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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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亚眯起眼打量对方,他想说什么?又想表达什么?
“呵。”似乎猜到了贝利亚心里所想的,格莱德笑的有些冷:“你不必多心,不过是句简单的感叹而已。”
“是么。”是肯定,又不像是肯定。这样淡淡的口气才是格莱德熟悉的贝利亚,几百年来一直是这般。
“你休息够了?”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
“哈哈哈,贝利亚。”格莱德这次的笑声没带半分其他意味,纯粹的只是想笑,表达心里的欢快。因为他发现了有趣的事。“其实,你变了。”
贝利亚不否认,只是抿紧了唇。
“只不过,我希望你没变。那样才能让你饱受痛苦,牢牢记住欠他的东西!”倏地冷下口气,格莱德眼神变的狠戾暴躁,间杂着不甘与痛苦。“一个月一次的痛苦太少了,他连毁灭也不舍得伤你太深!我算什么……”
这一刻,格莱德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往事撕扯成片片,剧烈的痛苦比身上的猛烈太多,猛烈到让他无法承受!他需要发泄,他不要一个人承受这些折磨!因此,他回来了,回到这个他曾经说过永不涉足的界域。
贝利亚看着格莱德,单只是看着,他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巨大痛苦。只是这些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的痛苦与自己的,本就不同。
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贝利亚遵循的不过是自己一贯的作风。他只是照着自己曾说过的话去实行而已。所以,再次的交锋转瞬上演。
深沉的古堡一如往常寂静,带着阴森与神秘。昏黄是整座古堡的主色调,无论哪里,除非黑暗,都笼罩在一片昏黄的照射下。烛光,油灯的光亮忽明忽暗,给人不真实的感觉。若那光亮代表生命,就如同在此处行走的人们,面无表情形同走尸。
“啊啊啊啊啊——!”
可怕的嘶吼声划破古堡的沉寂,连同在此中木讷而行的每一具“行尸”都驻足停留,在不同的地方向同一个角度或方向转头望去。
“Charolais!”诺埃尔被那声吼叫惊得心猛烈骤缩,生疼是其次,慌乱的同时身形瞬移来到夏洛的房间,口中的称呼同时出声,而后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间发不出第二次。
“啊啊……呼……呼……”痛,全身都痛,有什么像要把他的身体撑破,想要钻出他的身体!
拼命的压抑,换来一波比一波更剧烈的痛楚。夏洛撕扯着自己的头皮,双膝跪地,按着自己的头就想往地上撞。想借用外界的痛苦来缓解自身的那种痛。
“Charolais!夏洛!夏洛!”诺埃尔回过神,他看见夏洛的身上满是抓痕,深深浅浅,狼狈不堪。他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无法抑制的痛苦。
诺埃尔叫着他的名字,想上前帮助他。然而不过靠近几步就被无形的巨大力量阻隔了脚步。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这样诡异的突变让诺埃尔更为惊慌,一次次叫着夏洛的名字,一次次试图靠近。
突然,诺埃尔瞪大了双眼,停止了一切动作。他看见夏洛渐渐放下揪着头发的手,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只是晃了晃便不再动摇。前额的发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可那嘴角边的笑容却那么明显。
汗从诺埃尔的额头顺着脸颊滑落,背后衣衫已经湿透,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剧烈的抖动使他几乎站不住脚跟。但他不能动,甚至无法移开看着对方的脸。那是一种强制,是一种精神力的绝对制约,然后……诺埃尔看见那艳丽的薄唇开合着说了一句话。没有声音,但他却能清楚的分辨,知道那句话的意思。
“咚”整个人趴伏在地上,双手撑地,不敢抬头,也是不能。不可能,他看了什么?这样的感觉,这样恐怖的的感觉……诺埃尔觉得肺部的空气在被人渐渐抽空,他快死了。不!他已经永生了,他到底是怎么了……
“哼……”淡淡的一声轻喝,周遭的空气顿变,威压也消散的彻底。许久,诺埃尔再试着哆嗦的站起来,而偌大的房里早就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桑伯!”诺埃尔后知后觉的唤来老管家。“若是有人来就说大人们都不在。我必须出去一次。记住!你只要回答那一句话!”
诺埃尔匆忙的交代了句变消失在原地,他必须去找人,他不知道夏洛去了哪里,是他没看好夏洛。大人和维德正在处理异邦人的事,他不知道他们在何处。或许蒙蒂斯大人会知道……紧了紧牙,此时的诺埃尔顾不得太多,也只能找那个人了。
而蛮荒之地旁的树林,战斗还在继续。格莱德和贝利亚直觉彼此的就快达到极限。了解也不过是瞬间,只有一次机会了。最后一次,这一次过后到底是谁能继续永恒的生命,便能分晓。
但他们都没想到,血腥的味道早就自此处飘散而出,蛮荒之地里的诸多魔物兴奋的想着渴望的食物。血族贵族的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魔物们畏惧他们的强大但又渴望着他们的的可口。所以它们等待,观察。凭借本能,辨析自身与对方的差异。
虚弱的格莱德与贝利亚太过专注于彼此的战斗,忽略了周遭情况的变化。大批的魔物已经把他们围堵的不留一丝间隙。
“我想……”格莱德主动卸下攻势。喘息着开口:“我们该停一停。”
贝利亚这时当然也发现了异样,紧紧皱着眉,默认的点了点头。心里一沉,太多了,魔物的数量太多了。而他与格莱德自身的情况都太糟糕。
上百只的魔物,还有C级上接近B级的混淆在内。看来不容乐观。他堂堂血族亲王,怎么可以被这些魔物沾染?简直会成为血族有史以来最可笑的话柄。格莱德也一样吧。
同样强大且出色的俩人,眼神在空中交汇而过。身形与决断也相继而出。他们都是王者,都是强者,他们还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兄弟!所以他们知道彼此的心意,也才会爱上同一个人,才会有可悲的结局。
一人一边,等待不是任何一人的风格。主动的出击,哪怕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也不会放弃存活的权利,永生是相对的,血族的荣耀却不容玷污。换个角度,是俩人自身的过失导致了现在的局面,理应有他们自己解决。
高傲如俩人,绝不会求助于他人。还是在如此狼狈临死的时刻。
紧贴的背脊让俩人都是一僵,随后放松下来。格莱德微扬了扬头,心底片刻宁静,让他享受到了好久不曾获得的快乐。“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最后还要靠你撑着。”
“哼。”贝利亚没有回头,同样借靠着对方的背脊。那一声哼不带冷味,而是无奈与释然。
“彼此彼此。”
“是么?丢脸也要一起啊。”格莱德颤抖的举起手,那手臂上早就血肉模糊,几处甚至皮肉悬荡着,依稀可见筋骨。他扒了扒额前的乱发。随后叹一句:“墨菲里爱的始终是你……”他能感到背后那人又僵直了身体。“Berial;你走吧。叫你那仆人来,她能带轻易带你离开。”
“想杀我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很讽刺啊。格莱德,你还是闭嘴吧。”
“呵呵呵……咳咳……”格莱德低低的笑,咳嗽声带出嘴边更多的血。“我有没有说过,我离开狼族的事?”
“你!”
“别动!这样休息的好契机,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你想更早进入又一轮搏杀吗?”
贝利亚沉重的闭上眼睛。他的伤远没有格莱德严重。他回想刚才自己和格莱德的战斗,直到懊恼的发现格莱德一再放水,才明白这件事的蹊跷。格莱德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为什么回来?不仅是报仇那么简单,一定不是!
然而,异变骤然出现。魔物痛苦的惨叫声让俩人不得不结束所谓的“休息”,戒备的探查目光投向不远处。
“什么!”格莱德震惊的同时反手一把拉住想冲出隐蔽处的贝利亚。“冷静!仔细看,他很强!”
贝利亚的双眼金黄一片,随即渐渐淡下来,却没有消退。是的,他看见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即便撒旦真主要毁灭他,他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人会是那个曾经在自己身下哭喊的人儿——夏洛。
唇边的笑意随着飞洒的鲜血而扩散加深,手中的武器不曾为人熟悉。每一步路都走的平缓稳健,风吹起他黑亮的短发,显露那双金银异样的眼瞳。
于是,格莱德与贝利亚听见了那个回荡在血夜中的轻淡声音,带着穿透界域的强势力量:“阻挡Leviathan*的都必须毁灭。”
To Be Continued……
*布鲁赫族:族中最适合战斗的氏族,他们习惯我行我素,对权威的蔑视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Leviathan:利卫坦。“约布纪”中的记载来看,是一种接近于鳄鱼的动物。全身是坚硬,口中能喷火,眼睛会放光。它原是神的创造物。
PS:解释不过是给大家一个理解,不要把夏洛当成怪物= =!我说过,这文完全是按照我自己的构架来写的,不想走吸血鬼文的老套路。
针锋相对(下)
But if they obey not; they shall perish by the sword; and they shall die without knowledge。
若不听从,就要被刀杀灭,无知无识而死。 ——旧约,伯约记
于是,格莱德与贝利亚听见了那个回荡在血夜中的轻淡声音,带着穿透界域的强势力量:“阻挡Leviathan的都必须毁灭。”
格莱德皱紧了眉,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松动。他能感受到身侧的贝利亚剧烈颤抖的身体,仿佛在强忍着什么。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么贝利亚一定是认识眼前出现的那名——血族?
等等!血族!金银眼瞳!Leviathan!贝利亚的反应、男人手中的武器……一连串的场景在格莱德脑中串联起来,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可就犹如被蒙上了一层纱般,怎么也看不透。还差什么,还有什么是他没想到的?
眼前的场景再变,不过是一小会儿,周遭魔物已经只剩不到三分之一。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可怕,绝对的可怕。然而……
“贝利亚!你要做什么?!”格莱德咬紧牙,强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抽搐与绞痛。那是贝利亚刚才突然出手导致的后果,然而倔强如格莱德,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开拉着贝利亚的手腕。
“你松手!放开!”贝利亚的声音几乎接近咆哮了。他无法克制暴走的情绪,理智在崩溃边缘。但他也不想因此伤害格莱德。是的,若非必要,若非很多事还需求证,他真的不想对格莱德动手。即使曾经说出过狠话,彼此都在对方心里烙下过伤痛。
“你!”纯银色的双眼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流光,突然爆发出的力量让贝利亚震惊到无以复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格莱德一个反手将自己推到在地,随即身体蛮横的覆上,双腿牢牢的压制住自己的下身,让他动弹不得。
不可能,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何还能……贝利亚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贝利亚。我说过,不要再如此冲动。”格莱德压低了身子,温热的呼吸喷在贝利亚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青草气,那是久违了的味道。“你忘了,狼族特有的能力吗?”
贝利亚看见格莱德挑起一边的眉毛,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显得格外邪气。能力?狼族……难道!倏地睁大了眼,反射性抬头,看的却不是格莱德,而是穿过了格莱德宽阔的肩膀,看向了天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