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神像的碎片(全文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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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视厅有关方面的检验报告次日下午出炉,局势进一步明朗……就是讲,科技万岁!我不清楚具体的细节,无非是检测细胞、遗传物质,照搬古舒达的说法,其结果的可靠性甚至胜过你本人在凶杀现场签名。
然后会怎样处理?发国际通缉令?悬赏?联系俄罗斯警方?
没有。他认为时机未到,遂巧妙地用催眠暗示清洗了相关人员的记忆。
接下来众人一商量,准备抽空向月野兔等人摊牌,事关重大,老瞒着这群小姑娘对我们不利,万一她们生气就麻烦了。但这回于司令室举行的聚会我没去参加,我有自己的计划,不可被伙伴们觉察的绝密计划,能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实施自然最好。
我必须见你,以拿拉达而不是阿卜杜拉的身份。我要同你认真谈谈,把所有不明白的全问清楚,之后再考虑该做出怎样的决定。
因此我在午夜时分来到路边的电话亭拨通你的手机,告诉你,我是王储的侍从拿拉达,希望和你单独聊一聊。你同意了。记得吗?我们约在一之桥公园的喷泉旁见面,那附近有长椅,很清净,适合约会。阿兔和阿卫常去那里谈情说爱。
空着手不太好,我拿去两听罐装啤酒。
懒得浪费时间讲客套话,我单刀直入转述了我们对于朴木被害一案的调查结果。我说,事实摆在面前,狡辩是徒劳的,他的老婆正四处找你,嚷嚷着血债血还。你若肯老实坦白认罪,我可以试着帮你调解斡旋。
你优雅地拨弄着拉环,如女孩玩弄她的饰品:“……哦?他妻子也是黄金帝国的人?”
“嗯,她是皇家图书馆的管理员,有念力。她已经跟阿卫联系——”我点点头,然而话一出口就立即后悔,“不,是王子。”
你沉默良久,遗憾地表示这是你的过错,你以为麻里惠是倩尼迪的转世,于是想要接近她并通过她打听安狄美奥及我们的下落。可她不配合,什么都不承认,还唆使自己的丈夫袭击你。泰佑很厉害,你出于自卫不得不开枪,不料子弹走了火。
黑暗中我看不见我三个月前留给你的疤痕,但我总觉得我能感受到。
“您的太阳穴是怎么伤的?上次我就注意到了。”
“过问别人的隐私是不适当的行为。”
“……好吧,我仅仅是关心。谢谢您的答复,彼尔夫什柯先生,我会将其转告我的主人及众同伴,可能的话,包括朴木太太。”
“行。不过我不放弃寻求你们尤其是月亮公主的庇护,永远。我尽量在东京待久一点,倘若条件允许。”
我们礼貌地握握手。你端起啤酒一饮而尽,潇洒地把空罐掷入远处的垃圾箱,冲我笑笑,就融化于寂静微凉的空气中。
我裤袋内的手机的录音程序忠实记录着你我的对话。
换装,或称变身可改换人的若干特质,面具能够遮盖人的脸,惟独声音无法被改变,亲爱的。偏偏你的嗓音又容易令人印象深刻。
而后来我才知道,与此同时,朴木麻里惠出现在那个我缺席的会议上,轻易获得了包括你堂弟在内的许多人的信任及怜悯。
是呀,这丝毫不奇怪。她跟你比起来几乎是一个完全无害的存在。
刚失去最爱的丈夫的寡妇。被公婆怀疑、嫌弃的孝顺儿媳。无家可归、没有任何收入的单亲妈妈。嗷嗷待乳的幼儿。
勤勤恳恳的图书管理员。任劳任怨的卑微宫女。空有精神力却无法熟练使用的弱势个体。
她背着小小的阿仁,挨个儿给大伙下跪磕头,诉说着被周围人误解的苦楚,诉说着孤儿寡母生活的艰辛。我想,看看她的泪水,听听她的哭泣,任何人都不可能坦然处之。于是真琴的慈悲心大发,第一个提出收留这母子俩,要他们住她家。
阿卫、阿兔当即同意,阿丽、亚美、古舒达等人犹豫片刻也表示不反对,积达是唯一不赞成的,可惜他的意见不受重视。
……对不起哦,稍等片刻,积达在走廊叫我呢!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莫怕,我会看好特护病房的门,不准旁人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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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你过去吧。其实我很希望多进些人来,免得这儿死气沉沉的。我还活着,至少仍然有思维,可是我却无法告诉你们。
在你之后我又陆陆续续分别与古舒达、赛西达、积达单独见过面,他们邀我的借口不同,聊天的方式不同,但目的一致,都是期望搞到更多的情报和我的住址,我没叫他们得逞。发电子邮件询问进展的伊斯克拉亦被我敷衍过去。
爱幻想的海伦娜可以放心了,我终于使她相信被我打死的并非王储殿下,刚刚成为寡妇的女人也不是水手月亮。
积达这孩子特别聪明,可惜缺乏实战经验。我根本不曾瞬移,而是翻出窗户隐藏于厕所外面。过了一阵,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便溜进在停车场等候自己的出租车内。司机睡得正酣,没我的允许他当然不会醒。
我用皮筋束住头发,戴起一副大号的变色镜,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这位先生的衣服,捎走他的手机,匆匆返回夜总会。
包厢的门掩着。你们没跑吧?
坐在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我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试探。岂料还未想出头绪,五名青年已鱼贯而出。
……五名?我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归根结底,你们依然是不信任我。
但究竟谁是王储安狄美奥?
拿着偷来的手机,我开始拨号。铃响了,一遍、两遍、三遍、四遍、五遍、六遍……终于,其中的黑发男子停下步伐,低头的同时手伸向腰际。清楚啦,不错!我满意地摁下取消键。不可能有人……因此起疑……打错电话是正常的……很……正常……
☆、Debris。26 脑电波
符拉季连、符拉季连!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我说话你能不能听到?原谅我,我暂时进不去,也无法瞧见你。医生们在为你做检查,积达用自个儿的脑袋担保你不会受到丝毫伤害。他们拉起了淡蓝的屏风,将不大的病房与世界隔离。
我无能为力。我担忧、恐惧、焦虑、慌乱,但什么忙也帮不上,一如五天前你被推进抢救室的时刻。
呕血——慢性肾衰竭并发胃溃疡导致的上消化道大出血。
我瘫坐于冷冰冰的大理石地板,恰似恶贯满盈的罪犯在庄严的法庭等候终审判决。
劳驾,睁开眼睛吧!或者,哪怕只是使平直僵硬的脑电波产生一丁点变化?医生们很期待这个,他们会为此欣喜若狂的。
为什么老是这样?为什么我总没办法?!
我羡慕地场卫,每回他的团子头一遇到麻烦,他就能像魔术师礼帽内的兔子似的马上冒出来。我怎么没那本事?
当你落入车臣反政府匪帮的陷阱时,我束手无策;当尼涅尔这渣滓和荷米丽安合伙雇来一群人糟蹋你时,我束手无策;当你为活下去不得不厚着脸皮投靠贝尔时,当从大夫那里得知你的病情危重、治愈的希望极其渺茫时,没用的我依旧束手无策。
唉!我最想做的事情常常做不好,我最中意的人往往被我伤得最深,我最渴望攫取的东西总是最先离我远去。多么坎坷的人生。
可我喜欢你呀,我的兄弟,我的亲密朋友,我爱你!
妈妈曾说如果爱某个人,就要让他……或她……幸福,尽管是老生常谈。然而我怎么给你幸福?你习惯一个人走,想干什么就去干,拒绝与外人沟通,从不低头,从不回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表面谦卑温顺,实则固执傲慢……
我是不是太罗嗦了?简直见鬼,积达也这么认为。那么……好吧,请原谅,我闭嘴。
我累啦,非常累,身心俱疲。我得找个地方休息一小会儿。待会儿见,我的符拉季连,我永远爱你!爱你!我祈祷能梦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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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有意识。)
☆、Debris。27 巡查部长的绯闻
嗨,我回来了。医生们临走时称赞你的情况不赖,比他们估计的强得多。总体上,他们对我的做法表示支持和肯定,许诺将始终保障生命维持装置的运转正常,要我继续为你讲故事,并预祝我早日创造又一个人间奇迹。
现在该聊些什么?我突然……有些紧张。接着谈麻里惠同古舒达吗?巡查部长佐藤圣启的绯闻?哈哈!
不可否认,前世作为荷米丽安时,她已经在暗恋古舒达,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一直认为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以为她的未婚夫不幸夭折后,亲戚们按当地习俗要她给死人殉葬时,是他拦住众人劈开棺材救了她。
虽然不久她就因为继父的罪被贬为宫女了。而且谁都晓得她是自愿的,因为想靠夫家的金银财宝把继父赎出来。真讽刺。
古舒达不承认有那回事,始终不承认。他说的确曾光顾新海町镇,知道所谓阴婚的传闻,可他不认识也未救过任何一位姑娘。
但这代表不了什么,麻里惠照样崇拜爱戴他。
起初他一周去一趟真琴家,接着四天就去一趟,然后是两天……到最后基本天天去。要说没猫腻,恐怕鬼也不信。终于有一日,她顺理成章地搬入古舒达的公寓。单身未婚小伙子和丧偶的已婚少妇的同居,哎,想想都可怕。
至于美奈子,管不着,也不屑管。自打观赏了你的那段录像,她对古舒达的疏远日甚一日,分手是迟早的事。
我在他家吃过朴木夫人张罗的晚饭。她的手艺不如真琴,不过还不错。清炖羊肉、麻婆豆腐、炸牛排,都是我爱吃的。红烧狮子头闻着也挺馋人,可惜里面有猪肉,没法享用。哦,她煮的紫菜汤很香……呃,跑题了。
不管怎样她确实是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妇,会做饭,会洗衣服,有能耐把屋子连同古舒达本人皆收拾得井井有条、清清爽爽。
真的,她搬进去没多久,那家伙整个人都变了:着装打扮更整齐,表情更开朗,也更有精气神。
可是全心全意照顾古舒达的麻里惠怎么瞧也不像他的相好,倒像是他的保姆。有趣的是对外他俩正是那样宣称的。但如此一来仁的身份要如何编造?巡查部长的私生子?弟弟?保姆的孩子?亲朋好友的孩子?似乎怎么样说都不合适。
多亏阿仁生性乖巧,吃了睡,睡了吃,犹如小猪崽,绝少哭闹。往卧室一放,门一关,无人会知道里面还有个小宝宝。
对啦,有件事差点忘记告诉你。上回你托我送给阿仁的一木盆破烂……不,是玩具,我已交到麻里惠手里。
那个掉漆的五层套娃小家伙挺中意,经常拆拆装装摆弄着玩。
绒布小白熊在阿卫那儿,他准备留给自己将来的孩子。
仿真不锈钢步枪、七巧板、弹弓和中国象棋被进悟……阿兔的弟弟……要走了,他姐不叫他拿你的东西,可他不听。
当时他们是否上过床?不大好说。古舒达在此方面是不可思议的保守,估计与他的阿拉伯背景有关,他原先同美奈子也只是接吻。
况且谁都晓得,朴木麻里惠比美奈子更传统。
然而如今的事不容易预料。前几年流行援助交际,十三、四岁的女中学生跟四十多岁的大叔卿卿我我,整天形影不离,家长、老师均看不过去,无良的媒体却为这帮有伤风化的人辩解,断定其中并没肉体关系,结果是自打嘴巴。
设想一下吧,从前的有夫之妇深夜因各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