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 [黑花盗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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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收了八卦盘,齐铭迎上去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边喊:“见过先生。”
黑瞎子闻言掐了烟,点点头“嗯”了一声,才偏过脸来看他:“你小子倒是真机灵。”
“没,要不是小时候在师傅那里见过您不戴人皮面具的样子,我也发现不了。”齐铭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还难得有些孩子气,到底面前的男人是从小教自己的“先生”,虽然真实年龄非常年轻,甚至不比自己大几岁,但毕竟在身份地位上与齐铁嘴是平级的,所以还是有些拘谨。
说起来,这还是他当家之后头一次看到先生的真容,与见惯的人皮面具相比,黑瞎子的真实长相要英俊太多了,再配上他成熟的风度和潇洒霸道的气质,确实是土夫子中难得一见的人物。
“我是夸你反应快,如果当时真把这句‘先生’喊出来了,我打断你的腿。”
“呃……”齐铭缩了缩,知道先生说得出做得到,便摸摸鼻子请进门去,边道,“三年不见,您一回来却变了样子,还换了名字,我今早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边说,边利索地给黑瞎子倒了杯茶奉上,“您这三年是上哪儿去了,别是到北影学演戏去了吧。”
男人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问:“学演戏?”
“对啊,您早上那一出唱得跟真的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跟小花有深仇大恨呢,您没看见一提‘先生’两个字,他脸都白了。”
黑瞎子闻言没做声,默了一会才道:“我走了有三年了?”
“三年五个月又二十八天,小花告诉我的,您离开以后他是数着日子过的,要是再不回来,我怕他得去医院挂急诊,相思病。”齐铭在瞎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边续道,“不过您还真是换张脸换个人啊,早上那口气硬得,啧啧,枉您以前那么疼他。”
见齐铭那摇头晃脑叹大气的样子,瞎子忍不住也笑,若是手上有把扇子,肯定会像早年那样戳着脑门教训他:“小兔崽子没大没小。”
“您本就没大我们几岁不是?”齐铭道。
像是被突然说到了什么关键,黑瞎子突然就沉默下来,他吸了口烟,才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对啊,本就没大你们几岁。”
齐铭是个明眼人,知道先生应该是想到解小九了,便也识相地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先生怎么换了烟抽?”
“不换的话,就是吴邪那小子也能把我认出来。”边说着,黑瞎子已经站起身,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这次的北冥十三岭跟雨臣有些关系,他那边我会盯着,你们不用管太多,对了,你记得……”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齐铭立刻会意,接口道:“您放心,我明白,保密!”
“还有,你去帮我打听一下,他自己带队走哪条路。”
“哈,这问题您亲自去问吧,”齐铭笑得狭促,“三年没回来了,您不想好好看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闻言觉得有理,黑瞎子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齐铭送他到弄堂口,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又站着发了会愣。
“先生”是老九门这一辈所有当家人的老师,搏击、枪法、格斗,还有很多倒斗的基本知识,都是他所传授。
虽然他会戴着不同的人皮面具出现在各人面前,但无意中撞见他与齐铁嘴谈话的齐铭知道,“先生”就只是一个人,就是这个只大他们六岁的男人。
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为老九门效力,在所有人的意识中,“先生”就像一个巨大的守护图腾,隐于暗处,看似不可捉摸,其实无处不在,更无所不能。
☆、【贰】
【贰】
“小九,你先生离开多久了?”
齐铭问他的时候,解语花正在翻着吴邪帮他收集来的资料,所以没顾上这个“你先生”有多大的歧义,只是头也不抬地回答:“三年五个月又二十八天,怎么了?”
半晌没听到有人接话,一抬头,就见另外三人都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自己,解语花头上不禁飘了个问号:“你们的先生不也走了那么久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哦,没事没事,”秀秀摆摆手,“我就记得个年数,详细不到天。”
吴邪和齐铭都附和地点了点头,解语花愣了愣,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知道他们的意思,自己的这位“先生”,与他们的,都不一样。
他的先生上一次离开那么长时间,是在十三年前。
当时自己只有十二岁,过本命年的小花倒霉得不行,简直连喝凉水都能塞牙缝,不过最惨的还是先生突然不告而别,一走就是八个多月,要不是二月红看得紧,他早就溜出去找人了。
解语花等啊等,终于在年关等回了先生,那人的眼睛上却突兀地蒙了块黑布,当年的自己不懂事,还凑过去鼻子贴鼻子地看他的眼睛,指望能瞧出朵花儿来,却不料先生突然冒了一句:“好看么?”
……结果小花在往后急退的时候撞到了桌子角上,肩膀疼了大半个月。
想到这儿,解语花不禁微笑起来,先生平时冷漠又严厉,那还是他们头一次贴那么近,要不是黑布遮着,他还不敢凑上去。不过说起黑布,他不禁联想一个人来,黑瞎子。
终于意识到初见这个人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什么,是熟悉,因为他同样穿一身黑,同样烟不离手,不过“先生”眼睛上蒙的是黑布,而他戴的,是墨镜。
也许是真的分别太久了,所以看谁都有三分像,解语花习惯性地转了转左腕上的红玉手环,摇了摇头。
黑瞎子一转进解家的后院,就看到他转手环的动作,便没急着过去,倚在暗处看了一会。
红玉手环是十三年前他送给他的,小家伙撞到了桌子角上,疼得眼泪直流,他看着好笑又心疼,便拉过来塞怀里安抚,顺手把这个小玩意戴到他腕上,果然成功转移了解语花的注意力,他好奇地转了转,问:“这是什么?”
想了一会,黑瞎子说:“是定情信物。”
小花睁着漂亮的眸子仰脸看他:“定情信物又是什么?”
“……”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黑瞎子为自己占便宜无果的悲剧默哀了三分钟,然后才说:“定情信物就是这个手环。”
“哦。”逻辑在脑子里打了个结,小花明显是没懂的,但他还是边“嘶嘶”地抽着气,边笑眯眯地说,“谢谢先生!”
转眼已经过了十三年,当初那个只比桌子高一个头的男孩也逐渐蜕变为成熟的青年,想到他早上还与自己针锋相对毫不示弱,黑瞎子就想叹口气,一半是欣慰,一半是不知道什么情绪。
解语花敏感地察觉到了这声气音,停下手中拍篮球的动作转过身来,意外地发现偷窥者是黑瞎子,想了想,同样也出乎黑瞎子意料地,把球扔了过来。
身体的动作完全是条件反射,黑瞎子伸手捞过,抬脸有些疑惑地看过来,解语花平淡地问:“会打么?”
篮球。
唯一一项由解语花执教的运动。
黑瞎子笑起来,耸了耸肩:“一点。”
“那过来吧,先陪我打一场。”
三年不见,解语花又长高了些,现在只差他半个头,说话的时候已经可以平视了;他身材偏瘦,但是穿衬衣和休闲裤的时候会显得高挑而修长,此时他把衬衣袖子卷到了肘部露出小臂,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看上去很是休闲。
打球只是玩玩,没有竞争意味,黑瞎子三年多没碰了感觉很生疏,也多亏了这份生疏,解语花才没有从他慢半拍的反应中窥探到以往霸道而凌厉的球风。
也就打了二十来分钟,期间两人很少交流,直到打完席地坐下来休息,黑瞎子才说:“你经常约对手一起打球?”
“对手?”解语花撩起衬衣下摆擦了擦汗,笑道,“立场只是面具,一直戴着,你不累么?我们又不是生下来就有仇,何必一见面就火光四射。”
闻言挑起眉,男人有些赞叹地说:“小九爷,你让我刮目相看了。”
“我一直都对您刮目相看,黑爷,”小花半真半假地调侃道,“您一句话就让我解家忙得团团转,这是绝无仅有的。”
“哈,我感到很荣幸。”
解语花笑了一下,站起身走过来把手递给瞎子,将人拉起来,边漫不经心地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选择针对解家?”
男人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反派总有反派的野心和企图,不过我的理由很简单,因为爷高兴。”
好一句“因为爷高兴”,为了你高兴,我解语花就一定得陪着你玩么?
两人面对面站着,脸色都是剑拔弩张的不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要打架么?解语花脑子里滚过这个有些孩子气的念头,最后还是笑了,转移话题道:“黑爷专程过来,不会是来陪我打球的吧,有什么事么?”
瞎子也随意地摊摊手:“没什么事,就是来陪你打球的。”
“嗯?”解语花愣了一下,虽然搞不懂黑瞎子的用意,但是人家既然不说,他也不好再问,便道:“我还有事,先离开了,顺着回廊往南走就是正门,偏门在东西两面,需要我找个伙计送您么?”
“不用。”这地方我很熟。黑瞎子心里腹诽。
“嗯,那回见。”
解语花就这样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大院里了,不知道是太没戒心还是有恃无恐:解家走两步就是一个巡逻的伙计,也不怕你搞什么名堂出来。
黑瞎子摸摸鼻子,他一向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徒弟没辙,一直以来都是。
现在关于北冥十三岭的消息那叫一个满天飞,在众人的积极探索中越来越多的墓区被成功定位,他们逐渐发现这十三个“岭”并非全在北方(北冥指世界最北端),而是遍布神州大地各处,最大的共通点就是历史悠久,文化兴盛,随便一个拿出来说都有门道。
解家的消息想必也很灵通,黑瞎子往偏门走的一路上都能看到老老少少的伙计在整理装备,看这规模,估计有几支队伍同时奔赴各地,同时展开对鬼门关的搜索工作。
正想着,一个年纪看上去还不到十五的小伙计抱着一大堆肉干迎面朝他跑来,黑瞎子伸手一捞就把人揽住,低头扯出一个自认为很友好的笑,问他:“哎,你是解家新来的伙计吧?”
小伙计看黑瞎子面生,那笑脸又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立马警觉起来,只点点头“嗯”了一声,没多说。
瞎子继续笑眯眯地道:“你们这次去几队人马?解当家走哪条路线?”
“你是什么人?”
“我啊……”瞎子顿了顿,一脸正气地答,“我是解语花的朋友。”
小伙计眯了眯眼睛,明显不相信:“你既然是当家的朋友,那可以自己去问他啊。”
哎呦,年龄虽然小,但脑子不太笨嘛,果然解家养的都是小狐狸。
黑瞎子摸了摸鼻子,故意唉声叹气:“哎,我跟他吵架了,他现在不理我,这样吧,你帮我传个话,就说昆仑那条路不好走,盯的人又多,斗里还没东西,让他别走那边。”
“昆仑?”小伙计睁大了眼睛,“昆仑是我去的那条啊,不是当家的带队,当家要去的是山东……呃!”似乎猛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小伙计面色一红,恨不得钻进肉干堆里把自己埋了。黑瞎子见状大乐,拍拍他的肩说:“那你们走昆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