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神像的碎片(全文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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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接着干什么。
严寒、狂风,白雪皑皑。我们犹如南美热带丛林里的雄鹰于空中徒劳地盘旋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不见当年熟悉的帝国城堡入口。
北冰洋的正上方被灰蒙蒙的浓雾笼罩,一片苍茫。地壳深处时有时无的能量反应根本没法用仪器定位。
金星抱着手提电脑一阵敲打,终于得出显而易见的结果:美达利很可能已经复活。
纯属废话!就跟“明日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下雨”一样毫无意义!亏她还常常以水手战士们的领袖自居呢。
于是白跑一趟的大家浪费了三个多小时后,只有灰溜溜地收队,让露娜回司令室密切关注能量信号,等待其变强时再出动。
哦,关于麻里惠遇袭一事,积达还向我请教过。他说,古舒达认为妖魔们是你派遣的,你晓得一直吵着要替夫报仇的麻里惠是个不容小觑的潜在威胁,想要弄死她以绝后患;可赛西达不相信你竟然会这么干。
而他自己觉得既然没证据表面此事与你有关,疑罪从无,我们就得暂时假定你和这事没关系。
况且以你的智商,若看麻里惠碍眼,恐怕早下手了,根本不会放任她活至现在,更不会蠢到于众目睽睽下杀人。
他问我赞成谁的观点,我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他有病,没凭没据的,何必胡乱琢磨。他斜睨我一眼,说我才有病。我没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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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自己后来又昏厥多少次,亦不清楚时间已过去多久。然而,上帝保佑,凭借顽强的意志,在最关键的时刻,我悠悠转醒。
下楼梯的脚步声。两个人的,似乎是两个男人。
钥匙转动,拔去门闩,推铁门。
灯管被打开,他俩正冲着我所处的位置走,越来越近。
好像是尼涅尔和孔德拉季?我屏住呼吸凝神静听,未敢张开眼缝。他们要干什么?检验我死没死?
“他也该完蛋了吧?都放两天啦!你去瞧瞧。”尼涅尔的问话证实了我的推测。
他的同伙将我仔细拨弄一番,于我的误导下很快得出完全错误的结论:“嗯……没脉搏、没心跳,也断气了。怎么处理?”
傻瓜们,呵呵!并非每个人都知道如何区分真正的尸体与活人伪装的尸体。
他们经过商量打算把我丢到不远处一个据说脏兮兮、臭烘烘、里面均是垃圾的湖中。因为那地方鲜有人去,不得不路过的人都捂着鼻子绕道走,尼涅尔判断短期内我的死尸不可能被发现,即使十天半个月以后给人瞧见,警方也会认定是溺水身亡。
二人麻利地解开我身上的枷锁,像安徒生童话《大克劳斯与小克劳斯》似的塞我进编织袋,配合默契地一路扛着我来到冲气熏天的污水湖畔。接着,他们把我倒出来,还不放心地拿石块朝我的脑袋砸了数下。
努力控制着闪避的本能,我安静等候。我感到,期待良久的逃命时机近在咫尺,决不能够错过。
孔德拉季抬起我的腿,尼涅尔托住我的腋窝,我赶紧吸进一大口空气,然后……扑嗵!
你们失算啦!哈,伊斯克拉、荷米丽安、尼涅尔、孔德拉季等等皆是愚蠢的白痴,游泳和潜水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特长啊!拼尽仅存的一丝力量调动虚弱、麻痹、僵硬得几乎没知觉的躯体,我憋住气不断下沉。浑浊乌黑的湖面其实是很妙的天然遮掩物。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三分零七秒、三分零四十九秒……不,不行了,我需要氧!
我终究未达到训练时四分钟的极限,真遗憾。不过走运的是当我再也难以忍受地浮出水之际,湖的周围已然空无一人。
没有月亮的夜晚,草虫吟鸣,仿若炎热的仲夏,却依旧延续着隆冬的寒冷。挣扎着游上岸,四肢并用没爬几步,我的体力即告罄。
难以抵御的倦意向我一阵阵袭来,眼睑与身躯都好沉重。
但我未因此而睡着。
虽然无法获悉当时的时间,不过你也清楚,天迟早会亮的。我必须神志清醒地等待黎明降临。
湖的附近是一大块荒芜的草地,间或有稀稀拉拉的几棵树木点缀其中,再远的地方,是一条路况较差的乡村小道。
道路是供人走的,有路就必然有人经过,尽管数量可能不多。
休息片刻,我开始在草丛中认真搜索,很快找到六枚像是刚凋落的、非常鲜嫩的柞树叶。
从中挑五枚较干净的嚼碎咽下果腹,剩下一枚卷成筒,我试着吹了吹,尖锐悠长,效果挺不错。莫小瞧这东西,你记得《泰坦尼克号》吗?嗓子被冻哑的露丝小姐若依靠它引起救援人员的注意,恐怕早已和情人捷克双双殒命大西洋了。
第一个发现我的是一条小狗,圆滚滚、毛绒绒的棕红色松狮犬,胸前一只五彩缤纷的蝴蝶结。这小家伙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倏地扑到我面前,险些撞上我的鼻子,结果自个儿反吓着了,惊惧地狂吠不止。
“喂,莱卡!莱卡!”孩童稚气的呼唤依稀可闻。
松狮犬神经质地一抖毛,似乎突然领悟了什么,立刻夹着尾巴跑开。
望着晨曦下狗儿的金灿灿的背影,我吹响自制的树叶口哨,它的主人应该就在这一带。
空寂的旷野顿时回荡起清越嘹亮的哨音。须臾,一位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出现在我的视野内。蘑菇头、背带裤,很乖的样子。
他怀抱爱犬,迷惑不解地端详着我,好像昆虫学家捉住了一只八条腿的蟑螂。
我一丝不扌圭的身体东一块西一块到处都沾着污泥和草屑,大概还有干涸的血痂,蓬头垢面,但愿不要被这孩子当作魔鬼。
我渴望张嘴讲话,请求他为我叫救护车,替我报警,告诉他别害怕,我不是妖怪……可我甚至无力动动手指。
四周的景象逐渐朦胧,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缓缓扩散开来的黑暗如潮水一般将我包围,毫不容情地冲击着我并不坚固的精神防线,强行把我的思维拽进混沌虚无的深渊。阿卜杜拉,对不起,我没能坚持到最后。在丢失意识的前一秒,我难过地想。
☆、Debris。34 彩信
你失踪的第五天,我收到了那条该死的彩信,它来自你的手机。首先,是一张不怎么清晰的照片:你光着身子趴在地上,二名只看得见下亻本的男人一个位于你前方,一个位于你后面,正起劲地干着那猪狗不如的龌龊事。
而你貌似痛苦的神情中,分明夹杂难以掩藏的愉悦。都被这么对待了,你竟然还非常享受,还有快感?淫当!
图下方是一串网址以及惊世骇俗的广告词。
——激情实拍!俘虏讠周教+暗室□!地下制作,绝对精品!不看后悔!是我的朋友,支持我的,请点击!
真主呀!我的头嗡地一响,忙藏起炒股辅助软件的界面,打开网络浏览器准备看个究竟。
接着我就瞧见了最不该去看的两段视频,一段旧的,一段新的。
帖子的标题为“超低价,极度享受,带给你无与伦比的感官刺激!(内含真人艳照及录像)”。
视频的介绍是这样的:
本人名叫符拉季连·彼得罗维奇,现年二十八岁,居住在俄罗斯联邦滨海边疆区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海燕小区7号楼305房。
我体态匀称,身高一米九零,相貌中等偏上,技术佳,无传染病。
如果你是有特殊嗜好的男性并看过上面的宣传片且对我有兴趣,欢迎随时和我联络,我能提供你所能想到的任何服务。
资费标准是一夜十美分,一日十五美分,鞭打、束缚等需另外加价,包月有优惠,详情请面谈。
若无人接电话,表明我正为别的客人服务,请稍后再拨。
再往后是你的一系列联系方式,手机、电子信箱、MSN、ICQ、雅虎帐户……可谓面面俱到。
尤其可恶的是该段文字竟为俄、英、日、汉、法、德、意七种语言的对照版。
这也是专营文件共享的站点,规模甚至比前一家的还要大,关于你的视频刚发布不过五分钟,已有十来则留言。
其内容五花八门,多半以攻击谩骂为主,呃……我记得似乎有这几个。
——俄罗斯民族的败类,你令符拉迪沃斯托克蒙羞!
——真恶心,我怎么逛到这鬼地方啦?
——呕吐!丑八怪!就你那个德行也敢卖?赶紧来韩国整容!
——什么沃斯!?什么托克!?海参崴自古即是我们中国的领土,外国人走开!
当然也有较平和的言论。
——我很中意你,小弟弟。恰巧我们住的并不远,嘿嘿。过几天我直接去你家见你。
——您的价格挺便宜。真的假的?用瑞士法郎付行吗?为何不接我的电话?
——泰铢怎么样啊?对了,你不会有性别歧视吧?
——里拉可以吗?
——喂,你收不收日元?
我耐着性子一页页翻阅,越瞅越光火,抓起一旁的咖啡杯掷向墙壁,登时雪碧四溅,弄脏了德国产克诺斯邦牌抗湿仿橡木地板。
女支女!寡廉鲜耻的下流货色!我做梦都料不到,为贪图一些不足挂齿的小钱,你会堕落至此!你算男人吗?
杯子没碎,塑料的。
在狂怒到近乎神经错乱的状态中我给你打过无数电话,均被告之你已关机;我又发去若干短信,仍然无回复。
胡思乱想着此时此刻你和某位“客人”野兽一般翻江倒海的场面,我简直快疯了!
原谅我吧,我当时根本不晓得你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我以为要么是摆拍,要么是你自愿。我知道有些人是天生的受虐狂,他们就喜欢被人侮辱、作践、捆绑、折磨乃至侵犯,表面上痛哭流涕作出一副可怜相,实际却极享受此过程。
当天晚些时候,地场卫跟积达一同来我的别墅找我,我才发觉接收到那条彩信的不止我一个,至少还包括他俩。怎么回事?
这很不寻常,两人皆怀疑事情的背后有阴谋。
但是我对此嗤之以鼻。强烈的情绪波动使我丧失基本的判断力,我根本不觉得你会有事,只感到你不要脸的程度远超出我的预期。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高尚光鲜的外表下究竟躲藏着多少污秽的秘密?还有什么是我不了解的?
网络!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对呀,既然我能够用网络调查那些发布录像的人,凭什么就不能调查你?
不耐烦地打发走二位没事找事、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家伙,我坐回电脑屏幕前,重新开了一瓶雪碧,在搜索栏内键入你的全名。
很不幸,我万分震惊地发现网上到处是你那“超低价,感官刺激”的帖子或指向它的连接,仿佛无孔不入的庸俗广告充斥每个角落。
忍着脾气略过这些东西,于堆积如山的回帖和留言中我拣选着有用的只言片语。
同时为了提高效率,更大限度地收集情报,我分别使用俄文与英文发表了下述跟帖。
——请问,你们知道这个符拉季连吗?他是刚入行的还是老手?
——可信度如何?谁见过他本人?他从前是干什么的呀?那篇自我介绍不会是杜撰的吧?谁真玩过他?讲讲感想。
——符拉季连有没有别的地下影片?我很想看!有人能提供地址吗?
除插科打诨的以外暂时没有比较认真的答复,但我不灰心,给自己的所有发言都设置好信件回复提醒后,我一边继续研究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