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使人老_-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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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敷的竹灯笼,灯火在轻轻地跳动。
现在她只要把这个灯笼扔下来,陆小凤马上就要变成一只烧鸡,真正的烧鸡。
“你要是烧不焦呢,那就说明你是只真正的凤凰。不然啊,你就只是只野鸡,而且还是烧熟了的——”她的声音突然停顿。就好像突然被一柄快刀一刀割断。
过了很久,陆小凤还没有变成烧鸡。她却先变成了一只斗败的母鸡。
灯笼还在她的手上,她却再不敢扔下来。
因为她已经发现她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她看不见这个人,她什么也没看见。但是她却能感觉得到。
她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是怎么样走到她身后来的。当她知道时,这个人已经在她的身后了。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这个人用一双野兽般无情的眼睛,刀锋般锐利的眼光在冷冷地盯着她的后脑勺。
她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是谁?”
她的声音已因恐惧而发抖。对未知的恐惧,对危险的恐惧。
没有回答。
身后的人冷如寒冰,坚如磐石。
她也不敢动。
她听见了陆小凤的笑声:“你现在是不是还想看看我是真凤凰,还是假烧鸡?”
她不想看了。她现在只在想怎么逃走。
有冷风吹过,她看见了一角雪白的衣边从后面吹过来,白得如雪。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然后她就连逃跑都放弃了,忽然跌倒在地上。
“你怎么会来救我的?”这话是陆小凤问西门吹雪的。
西门吹雪还是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陆小凤。
他忽然说:“我没有救你。“
“哦?”
“你现在还是在铁笼里,我并没有出过手。”
“那你来这干什么的?”
“我只是凑巧走到这里,又凑巧走到她后面。”
陆小凤笑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欠别人的情,也不喜欢别人欠你的。我只是不知道你凑不凑巧把这面铁丝网打开,让我出来?”
西门吹雪眼睛里有了笑意。
黑暗中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叮”的一串急响,火星四溅!
铁丝网已经被一剑斩断。
陆小凤一上来,西门吹雪就皱起了眉。“你身上有油味。”
“你不喜欢这个味道?”
“你喜欢?”西门吹雪反问他。
“我至少不讨厌。”他只讨厌变成烧鸡。
“不过,就算你讨厌,也没有办法的。”他拍了拍手,转向雪娥,“你现在是不是该真的带我出去了?”
所以,他们就出去了。
“混蛋陆小凤!你竟然欺付我一个女人,欺负我一个小姑娘!你死不要脸!”雪娥已经冷静下来。只不过她一冷静下来,嘴巴就不空了。
不过她也只骂了这么几句,哑穴就被西门吹雪点了。
西门吹雪不喜欢太吵的人。更不喜欢听难听的话。
他们三个现在正坐在一辆奔驰的马车上。车夫还是陆小凤从他老婆的床上,以三倍的高价抢过来的。
陆小凤叫他快点赶,赶得越快越好。
虽然是早班加赶,但是有钱拿,车夫还是很高兴的。
健马奔驰,急向前冲。马车颠跛得就像风中抖动的树叶。但是陆小凤却睡着了。
他太累了。连日来的辛劳和困惑,消耗了他很多体力。现在只要有一分钟可以睡觉,他就不会放过。
他是个聪明的人,也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
在有西门吹雪在的地方,他已经可以安心熟睡。
他希望西门吹雪也能好好地睡一觉,可是西门吹雪却根本睡不着。
他一闻到陆小凤身上的柴油气味就想吐。他实在有种想把陆小凤踢下马车的想法。
可是他没有。因为他不忍心。
他的心并非如外人所认为的那样冷酷无情。至少在面对某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脑子也会发烧,心也会发热。
无论外表有多冷漠,每个人的心中都一定有,或有过一团火,一腔热情,一股血气。
如果哪个男人没有,对不起,他一定不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清晨的光明从东方慢慢爬上来,朝阳的光辉温柔如情人的拥抱。拥住了层层的木叶树,也拥住了人心中的情丝。
西门吹雪的心中是不是也有情丝?为什么他要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陆小凤?为什么他的眼波会温柔如车窗外的晨汐?
为什么为什么?除了他自己,谁又能知道?
马车突然碾上了一块尖石,马车跳跃而起,还是保持着飞驰的速度。
一阵剧烈的震动,陆小凤的头就撞上了车壁。
“哎哟!”这下,他想不醒都不行。
陆小凤用两只手抱着头,喃喃道:“我们到哪了?”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自己不会看?”
陆小凤撩开车帘,看了看,说:“我们好像已经离牺霞山很远了。”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
“我是不是哪又得罪你了?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陆小凤看着他。
“我从来就没对你没有意见过。”西门吹雪冷冷地。
“你最大的意见是什么?”
“你能不能少惹点事?”西门吹雪看着他:“你未必每次的运气都能这么好。”
“我正想问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你的老朋友找我来的。”
“哪个老朋友?”
“司空摘星。”
“他?”陆小凤笑了,“他那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朋友,倒也不算个坏朋友。”
西门吹雪道:“为什么你有事,他会急着为你找人,你想过没有?”
“不用想我也知道。”
“知道是为什么?”
陆小凤笑道:“因为他有个弱点,他喜欢赌,而且尤其喜欢跟我赌。我要死了,他跟谁赌去?他当然比我还舍不得我死。”
西门吹雪冷笑。
陆小凤看着他:“你冷笑是什么意思?”
西门吹雪道:“没有意思。”
“没意思才怪了。”陆小凤盯着他,“你好像又不高兴了。我是不是哪又说错了,把你给得罪了?”
西门吹雪不理他。
陆小凤只能叹气,“你要是不高兴,大不了我就不说话了。”
他还真的闭上了嘴,不开腔了。
西门吹雪还是不理他。一直到马车出了树林,就要驶上一座石拱桥的时候,他又忽然问了一句:“你这次惹的又是什么麻烦?”
听见他开口,陆小凤心里是很高兴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一个不小心,把相思夫人给杀死了。”
西门吹雪吃惊看着他,看了半天,才道:“你的胆子真不小。”
陆小凤道:“也不算大。只不过比天大了那么一点。”
“到底怎么回事?我知道你不杀女人。”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没有人告诉我。”陆小凤苦着脸。
“你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西门吹雪看着他。
“也不能算完全不知道。我只是想不通而已。”陆小凤道,“我还不能把这件事理出一条线来。”
西门吹雪问:“你什么时候理得出来?”
“不会太久,我有预感。”陆小凤拍拍他的肩,笑着说:“等我理出来,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不必再理了。”
“为什么?”
西门吹雪冷酷的目光已转到雪娥的身上,冷冷道:“只要她开口,你就能知道很多。”
陆小凤又笑了,道:“我也想要她开口,可是她一开口,就只会骂我混账王八蛋。”他又看着西门吹雪,道:“你是不是觉得她骂得很好听?”
西门吹雪道:“她不敢再骂。”
“你知道她不敢?”
西门吹雪冷笑。忽然出手解开雪娥的穴道。
雪娥倒真的没有再骂一句。只是瞪着眼睛,气呼呼地看着陆小凤。
西门吹雪道:“现在你可以问她。”
陆小凤看着他:“她会告诉我?”
西门吹雪道:“她会。”
雪娥只能听着,只能看着。西门吹雪说她会,她就只能会。没有人敢在西门吹雪面前不开口。只有一种人除外——死人。
可是陆小凤还是没问成。
就在他想问的时候,就听见“轰隆隆”一声响,这辆大车连人带马都跌到了桥下。
桥下是条干壑的河道,乱石密布。
赶车的摔了个八丈远,恐怕骨头都摔断了几根,正叫得哎哟黄天的。
马受了惊吓,一声长嘶,发疯一样地跑了,把它的主人和客人们全甩了。
车子也翻了,翘在上边的轮子还转得跟风车似地。
好好的,马车怎么会开得桥底下去的?这赶车的是不是被陆小凤拖出来,磕睡没睡够,眯着眼睛赶车的?
陆小凤没空想这些。因为车子一翻,他们三个人就滚到一块去了。
这一次,西门吹雪的位置没坐好。
他没地方闪,就被陆小凤压在下面了。然后雪娥又压在陆小凤的身上。
车子碎裂的声音还没停下来,西门吹雪又从窗户看见了一只轮子。
只有他是面向上的,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看见。
一只飞得很高,又掉下来,然后再弹起来,再掉下来。。。的轮子。
就是他们这辆马车的轮子。
轮子都飞了,那车呢?车成什么样子了?
西门吹雪也没有想这些。他想的是吐。
翻车时一阵天旋地转,再加上陆小凤一身油臭,那味道简直要令人作呕。
“你离我远点行不行?”西门吹雪冷冷地瞪着他。
“你也要先等我爬起来吧。”陆小凤还没有爬起来,外面就已经先有人用刀敲着车顶,大声道:“里面的人快滚出来!”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陆小凤苦笑道:“我哪记得那么多啊?”
第十二章 疑云重重
“快出来!我们大老板要见你。”车顶都快被敲出洞了,外面隐约传来张弓搭箭的声音。
陆小凤向西门吹雪望了望下巴。
“什么意思?”西门吹雪看着他。
陆小凤道:“你出去啊,人家大老板要见你。”
西门吹雪冷冷道:“大老板要见的恐怕是你。”
陆小凤笑道:“不会是我,我穷得要死,我们三个中最有钱的就是你,你不出去谁出去?”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是不是要我踹你出去?”
外面的人还在大呼小叫:“里面的人再不出来,别怪我们放火了。”
雪娥突然抓住陆小凤的衣服,叫道:“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赶快出去!”
陆小凤叫起来:“我一出去就会被射成一个大刺猬,到时候活男人都变成死男人了!”
雪娥道:“你一个人死总比我们三个人死好!你死了一定会流芳百世的,说不定比你活着的时候更有名。”
陆小凤道:“我宁愿遗臭万年。”
雪娥怒道:“你到底出不出去?”
陆小凤撇着嘴:“你们谁想流芳百世的,不用客气,尽管出去,我不会拦着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腰带就被人拿住,然后就被人从窗口扔了出去。
“混蛋西门吹雪!你这么想看着我变成刺猬?”
西门吹雪当成没听见,还是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马车里。
不过陆小凤已经被扔出去半天了,还没变成刺猬。
外面倒是安静了,后来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西门吹雪撩开帘子往外看,外面只有一个摔得半死的车夫,并没有陆小凤。
“陆小凤人呢?”西门吹雪走出马车,问那个车夫。
“陆……陆小凤?”
“就是刚才出来的那个人。”
“他……他走了……跟那群人走了。”
“走哪去了?”
“不知道。”车夫说的是老实话,他只看见那群人和陆小凤在他眼前一花,就全不见了。
幸好车夫虽然不会武功,倒也知道有种叫轻功的东西,不然他一定要以为自己见了鬼。
西门吹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去追,也不知道上哪去追。
他返回马车的时候,又发现另一个问题。
雪娥也不见了。
一会儿功夫,三人不见了俩,这可真邪门了。
西门吹雪差点也要以为自己见鬼了,要不是身上遗留着柴油的气味,西门吹雪还真以为自己在做梦,以为自己根本没有跟陆小凤在一起。
陆小凤跟着那群歪戴着帽子的人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