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编年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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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酋长的要求,就是我做出的偿还,”她回答道。
“萨尔不是个不可理喻的人。我们不亏欠任何人。”
高戈娜瞪着他好一会儿,然后出乎意料的苦笑起来,就像她那位姐妹一样。“当然不是,”她说道。“你是无所亏欠,玛格汉人。但是我们不是你。”
“这太可恶了。”萨尔说。他不安地在大厅里踱步。“我无法相信掠天者会容忍这种事。”
瓦罗克坐在桌前,黑痕的报告的书页散落在他面前。穿过房间,加尔鲁什拾起一些涂着蓝色代表联盟的木制令牌,一些涂着红色代表部落,还有一些画着骷髅代表天灾军团。他把所有这些木质令牌扔在冰冠冰川的地图上,散布在莫德雷萨的南部,冰冠堡垒死亡之门周围,然后用一根碳棒在这张熟化毛皮制成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叉。这份报告赋予了这个地区一个新名字:破碎前线。
联盟已经试图征服莫德雷萨,但一支部落巡逻队发现了联盟军团并成功地阻止了联盟的进攻……通过从后方攻击。在被他们前方的天灾军团,和在他们后方的部落的夹击下,联盟军队被消灭了。但部落损失惨重。天灾军团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而大门依然在巫妖王的控制之下。
黑痕的军队故意等到联盟士兵被迫开战,接着屠杀了他们。当读到掠天者的话时,萨尔的脸扭曲了:尽管牺牲了他们的生命,他们无私的英勇阻止了联盟占领战略目标。这种勇气只有部落真正的勇士才配得上!
“‘无私的英勇。’配得上部落的‘勇气’。”萨尔几乎唾弃这些词句。“并且天灾军团依然守着死亡之门。难道这就是他所要的东西?难道这就是在我们之中被当作荣耀的东西?”
加尔鲁什仍旧保持着一反常态的沉默,转而认真看着地图上的木片。他几乎能够感受到瓦罗克的眼睛正盯着他的背后,并且萨尔也会很快降责于他。联盟没能占领莫德雷萨这很好,加尔鲁什很确定这一点。他还继续盯着小木头标记,并且直到夜里,其他指挥官已经休息睡觉很久以后,加尔鲁什重新阅读了黑痕的信。
这种勇气只有部落真正的勇士才配得上!
他召来了一个信使。“送给奥格瑞姆之锤的掠天者考尔姆·黑痕。”他说,递过一个卷轴。“他将立即返回战歌要塞。告诉他地狱咆哮酋长想见他。”
加尔鲁什认为高戈娜在湖边说的话荒谬之极。他知道的,他的父亲是第一位饮下玛诺洛斯之血的兽人——先祖在上,他知道的非常清楚,没人能让他忘了——但是反过来格罗姆杀掉了马诺洛斯,并且以生命为代价终止了对他们所有人的诅咒。他的债已经用血去偿了。他们还要怎么样?
而真正让他烦躁不已让他困扰的是克雷娜的话。
当暗夜精灵伏击从灰谷来的木材车队时,那些话困扰着他。
当来自提拉加德城堡的士兵掠夺剃刀岭时,那些话困扰着他。
当巴尔莫丹的矮人族和北方城堡的人族拒绝离开他们兽人已经占领的部落领地时,那些话困扰着他。
这些事都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当然反抗肯定是有的,而且很多前哨都进行了正当的防卫。加尔鲁什十分渴望能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他很愿意为保护他们而战。他会很乐意给联盟的人一点教训,让他们不要来干扰部落,让兽人带走生存所需要的物资。这里又不是加拉达尔,奥格瑞玛有足够力量和部队来保卫自己。
好吧,本来应该有的。在加尔鲁什看来,如果兽人部队没有被绊在塔伦米尔帮助那些被遗忘者(这个种族的名字取得相当贴切),就有这样的力量。加尔鲁什实在没法理解萨尔对他们的看法。
仍然有更多的兽人被派往奎尔萨拉斯。加尔鲁什在奥格瑞玛和精灵打过交道,他实在想知道为什么兽人部落究竟为什么要和他们搅和。似乎精灵心中对他们并没多少尊敬。
对了,还有那些巨魔。加尔鲁什几乎都不愿想起他们。一批又一批募兵被派去援助他们夺回在南边的领地,但不知怎么回事所有的努力都失败。很明显已经好几年都是这样的情况了。这群人是怎么回事,连一个巫医都解决不了?难道真的要发动全面性战役,分出更多的兽人部落军队,就为了收回几个弹丸岛屿?
加尔鲁什越想这些事,怒火就烧的越旺。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克雷娜的话就越像猫爪子挠他的良心。加尔鲁什越来越急躁。
接着流言开始散布。棘齿城的人们从藏宝海湾听说,运送谷物的船只出了问题。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住在奥格瑞玛的一些遗忘者已经警告了他们的首领。瘟疫又来了!
他们没说错。
这些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过。朋友变成了敌人;活人变成非生非死的怪物。不能犹豫迟疑,不能怜悯仁慈,没有任何的休息。这就是瘟疫。这是只有古尔丹之流才能想到的邪恶魔法,但古尔丹早就死了。加尔鲁什后来得知,这些恶行的始作俑者原来另有其人:联盟的一个前王子。一个极其好骗,极其软弱,极其愚蠢的,以至于都不知道自己□纵入邪道的家伙。而现在这家伙让死亡如大雨般降落。
加尔鲁什为了守护奥格瑞玛,一次次举起战斧一次次砍下。他会保护他的人民。
接着,突然间威胁似乎解除了。瘟疫不再扩散。最后一个被感染者也处理好了。但加尔鲁什知道,事情没有真正结束。远远没有结束。对抗这样无耻的敌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无情的,冷酷的战争。他极其渴望去战斗。他会带领着军队为部落伸张正义。他唯一需要的,就是萨尔的命令。
从世界各地来的报告像雪花般飞来。瘟疫对我们造成了重大创伤,而飞行城堡派出了军队蹂躏我们的家园。而你还在空等,酋长。应该发动战争的时候,你却在召集会议。就连这些你允许加入部落的……盟友……都已经聚集在此了,你对我们所有人发出的唯一指令就是坚持。我们是在坚持啊,萨尔。是你在犹豫不决。
“动手吧!”
出于彻底的沮丧和愤怒他发出了这个挑战。萨尔根本不想采取行动。他只想先侦察;想和联盟的一个女人商讨对策。那个该死的叛变王子不就是从那个联盟出身的么。加尔鲁什绝不让这样的事发生。
“你在挑战我么,小子?”萨尔的声音非常冷静。“我没时间陪你玩……”他转过身离开。
“那你拒绝了?”“难道杜隆坦的儿子是个懦夫?”
这句话总算引起了萨尔的注意。他飞速转过身,眼睛里的愤怒让加尔鲁什十分满意。
“进去!”萨尔指着勇气竞技场对加尔鲁什怒吼。加尔鲁什愉快的简直要唱歌。
我就是要逼你行动。
如今回顾往事,加尔鲁什知道那场决斗被中断是他走运,尽管他宁死也不会承认这点。不过这没什么关系。萨尔总算是清醒过来,下达了向诺森德进军的命令,加尔鲁什欣然地接受了。
现在加尔鲁什站在由他亲手建立的堡垒前厅前,站在他征服的土地上,等着考尔姆·黑痕的到来。此时萨尔留在了诺森德。加尔鲁什很清楚,萨尔是想看看自己怎么处理掠天者这件事。
酋长,你会再一次地失望么?
黑痕吃力地走过门廊,环顾四周,一脸讶异地看着在场的其他人。尽管有酋长在场,他还是先对加尔鲁什讲话。“您要求我回到战歌要塞,领主大人。”他说道:“我荣幸地完成了您的任务。”
加尔鲁什拿起关于破碎前线的战报。“在这份报告里面,你详细描述了你的一支巡逻队如何成功地阻止联盟攻下一个对对抗天灾军团有战略意义的据点。”
黑痕咧开嘴笑了。“那是他们应该做的任务!这样的战果很辉煌吧?”
加尔鲁什看了看报告,然后将视线转回到黑痕身上说:“不。”
黑痕吃惊地挑高了眉毛。
“伏击准备迎战的军队是一回事。但是从背部偷袭已经和别的部队开战的军队,这算怎么一回事?你接下来还会干出什么事?”加尔鲁什追问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偷溜进他们的营地,然后在水里下毒?是不是要用魔法俘虏他们的指挥官,然后强迫他趁自己的部下熟睡的时候屠杀他们?是不是要像那些被遗忘者一样向敌人传播疾病?你是不是要跟他们一样,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战斗?”
黑痕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只有光荣的战斗,才能叫做战斗,黑痕。”加尔鲁什在他面前举起报告,然后揉成一团。“这个?这是懦夫的行径!我的部队不要懦夫!”
“大人,”黑痕结结巴巴地说,“如果我让大家蒙羞了,我请辞。”
“你承认自己是个懦夫么?我再强调一遍:我的部队不要懦夫。证明给我看你不是懦夫,黑痕。回到奥格瑞姆之锤去,用兽人部落引以为傲的方式领导你的士兵。要是你再让我失望,我要的就不是你的辞呈,而是你挂在矛上的项上人头。现在,给我滚出去。”
没有等黑痕离开,加尔鲁什就走开了。他走出大厅,从阶梯登上堡垒的城墙顶上。眉头深锁,上上下下来回走动。他检查各处防御工事的状况,记下哪些需要修理,以及哪些人该对这些失误负责。
他转身又在城墙上走一遍,突然发现萨尔出现在路中央,吓了一大跳。“什么事,酋长?”
萨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加尔鲁什不喜欢这种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觉得黑痕的事你处理的很好,”萨尔说:“他的部下在破碎前线的行为的确不可取,但他依然不失为一位才干卓越的指挥官。如果少了他,我们进入冰冠冰川的行动将会受到影响。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加尔鲁什推开他继续往前走。“他只会再得到一次机会。我不会让无赖和骗子待在我的部队。”加尔鲁什回答道。
“确实如此。”萨尔在他身后挖苦道:“我记得就在几周前某人在紫罗兰之塔对我说的一席话。‘一个真正的酋长不会与懦夫为伍。’”
加尔鲁什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听到萨尔引用自己的话,他感到不舒服。“我不是酋长。”他沉默一会儿后回答道。
萨尔轻声笑道:“我知道。但这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完完全全符合一个领主的身份。”萨尔环顾左右,打量着这座堡垒,眺望西面灰色的大海和四面环绕的广阔冻原。“这可是个了不起的成就,加尔鲁什。我们的城堡坚不可摧,冰冠冰川的前线将士们也奋力前进。你和你的战士们英勇地并肩作战,而他们也敬重你。你应该为此而感到骄傲。”
加尔鲁什眯起了眼睛。
“我并不后悔将你选为这次进攻行动的指挥官。”萨尔说。
加尔鲁什诧异地眨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萨尔的这番话令他始料不及。他将身体的重心从一个脚换到另个脚上,虽然萨尔的称赞让他浑身不自在,但他也不讨厌。“我效忠于部落,”加尔鲁什最后说道:“只要是对部落好的事,我都会去做。”
“对这点,我一点都不怀疑,”萨尔回答道:“并且你做得很好,我可以很自豪地这么说。”
加尔鲁什又把重心换到另一只脚上,视线越过萨尔的肩膀落在他身后的墙上。深红色的部落旗帜在微风中轻扬。
“但是,”萨尔继续说道,“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