的以为他不明白说道:“不错出阁就是嫁人我们的小姐要做新娘子了!”
段克邪听了这话不觉口张目呆讷讷说道:“她她要嫁人?”就在这时忽听得锣声大作有人叫道:“有强盗来啦快起来捉贼呀!”登时人声、脚步声响成一片。原来这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客店雇有更夫守夜的给这里的响声惊动了他一人不敢过来捉贼所以鸣锣呼喊。
那女的花容失色一叠声的催促道:“求求你、你、你高抬贵手放、放了他吧!”段克邪也慌了无暇再问便连忙给那男的解了穴道他们二人便从窗口跳出上了屋背一溜烟的走了。那更夫看见屋顶有人吓得瑟缩一团过后才叫道“没事了没事了强盗走了。”
段克邪拾起宝钗盖头便睡过了不久店家来拍门查问问是不是他这里闹贼有没有失了东西段克邪故作惊讶假装不晓得他的行李很简单当下便检查了一下便回说并无失物那更夫得意洋洋他说道:“幸亏我觉得早把贼人吓走了。”说罢向段克邪讨赏段克邪赏了他几钱银子这才把他们都打出去。
这一夜段克邪再也睡不着觉不住在想“她要嫁人嫁什么人呢?可惜刚才来不及问。”“这是薛嵩的主意还是她自己也甘心情愿呢?”“唉既然她就要做新娘子了那么我还要不要去见她说明这对宝钗的故事?”我的父亲和她的父亲生前乃是八拜之交即算不是为了婚约我也应该向她说明她的身世。”“对就是这样见了她暂且不提婚约的事好了。”段克邪打定了主意心中宁静了些胡乱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便即登程仍然往潞州走。
走了一程忽听得前面杀声震天段克邪赶上去看转过一个山坳只见在松林外面的官道上有两帮人正在展开厮杀。
看他们的服式一帮是官兵另一帮人马服式杂乱不问可知乃是强盗。路上一长列的摆有十几辆大车车夫们都双了高举搭在头上蹲在车旁。这是表示不敢抵抗的意思。照黑道上的规矩赶车的和跟车押货等人只要不抵抗那就不会被杀害。
松林里出来的强盗越来越多官军众寡不敌已落下风这时强盗们正要把那十几辆大车赶走。段克邪心道“这条路上的强盗真多白日青天也这么大胆公然在路上抢劫饷银。嗯若给他们抢去等着粮饷的士兵岂不是挨饿了?”要知段克邪在十岁那年曾随着父亲助瞻阳大守张巡守城曾目睹过士兵缺粮的惨状印象深刻至今未忘。
段克邪踌躇片刻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