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轶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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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跟萧鹤飞对上？”白玉堂挑眉看着他道。
展昭有些不安，站起身在屋里来回溜达，说道：“这是其一，其二如果照大哥这样说，那萧鹤飞逃过了朱长老和金满堂的追杀，武功修为上必定有其过人之处。但是，我们对其一无所知，如果明日对战起来，恐怕会吃亏！”
白玉堂闻言笑道，“故人不欺我，当真是家有贤妻，如有一宝。”
“去！”展昭搡了他一把，脸色微红道，“说正事呢！”
白玉堂收敛了笑容，拉过他的手把他按在座位上，缓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是此仇我一定会报！也许就在明天，也许不再明天，这一切都要看老天的意思。”
“玉堂。”展昭正色道，“我不反对你报仇，这等大奸大恶之人该杀！不过，你心绪不宁，这可是用剑者的大忌！”
白玉堂垂下眼帘，突然低声道：“猫儿，让我靠靠好吗？”
展昭“嗯”了一声。
看惯了那样意气风发的小白鼠，这样隐忍不发的白玉堂，展昭还是第一次见到。
“猫儿，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伤心。”白玉堂的声音低低地从肩窝处传来，“那时候我太小，本就对‘家’这个词就没什么感觉。后来到了天山跟着师傅一起学功夫，十年如一日，慢慢地对大哥仅有的印象也越来越模糊。”
“我懂。”展昭心疼地抚着他的头发，开导道，“情感这东西对活着的人才有意义，对已经离开的人，我们只能寄以思念，其他的有无济于事。这件事情太过突然，你就当听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就好，其他的我们一起再从长计议。”
“大哥也是这样开解我的。”白玉堂涩声道，“我觉得自己的理智很清醒。但是，为什么会觉得心口在隐隐作痛呢？”
展昭叹了口气，也沉默了下去，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一起。
良久，白玉堂起身冲展昭微微一笑，伸手抚平他的眉心，摇头道：“不要担心，我感觉好多了。”
“嗯。”展昭点点头，试探着商量道，“明天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白玉堂摇头，道，“对于公私，我不会混为一谈。你放心吧，我无事。只要他们没有动作，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好吧！”展昭点点头。
他了解白玉堂的脾气，这人骨子里是很固执的，一旦拿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如果白玉堂留下来，其实自己反而更担心，倒还不如时时能看到他来的心安。
“别皱眉。”白玉堂微笑道，“你不是总说我么，怎么自己也开始了？”
展昭揉揉眉心，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没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么？”
“没有。”白玉堂无辜地一摇头，仰头道，“我听过‘夫唱妇随’这句话。”
“……”展昭望天，心头却轻松起来——能这样开玩笑了，是不是至少说明他已经想通了？
梁封虽然没有从药单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他依然很谨慎地让伙计将药材分开来采购。
但是，他不知道，其实这样一动作，反而倒是引起了澜清的注意。
包拯三人被赵祯留了午饭，出宫门的时候已经是天色不早，众人就拱手在门口道了别。
庞吉一路直奔庞府，回去找儿子庞统。
原本认为明日可能用不到他，但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没准明天开封城就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
“少爷呢？”庞吉脚还没踏进门口，就问迎面而来的管家庞福。
庞福默默地擦了把汗，小心翼翼道：“好像出门去了。”
“混账！”庞吉猜到庞统估计是去找公孙策的下落了，但是此事万分重要，决对不能此时掉了链子……一跺脚怒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把那个逆子给我找回来！”
“哎！”庞福应了一声，撒丫子往外跑。
说来也巧，他刚到了街，就见庞统骑着马从街角那边过来。庞福紧跑几步迎上去，叫道：“少爷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庞统一惊，道，“是有公孙策消息了么？”
“没，是老爷找您。”庞福低下头。
庞统满脸的喜悦渐渐消散，疲惫和失望涌上心头，点头道：“我知道了。”
望着自家少爷得背影，庞福摇摇头，照这样下去，公孙先生没找到，少爷非得先垮了！长叹一声，不禁默默在心中祈祷，保佑公孙策平安无事。
“爹。”庞统走进书房。
“还知道回来啊？”庞吉放下茶杯，看儿子一脸憔悴，原本想要责备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得叹气道，“还没有消息么？”
庞统没有心情想为什么老爹突然转了性子，开始关心起这公孙策的事情。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脑袋，又沉默下去。
“开封府也帮着找呢，放心吧，老包这人虽然黑了点，但是办事还是很牢靠的！”庞吉安慰道，“公孙先生虽然不算开封府的人，但他却为开封府做了不少事情。老包这人最是知恩图报，他一定会全力查找线索的。而且白玉堂不是也动用了江湖势力么，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托爹的吉言，希望吧！”庞统点点头，笑得有些勉强。
庞吉理解他的心情，事情拖得越久对公孙策越不利，也许拖到最后，寻到的不过是一具早就失了温度的身躯。
“此事先放放吧！”庞吉站起身，严肃道，“现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
庞统收敛了纷乱的心神，想了一下道：“是不是关于明天的事情？”
庞吉点头，说道，“你准备准备吧！”
庞统一愣，老爹这话说得隐晦，准备？怎么准备？
庞吉眼睛一眯。
”莫非……“ 庞统心中大惊，单手比划呈刀装。
庞吉望着窗外冬日景象，感叹道：“这一切就要看福瑞王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如果他还念着血脉亲情，没把事情做绝，说不定还会有回旋的余地……”
“我明白了。”庞统走过去与父亲并肩而立，笑道，“世人只看了帝王之家的荣耀，却没有看到这光芒背后的残忍与血腥。父亲，能够成为您的儿子，我觉得很幸运。”
“傻小子！”庞吉拍拍儿子的肩膀，“别担心，明天过了如果还没消息，我就上奏官家，帮你申请全城搜捕！”
“爹……”
庞统心里酸涩不已。
忽然，就听门口有人大喊三声：“公孙策！”
“赶紧去吧！报信的来了！”庞吉哈哈大笑，一拍傻掉的庞统。
“谢谢爹！”庞统行了一礼，跑出门口，使出轻功，一眨眼就没人了。
“年轻好啊！”庞吉心里踏实了，扭着身子笑呵呵地回去补觉了。
“庞统！”
庞府大门口有个年轻人冲四处张望的庞统挥手。
“你是澜清？”好多年不见了，庞统一时也不太肯定。
澜清面上一喜，伸手给了他一拳，笑道：“不错啊，这么多年不见，你居然还记得我？看来，我这趟没白跑！”
庞统想起白玉堂说的话，心中一喜，抓住他肩膀，急忙问道：“是不是公孙策有消息了？”
“对。”澜清见他确实着急了，也不再逗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今天上午有人从开封府各大药庐抓药，药量还都不小，名字都记在这上面了。”
庞统看了两遍，手有些微微抖动，似乎狂喜的心情不能自已。
“兄弟？”澜清疑惑道，不就是张药单么？
“谢谢！赶明我请你喝酒！”庞统一按澜清肩头，转身就冲门口守卫喊道，“点齐所有家丁，都跟我走！”
☆、第二十章
“我也抽个热闹，行不？”澜清伸手拦住他。
庞统回头看他，笑道：“求之不得！”
庞府家丁训练有素，半柱香的时间就整装待发，看得澜清是赞不绝口。
庞福牵来了两匹马，庞统和澜清每人一匹，一路直奔花街暗巷。
澜清跟来其实就是好奇，庞统到底从这张纸上看出了什么，难不成真的能找到公孙策？
事实证明，心有灵犀这种事情，你真的不服不行。
梁封与初五嫌弃地下通风不好，药味太大，两人就在院里支了个棋盘下起了围棋。
巷子里的动静，初五早就听见了，她抬头看了毫无反应的梁封一眼，不露声色地继续落子。
庞统猛然破门而入，梁封一把掀起了棋盘，试图抵抗，澜清摆手道：“这里交给我！”
庞统感激一笑，不再理会众人，径直奔向打开的地下药庐入口。
药庐中，公孙策不紧不慢地往锅里扔了把药材，看着门口的人影笑道：“你来了？”
那语气就像在谈论天气，温柔平和，丝毫不见慌乱。
庞统快步走过去，把他拥在怀里。
朱屹之在旁边托腮看着两人，抿嘴笑个不停。
见到公孙策的那一刻，庞统多日以来悬着的心，终于能安安稳稳地收回去了……
地面上，一群家丁团团围住梁封与初五，澜清在旁边叉着手。
初五娇笑着问道：“你可是道士么？”
澜清左右看了看，一指自己鼻子，“说我呢？”
“对啊！这里不是只有你带着拂尘么？”初五一捂嘴巴，惊讶道，“莫非你不是道士，你是公公？”
澜清无奈地走过去，把拂尘递给她，道：“你不就想看这个么？别那么言不由衷。小姑娘嘴这么毒，以后小心找不到婆家！”
“你真了解我！”初五笑语盈盈，左手接过拂尘的瞬间，右手运起七成功力，一掌击向澜清右下肋！
白皙的手掌，莹透如玉，看似情人间的小打小闹，但实际上这绵软一掌足矣劈开身后的石桌！
澜清当下不敢大意，右手松开拂尘，不退反进，插掌而入，以掌御掌！
初五一侧头，见梁封还站在身后，怒道：“还不快走！”
梁封醒悟过来，心中不由得对初五高看一眼，真心地道声“多谢”，避开涌上前的家丁，纵身一跃翻墙而去！
“你！”澜清没想到她挑衅自己，实际是为了让同伙逃走，心中怒火燃起，不知不觉间多使了两份力。
惊天一掌，两人一触即分，气劲相击，彼此都震退了几步。
澜清满脸怒气，初五嘴角处却显出一抹鲜红。
“不可！”公孙策一见大惊失色，跑过去将初五护在身后，冲澜清叫道，“你不可伤她！”
庞统也赶紧走过来隔开几人，冲澜清道：“一场误会，这位姑娘是自己人！”刚才他听公孙策说了这几日的事情，知道她帮了不少忙。
“自己人？”澜清冷哼一声，指着初五道，“你问问她刚才干了什么？”
庞统和公孙策一起看向初五。
初五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你懂个屁！不放了梁封，我家主子就要被怀疑了！更何况你们要带只蝎子在身边么，也不怕到时候蛰了自己的手！”
澜清手中拂尘一挥，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好了好了！”
庞统伸臂拦住剑拔弩张的两人，“有什么问题，咱们回去再说好么？”
“哼！”两人相视一眼，别过头。
庞统无奈地看了公孙策一眼，公孙策已经扭头领着人收拾药庐里的药材去了。可能他对庞统的身手太过信任了，所以压根就没往这边看一眼……
庞统45°忧桑地望向天际，不知这是喜，还是忧。
众人为了避免封三娘担心，先把朱屹之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