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闪耀的悸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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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的时候,冰室一路跟着,赶都赶不走。
我问他,要干吗?
他只笑不说,让人只能干瞪眼。
开门,我进去,还没有来得及换鞋,冰室跟着就要进来,我上前一步,要关门。
他在门外往里推。
我又问他,到底想干吗?
冰室笑得一脸不正经,他说他渴了,想进屋喝点东西。
简直,胡说八道。
他推开了门,将我摔在地上。
进屋,冰室关上门,笑着问我,“加南,你力气怎么这么小?”
他不客气地换好鞋子,走进客厅,我刚从地上起身,他忽然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对我点了点头,“怪不得你力气小,因为你矮。”
我拎着袋子进了厨房,他后脚跟了进来,却在我停下的时候,声音搁在了肩上,戏弄我,“加南,你长得这么小,那里是不是也很小?”
抬头,我的头正好碰到了他正在喝的饮料瓶,“扒了我的衣服,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头一次看见冰室吭不出声音的样子。
厨房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在冰箱上,贴着明天之后的事情,然后洗菜,做饭。
我知道冰室没有走,他就在身后看着我。
对面,是黑子家的厨房。
黑子妈妈,才从外面买回菜回来,我们总是隔着两家厨房窗户望望,点头,笑笑。她不止一次叫黑子一有空就过来坐坐,和我说说话,也曾叫我去他们家里吃饭。
除了搬来那天我去做过客,再也没有去过,也不想去。
饭菜端到客厅的桌上,冰室就站在琴旁。
他看着我,“加南,你会弹琴,会做饭,又会处理伤口,你会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我却摇头笑道,“可我不会打球。像上次,输惨了。”
冰室问我家里的那个男人,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吗?
瑛里的诊所,只救他想救的人。
像我,还有十年前他在图书馆里遇见的男孩,那个爱看书的忧郁学长。
我站在黄昏下的窗户前,看着远方,等着。
秋天了,叶子黄了。
黑夜,变得冷了,桌上的饭菜,也冷了。
体弱多病的医生,身边的女人,比黄濑身边的女孩还要多。
他死前,念着的却是那个人。
路灯下牵手散步的老夫妻,也曾年轻过,被人伤过,也伤过别人,到头来,大家还是老得一踏糊涂。一觉醒不过来,这一生,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
错过的,始终错过了。
等到你老了,或是我快死了,才知道糟蹋了青春的正是自己。
夜黑,屋子也黑,回过身,开了灯,竟看到他还在,有些惊愕。
“你怎么还没走?”
冰室往前靠近,盯着我看了好久,垂下头,很累的样子,靠在我的肩膀上,说,加南,你的心为什么一直在哭?
我想笑,却笑出来。
这个男生,第一次这么赤。裸地发现了我的心事。
我却说不出口。
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瑛里可能不回来吃了,做了那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冰室一本正经地说我在逃避他的话题。
或许吧。
我只是不愿再回头去想那些事情。
自欺欺人没什么不好,至少自己可以暂时地好过一点。
冰室还是坐下来,陪我一起吃晚饭。
饥饿的感觉,我早就没有了。看着对面吃饭的冰室,流氓的气质下,偶尔也会斯文。
他见我几乎没有动过筷子,啪的拖着椅子,坐得离我很近,往我碗里夹菜,我没有吃,他就笑着往夹了一片肉,递到嘴边,硬要我张嘴。
这一刻,冰室将我看成了不听话的孩子。
吃饭,要哄。
我问他,你小的时候,也这样被人喂过?
冰室说在自己还是婴儿的时候,被妈妈喂过奶,稍微大点,就会喂饭。等到自己会拿筷子的时候,就不要大人喂了。
他说得不在意,我听了,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冰室举着筷子喊累,最后问我,张不张嘴?
他的样子,很凶。
我委协了。
冰室说我矫情,我默认,不想说话。
要不了多久,我的身体难受了,跑到卫生间,全吐了出来。
“你一个人吃吧。”
漱了口,洗手之后,冰室感觉莫名其妙。
他问我怎么了?
胃不好。
好像挺严重的,不过是吃什么,都吐吧?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吃过。
饭后,他不满我一个人独自发呆的情绪,问我,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我没有拒绝他。
我们没有目的性地在街上瞎转,只是为了透气。
他说起自己以前在美国的生活,还有他认识的一些人,特别在意的是一个美国女人。那是个身材一流的女人,长得更是一流。如果没有她,他这个流氓现在不知在哪儿打架呢。
还有火神,他们以前都在美国呆过。
冰室说了他的家庭,父母忙于事业,平时很少管他。
他呢,在阳泉,因为紫原,过得挺操心。
他说他现在没有女朋友。
不过,他最近对一个人有点好感。
我哦了一声,停在他面前,冷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那个美国女人?”
冰室脸上一楞,惊讶里,生气地问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
一群放学没有回家的女生,还有下班的女人,两拨人将我挤进了停留在一家名叫绿藻的书店里。她们得到消息,今晚,有新的印刊上架。
她们争着,吵着,要买樱花少年。
好像是立夏的新作品。
我知道这个作家,痒,立花,以及一人一花,笔触所着之处,痕迹很淡,但有一些东西,哽在心里,说不清。
女人围住店员,抢购新作。
店员被挤得脱不了身。
而我也被挤到一边,险些撞到旁边的书架,幸好有一个人在身边。
“你没事吧?”
穿着西装的男人,长相出众。
我摇了摇头,“差点没被她们踩死。”
他笑了,“今天是他的新作发行日,这么多年了,她们还是那么喜欢他。不好意思,却让你受惊了。”
店员喊着,柳濑先生,救命。
站在我身旁的男人,只是看了那个店员一眼,然后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转过身,去了后排的书架。拿了一本书,说送我。
是樱花少年。
他大概误会了。
“柳濑,什么情况?”
另一个穿着正式的男人,从门外进来。
被人叫做柳濑的男人,向那个人打了招呼,“和以前一样,他还是那么受欢迎。”
后进来的男人,看到才发行的新作,被人抢购一团,点了点头,对柳濑说道,“这些天辛苦立夏了,你也辛苦了。他的情况,还好吧?”
柳濑摇了摇头,“你知道他的,除了画画,什么都不放在心里。”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都和那个叫立夏的人有关。
买书的女人,没有急着走,而是围在一起,说起了她们认识的立夏,陪着他一起长大的立夏。
现在,俨然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我觉得有些纳闷,多了句嘴,“立夏,是男的吧。”
身后,感觉有人盯着看。
不过很快,又没了那种感觉。
冰室从女人堆挤了进来,挡在我前面,说我太矮小,怕我会被那些女生踩死。
“政宗,柳濑,你们两个也来了。”
“横泽你也来了。”
我听到了一个被瑛里记在心里很多年的名字,回过头想知道那个叫政宗的男人是谁时,绿藻里只有女人,还有莫名其妙拉着我往外走的冰室。
那个男人,应该不是嵯峨政宗。
我们刚出来,碰到了黄濑陪着一个卷发女生来买今晚发售的樱花少年。
不过,她晚了一步,绿藻应该卖完了。
“又卖完了?”
原来他们也去过别的书店,但是没有抢到。
卷发的女生看到我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本樱花少年,想借,我没给,她便看着黄濑,“凉太,今晚我要是不抱着立夏的书睡觉,我会失眠的。”
黄濑看看我,又看看女生,“当着我的面,和别人亲亲我我的,真不爽。”
美奈子说黄濑吃醋了。
她解释,说立夏是个女人,但是一转身,她又说黄濑的话,有些奇怪。
黄濑问她,立夏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漂亮?
哄得女生忘了刚刚的话题。
冰室问我走不走,他说天太晚了,明天要上学,得早点回去睡觉。
我点点头,但是那个卷发女生拦住我们的路。
她掐着黄濑的腰,笑着盯着我手里的书,“凉太,你好讨厌。帮我问你同学借嘛,只要你能借到,我就答应你那件事。”
黄濑莫名地看着我,说话时,我的心莫名烦燥。
推开他,冷淡地说道,“好狗不挡道。”
第二天的训练,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话让黄濑在女生面前下不了台,他像是玩命似的,死命抢我的球,断我的去路。
我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只好投降。
一整天,黄濑没有和我说过话,直到放学后,我将早就带过来的书扔给了他。
“记得还。”
黄濑这才露出温柔的笑容,赖在我身上,说我昨晚把他比成狗。
他伤心了一个晚上,没睡好。
我嗯了声,黄濑的眼睛下,的确有些倦。
黄濑在意阳泉的冰室。
问我,为什么会经常和他在一起?
我看着追问不停的黄濑,反问他,“你觉得我为什么经常会和外校的学生在一起呢?”
他一时呆住,哑口无言。
第16章 第16章
冰室来电话,说紫原抑郁了。
我匆匆忙忙从家里出来,准备去阳泉。走到公交站,想起自己落下很重要的东西,便又回了头,找到甜品屋,买了一些零食,装包,才去站台等车。
阳泉离我住的地方,真的很远。
冰室每次都会从那么远的地方经过我住的地方,每次刚好经过,都会碰上我。
秋天真的来了,树叶落了一地,一片残黄。
上了车,我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坐车的人很少,这个时间,大人都去上班了,孩子都去参加室外训练了。很少会有人呆在家里,如果他真的愿意错过这秋高气爽的天气。
紫原抑郁的事情,我只听冰室说了个大概,好像和前两天,阳泉和诚凛的练习赛有关。
诚凛的火神,连续几次抢了紫原的球。
那个眼里只有篮球和零食的大男孩,每次见面都叫我不同的称呼。他昨天练习时,莫名其妙地一个人躲了起来。
冰室在电话里闲聊时,无意提到这件事。
我想去看紫原。
因为,他说他喜欢我。
说实话,我喜欢紫原的孩子气,他的高兴,与不高兴,全写在脸上。
公车停下时,就上来一个人。
应该是个学生。
他看了我一眼,坐在另一侧,从包里拿出书,手上,缠着纱布。
阳泉高中,应该要坐到终点才到。
我拿出录音笔,想听听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耳麦松开,我只抓住了麦,机器却掉在地上。车子拐弯,我弯腰去捡,录音笔正好滑到了旁人的脚边。
他捡了,递给我,“又是你?”
说得好像我们以前见过,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没理他,他自讨无趣,哼了一声,也不理人。
这个录音笔是瑛里买给我的,那些年,我不愿开口说一句话。他知道,并不是我不想说话,只是不想和人接触。他将录音笔交到我手里,有任何委曲,就向它发泄。
转到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录音笔里,是空白。
然后,还是空白。
很长的空白,之后,一个像猫哭的声音,微弱,而又无力地穿透着耳朵。
身体被人摇晃,抬起头,那个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