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羽蛇饲养手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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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瑞拉的手在发抖：“萨尔，你当初向我要法阵的图就是为了这个？就是为了这个吗？！”
　　“这是最好的方案。您也知道丹格梅尔阿姨和她的誓约者都发生了什么，我不认为戈德里克会比雷克更冷静。他会搞砸一切，所以用这个方案不是更好吗？”
　　“我不同意！你想用血誓的力量来代替戈德里克的作用，可你有没有想过那样你受不受得了？原本只是一剑穿心……可是用这个法阵，你的魔力会一点一点耗干，血一滴一滴流尽，七火会从你的翼耳、你的翅膀、你的双手、你的尾尖，一寸一寸烧到你的心脏前，但最后你的心脏还是要被誓约之剑刺穿，而这中间你不能停止歌咒！萨尔，你在报复我吗？你在报复我吗？誓约之剑除了誓约双方就只有血亲能使用……你在报复我吗？你想让给予你这悲剧命运的可怜母亲偿还她的罪孽……”
　　“母亲！”萨拉查抓住莱瑞拉的手，“我的命运不是谁的罪孽，它不正是整个玳米兰德的希望吗？母亲，我痛恨这命运，但我不恨命运以外的任何人。您赐于我的生命，也由您来拿走，只是这样而已。
　　我不希望戈德里克到玳米兰德来——因为你们并没有想过献祭完成之后我的誓约者会怎样！如果失败你们会放他回家吗？如果成功你们要让他如何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度过余生？他那时候会是一个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类，而真龙第一黄金律令规定，踏上玳米兰德土地的人类必死！你们会为他网开一面吗？分离世界只是我们的夙愿，无论它是否成功，我不想影响到戈德里克……”
　　“这早就注定了，孩子，你誓约了他，他的命运自然与你紧紧相连。”
　　“那么就直到血誓沸腾之日为止。”
　　“失去你不会比独自活在另一个世界轻松。”
　　“他还有霍格沃茨。”
　　“那么我呢？孩子，我呢？”
　　“母亲，我失去过我的孩子，毫无预兆地，而您从拥有我的时候起就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我。您会有新的孩子。我向您发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成功，永夜河将消失，玳米兰德再也不会与人类有任何牵连，先祖的血誓会在我身上停止，您未来的孩子，我的弟弟妹妹，永远不会有离开您的风险。母亲，我是爱您的，我是爱您的。”
　　他趴到母亲的尾巴上哭泣，好像要把十八蜕以来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
　　莱瑞拉轻轻捧起他的脸。那是她的孩子，他多瘦啊！与萨拉查同龄的羽蛇，他们的尾巴起码要比他粗上一圈；他的翅膀多薄啊！一定经历过许多她无法想像的风霜；他还是个幼仔啊！他本该呆在她的翼下，受着她的保护，一点点的危险都不能碰到他的边……
　　明明他的出壳仿佛就是昨天，那小小软软的身体的触感，初为母亲的感动还在她心头盘桓，可是她自己亲手送走了他。
　　无法忘记他出生时，丈夫带来大祭司的预言——这一代的血誓，在她的小萨尔身上。她疯狂地翻阅初代王与血誓之子们的资料，抱着一点泡沫般的期望，却只看到每个条件，小萨尔都符合。
　　无法忘记他第一次开口叫妈妈。努力昂起的头颅，湿漉漉的眼睛，模糊不清的发音……她和丈夫为他说的到底是“爸爸”还是“妈妈”吵了好久，最后大祭司飞过来笑眯眯地下结论说，小萨尔叫的一定是爷爷。
　　无法忘记他十蜕时，刚刚长出一点儿小小的翅芽，冠羽几乎看不到——每条小羽蛇都是这样的，十蜕初生翼，而翅膀和羽冠真正成形，要等到十五蜕。满以为自己十蜕了就能有一对威武翅膀的小羽蛇看着自己新月般的小翅芽，再看看母亲的双翼，委屈地哭了。怎么安慰也没有用，只能看着他带领着其他小羽蛇迎着风练习挥翅膀——大祭司骗他说那样翅膀就会长大。
　　她抚摸着翅膀上的一道伤疤——那是她把萨拉查扔到冈特家时，哭泣着的儿子咬着她的羽翼求她不要离开，却被她狠心扯下时留下的。她用了一道魔法永远地留下了这个疤痕，即使蜕皮换羽也不会消失。
　　“我答应你。”她流着泪说，“我答应你。”
　　永夜河前，真理之树垂着枝条，光桥从河面上缓缓升起。
　　“我送走了八位血誓之子，见过九位的哭泣，只有两位回来过。我原以为至少最后一位会带着他的誓约之君归来。”
　　“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九位血誓之子有三位拥有真正的爱人。前两位都和爱侣共同面对这悲伤的命运，谁又能说他们不幸福？”
　　他们有他们的幸福。萨拉查从光桥中飞过。戈德里克正等在永夜河的对岸，见他飞来，开心地挥手。他的笑容和他的金发一样灿烂。
　　决定不让戈德里克知道，这并非出于什么别的考量，纯粹是他的私心——他害怕真相会让那张灿烂的笑脸破碎，害怕戈德里克以为他最重要的誓约是个预谋已久的骗局，害怕他的三位好友会为了他的生命做着徒劳的努力而失去欢笑，害怕他即使在霍格沃茨也无法暂时遗忘那个永不停息的倒计时。
　　成年后的第十五天即为最后的期限。
　　那一天萨拉查会从戈德里克的生命中悄悄退离。戈德里克也许会难过会失落，可他并不是一个只有爱情的人。他心里装着的东西太多，失去萨拉查不会让他迷失方向，不会夺走他所有的快乐——他可是全世界最乐观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啊。
　　半蛇少年模样的萨拉查收拢双翼落在戈德里克怀里环着他的脖子，尾巴紧紧缠住戈德里克的腰，在罗伊娜和赫尔加“啊眼睛闪瞎了”的调笑中，坚定地索求着他的吻。戈德里克很满足于萨拉查的主动，他揉着他的翼耳说：“走吧，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被自己虐哭了……法阵图……就是在本卷第一章《战斗》中出现的那个……狮子还去捣过乱……然后，“母亲，我失去过我的孩子，毫无预兆地，而您从拥有我的时候起就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我”嘤嘤想起卢西安了吗……小蛇你好可怜……蛇妈也好可怜……相对之下狮子太好命QAQ


☆、成年

　　八年之后。
　　萨拉查是闭着眼睛被戈德里克抱下来的。他快要进行成年蜕了，这是他第三十次蜕皮换羽，也是最凶险的一次，过后他就会成年——这可是戈德里克期待了好久的，毕竟他不能向一条没发育好的未成年幼蛇下手……
　　“萨尔萨尔，吃点东西嘛~”
　　“我说了不用……”
　　“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蜕皮呢~”
　　“让我安静地呆着不行吗……我一点也不想动……”
　　“那，来点蛇莓？”
　　戈德里克拿过一盘新鲜的蛇莓，含了一颗在口中去碰萨拉查的唇。萨拉查被他骚扰得不行，只好张口吞了进去。戈德里克再接再厉，终于被萨拉查嫌弃了。他睁开眼睛，眼里已经看不到原本的绿色，而是蒙着一层厚厚的白翳，看着有点恐怖。戈德里克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这是蜕皮的先兆。
　　“戈德里克！！！说了不用就是不用！是我蜕皮又不是你蜕皮……”
　　“可是我都等了好久了……”
　　吃完饭后戈德里克把萨拉查抱回房间。这个时候的萨拉查更喜欢蛇形。他从戈德里克怀里下来就变回羽蛇的样子盘在地上。接近三十蜕的羽蛇体型非常大，即使只是懒洋洋地趴着也十分骇人。
　　不过戈德里克看着他，只觉得萨拉查美极了。他召来一桶温水，拿毛巾从萨拉查的头上开始轻轻地擦，拿专用的羽梳为他理毛。因为马上就要蜕皮换羽，萨拉查落的羽毛多了些，他把它们全收集起来，放到萨拉查的挂坠盒里。
　　“萨尔萨尔，我记得你说过，你成年后第三天会开始……发情……”
　　“嗯。”
　　“我好想时间过得快一点！”
　　萨拉查一尾巴把他抽了出去。
　　格兰芬多教授最近心情很好。学生们都这么说。虽然戈德里克本来脾气就不错，可是这几天，他笑得特别灿烂，学生犯了点校规他抓住了也没记得罚劳动，一下课就往地窖跑……明明这几天斯莱特林教授都不在啊！
　　雷诺德的孙女安妮被分在拉文克劳。她现在十五岁了，成绩不算太好也不糟糕。她跑去问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教授，斯莱特林教授是不是生病了？”
　　“不，萨拉查只是暂时有点私事离开一下。”戈德里克说。
　　“那您为什么这么开心？”安妮疑惑地问。
　　“咳，因为他回来的时候就会给我带礼物啊。”
　　安妮用不太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好啦好啦，快回去上课吧！我先走了！”戈德里克脚步匆匆。
　　安妮的室友也在一旁，她突然神秘兮兮地凑上来说：“我猜格兰芬多教授把斯莱特林教授囚禁了！”
　　“什么？”旁边有学生惊异地围了过来。
　　“你们难道没注意前几天格兰芬多教授看向斯莱特林教授的眼神吗？简直就是要把他吃了一样……说不定他现在就在……”
　　安妮抚了抚额从这群开始发挥想像力的家伙中逃了出来。
　　晚上，戈德里克照例来照顾萨拉查。羽蛇很享受地让他擦过他的羽冠，但之后他就把赶了出去。
　　“要开始了吗？”
　　萨拉查懒得说话，直接用头推着戈德里克。戈德里克搂住他的脑袋亲了一口：“亲爱的萨尔我就在外面等你~”
　　“不用。”萨拉查说，“成年蜕和以前不一样，我蜕完还要躺三天呢。”
　　第三十次蜕皮换羽是成熟与不成熟的分割，其间的魔力系统调整，还有整个身体的发育等等都要在一个晚上完成，因此接下来有大约三天的时间羽蛇需要静养休息，让他新换的鳞片变硬，魔力恢复稳定，然后迎接即将来临的第一次发情。
　　三天就三天，我都等了五十年了。戈德里克打定主意，非要在萨拉查门前呆着不可。他可不想自己的羽蛇在发情的时候看到别的生物，什么都不行。
　　什么也不能阻止他！
　　“格兰芬多教授！格兰芬多教授！”
　　安妮手上抓着一只猫头鹰，还有一封信，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跑得气喘吁吁的。
　　“爷爷……爷爷他快不行了……他病了好久，教会医不好，也不告诉我……”她哭诉着，“他说他想在死前见您一面。不过您会医好他的对吗？您的医疗魔法很强……您一定能救他的……”
　　戈德里克站了起来。现在他庆幸萨拉查还要三天才出来了。
　　“我跟你去。”他说。他去找了些常用的魔药还有一些必备材料带上。
　　安妮望了望萨拉查卧室的门。她还能记得七岁那年带她上天的羽蛇，很大很好看。
　　他们趁着夜色赶到雷诺德家里。那些神父都被老雷诺德赶跑了，现在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他已经很老了，拿不起剑，头发完全白了，脸上爬满了皱纹，身材缩得瘦瘦小小的，完全看不出当年的样子。戈德里克心中一酸，坐到他床边握着他的手，同时用各种检测咒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并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病。真正打败他的还是他的年纪。戈德里克拿出魔药给老师喝下，扶着他坐起。还好，起效果了。雷诺德拉着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家常，然后突然一拍脑袋：“哎呀，我老糊涂了，你来了这么久，都没招待什么……安妮，别哭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