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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识汝不识丁-第4部分

小说: 识汝不识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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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射另有住所,即便去见一锤先生,也碰不上的。”老陶道。
  陶墨“啊”了一声,神情失望以极。
  老陶看得直皱眉,“少爷,你随我来。”
  陶墨心里咯噔一声,又不好的预感。
  果然,进了书房门,老陶立刻不冷不热地丢来一句,“少爷,你还记得曾经在老爷坟前答应过什么吗?”
  陶墨脸色发白,讷讷不语。
  “断袖分桃,有悖伦常,你不可再执迷不悟。”老陶字字铿锵有力,直击陶墨心头,“老爷用性命付出的代价,难道还不够吗?”
  陶墨只觉眼前景物一晃,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双腿一曲,啪得一声跪在地上。
  老陶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道:“少爷知道便是,何以行此大礼?”
  陶墨撑着虚软的双腿站起来,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刚刚一刹,他的肩膀与双腿仿佛是不堪重负。
  “少爷。”老陶微微提高声量。
  “我知道。”陶墨打断他的话,急匆匆道,“我答应过我爹,会做个好官的。我一定要做个好官。”他说得又亮又流利,不知是在向他保证,还是在向自己提醒。
  老陶见他面色苍白,神情凄楚,不忍再逼,“我也是为少爷好。那个顾射一看就不是易与之人。你与他结交,只怕要吃大亏的。”
  陶墨嘴角抽动了下,低喃道:“我也不知道怎的,看到他,心就怦怦跳得厉害。”
  老陶想起那个顾射,也不得不承认的确风采照人。只是风采再照人也是男子。若单纯柔顺点的,或许还可弄回来养在后院,但看那人气度,莫说弄回来养在后院,只怕连陶墨送上门去都未必肯收的。
  这样一想,他心中那点恻隐之心尽去,又下了一帖重药,道:“我看那人对其他男子都是不假辞色,定然不好龙阳。少爷的心思最好还是莫教他晓得,不然只怕……平白招人厌恶。”
  陶墨垂头,肩膀松松垮垮,须臾才道:“我知道了。”他不愿让那人看轻,更不必说厌恶了。只是克制,又岂是这么容易的。
  老陶叹了口气道:“快过年了,我去吩咐郝果子办点年货。这是我们在谈阳县过的第一个新年,怎么都要办得热热闹闹才是。”
  陶墨此时又羞又愧,又心灰意冷,胡乱点点头,便回房闷头睡下。
  他身子还没养利索,心中又苦闷,到傍晚便又烧起来。
  郝果子想起上次大夫开的药还没吃完,便煎了一副给他喝。
  喝完之后,陶墨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至第二天,烧又退了,但人始终没什么劲头,只是歪歪地躺在床上,也不想起床。
  老陶暗悔昨日说得太过。
  日子如此过了六日,陶墨终于从床上下来,正赶上卢镇学登门。
  郝果子和老陶合力将陶墨裹得严严实实之后,才让他去见客。
  卢镇学一见他,不由意外道:“大人怎的消瘦了?”
  陶墨摆摆手,“水土不服罢了。”
  “我知道本地几位医术颇高的大夫,可需引荐?”
  “多谢了,不必。”
  “大人乃是谈阳县父母官,一举一动皆关乎谈阳县生计,还请多多保重。”他言辞恳切,好像全然不记得上次曾拂袖而去。
  陶墨懒懒地点头。
  “其实学生此来,乃是来邀请大人参加明晚梅花宴的。”卢镇学从袖口中掏出帖子,恭敬递上。
  陶墨疑惑道:“梅花宴?”
  卢镇学道:“谈阳有三宝,其中之一便是梅花开得好。大人初来谈阳,不可不赏。”
  陶墨不大想去。
  卢镇学看出他的心思,忙道:“大人上次不是想要见见一锤先生的高徒吗?”
  陶墨心中一动,想相信又不敢相信地问:“他们也去?”
  卢镇学笑而不答。
  陶墨想起之前老陶的话,狠狠心,摇摇头道:“那还是不去了。”
  卢镇学讶异道:“为何?”
  陶墨道:“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暂时还是不见他的好。”
  卢镇学显然误解他的准备,心中诧异地想:难道我低估他了。他见一锤先生的高徒难道是为了立威,而不是原先所想的溜须拍马,拉拢关系?可是为何他要针对一锤先生,放过老师呢?林正庸在谈阳的名声和影响力均不逊于一锤先生啊?难道说,他想各个击破?
  他想着想着,便觉得陶墨懒洋洋的背后竟藏着深不可测的心机,连端茶的动作都有几分莫测高深。
  “可是学生已经将大人会莅临的消息散播出去了。”卢镇学故作为难,“我以为大人定会给我这几份薄面,不想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这么说,陶墨倒不好太不近人情,“那我便去稍坐片刻吧。”纵然不能亲近,看看那人也是好的。
  卢镇学心中大喜,面上不动声色懂道:“既是如此,那么明日学生便在寒舍恭候大人大驾光临。”




6、新官上任(六) 。。。 
 
 
  事情说定,卢镇学便起身告辞。
  陶墨送到门口,想了想,转身将这件事情告诉正在算账老陶。
  老陶听完他的叙述便皱起眉头道:“那个卢镇学,怕是来者不善。”
  陶墨讶异道:“为何?”在他看来,这个卢镇学应是他在谈阳县第一个结交的朋友。
  老陶道:“一山不容二虎。林正庸的门下又怎么会将你积极引荐给一锤先生的门下?”
  陶墨道:“那他要如何?”
  “就是不知要如何。”老陶沉吟道,“去还是要去。但正如你说的,小坐片刻就回来。莫要与其他人发生纠葛。”
  陶墨想到顾射,心头一热,但看老陶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随之一冷,讷讷道:“能有什么纠葛?”
  “没有便好。”老陶知他又病了一场,不忍再逼他,岔开话题道,“县官虽是小官,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县衙下辖三班六房,你若是无事,下午便去与他们打打交道,日后办事也好方便差遣。”
  陶墨连忙应是。
  老陶道:“那位崔典史你已经见过了,若一会儿再见到,切莫忘记多多亲近。”
  陶墨又应下。
  老陶见他病歪歪的样子,心中不大放心,但府中事务杂多,又委实放不下,只得退一步道:“我让郝果子跟着你,你若有什么事不明,只管差他来问。左右离得不远。”
  陶墨听他不去,心中有些紧张,“要不改日再去也成。”
  “少爷,我终究有一日要死的。”老陶面不改色道,“难道少爷等我死了,便不做官了?”
  陶墨大惊失色道:“你莫要如此说。我知你不会轻易死的。”
  老陶嘴角微抽,“少爷,若不是我了解你,还会以为你很遗憾。”
  陶墨道:“我并非此意。”
  “我知。你先去用饭,然后与郝果子一同去吧。”
  陶墨转身出门,依言吃饭,然后出门。
  六房就在县衙左右,出门进门,不过眨眼工夫。
  正在里面办公的书吏虽未见过陶墨本人,但早打听过他的样貌,一见他进门便慌忙迎了出来。陶墨一一垂询,表现十分得体。
  后有六房经承、管年出迎,又是一番寒暄。
  崔炯不在此处办公,今日也未曾来。
  陶墨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
  郝果子跟在他身后,小声道:“少爷刚刚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陶墨道:“怎的变了个人?”
  “少爷刚才看上去很有学问的样子。”郝果子心直口快。
  陶墨怔了怔,脸色黯然。
  郝果子似乎意识到适才之言不妥,连忙道:“我不是说少爷不学无术,我只是,只是……”
  “不学无术也没什么。我爹生前也常常如此说我。”
  郝果子面红耳赤道:“我怎能与老爷相比。”
  陶墨道:“你说的也不错。我本就是目不识丁,胸无点墨。”
  郝果子道:“听少爷谈吐,谁能相信少爷目不识丁?”
  陶墨苦笑道:“不过是听别人说我说得多了,便记住了。这几个字我说得出,却写不出。就是你写出来放在我面前,我也不识得的。”
  郝果子道:“谁说才高八斗的都一定识字了?”
  陶墨突然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是什么意思?”
  郝果子虽然只是小厮,但小时候上过学堂,认识的字比他要多。
  郝果子惊讶道:“少爷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陶墨一怔,随即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根,二话不说直奔屋里去了。
  留下郝果子呆呆地站了会儿,低喃道:“不想少爷竟然这么快就忘了那位旖雨公子。”
  
  卢镇学在谈阳县还是颇有名气的。当初顾射未来之前,他是谈阳县最出风头的人物,谁都知道卢家有位才思敏捷,口齿伶俐,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的卢公子。所以他办起梅花宴,捧场者众多。
  陶墨按老陶的话,到的不早不晚。
  作为本县父母官,他的到来依旧受到主人热情招待。
  卢镇学笑着引他到主桌上坐,“我父母外出未归,这里只好由我做主。还望大人莫怪。”
  “哪里哪里。”陶墨心里默背着等下离开的说辞,随口道,“未能拜见令尊令堂,是我的过失。”
  卢镇学愣了愣,心想我父母与你何干?怎的就成了你的过失?莫不是他真将我当成知交?他细看陶墨脸色,又觉得他心不在焉,不由暗自冷笑,既然想做戏笼络我,也该做得逼真点才是。
  陶墨原本打算说几句话就走,但他左右看看,不见顾射,又有些不甘,不禁又等了会儿。
  卢镇学起身招呼其他人,顺便又介绍了些人给他认识。
  陶墨知道这些人都是当地富商,便攀谈起来。
  正谈到今年收成,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陶墨转头去看。
  顾射在他的同门师兄簇拥下缓缓走来。紫红大氅更衬得他眉目如诗画般优雅。
  卢镇学一一打招呼,轮到顾射时,他笑得极为灿烂,“不想顾兄竟也赏脸光临,真令我受宠若惊。”
  “卢兄客气。”
  这是陶墨第一次听到顾射开口,每个字都像小石子一样激起他心中涟漪,一圈一圈,不能平静。
  “这位是陶大人,上次替诸位引见过了。”卢镇学手突然一指陶墨的方向。
  鬼使神差地,陶墨过去了。
  他如此主动,其他人倒不好像上次那样再当做视而不见,便敷衍似的打招呼。
  陶墨一边回应,一边将目光有意无意地黏在顾射身上。
  仿佛感觉到他的注视,顾射飘忽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
  陶墨见他看自己,心中一阵激动,只觉得世上再无什么能比得上此刻的美妙。
  但持续不长,顾射很快走开去。
  陶墨呆呆地跟了好长一段路,直到顾射一位师兄看不过眼,转头问道:“大人有何指教?”他才恍然觉醒,尴尬地走回主桌。
  此后,他心神一直恍惚,眼睛时不时瞄向顾射所在方向,连老陶叮嘱他要离开之事也忘记了。
  卢镇学与众人吃了会儿酒,便揭晓今日的目的,道:“吃酒需助兴,不如我们请陶大人作诗一首,为这寒冬添加些光彩。”
  众人齐喝。
  陶墨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我不会。”
  卢镇学道:“大人何必客气。谁都知道谈阳县历位县官都是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大人既能来我谈阳县,想必在诗词上也颇有造诣。”
  陶墨低声道:“我真的不会。”
  “大人莫不是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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