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同人之禁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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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一排排一行行全是立得整齐的长柜,上面摆满密密麻麻的抽屉,就像是中医铺的药柜子那样,只是那规模,恐怕得是一百间医馆的药柜加起来才有的。
安逸尘走到长柜中间,正欲伸手拉开个抽屉看看,就听到宁致远冷淡的声音:“别乱碰。”他闭了闭眼,收回手,走到正中间的一方檀木案几前坐下。
宁致远取了药材,也走了过来,看到他坐得心安理得不由微皱了下眉,但也没说什么,一撩风衣摆坐到他正对面,将药材放到桌上,然后脱了手套。
那是一双极其特别的手,其特别之处就在于它们特别的漂亮。
安逸尘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即使在最美的女人身上。几年前,部队过上海的时候,他曾经跟着几位长官去上海最负盛名的舞厅喝过酒,并有幸见到了名扬华东六省的第一名妓柳思思,她的模样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的手,纤长白嫩,柔若无骨,十根玉指弹起琵琶来爽耳又悦目。
可那双手跟眼前的这双比起来,简直输了十倍不止。
这双手的每根指头都是神的杰作,长度和瘦度都是完美无暇的,还有手腕微微凸起的骨头、手背白净通透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都是好看的,却也是有力的,就连手指顶端都彰显着文雅的力度,在幽暗照明下散发着柔光。
“你干什么?”
安逸尘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抓住了宁致远的手。
他收回爪子,略尴尬的咳嗽两声:“……没什么,试下手感而已。”
宁致远皱了皱眉,看了他一会儿,冷冷开口道:“你不会有什么怪癖好吧。”
“怎么会呢?我没有。”
“没有就好。”宁致远收回视线,拿起药材中间的一根棕色杆状植物,伸出食指,从杆的顶部慢慢往下滑,滑到中下方的时候,他迅速拿起案几上的空针筒,□□手指停留处的杆身抽出几毫升暗绿色的液体来。
安逸尘觉得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宁致远将液体注入到一旁的瓷钵里,说:“这是寄生蛊的血,它们附着在天南星的茎秆内,一旦剖开茎秆就会逃走,所以要取它们的血只能用这种方法。”
“你用手摸,就能感觉到它们附着在哪儿?”
“嗯。”
“这得有多敏感啊!”
“……”宁致远顿了顿,没有理他,迅速处理好几味药材,又从案几下面拿出几盒黑色粉末,打开盒子,一个个闻过去。
安逸尘也拿了两个来闻,什么味道也没有。
宁致远接过他手里的盒子,道:“这是蛊香,你闻不到的。”
“我闻不到,难道你闻得到?”
“嗯。”他已经挑出了需要的那盒黑粉,倒进瓷钵里。
“只有我闻不到,还是别人都闻不到?”
“都闻不到。”
安逸尘来了兴趣:“那你为什么能闻到?”
宁致远放下瓷钵,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道:“你问题好多。”
安逸尘也直视着他,正经的说:“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能闻到?”
“……”
“……”
两人沉默的对峙了三分钟后,宁致远皱着眉偏过脸,说:“我天生就能闻到。”
出了石室后,桃红就拿了药材熬药去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熬好端过来,安逸尘一看那泛绿的药汁,想起宁致远抽取寄生蛊血液的场景,不禁有点反胃。
见他面有不愿,桃红气就来了,指着药碗道:“安大探长,您知道这东西多难熬么!每十分钟加一次水,二十分钟调一次火候,三十分钟敞一次风,把我累坏了!您啊,必须把它全部喝光光!”
她长得娇憨,气呼呼的样子也很逗人,安逸尘笑道:“好好好。”然后端起碗一口饮尽,出乎意料味道还不错,咸甜咸甜的,很像蒙古一带的羊奶茶。
见他听话,桃红也就解气了,拿了空碗放进木盘子里,便出去了。
喝了驱蛊汤,安逸尘感觉好多了,至少心理感觉是好多了。想到云舒嘱咐他帮忙拿香谱的事,便决定等入夜了就潜入宁氏宗祠去看看,毕竟他身上的蛊毒不一定能解,时间不多了,如果到时候难逃一死,至少还能帮云舒查明真相。
宁致远九点一过就休息了,确认他睡着以后,安逸尘才悄悄摸出去。
穿过桃林,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就到了寺院后面,翻墙进去,躲过偶尔穿行的和尚,很快就到了钟楼后面,也就是宗祠外。
他抓着铁门,正要跳进去,一道泛着银光的冰冷便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僵在原地,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接着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冰冷的声音:“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回过头,果然看见了一身睡袍的宁致远,双手依旧裹在手套里,右手里握着把精致的匕首,正横在自己脖子上,大约他是真的畏寒,这样跟一路过来,脸都冻青了。
见他不说话,宁致远皱了皱眉,靠近些威胁道:“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好汉不吃眼前亏,安逸尘权衡了一下,现在宁致远是刀俎他是鱼肉,由不得他不说,说是肯定要说的,而且不能说假话,宁致远不傻,如果他说自己是忠实的佛教信徒,三更半夜跑来礼佛,肯定是要被灭口的。
谎话必须真假参半才算高明,安逸尘叹了口气道:“既然被你发现,那我就如实告诉你吧,我来这儿是想借你们宁家的香谱一用。”
“你要香谱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怀疑之前我调查的一宗命案与一种香味有关,所以想借来查阅一下。”
宁致远看着他,长睫毛投影到高挺的鼻梁上,眼光来回逡巡,似乎想在他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好一会儿才说:“谁告诉你香谱在宗祠?”
“我自己推测的,宁氏宗祠是禁地,香谱又是最重要的东西,必然藏在禁地。”
宁致远终于收回匕首道:“香谱不在宗祠。”
安逸尘有些惊奇,心想难道宁致远愿意把香谱拿出来?那倒省事很多,便问:“不在宗祠,那在哪里?”
“你昨天不是还看过?”
“……什么?”
“书案上第二本就是。”
“……那个什么鸟语花香录?”
“宁氏百香录。”
“那就是你们家的香谱?”
“嗯。”
“……”
两人一路无语的走回别苑,刚进苑门,便看到重重桃林里站立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平举着双手,仰着头似乎在欣赏落英的美景。
走拢了,两人才看清楚,那是个被吊在两棵桃树中间的人,蓝色绒布衣服已被鲜血染成红色,黑色长发凌乱的披散着,头扭曲到背后,两眼翻白,仰对着星空不住抽搐,嘴里发出熟悉的“嘶嘶”声。
看到那人的脸,安逸尘僵在原地,半晌才找回声音:“……桃红。”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看吗?
☆、云舒
等局子的人来制服桃红的“尸体”,并取证完毕后已经是后半夜。
宁致远一直坐在房内看书,桃红就这么死了,他也没什么话。
柳绿扶着桃树哭得站都站不起来,衣襟袖子上全被眼泪打湿,安逸尘叫人扶她回房里去,可她怎么都不肯。
桃红死了,安逸尘也很难过。明明下午还活泼可爱的为他煎药,威胁他必须喝得一滴不剩的娇蛮小姑娘,现在却变成了一具扭曲恐怖的行尸……她那么爱漂亮,死后却仪态全无,还要被锁到铁笼里关起来,实在太可怜了。
更让他忧虑的是,他本以为前几天荟剧楼花旦的死同小万和云舒师父是一样的,都是中了宁致远的蛊毒,死后被蛊虫控制,只是虫的种类不同,导致了小万和云舒师父依旧保留了神智和记忆,而花旦只剩下行动力。
如今桃红一死,这个设想就被推翻了。
宁致远跟踪他离开别苑时桃红还好好的,他再快也不可能有时间将桃红毒杀,然后绑吊在树林里。而且桃红柳绿已服侍他多年,对他忠心耿耿,他没理由对自己身边人下手。
柳绿一直哭到凌晨三点,嗓子全哑了,还在无声的抽泣。安逸尘搂着她肩膀安抚了很久,等她终于冷静一点了,才把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本来还想说两句什么,但沉默了会儿,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用。
回到房间,看到宁致远还坐在书桌前,安逸尘有些吃惊:“我以为你早就睡了。”他走到宁致远旁边坐下,“这件事你怎么看?”
宁致远面无表情的放下书,安逸尘这才看见,那书一直翻在第一页。他想,这人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无情无义。沉吟了会儿,他说:“桃红和荟剧楼的女戏子死状相同,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可为什么要杀她们,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
宁致远冷冷开口:“他们冲我来的。”
“谁?”
他摇摇头,站起身来就要往里屋走。安逸尘急了,拉住他:“你知道些什么?是不是知道谁是凶手?”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说他们是冲你来的?”
宁致远微微侧了脸,垂下眼眸,俯视着他:“桃红身上没有蛊香,她是被人强行灌入蛊虫而死。”
“你怎么知道?”
“蛊虫由桃红的口鼻处强行灌入,虫子受到惊吓,分泌出毒液,毒液灼伤了桃红咽喉,所以她的喉咙里才会发出‘嘶嘶’声。”
“原来如此……”
“蛊的意义是控制或者折磨他人,而不在于它的毒性。”
安逸尘茅塞顿开:“你的意思是,小万能够开口说话,云舒的师父举止如常,就是因为他们是被蛊给控制了。而桃红和荟剧楼花旦却体态扭曲、口不能言,则是被蛊虫给毒杀了。蛊的意义并不在于它的毒性,即是说,杀害桃红和荟剧楼花旦的凶手其实并不是真正懂得用蛊的,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用蛊来杀人呢?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想引起某个真正会用蛊的人的注意。而宁府之内,会调制蛊香的人就只有你一个,所以,你才会说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宁致远点点头。
“可是我还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调制蛊香,又为什么要毒害小万和云舒的师父?”
宁致远走进里屋,给自己倒了杯茶,勾了勾唇冷冷的笑:“你说你是军方的人,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或许正是因为我的无知,军方才派我来的吧。”
宁致远没有立刻接话,只慢悠悠的喝了几口杯里的安神茶水,然后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那你就一直无知下去吧。”
说完,他移步走到床榻前,掀起纱帐勾身进去,准备休息了的模样。
安逸尘快步走过去,拉开纱帐,紧盯着他道:“可我并不想无知下去。宁致远,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宁府,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杀了桃红,那么下一个是谁,柳绿?还是你身边其他什么人?你一点都不在乎么?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让我去查明真相,揪出那帮混蛋,让他们血债血偿。”
宁致远只是看着他,似乎在考虑他所说的话,半晌突然微微一扬唇角,冷笑道:“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们宁家的事,跟你没关系。出去,我要休息了。”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