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逐爱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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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抬眼去看,却惊得一下就屏住了呼吸,只见黄药师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放大在他眼前,那向来冷峻的眸子,此刻不知为何闪着莫名的光芒看着他,尤其那薄唇,更是正紧贴着他的嘴,冯衡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一动便要发生什么意外事故。
此时,那减缓速度行驶的船不知怎地,又一晃船身,那桌子上放置茶具的托盘,本已经滑到了桌沿,这又一摇晃,它便不受控制地从桌子边上掉了下来。
冯衡见有东西落下,想要出声提醒,却是来不及了,他只急切地说道:
“小……唔”
只听先是‘咚’的一声,便有个气息拂过他的脸,接着就是微薄略凉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冯衡本来便张口欲言,黄药师是被托盘砸了脑袋一惊,二人都唇瓣微张,这一接触便都觉得微微有些温热湿滑。
他二人一惊之下都未闭眼,冯衡见黄药师的一双黑眸里,也是惊诧异常,随后却是愈加浓黑专注地盯着冯衡的眸子瞧,大概离得近了,冯衡觉得那黑色的瞳仁好像流动起来,慢慢地变成了个漩涡。眼看那黑色的漩涡越转越快,冯衡甚至觉得自己被吸了进去,就见黄药师微微闭起了眼,脑后的大手托起他的头,那人便离得更近了些。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冯衡一动不敢动,只呆呆地盯着黄药师浓黑的睫毛看,那睫毛大概被心脏的震颤声惊动了,也跟着一颤一颤地轻轻抖动起来,接着便有滴答滴答的水珠,顺着黄药师的头顶滴到冯衡的脸上来。
黄岛主一张沉醉的脸,便被一条条顺流而下的水珠破坏殆尽。
冯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黄药师一惊,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头顶脖颈以及前胸后背湿了一片……
冯衡抬手将倾倒的茶壶从黄药师背后拿开,看着还将目光落在自己唇上的黄药师,微笑道:
“药兄,我想你大概可以放开我的手了”
呆愣的黄药师此刻心中却只有两个字:
好软……
他二人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对面的门前站着一个仆役,此刻那仆役正一脸疑惑地挠着后脑勺。听到声音,立刻回头,眼见黄药师出现便立刻上前禀报道:
“岛主,船身被顺流而下的一根浮木击中,底仓进了水,掌舵请岛主前去一看”
这仆役抬眼去看黄药师,等待吩咐,却见他们的岛主虽然板着一张冷脸,但不知为何嘴角却是要笑不笑地勾着,鬓角四周的头发好似被汗浸湿过,湿漉漉的,就连领口和前胸的衣服都微微有着水渍,再看岛主身后的冯公子,依旧笑眯眯一张和气脸,但白皙的脸庞,白里透着红……
仆役等他二人走过,才坠身跟在后面,心中却是大惊,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这可如何是好。
经过一早上的人仰马翻,此刻舫船停在江边一处,船工下水正有条不紊地维修着被撞坏的船板。
那江水清澈无比,水流淙淙也不湍急,冯衡趴在船舷边看着看着,不免就出了神。
他身侧的黄药师瞧他出神,便道:
“冯兄,在看什么?”
却见冯衡翘着嘴角,转头看着黄药师,一脸跃跃欲试地说道:
“我好久不曾游泳啦,这江水清澈,不如我们亲身一试,如何?”
黄药师一愣,有些犹豫地问道:
“可是要下去凫水?”
冯衡点头。
但出乎意料,冯衡只见黄药师转开视线,干咳了一声道:
“我水性不太好,凫水这事并不太擅长”
他向来高傲自负,今天当着冯衡的面承认自己的短处,当真是有些不自在。
冯衡看黄药师婉拒了他,也不好再劝。便自顾自地开始脱衣解裤,待到冯衡光着上身,还要脱掉亵裤的时候,只听黄药师又咳嗽了一声,道:
“冯兄,这件就穿着吧”
冯衡疑惑道:
“穿着它,怎么凫水?”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对,自己的内裤他们可是没见过,穿着亵裤也好,不然这些人都盯着自己看可就不好玩了。便把松了的带子又系紧了,冲着黄药师挥了挥手,转身跃入水里。
黄药师虽脸上平静,但此刻心里却是处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之中,那一吻时时盘桓在他脑中,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他也不是未知人事的毛头小子,怎能到此刻还不知自己的心意,但看冯衡一脸自然,心里是又惴惴不安又有些失落难耐。
江水清凉明澈,冯衡入水,黄药师便站在船舷处看着,他只见冯衡好似一条灵活的鱼儿,不费吹灰之力便在水中畅游,他的线条在清澈的江水中一览无余,修长的双腿时不时舒展两下,在波光的映衬下竟有些晃的人睁不开眼。
不一会他便露出头来,对着船上的黄药师挥了挥手,又愉快地拧身入了水,泛起的水花咕嘟嘟冒着泡,好似都泛在黄药师的心上。
黄药师就这样在船舷边静静地看着冯衡,过了一会,他才开口,对着身后的仆役道:
“给冯公子准备衣物”
想了想又道:
“再拿件斗篷来”
冯衡玩了差不多有三刻钟,终于尽了兴,他浮出水面,看黄药师还站在船头看他,心想,我邀他下来一起,他还不游,却站在船头看我蹿来蹿去,真是个怪人,却不知为何也有些局促。
这样想着,他便飞身回了船上。
落在船头,他一身湿淋淋的,那亵裤泡了水,又被他在江里蹬来踢去的,此时挂在他腰上早已变了形。只见它紧紧地贴在冯衡身上,除了有些褶皱,简直堪比冯衡的紧身防护服。但它比紧身衣却有个优点,就是这亵裤为锦缎制成,吸了水后,透气性尤其良好,此时可以称作半透明了。
冯衡落在船上也没那么多顾忌,他一身的水,贴在身上略有些难受,便先甩了甩身上的水,又弯腰把亵裤抻在一处,拧了拧。他自己不觉得,但看在别人眼里,他几乎算是裸身,弯腰的瞬间,从腿部到腰间汇成了一道欲说还休的曲线,衬着他被江水泡的发白的肌肤,有些说不清的旖旎。
他拧完水还没来得及起身,只觉得一件衣服落在后背,盖在他的身上,冯衡疑惑的起身回头。
原来黄药师还站在那儿,他不知为何却没有看冯衡,只眯眼向下望着,好似盯着修补船体的船工,脸色略有些可疑地泛着红色,却对他低声道:
“回屋换件衣服吧,这里风大,容易着凉”
冯衡拽紧那斗篷围在身上,刚刚游完泳的清爽宜人不知怎的被这话一说,瞬间就飞走了。他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袭来,一路升腾到了脸上。
他便也没多说,道了声多谢就往回走去。
二人擦身而过,谁也没看谁,却是分明听见各自的心跳声越发剧烈地在胸中震荡不息……
作者有话要说: 吐血中……_(:з」∠)_
作者菌会尽快结束搞暧昧阶段滴……
(*/ω\*)
☆、第三十四章 终南结义
这日,船行靠岸,终于到了襄阳。
仆役们下船搬运货物,不时便要扫几眼站在一旁说话的岛主和冯公子,这几天这二人周围的气氛着实诡异,连他们这些大老粗都感觉出来了,起码他们岛主从来没有这样和颜悦色,春光明媚过。
此刻,黄药师正在跟冯衡再次确认行程:
“那就如此说定了,你同我一道去往终南山看看。我此行要去终南山上拜见一位故交,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全真教看一看?”
冯衡皱着眉,道:
“这些江湖人士都有些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我着实有些不太习惯”
黄药师一笑,道:
“那我也是这江湖中一人,你可有习惯?”
冯衡也跟着一笑,道:
“我却是要习惯岛主三番五次的相邀同行了”
他说完,二人相视而笑,默然不语,心中却都是明镜一样。
于是冯衡便随着黄药师,下了船上了马,又行了数日,这日,便来到了终南山下。
冯衡同黄药师站在山脚下看去,只见终南山东西绵远,南北辽阔,端得是宏伟壮观。他二人便拾阶而上,行至山中,云气变幻,移步变形,那山中景物或笼以青纱,或裹以冰绡,真是不可多得的奇观。
在山顶处依山而建了一座又一座重檐楼阁,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巍峨耸立。冯衡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青地的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正是“全真教”。
那透雕格心的棂星门前站着一人,此人身材甚高,腰悬长剑,风姿飒爽,英气勃勃,飘逸绝伦,正是全真掌教王重阳。
冯衡和黄药师二人,到达全真教已经傍黑了,冯衡被王重阳安排到黄药师隔壁的屋子后,黄药师与王重阳便关起门来,不知在论些什么事,冯衡也无甚兴趣,相比较他倒是想去看看这山中的景色,但今日奔波一天,他也便回去休息了。
倒是珊瑚似乎到了出游探险的时间,这一路走来,冯衡见它特别钟情林间的蛇鼠虫蚁,不时便要出去美餐一顿,也就由着它去了,他打开窗户,看着珊瑚飞了出去,便倒在榻上闭眼休息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衡忽听得屋门前,有一惊叫声,呼道:
“哎呀,好痛,好痛,别啄我”
冯衡推门去看,只见月光从花树中照射下来,映得那人满脸花影,珊瑚吱吱地叫着,正在啄那人的头发,那人便跳着脚从树丛中钻了出来,这时他面容看得更加清楚了;却是个娃娃脸,但看他伸手便去抓珊瑚的爪子,珊瑚见他伸手过来,飞动更快,身子一晃,已然避开,不等那人再度出手,猛扑向前,来啄他的眼珠。
那人抱头鼠窜,珊瑚便追在后头去啄他犹如稻草堆般支楞八翘的头发。
冯衡见珊瑚还不松嘴,那人便像个孩子似的哀哀叫着,只好出声道:
“珊瑚,回来”
珊瑚听到冯衡呼唤,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乖乖飞了回去,落在冯衡肩上,梳理起羽毛来。
那人顺着珊瑚的身影便看到了冯衡,只见他先是盯着冯衡,傻呆呆地站着不动,嘴里缓缓地道了一句:‘真好看’
冯衡见他夸珊瑚却是盯着自己看,一脸的认真诚恳,颇有些诡异之感。
突然间那人眼光闪烁,微微笑了笑,说道:“你是全真七子中哪一人的门下?”
冯衡:……全真提子?
他便回道:
“我是今日随黄岛主一起来拜访的,并不是全真教的人“
那人听他这么说,便皱起一张略显幼稚的脸,道:
“什么?你竟然是跟着那桃花岛的恶人一起来的,你明明看起来是个好玩的人,怎么会跟那恶人是一伙的?”
他说完这话,冯衡肩上的珊瑚刚好梳理完羽毛,展翅便抖了抖翅膀。
这人的注意力便立刻被珊瑚吸引去,脸上登现欣羡无已的神色,问道:
“这是什么鸟,我却是从未见过?”
冯衡看他一脸天真,以为是全真教的小弟子,便答道:
“这鸟名叫珊瑚”
那人看这红鸟模样甚是可爱,通身殷红,竟无一根杂毛,月光下见它一双眼珠就如珊瑚一般,也是红的,便跟着念道:
“珊瑚?珊瑚,可不就如珊瑚一般”
接着他便一个纵身跳到游廊的栏杆上,蹲在上面,歪着头问:
“那你叫什么名字?”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作为主人,有些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