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与子成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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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要这么决定呢?你明明就喜……”
另一个人影轻咳一声。
“早就放手的人何谈喜不喜欢,再说他们之间误会重重,点破岂不是好?”
“大师兄……我是为你叹息。”人影惋惜道。
“感情……是不能怜悯的。如果你是为我叹息,那就是可怜我。”
此时,最后一点阳光洒进了阴暗处。巨剑后面,两个紫色人影走了出来。金红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掩住了他苍白的脸色。
没错,感情是不能怜悯的。
百里屠苏正在房间里制定着明日对抗逆天教的计划。现在的陵端已经不能和当年同日而语,更何况逆天教多半都是无辜受操纵的百姓,又怎能伤害?天墉城目前人数很少,人心不齐,其它很多修仙门派又少有愿援助的,都说这是天墉城内部的事。百里屠苏长长地感叹一声,当初应该好好和师尊练习法术,而不是只钻研剑道,结果就是自己虽然剑术精通,但是法术方面甚是贫瘠。
每当烦心之时,他都会从怀中掏出一物来稳定自己的情绪。那便是当年兰生赠与之物,一个小小的驱邪檀木牌,刻着佛语,下面拴着一条红绳和几缕青丝——是兰生的。每每看见此物,心情总能平静下来。
大战在即,他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兰生。如果兰生离开自然是好事,只是……他根本不愿意走!
“当当。”
“进来。”
百里屠苏坐在青石椅子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他将头向后仰去,很疲倦的样子。
脚步声停在门口,来人并不是陵越。
“木、木头脸?”
百里屠苏浑身一僵,他以为那日拜堂过后,兰生定不会再来找自己。可他怎知芙蕖已经跟他说明一切,又怎知这一切都是陵越的主意?
“你……你怎会来?”说不惊讶那是假的。百里屠苏满以为兰生要恨死自己了。因为只有他恨了,他才能离开,保住性命,说不定回去还能和自己妻子幸福生活。
“我……我来看看你,然后想告诉你……你师妹都跟我说了,其实、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会保护自己的……不用担心……真的,我……”百里屠苏眯起眼来,缓缓站起身,方兰生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我想留下来,我会一点法术……可以帮你的!”他尽可能地提高声音,让自己听上去更有底气一点。
“……”
“木头脸……你生气了?那什么……你不要怪你师妹,她是好心……你不要怪她!我是觉得,大家都是朋友啊,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次,这次一定也能度过的……就算一定要死人,我们也可以想办法啊,比如将伤亡降到最低啊什么的……”
“……”回答他的还是沉默。
“所以说……木头脸你就不用一个人在房间里闷想了,也想不出来……过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月亮,反正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也有人也不用害怕……都是修仙门派就算他们不来我们也不用害怕更不会全军覆没的,对吧……?”
“……”
“喂……你说句话啊……”方兰生琢磨着措辞,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
百里屠苏凝视着他,面无表情。忽然一伸手,将适才还在说话的人儿拉入怀中。
“唉?”
拥抱很紧,方兰生几乎都能听见百里屠苏的心跳。
他的胸口很热。
忽然他想起了当日红玉跟襄铃之间碰巧被自己听到的对话。
——“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要被他保护,而是保护他……”
如今,我可你保护你了吧,木头脸?
“有何事情,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么?”
……
“嗯,好。”
真正喜欢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要躲在他的身后,祈求他怜悯的保护。
也不是一味地站在他的身前,替他挡住风雨。
而是二人并肩,携手前行。
(四十八)逆天
“他扑进了熊熊烈焰中,只为寻找年少时的允诺。” ——引子
天亮了。
又是一夜过去了,也是最后一夜了。
方兰生和百里屠苏一起躺在舞剑坪的石阶上,看着新一轮的太阳冉冉升起。昨夜,百里屠苏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他说:“如果我没有回来……兰生你的生活应该比现在幸福。”方兰生很生气他会说出这种话,于是回答:“我现在就很幸福!”
如果、如果我没有回来……兰生你现在应该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吧?
一个上午,天墉城平安无事。
即使如此,陵越并没用放松懈怠。他觉得这样简直可笑,他们做好准备,等着陵端率教来临,毁灭天墉城。
“陵端,你为何要走这条偏执之路呢……”陵越坐下来,掩面叹息。
“谁让我对师门这么难以忘记呢……?”
倏然地一声熟悉,像烟花般幽然地绽放在陵越耳边。
浑身一僵,他抬眼向前看去。只见天墉城的大殿玉阶下,已然站着一个锦冠白袍之人,陵越细看,来人正是陵端!
“你……你怎会出现在此!”
巨大的惊讶和突如其来的愤怒使伤口重新撕裂,陵越吃痛,他手握椅背,站不起来。
陵端带着恶心的冷笑,一步步轻松地踏上台阶,悠然道:“我想你啊,师兄……”
因为弟子少的缘故,陵越将他们都派遣到各个防御之处,他根本没想过,陵端竟然会凭空出现在天墉城大殿之上!
与此同时,大殿外面传来嘈杂的喧闹声。一个天墉弟子浑身是血地踉跄滚入,“掌门,逆天教大军忽然从空而下,我们就要抵挡不住了!”说罢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迅速蔓延开的鲜血毫无预警地流过黑色大理石地面,黑红对比,分外刺眼。
“师兄,我不难为你,只要你将百里屠苏那个叛徒交出来,逆天教立刻退军!”陵端已经走上来,从上至下乜斜着自己阴影里的陵越。“笑话。”陵越一声轻笑,右手暗暗捏诀,蓝光一闪,陵越被气流击得后退,平平地落回台阶下。
陵越手握佩剑,站了起来。
陵端暗自吃惊,他知道陵越三日前所受重创,没想到才过三日已好大半。
“教主!”熙熙攘攘的外面进来一个逆天弟子,也是浑身血污,头上还缠着绷带,拱手道:“我们并没有找到您口中的玄衣之人!”
陵越勾出一个微笑。
“哼,还挺会藏。”他看向高高在上的陵越,发出冷笑,“那就给我一寸寸的搜!就算把整个昆仑山都翻过来,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是!”那弟子得了命令,冲出门外。
陵端冷笑一声,往外走去。
“哗啦!”
面前厚重的门忽然阖上,回头,陵越道:“既然你现在也是教主,那就和我来一场掌门与教主之间的决斗如何?!”
陵越说的很清楚,一字一顿地。“……哈哈,师兄你开玩笑的吧!”陵端拂发,狂妄地笑道:“你重伤在身,还能坚持几个时辰?!我手下万名弟子,还怕你这残兵败将不成?!”说着想要破门而出,“那是师尊的封闭法术,你是打不开的。”陵越道,“不如和我打一场,你若输了,你就撤去,再也不能来扰我天墉清静!”
“师兄啊,你是不是过于天真?”看陵端并没有想要和他一战的愿望,看来他是想慢慢耗,反正他也耗费得起。但是天墉城经不住这么耗下去了。
“我若是输了,我就告诉你百里屠苏的所在。”
“好!”
下一秒,就是短兵相接的声音。
大殿之外的所及之处,已然是尸横遍布。芙蕖正在舞剑坪附近奋力杀敌。重重逼近的压迫感,让树上的叶子沉沉坠下,空气沉重得好像水银那样难以流动。
“泰逢幻木!”她身边的方兰生站在高处,“芙蕖,你看到了木头脸吗?!”芙蕖正捏剑诀击倒了一片的敌人,“没有!”她扭头看到方兰生正在运法,想要打出土系最高法术。“方公子,你快去找屠苏师兄!然后你们去大殿找大师兄,我怕他会遭遇不测!他身边没有人!”方兰生捏咒完毕,急急道:“好!”然后纵身一跳,跑走了。
木头脸,一定不会有事。
执剑长老房间处,方兰生远远看见百里屠苏身穿当年他天墉城弟子的衣服,披散着头发,手握焚寂,身旁是一层层的逆天教弟子尸体。几道血痕肆意抹在了他的脸上,妖艳。青丝飞扬,随着屠杀的进行,在空中舞出了一道道美妙残忍的线条。他身上也受了好几处剑伤,有深有浅。百里屠苏显然已红了眼,怎么会用这么多的逆天教弟子!陵端的能力还真不能小觑。
这里的敌人清理干净,他拄剑半跪在地上喘息着。方兰生跑过去,先给俩人来了一个冰夷流云。“如何?”百里屠苏站起身,“你们那里碰到陵端了吗?”方兰生摇摇头,道:“没有。芙蕖还应付得来,她让你我快去大殿。”百里屠苏边喘着粗气边道:“大殿……陵端还未出现,莫非……糟糕!”
来不及解释,百里屠苏拉上方兰生就跑。
大殿门口血流成河,杀掉几个看门的逆天弟子,百里屠苏直接用焚寂作阵破开大门。一入眼便看到陵越浑身是血地昏倒在青铜香炉边,而另一边的陵端也是一身血迹地跪在地上,白衣上鲜血点点,很是刺眼。
“师兄!”百里屠苏冲上台阶,先探鼻息,道:“还有气。”方兰生也跑过来,给他施法。“如何?”方兰生皱眉,道:“很不好,他伤太重。”陵端缓了几口气站起身,抹唇角道:“真没想到,他还能有此能耐……”
“陵端!”百里屠苏横剑道:“当日紫榕林之事跟师兄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找直接来找我就好,何必要滥杀无辜!”陵端冷笑道:“我也想啊,是他不肯说出你所在。”
此时,大殿走进了一个身体略微单薄的红衣男子。看到眼前惨状,红衣男子揶揄道:“哎呀呀,真是好惨好惨,我一路进来看到的都是尸体啊残肢啊。我说陵端,你要找百里屠苏报仇直接找他就好,何必要这样呢,作孽啊……”此时此刻,他慵懒华丽的尾音还是如此魅惑,陵端冷笑一声:“贺文宁你敢说你没动手么?你有何资格说我?!”
百里屠苏对一边看笑话的贺文宁冷冷道:“你……也要帮他?”贺文宁显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然样子,摇头摆手道:“百里公子此话差矣。我今天来只是带走磊而已,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说着还对正在给陵越施法疗伤的方兰生道:“磊,我在外面等你。”
陵端眼看贺文宁没有帮自己的意思,何况以自己的情况一时半会儿又打不过百里屠苏,干脆先休息一下,然后再来夺他性命!
百里屠苏并没有阻止陵端的离开。“木头脸,你快来!”听到陵越的咳嗽声,急忙转身,“师兄,坚持一下,师尊就会来的!”陵越没有点头的力气,“木头脸,他的情况很糟,我只能做草草治疗。我们先扶他回掌门房间。”
与此同时,天墉城入口处。
“你为何不帮我?!”陵端被手下弟子施法治疗,质问贺文宁。当事人冷笑一声,道:“我从未说过要帮助你。”陵端大怒,“你不是也恨百里屠苏的么!我们刚才完全可以联手杀死他!”贺文宁哈哈大笑,道:“别开玩笑了教主大人!我的目的仅仅在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