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牵-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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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她失望却又隐隐喜悦的是,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和以往没有一丝区别,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和平日别无二样。
她语气不善地看着她问:“你听说过好奇心杀死猫这句话吗?”
林炎有点不解地点点头,笑道:“当然。”
“那你以后睡觉的时候最好记得反锁,我和那家伙不同,她相信你会替我们保守秘密,但我却认为,只有死人才可能真正保守秘密。”
分不清是恐吓还是开玩笑的阴测测语气,祁木说到最后甚至露出了一抹嗜血的微笑。
林炎看见她笑,也跟着笑笑:“啊,看在我是你后妈的份上,下手的时候要利落点哦,我很怕痛呢。”
祁木皱起双眉,不悦地问:“你在当我说笑?”
“不,我很认真。”林炎与她四目相接,坦荡磊落,那双温润的水眸不带任何嘲笑或讽刺的成分。
祁木歪起嘴角笑了笑:“蛮有种的,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后悔。”
“后悔?为什么?”
“知道太多事情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
“也就是说,如果我将来没有好下场的话,”林炎似乎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全都是因为你。”
祁木蓦然睁大双眼,手掌不由自主地放到心口上。
林炎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看了看时间又道:“早餐我煮好了放在厨房里,你等一下记得拿来吃。我先去上班了。”
直到林炎离开良久,风把窗子吹得“啪”地关上,祁木才如梦初醒,将手一直捂着胸口的手慢慢放下。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句看似开玩笑的话,就像一颗高速发射的子弹猛地一下打进心脏里,因为来势太快太狠,所以感觉并不疼痛,只是觉得被击中的地方一瞬间被炸空,空得有风从里面穿过,然后满满的凉意和空虚便渗入四肢百骸,啃噬着这具身躯。
自己是……怎么了?
祁木第一次对自己的思绪感到无法把握,以往笑是笑,怒是怒,从来简单明了,不曾出现过这么复杂奇异的经历。
也是从那天开始,祁木能够听见光阴错身而过的声响,无论看去什么地方,都一片明媚,锦绣如画。
窗台上的花草,远处林立的高楼,甚至投影在地上的自己的影子,也有说不出的美感。
到底是什么不同了?
世界为何突然变得精彩美妙?
在中心广场附近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儿,似乎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某个小区,值班室空着,保安不知所踪,也许是擅离职守,偷偷躲到某个角落抽烟,也许是遇到突发状况,被叫去处理棘手问题。
电话铃声响起,是郭冰冰的号码,才接起就听到那边笑声不绝。
“喂,祁木吗?你怎么还没来?”
“太久没出门,走错路。”
“哈?不是吧?哈哈哈哈,你这笑话也太冷了。”
祁木刚想再开口,脑门却突然一痛,有什么东西正好砸中她的头。
“我们在凯悦酒店呢,507贵宾厅,老大请吃饭,你赶快打车来,没钱的话姐姐帮你付。”郭冰冰说这话时不知道分心和谁打闹,话没说完就咯咯地笑个不停。
祁木说:“知道了,我等一下就到。”
脚边躺着一个精致的钥匙圈,上面只圈了一把小小的钥匙,显然就是刚才砸她的凶器,祁木弯腰捡起来,又抬头看了看逐渐被黑暗笼罩的住宅楼,根本没办法弄清它来自何方。
“那不说了,等会儿见。”郭冰冰挂了电话。
祁木收起手机,一边往回走,一边把玩着那个钥匙圈,竟是罕见的四瓣三叶草形状,材质不错,估计有点值钱。至于那条钥匙,单从外形大小来看,不像是开房门锁头用的,难道是……保险箱?又或者是哪个无知少女的带锁日记?
经过值班室时,祁木看见里面已经坐着一个小区保安,正低头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
“大叔,”祁木将手伸了过去,“失物登记。”
换了是以前,她绝对不会做这种日行一善的蠢事,身体果然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化了吗?
不知道“另一个祁木”有没有同样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看出来了吧,标题为“疑似”开头的是写小太阳的人格,“原来”开头的是写小葵花的人格。
第100章 疑似爱的初启蒙
祁木也算是个富家千金,并不是第一次来高级酒店消费,所以并没有郭冰冰他们那么兴奋。
据说这次付钱的人是老大的老大,没有露面,但点的那桌子珍馐佳肴,足以让没见过大场面的那帮小的们顶礼膜拜。
杨日晴在席间举杯笑道:“大家别客气,爱吃什么吃什么,今晚的消费都是由荞老大负责,饭后我们去夜店,唱K、喝酒尽情玩个够。”
顿时喝彩声四起,仿佛这里正在举办演唱会,口哨声、鼓掌声、欢呼声混成一片,大家都雀跃不已。
在座的多是各所中学的不良少男少女,祁木看着眼熟,其中一些与她在电子游戏机室里有过数面之缘,算得上有点交情,还有一些曾经因为某些小事打过架,对过骂,现在围着一个桌子吃饭,自然冰释前嫌。
“喂,到底怎么回事?”祁木压低声音问坐在身旁的郭冰冰。
郭冰冰正吃得起劲,徒手和龙虾进行搏斗,弄得满嘴满脸都是油。
“听说是北区地盘又有一处娱乐城开张,正逢上荞老大的生日,所以普天同乐呗。”郭冰冰知道的也非常有限,不过道听途说,人云亦云。
祁木没有再追问。
坐她对面的杨日晴看了过来,见她一直都没有动筷,于是笑笑道:“我记得你,是姓……祁!这个姓罕见,我听过一次就记住了,怎么样,菜式不合胃口?”
祁木摇摇头,很给面子地夹了一大块鲈鱼,挑挑刺,然后扔到郭冰冰的碗里。
“啊?”郭冰冰被她体贴举动惊得差点没跳起来,斜眼看过对面桌,杨日晴的脸色已经变得有点难看。
祁木瞄了眼被大家抢得差不多的鱼翅羹,自言自语道:“最爱吃的粉丝没有了,真可惜。”
杨日晴闻言,忍不住笑起来:“那蝶不是粉丝,是鱼翅。”
“我知道。”祁木挑挑眉,“是杨老大你以为我不知道而已。”
这一句话中有话才出口,杨日晴便怔住了,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祁木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行,想不到废铁烂铜里还藏了个宝,你这丫头有点意思。”
一听见杨老大这样说,那些正忙着狼吞虎咽的废铁烂铜们顿时不高兴了,但吃别人的嘴软,而且对方还是兴福龙头最得势的心腹,相比之下,自己不过是只势单力薄的童子鸡,绝对得罪不起。
所有谁也没有面露不快,反而一个个像聋子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祁木终究是个孩子,禁不住好话称赞,脸上一派洋洋得意之色。
杨日晴从小崇拜荞老大,跟屁狗一样跟着不说,还在衣着言行上刻意模仿,此时此刻,她发现对面坐着的那个臭屁小孩与当年的自己竟有几分相似,同样目中无人,同样不知天高地厚,于是起了移情心理,自作多情地觉得祁木就该像自己追随荞老大一样地追随自己。
杨日晴正想张口再说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起,她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拿起手机离席,走到外面走廊去接听。
趁着这个空档,祁木转头附到郭冰冰耳边小色道:“等一下我们别续摊,吃饱了就走。”
“为什么?”郭冰冰难得碰上那么好的机会白吃白喝还白玩,说什么也不愿意就这么回家。
“不寻常,你感觉不到吗?”祁木气得想狠狠地揪她的耳朵,“被叫来的全是童党,吃那么贵的东西不算,还说要带我们去夜店,你想想,天下哪有白食的午餐,这其中肯定有古怪。”
郭冰冰恍然大悟地捂住油腻腻的嘴巴,神秘兮兮地凑到祁木耳边问:“你刚才和杨老大说那些活像暗语似的话,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祁木点点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荞老大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唯利是图,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白请我们一顿?我才,她一定是想利用我们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郭冰冰说:“怕什么,我们有什么可让她利用的?大不了打场架或者烧几个垃圾桶,你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是啊,以前连警察局门口的垃圾桶她都敢去放一把火,还真没什么能让她祁木胆怯的事情。
但现在不同,说不出是哪里不同,但祁木就是不愿再惹是生非。
她还记得自己被抓进警局里的那个晚上,林炎满头大汗地赶来保释自己,脸上是劳累了一天所现出的苍白和疲惫,神色憔悴却强打着精神替她办理保释手续。当时还觉得幸灾乐祸,恨不得她过劳猝死,但现在回想起来,却一阵阵揪心难过,悔不当初。
“走不走随便你,反正我不会跟他们一起去夜店。”
“不是吧,你?”郭冰冰像看怪物一样看她,“什么时候变成乖孩子了,退学之后遁入空门?”
“我只是不想被人利用。”这也是原因之一,祁木最恨被别人当成棋子。
“想得太严重了吧,我们跟得了老大,自然要为她赴汤蹈火,出生入死。”
“那是你的想法。”祁木从来不为自己的老大是谁谁谁而感到骄傲,出来混也只是打发时间,根本没想过要为谁牺牲些什么。
郭冰冰低头思索了片刻,终于理智一回:“好吧,等一下吃完饭,我们趁乱离开。”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并没有她们所想象的容易。杨日晴接完电话回来后,阴阳怪气地冲她们笑笑:“怎么样,吃饱喝足没有?”
桌面上一片杯盘狼藉,大家都叼着牙签心满意足地回答:“都饱了。”
“那好,我们现在去酒吧找乐子。楼下已经准备好车子,你们都跟着来,一个都别跟丢。”杨日晴别有深意地扫了祁木一眼,目光阴鸷森冷。
郭冰冰一下子被吓住了,在桌子底下握住了祁木的手。
看来要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祁木在心底暗暗叫苦,早知道刚才就别那么强出风头,引人注目,现在被杨老大盯上了,真是后悔莫及。
酒店楼下停了三辆面包车,每个车门都站着一个高大健硕的背心男,祁木目测了一下对方手臂上的肌肉和自己那根细胳膊,最后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
硬着头皮上了车,就是一种待宰的心情,以前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终于尝到了一丝畏惧。
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必定有一个人,比自己还要难过伤心。
掌心滑腻腻的全是郭冰冰揩过来的酱汁香油,她厌恶地将它们全擦在了沙发上。
时间不过九点过一刻,还不是夜店最疯狂的时刻,那帮没什么头脑的小屁孩一脚踏入昏暗的酒吧,马上就被头顶不断闪烁着的镭射灯刺激到神经末梢,一个个兴奋莫名。
“喝酒、唱歌、还是跳舞,随你们便。”杨日晴话音刚落,众人便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叫和欢呼,全情投入到疯狂状态。
服务生马上就送来了一箱啤酒,不少人跟喝白开水似的猛灌了几杯以示豪迈。
“你怎么不喝啊?不给面子?”杨日晴一直都留意着祁木的举动,她身边缺乏能干的手下,这根苗子无论如何都得养在身边。
换了平日,祁木就算觉察到老大神色不耐,也绝不假以辞色,但现在,她只觉得内心有了莫名的牵绊,竟再无法像以往一样肆无忌惮。
祁木和身边的郭冰冰对干了一杯,杨日晴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有了第一杯便有第二杯,不知不觉便喝光了一箱啤酒。
杨日晴向服务生递了个眼神,祁木眼尖,看得一清二楚,那服务生重新送上了一箱啤酒,并且特地为其中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