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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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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卫庄没想到盖聂会说这样的话,一时也不好出言反驳,盖聂心中暗笑,趁着卫庄失神,手一用力,就将鲨齿拉向自己身边,卫庄也随即脚步不稳,倒在盖聂怀中。
  盖聂的怀,还像过去一样暖,不同的是,现在还有药草的味道。
  忽然间,不想起身,想把一切都对盖聂说了,包括那些铺天盖地的恨意,包括那些耗尽心血的计划,可是,当年的事已经在心里盘踞了整整十年,成为无法忘记的伤痛,何况,那些话已经说出去了,又怎么能期盼盖聂收回来。
  覆水难收,覆水难收。
  他已不是当年的小庄,而他亦不是当年的聂儿,只是,明明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何自己的心还会隐隐作痛,赤练今晨与自己对话的情形,历历在目。
  一早起来,便觉有些心神不宁,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总有些心悸,似乎有事情将要发生。
  “若是不放心,何不去看看?”赤练在身后道。
  他一回身,看见赤练已换了一身衣服,那是绿色的襦裙,在韩国为公主时,她最喜欢的样式。
  “我曾经竭力想忘记当年的那场大火,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宫室的样貌早已模糊,父王与母后的容颜也渐渐远去,只有那场大火还在,在记忆里越烧越旺。”
  “公主。”他想说我还记得,就如你一样,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不知是该安慰公主,还是安慰自己。
  “嘘——”赤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听我说。”她坐到榻上,“有些东西,就算想要忘记也是不可能的,既然这样,倒不如既让它在记忆里留下去,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现在我想明白了,韩国已亡,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父王早已背叛了我们,我们再留恋故国,又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准备开开心心嫁过去,伏念已经等了我很多年,我也已经折磨了自己很多年,其实,我们都一样。”她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身边的卫庄,“你心里还想着盖聂,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卫庄漠然道:“我并没想着他。”
  赤练起身,走到他跟前,一字一顿,“那你为何手下留情?”
  “我没有。”卫庄眼神飘出窗外,落在远处的阁楼上。
  “是么?”赤练语带嘲讽,“渊虹与鲨齿可是徐夫子的双亲造出的绝世利器,剑之间可以遥相呼应,难道人却只能固步自封吗?”说罢,换了一副严肃的神色,“还是说,你用鲨齿折断渊虹,只是为了证明你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一语说完,嘴角还带着三分笑意,冷笑。
  “算了,反正你也等了他十年,自然不介意再等十年,可惜,要是他还想着那些不入流的‘天下大义’,恐怕,真的活不到十年之后了,卫先生,你还能等他多久,我拭目以待,不过,如果你还爱他,就不要把他拱手让给端木蓉那个女人,丢了韩国贵族的脸面。”
  走到门边,她又是一声叹息。
  “我有预感,他今日会遇险,被你折断了渊虹,要是遇见了敌人,可不知该怎么办呢?”妩媚一笑,赤练眼里露出好奇。
  听到关门的声音,卫庄回过神来,沉默了很久。
  “小庄,小庄!”仿佛是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声音,听在耳中,茫然的恍惚,每次想起,就撕心裂肺的疼。
  “什么?”回过神来,看见盖聂一脸担心望着他。
  盖聂坐直身子,问道:“小庄啊,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吗,当初,你在秦国悄无声息就消失了,我——很担心你——”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让卫庄心中不由更痛。
  “我一直在寻你。”盖聂说,他捏住卫庄的手微微用力,“可是,没有找到你。”
  卫庄紧握了双手,师哥,你去找我了么,那可真是——
  盖聂又道:“那些年,你去了哪里?”
  “去了一个地方。”卫庄说,而后笑了笑,又补上一句,“一个我很难忘记的地方。”
  他其实真想把实话也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再也说不出口,盖聂当初的话是何意,他心知肚明。
  两人并肩坐在树底下,看轻云浮动,片刻之后,盖聂突然问,“小庄,我们多久没这样过了?”
  卫庄一愣,想了想说:“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
  “好像很遥远了。”似是缅怀,却更像是祭奠,祭奠一份疾驶无终的爱情。
  “以前总想着有一天能和你一起,就像这样,坐在鬼谷里,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
  “是么。”卫庄言语中多了几分不屑,想要起身,无奈被一只手箍住腰身,动弹不得。“放开吧,师哥,你该回去了,你身上的伤……”
  盖聂听了,这才松手,卫庄一起身,盖聂就在身后叫,“小庄,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好吗?”
  “我看你也死不了。”卫庄转头就走。
  “哎。”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盖聂只得挣扎着起身,这才发现血已经把衣服浸透了,但是能在这里看见师弟,倒也不枉了。
  扶着旁边的一棵古木,闻听雀鸟的啁啾,一边往前走,一边微微轻喘,忽然间,头脑中一阵模糊,一个不留神,向前跌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卫庄冷冷看着他,并不言语。
  “原来,你没走。”盖聂里流露出喜悦,小庄到底还是没有把自己丢下,光是这样想,就让他感觉到好多了。
  卫庄看着他,叹了口气,赤练说得对,到底还是放不下,就说道:“我方才若是走了,你该怎么办?”
  盖聂想了想说:“晕在树边吧。”
  卫庄冷哼一声,心道:早知道就把你扔在路边了。
  看得出卫庄不太高兴,盖聂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气他,离开他的怀,感觉到胸前一阵紧绷,低头,原来胸前被包扎过了。
  “下次,我不会再管你了。”
  不是不想管,而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盖聂却不觉,只当他是在赌气,站起身,活动了筋骨,再一回头,卫庄却已不见了。
  就像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再看向自己胸前,赫然是蓝色中衣①的衣角,还好,还在,证明刚才不是一个梦。

  第 9 章

  墨家的秘密领地笼罩着一层阴郁,气氛实在不对。
  盖聂一回到住处,就深刻地感觉到这一点。
  抓过旁边一个墨家弟子,“请问,到底怎么了?”
  那墨家弟子一看是他,立马道: “盖先生,你可回来了,端木姑娘,端木姑娘出事了。”
  出事了……
  松开手,盖聂只觉得一阵恍惚,难不成,又是流沙?
  想到刚才的片刻相处,怪不得,师弟会一再留在自己身边,无非就是不希望自己回来,心中仿佛被凿出一个大洞,被背叛的绝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快步走到端木蓉疗伤的地方,那里早已围了一圈的人。
  盗跖一看见是他,立即冲上来,扎住他的衣领,“你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端木姑娘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居然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说着说着,已然泣不成声。
  被这哭声感染,一旁的墨家弟子也低下头不语。
  盖聂一把推开盗跖,向旁人沉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一个墨家女弟子小声说,“端木姑娘的脸……”话未说完,就被盗跖打断,“你还理他作什么!”
  “够了!”班大师分开众人,在一旁喝道,“盖先生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小跖,你不要太过激动,盖先生,请跟我来。”
  让班大师一喊,盗跖确是安分不少,只是还在流泪,眼睛也是恶狠狠盯着他,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
  盖聂故意不去理会,跟在班大师身后。班大师推开门,示意里面的人都出去,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盖聂和挡在床前的高渐离时,才开口道:“端木姑娘的容貌毁了。”
  “什么?”盖聂一愣,“怎么会?”
  高渐离闪身,露出身后的女子,盖聂看见,原本清秀的容颜,被划上了深深浅浅的伤口,伤口上已经敷了草药。
  “还可以医治吗?”盖聂问道,他的心中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出自自己师弟的授意。
  班大师摇了摇头,“已经没什么希望了。精通医术的颜二先生已经看过了,就算是伤口好了,脸上的疤还是去不掉。”
  “是谁先发现的?”
  高渐离道:“是小跖。”想了想又问道,“盖聂,端木姑娘一直有你照顾,不知,你为何无故不告而别?”
  盖聂道:“几个时辰前,我觉察到有一阵强烈的杀气,我想,是胜七来了。”
  两人俱是一愣,自然都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高渐离问道,“所以你就留端木姑娘一个人在此,去找胜七了?”
  盖聂道:“天明和少羽正巧来此,我就把端木姑娘托付给他们照顾了。”
  “那就奇怪了,”班大师沉声道,“以天明和少羽二人的心性来看,是断然不会把端木姑娘一个人留在此处的。”
  高渐离也道:“正是,他二人年纪虽小,但是一诺千金,自然不会如此轻率,可是,”略一沉吟,还是把天明方才与自己所说的一五一十告诉了盖聂,“天明说,今日有人将他带到了小圣贤庄的门口,那人是谁,他却并不知道。”
  盖聂又是一愣:“怎么可能?”
  班大师也道:“确是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天明所说,应该是事实。”
  高渐离抬眼看了一眼盖聂,沉声道:“会不会是火媚术?”
  “不会。”盖聂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他确实不愿意相信此事与师弟有关。
  “希望,你是对的,如果是这样,那对手就更深不可测,难以对付。”
  三人都不再说话,一时间,屋子里静下来,弥漫着一股冷气,对与盖聂而言,怎样的结果,都不是他所希望的。
  结果,和几天前一样,依旧是由盖聂守在门口,高渐离走的时候,凝视着他,很久很久。
  张良正坐在案旁饮茶,突然听见外面有骚动,心中暗道:祖师爷的安心静神都让你们给败坏光了,撩起衣摆,起身去开门。
  门外,果然站着几个小童,分别是子贤,子羽和子谦。
  三人看见他来了,赶紧施礼,“师公。”
  张良应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他们身前,“何事喧哗?”
  子贤和子谦面面相觑,而后,两人都瞥了一眼子羽,张良于是开口:“子羽,你来说。”
  子羽倒是当仁不让,“是这样,今天早晨,我与子明去看端木姑娘,盖先生就将她托付给我二人,说是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与子明就坐在屋外,聊着聊着,争论起来,子明见争论不过,就动起武来,我不愿与他计较,就率先一步离去,走到林中时,不知为何,被人迷昏了,再醒来,就看见墨家弟子围在屋前,说是端木姑娘的脸,被人划了几道,子明也躺在一边,经二师公施过针,方才醒来。”
  “这样?”张良自然知道今天早晨发生了何事,不过,想来,麟儿虽然任性,却并不是鲁莽冲动的人,又岂会轻易毁了另一名女子的面容,何况,当时他已将天明带出树林,子明又怎么会被人迷昏呢?这样一想,顿觉此事荒唐蹊跷,便又再问,“盖先生呢?”
  子羽道:“刚刚回来,我就到这边报信了。”
  这时,颜路走近,吩咐三人继续修习儒家经典,其实就是打发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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