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79-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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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见她们颇有姿色,便和阮忠枢信步便走进了大堂。两人正准备上楼,只见老妈子和七八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追着两位少年从楼梯口跑下来。一脸雀斑的老妈子拿着手帕,指着两位青年的鼻子破口大骂:“呸,狗东西,没钱还敢到老娘这来吃霸王餐!”
两位少年的服饰,相差很大,看似一主一仆,正是庆亲王奕劻的儿子爱新觉罗·载振和服侍他的家仆二宝。载振是个花花公子,平生爱的是吃喝嫖赌,是个花花公子,平生最爱的是吃喝嫖赌。
庆亲王奕劻,在晚清可是大名鼎鼎,前一阵子还被很多媒体点名批判是“晚清最大的老虎”,说他如何昏庸和**。其实历史上,庆亲王奕劻也是很努力的,他的成功并不像别的亲王那样是天生的,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往上爬,抓住了机遇实现人生的“逆袭”。
庆亲王奕劻的发迹,和慈禧太后的弟弟桂祥有关。在今天北京东城区后芳嘉园胡同和新鲜胡同之间,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古典建筑群,门口牌匾上写着“桂公府”三个大字,里面是五组大院,彼此相连,鼎盛时其屋舍当不下二百间,这里就是桂祥的府邸。
桂祥是慈禧的幼弟,比她小14岁,弟以姐贵,得以成为公爵。与众多八旗子弟一样,桂祥是个无能的平庸之辈,他甚至不太识字,是一个半文盲。奕劻和桂祥相识时,慈禧尚不是太后,还是咸丰皇帝的懿贵妃。囿于宫廷规矩,桂祥姐弟不能时常见面,问候自然是不可或缺的沟通方式。写信对于一般人不是一件难事,但对于不通文墨的桂祥而言,则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请人代笔,是桂祥所能选择的唯一选项。
当时,没落的皇族奕劻那时也住在方家园一带。奕劻早已没有祖父时代的豪奢,甚至可以说是贫寒了。按理说,贝勒爷奕劻也应当有份不错的俸禄。但是,晚清以后,皇族旁支,家道败落,陷入贫寒者大有人在。一方面,宗室人口在增长,另一方面,国家的财政状况却在明显的恶化,发给宗室的养赡银米七折八扣,到了已经远离权力中心的旁支手中,已经所余无多,经济上捉襟见肘成为了普遍现象。奕劻没能逃脱贫穷的窘境,他的内心深处早就种下了对贫穷的恐惧和对财富的渴求,这种穷苦出身的人,一旦有了很高的权力,大多会贪腐,就像现在很多贪官被抓后,都会提到当初自己如何艰苦奋斗。
没落的贝勒爷奕劻虽然穷,但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尤其是擅长书画,在琉璃厂卖了多年字画为生。《泰晤士报》上说:奕劻“早年甚贫乏,以其为中国绘画山水之能手,兼擅长书法,尝为人教读,且资书画以糊口,藉以略增其所入”。堂堂一个皇族,此时竟沦落到教人读书和鬻卖字画为生,不可不谓之可怜。
奕劻像很多贪官一样,少年聪颖,学习十分刻苦。他早年学习书法,模仿雍正帝楷书,颇为神似。桂祥便请他去代笔给慈禧太后写信。认识桂祥是奕劻命运的转折点,一个没落的皇族**丝从此就要踏上一条势不可挡的逆袭之路。
得遇贵人之后,奕劻从此踏上了一条顺达的仕途之路。奕劻搭上承恩公桂祥之后,很快就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桂祥的儿子,二人结成了儿女亲家,这样一来,奕劻和慈禧太后也沾上了亲戚。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同治十一年(1872年)九月,同治帝大婚,两宫太后特加恩奕劻,加郡王衔,授御前大臣。虽然尚未实封郡王,但御前大臣的差使却十分显赫。从这个职务的安排来看,慈禧太后已将奕劻看成自己人了。
“甲申易枢”后,慈禧说恭亲王有病,让他回去修养,礼亲王世铎掌管军机处,庆郡王奕劻被派去主持总理衙门,两人遇有重大事件,先与醇亲王商办。也就是说,甲申易枢之后,在以慈禧太后为核心的帝国政治班子中,礼亲王世铎、醇亲王奕譞、庆郡王奕劻可谓三驾马车。不过光绪亲政后,礼亲王自请辞去领班军机大臣职务,被太后慰留。从此,礼亲王逐渐淡出核心,朝中以奕譞、奕劻为重臣,可谓显赫一时。
作为奕劻的儿子,载振就是满清的高官二代了,是不差钱。二宝一听庆元春老妈子那一番不堪入耳的辱骂,又气又恼,道:“我们并不是想赖账,以前我们哪次没多给钱?今天在路上遇到一帮小乞丐,我们好心救济,没想到他们竟然悄悄偷了我的钱袋。我们下次来补上便是了。”
“以前是以前,今天是今天。说了半天,你还是没钱给,老娘没心情听你编故事。你今天不给钱,就别想踏出庆元春半步!阿四,给我打他们,给老娘往死里打。”老妈子气急败坏,朝领头的护院发号施令。
阿四身高两米左右,是个膘肥体壮的蒙古族大汉,他左右摇晃了一下肉乎乎的脑袋,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手提刀子,恶狠狠地朝载振和二宝扑去。
二宝上前阻拦,被阿四一脚踢翻,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载振上去扶二宝,道:“说了改天补给你们银子就是了,干嘛打人?”
阿四哪里理他,冷笑几声,提刀上前揍他。
载振以前也练过,闪到阿四身后,一扫腿将他绊倒。阿四猝不及防,摔了个恶狗吃屎。
“你们愣着干什么,上呀,老娘平时养你们这群饭桶干什么。”老妈子见阿四吃亏,朝剩下的人唾沫横飞。
转眼之间,剩下的护院将载振团团围住,他们穿着黑马褂,一看就是练武之人,一起攻击载振,载振有点吃力,节节败退。
袁世凯无意中一瞥,看到载振手中的一枚玉扳子,上面宝石的货色,乃是极品,猜到这少年乃是富贵人家出身,值得结识,便跑过去帮载振,大吼一声道:“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好汉?”
阿四明显从来就没把自己好汉,见出来一个挡道的,提刀就朝袁世凯扑来,近到身前,却不动了,老妈子骂道:“怎么不揍他?傻愣着干嘛?”
阿四回头一傻笑,露出两颗大虎牙,“他…有枪。”
袁世凯虎目一瞪,掏出随身带的那把黑壳毛瑟枪,顶住了阿四的蛋蛋,冷笑道:“再动一动,俺就让你的裤裆开花!”
双方正在僵持,这时,一位绝色少女从二楼下楼,款款而至。打斗的人都停下手来,袁世凯抬头一看,惊呆了:那少女一副鹅蛋型小脸,两条描绘过的眉毛如柳叶,身穿五彩暗花裙,显得身段儿苗条,亭亭玉立,头上是一个蝴蝶簪,手里拿着一把绢扇,十分温婉秀气。
载振也看到了那位少女,两眼放光,这姑娘真乃是一朵亭亭玉立的莲花,在阳光和凉风中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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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美人摘花
当楼上的美人胭脂姑娘一扭三晃细腰、拿着白手绢出场的时候,袁世凯陡然一惊,虎目放光,觉得自个全身每个毛孔都要竖起,心想这青楼之中,竟然还有这般超凡脱俗的女子,怎么看都觉得这女子很舒服。
胭脂下了楼,掏出一张百两纹银的银票,递给庆元春的老妈子,轻声细语道:“干娘,这是前几日黄公子赏给我的,就权当今日的费用吧。他们应该没有说谎,刚黄公子还跟我提起在路上遇到小乞丐的事呢。”
“呸,女儿家就是吃里扒外。老娘辛辛苦苦将你养这么大,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用我的,银子自然也是我的。你还藏私房钱?”老妈子一把夺过胭脂手中的银票,说:他“老娘什么世面没见过,今儿个他们要是不给钱,我就抓他们去见官。”
庆元春的老妈子叫李二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年轻时是秦淮河边当红的名角,年长色衰嫁给了京城一位富商,自己建了这座庆元春,收养了几个漂亮的干女儿,她把自己当年待人接客的技艺都尽相传授。经过她的培养,几个女儿都能诗酒歌舞,所以庆元春在京城里小有名气,她在官府也有点关系,所以说话很硬气,吩咐手下拉载振去见官。
一听说要去见官,载振有点慌了,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这区区一百两银子是小事,但他到青楼的事要是让他爹庆亲王知道了,那就痛苦了。庆亲王虽然贪污**,但家教一向严格,还格外注重自己的名声,要是儿子上青楼的事传开,估计小载振就得被关宗人府了。所以他来这庆元春,也是化名黄振。
载振想了一会,摘下了手中的那极品的玉扳指,没好气地递给青楼的老妈子,说:“你看这戒指,够今天的钱吗?”
那戒指可金贵了,是慈禧太后送给载振的成人礼物。老妈子接过钻戒,仔细一看,散发出清冷的幽光,乃是上品,随即喜笑颜开,道:“我的爷,您这戒指,就是替胭脂姑娘赎身也够了!早拿出这个,我们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袁世凯刚进宫,看这玉扳指,竟然跟慈禧太后手指中玉扳指差不多,更加确定了载振来历不凡,再看他摘扳指很不情愿,于是掏出二百两银票,递给老妈子,道:“这位公子的单,俺替他还了,将玉扳指还给他吧。”
老妈子看袁世凯一脸严肃,而且手中还有毛瑟枪,她虽然知道这玉扳指值钱,但值多少钱她也不确定,于是收了两百两银票,将玉扳指还给了载振。
载振对袁世凯的慷慨大方解围很是感激,一拱手,道:“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住在哪里?改日小弟一定将今天的银子加倍送到府上。”
袁世凯哈哈一笑,道:“区区两百两银子,何足挂齿。俺叫袁世凯,河南项城人氏,人们也叫我袁项城。看你面相不凡,今天就交你这朋友。来,我们上楼去喝几杯。”
载振正准备上楼,他身边的跟班上前耳语,提醒他该回去了,再晚就该被“老爷发现了”,载振不好意思,跟袁世凯说:“项城兄弟,今儿个恐怕不行,我得回去了。后天中午在醉仙楼,小弟做东,宴请大哥。”
醉仙楼是当时京城最好的酒楼,袁世凯看载振去意已决,便点点头,一拱手道:“兄弟好走,后天醉仙楼见。”
载振依依不舍跟胭脂姑娘道别,袁世凯看在眼里,大致猜到载振对胭脂姑娘有点意思。等载振走后,他点名要胭脂作陪,他还给阮忠枢叫了一位叫“小玉儿”的少女姑娘。
袁世凯和阮忠枢分开之后,他向胭脂姑娘打听载振的身份。
胭脂也并不知道载振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是黄公子,袁世凯望着她如泉水一般的双眸,问道:“你觉得黄公子这人怎么样?”
胭脂说:“他很好呀,心地善良。我和他相识,刚开始还是装盲妓去骗他,和他聊天。他知道后,也没有怪罪,也不像一般的客人对我无礼,只是有时感觉他比较孩子气。”
“盲妓?”袁世凯还是第一次听说青楼里有盲妓,问胭脂道:“什么叫盲妓?”
胭脂姑娘脸红了,道:“在京城的青楼中,因为朝中一些高官达贵的身份比较特殊,不愿让姑娘看到他们,所以盲妓比较受欢迎。为了迎合这些高端客人,老板娘从小买些盲女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