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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仙侠师徒之有情刻骨(完结)-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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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掌门,你……他们是师徒!”
  风鼓动衣襟猎猎作响,陌上云颓然闭上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们只能妥协。”
  风吹叶幕婆娑作响,卷起黄沙,撩起月光织出的帘幕,魔界的地牢极静,静到似乎连雨幕笼罩下的江山都睡了。
  她凭空出现在地牢内,将血色长剑推到盘坐在地的他眼前,眉睫潋的极低极低:“天枢……死了。”
  
  心魔死了,六界苍生有救了,兵器谱第一名焚寂剑就在眼前,萧子墨本以为自己听到这期盼已久的消息时会欣喜若狂,可他没有!他对眼前那柄长剑视而不见,紧紧盯着她,失声惊呼:“你……”
  此刻的她的身躯残破到几乎看不出人样儿,周身除了烧伤就是刀伤,细细密密,纵横交错,鲜血染遍白衣继而滴下,落到地上开出朵朵晶莹剔透的白花,而这白花到现在还在开,开了一路……
  她笑了笑,声嘶力竭后的嗓音沙哑难听:“没事儿,师父,我们走吧。”
  萧子墨站起身,却迟迟未动,他的目的达到了,一切都如他预料般,半分差池也没有,他知道此刻自己该说什么,他该安抚她,告诉她他还在,告诉她他会一直在,他该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像这几日地牢中常做的那样告诉她师父带你走,去看昆仑,去看青丘,去看东海……他该不着浓墨重彩,不轻不重的将这一切一笔带过,把真相永远埋藏在心中,让一切的一切随时间淡忘。
  她还是他的小徒弟,他还是她的师父,一切都将重归于平静……
  可唇张了张,脱口而出的话却残忍到可怕:“莲儿,这一切……都在为师的预料之中,半分差池也没有。”
  青苔斑驳了时光的旧城墙,萧子墨的声线微哑,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内徐徐流淌:“心魔现世,生灵荼碳,他的实力远远超出任何人的想象,正面对抗一点生机也没有……为师当年选择诈降被俘混入这里,是为了趁心魔不备,除掉他。”
  她歪着头,安静的模样,也不知有没有听清,听没听懂,亦或是惊呆在那里。有些话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萧子墨只能自顾自说下去:“可惜计划虽好,却赶不上变化……他竟推倒天柱成就了不死之身,六界绝望了,为师亦如此,直到……你出现。”
  “你让为师看到希望,到最后也未让师父失望……”说了这么多,萧子墨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其实为师根本就没有成魔,更没有道行尽失……”
  “其实,为师一直在骗你,利用你!”
  那六花丛中残破到看不出人样儿的女子仰起头,黑如鸦翼的发丝间数缕晶白璀璨耀眼,听了这么久,听到这里,她终于开口,声线沙哑难听:“我……知道。”
  她又补了一句:“一开始就知道了。”
  的确,她很早就知道,白发莲夙提醒过她不止一次。
  血还在流淌,似永远也不会干涸的河流。
  “不,你不知道。”萧子墨凝视着她,只觉得自己像一个混蛋一样戳破所有美好的假象,然后放任血淋淋的誓言暴露在残忍的空气下苟延残喘,他缓缓阖上眼,以精准的手法剥离誓言最后的一块皮肤:“其实那一夜为师可以救你,可是为师没有……”
  “我知道……”
  “不,你根本不知道!”他自诲冷心冷清了无牵挂,而今魔界地牢内数千年堆积出的尘埃下,那颗七窍玲珑心枝枝蔓蔓的疼着,萧子墨极痛苦的闭上眼,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在说给谁听:“其实为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为师根本不可能带你走,为师有天下,有苍生,有大道……”
  “而你……只是我的徒弟……”
  “我知道啊!”莲夙亦闭上眼,小小的身躯残破到似乎只要轻轻吹口气就会垮掉:“你是我的师父,也是天下的萧子墨。”
  “而你先是萧子墨,其后才是师父……”
  血还在流淌,似永远也不会干涸的河流,一如那暴露在残忍空气下渐渐窒息的誓言。
  萧子墨站起身,轻而易举地徒手掰开阻隔了两人的铁牢:“莲儿,你有没有爱上他?”
  她爱他?莲夙不知道。
  原来恨真的很可怕,它就像一只万花筒,而生了恨的人无时无刻都在透过这只万花筒窥视心灵,几经折射,都照不出真正的模样。
  就算到了此刻,她依旧没能看清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她仰首,声音虚弱而而沙哑,晦涩的不像是自己的:“如果爱上了呢?”
  萧子墨摊开手,天青色瓷瓶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他徐徐道来:“千年前的煮酒论剑会上,蓬莱山主赠为师数枚饮忧,食之可忘忧愁事。”
  “为师本想……你回来,就喂你吃下。”
  天大地大,渺渺空花,他倾出一枚饮忧递到她眼下,她仰起狰狞可怖的面孔,冲他笑靥如花,饮忧散发着清幽的香诱人吞下,一如他的爱情,总是让人含笑饮毒。
  “莲儿。”他低低念着,是对任何人都没有的温柔,笑容温润的就像静静躺在他手中的天青色瓷瓶:“莲儿,你忘掉后,为师带你去看昆仑,看青丘,看东海……走过许许多多地方”
  那温柔引人沉溺,可这一次一向顺从他的小徒弟却没有接,千年来她第一次抗拒,笑着抗拒:“师父,我不想吃。”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暗无天日的地牢内,她仰起头,声音低若□:“因为我不想忘记师父啊,即使很痛也不想忘啊……”
  千年百年,她含笑饮下忘情水也没能忘记他,而今暗无天日的地牢内,一枚饮忧就可以让她说忘却。
  到底是哪里走错了?
  萧子墨愣了愣,语气冰冷生硬胜过万里寒冰,似声怕她听不清般说的字字清晰:“可你必须吃。”
  雨还在下,瓢泼般,似乎天也哭了。
  这天地那么大,可为何连她的回忆都容不下?她的身躯蜷作一团,那般纤细,那般脆弱,那般渺小,可为何都容不下?
  饮忧又近了一步,他皱眉催促:“吃了吧。”
  莲夙盯了好久好久,久到伤痕结痂,然后恢复平坦,逝去无痕。
  她依旧未动。
  “师父,你真的会带我去看么?”
  这一次,她等不到答案。
  月色从牢门处流淌进来,寻不到巢的鸦影几经徘徊,月色下的江山沉睡不再醒来。
  她拈起那颗散发着诱人幽香的饮忧,送至唇旁。
  “吃了吧。”他说。
  那声音太冷,那冷一路蔓延至心,她的眸色渐渐暗淡,苍凉的似看尽黄沙万里,她将饮忧贴近唇旁,却在他即将别过脸的刹那突然暴起,一手掰过他的下颚!
  她早已不是当初的莲夙,天枢临死渡到她体内的神力与她体内原有的煞气融合,此刻的她已胜过全盛期的心魔,只要她想,她现在就可以捏断他的喉咙,亦或捏碎他的下颚,可她没有,她倾身将唇印了上去!
  
  
        
第七十七章 含笑饮忧
  冰冷的柔软贴在他的唇上,柔软的舌径直撬开他的牙关,有什么被送入他的口中,脑海中升腾起的念头让他极其不安,萧子墨想都未想一掌击在她肩上,按理来说这一掌根本无法伤到已超越心魔的她,可事实却是她的身躯疾飞而出,重重砸在墙壁上!她压抑住已到喉咙的腥甜,可还是有一缕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为师……”萧子墨震惊的望着她,继而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股陌生的修为在他体内窜动,他却无暇在意,失声想为自己辩驳:“为师只是……”
  为师只是以为你要把饮忧喂给我!
  可事实呢……她把心魔的修为尽数渡给了他!
  这一下砸的结结实实毫无保留,莲夙只觉得全身都疼的快要散架子一样,身躯深陷在墙壁中,她眼眸半瞌,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打断,登时痛的全身冷汗。
  萧子墨几经踌躇想上前去扶她,视线却在触及她下身的刹那呆滞住,本就被鲜血斑驳的白衣此刻越加红,越来越多的鲜血如涌,都来自她的下身……
  脑海中涌现的念头接近真相,数千年的岁月间他第一次觉得如此绝望,如此痛不欲生,她难道……
  想向她走去,却举步维艰,大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她流产了……她怀了他的孩子!
  莲夙亦愣愣的望着自己的下襟,此刻她想哭,却没有眼泪,她想笑,却再没有力气。她在苍生面前拥抱他,她徒手折断青丝剑,她将他留给他的修为尽数渡给萧子墨……她一度想撇清他给她留下的东西,可当真正撇清的时候……
  此刻,她只觉得大脑空了,心脏几近停止跳动。
  她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到现在她都没弄清她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啊!
  而到了此刻,是什么感情都无所谓了……
  
  那夜月色凄清,雨幕笼罩下的江山一睡不醒,六花丛内平躺着天青色瓷瓶,饮忧寂静。
  月光下她极缓极缓的闭上眼,又极缓极缓的叹息,似要将这一生的生离死别叹尽。
  “师父,我不恨你,你信么?”
  “我不信。”她深深地闭上眼:“可我真的,真的就恨不起来你……”
  萧子墨想扶她,可伸出的手却在不住战栗,他知道她在等他的解释,她想说些什么,唇张了张却没能吐出一个字,时间,悄然消磨着她仅有的勇气,良久之后她突然轻轻的笑了,以极低,极低,极低的嗓音告诉他:“罢了。”
  相遇近千载,所有的恩怨爱恨都在这一笑间尽数泯灭消散,所有的不情不愿迟迟不肯笑忘此刻都只化为一个字:“罢。”
  她凝视着他,黑暗中的面孔苍白如纸,一双眼却亮到渗人,萧子墨低垂下头颅,身处在六界之巅的他第一次不知所措!
  鲜血还在淌,似永远也不会干涸的河流。
  那年那月的长生殿前,她带着不情不愿不甘心含泪饮下忘情水,呢喃着诉说:“师父,莲儿真的不想忘了你。”
  而今暗无天日的地牢内,她仰起狰狞可怖的面孔,声音低若蚊吟:“萧子墨,我没什么好恨你的,却也没什么好不恨你的,就……都忘了吧。”
  饮忧的香透过天青色瓷瓶壁,芳香馥郁。
  “不!”萧子墨嘶吼着想去抱她,却在即将触及她衣角的刹那扑了个空,一道暗红色身影一闪而过,竟是缘济!
  缘济将她抱在怀中转身就要走,萧子墨大喝追去:“把她留下!”
  缘济已成魔,八百年的冰封后修为大涨,却依旧无法与拥有心魔修为的萧子墨媲美,还没来得及踏出地牢门便即将被追上。
  莲夙静静看着这一切,静静看着他疯了追上来,猛然抬起的面孔上双眼猩红,听他嘶吼着:“把她留下!”
  她静静看着,亦或是冷眼看着,空灵若谷的眼眸依旧澄澈,却沧桑的不似她的,她静静看着,在他即将触到她衣角的刹那突然开口,闻声,萧子墨僵在原地。
  她说:“萧子墨,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她不想再见天枢,是因为她想放他一条生路。
  而如今她不想再见萧子墨,却是想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鲜血将白衣染成嫁衣的颜色,两袭鲜红同时消失在天际,她始终窝在缘济的怀里,从臂弯的缝隙间凝望着他的方向,萧子墨知道她在看他,可为何无论他如何寻找,那双眼里都是空空的,什么身影也没能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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