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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越苏][霆越]黑白狙击日照江南岸-第9部分

小说: [越苏][霆越]黑白狙击日照江南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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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谢谢你。”他终于接过纸袋。
“我只是觉得我们两次见面实在是挺投缘的。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大哥。”
屠苏谢他还来不及:“欧阳大哥。”
“既然都叫大哥了,那这手表你就更加要收下,不然就太不给我面子了。”
屠苏又低头看了那纸袋一眼,心里斗争了一番,终于伸手接过去。他很认真地看着欧阳的眼睛:“欧阳大哥,我开学了就会去做家教兼职,大学生身份这样能好赚一些,到时候每月分期把钱还给你。麻烦你把银行账号写给我吧,我每个月去银行转账。”
欧阳眉头微微一皱,现出为难的样子:“这……不瞒你说我离开香港也快十年了,最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银行办理开户,这样吧,你要给我钱就给我现金好了。我给你留个电话,你每个月有钱了就找我,手头要是不宽裕呢也没有关系,攒到下个月再还也没有问题的。总之不要勉强,兼职毕竟吃力,别想着赚钱把身体累坏了。”
“不,没关系的。我一定还得上,一定要还你的。”屠苏一边喃喃,一边极认真地记下了欧阳的电话。
直到这时,他都还真心的认为欧阳是和师兄一样真心待自己的大好人。
而他面前的欧阳,也在他目光未及的地方,为这份“认为”而微笑。
                     
第10章 第 10 章

(十)
陵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发现屠苏不在立刻就急了。
轮到这个时间看护的正是芙蕖。陵越责问的语气稍微有些重,芙蕖一下就红了眼睛,手指搅动着衣角,委屈地站在原地抽泣。
陵越本来也不是个严厉的人,没料到自己一下没把握好情绪竟会弄哭芙蕖,当即也慌张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把纸巾,送到芙蕖面前,见她不接,就想要替她去擦,才抬起手又停下,踟蹰着不敢动作。只见芙蕖的眼泪满满蕴在眼眶里,摇摇欲坠的,却又偏偏挂着不掉下来。
陵越只觉得仿佛自己一动,那眼泪就要汹涌如瀑布那样倾泻下来。
陵越是彻底拿她没办法了,连忙道:“是师兄不对,你别哭了。师兄,师兄向你道歉。”
“师、师兄没、没有不对,是、是芙蕖不对,芙、芙蕖没有,没有照顾好屠、屠苏,芙蕖该、该骂……呜呜……”芙蕖的声音极轻,一开始还十分压抑,说到后来就实在忍不住了,眼泪噼噼啪啪地往下落,像关不住的水龙头,看得陵越心里直发毛。
“这也……不是你的错。师兄相信你,也知道屠苏他是趁你不注意溜出去的。这小子最近越来越乱来,是师兄管教得不好。等他回来,师兄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芙蕖,你真的,别再哭了。”
他越是劝,芙蕖哭得越是惊天动地,委屈得好像家破人亡了一样。
陵越无奈,情急之中只有伸出手去在芙蕖肩上轻拍。没想到手一碰到芙蕖,这丫头就全线崩溃,扑到陵越怀里嚎啕大哭。
屠苏一回家,看到的就是芙蕖趴在陵越胸前大哭的景象。
“屠苏!”陵越正空着两只手,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地僵着身体,一眼看到屠苏,便扬声叫他。
芙蕖听见,也揉了揉眼睛,离开陵越的胸膛。
“你去哪了?”陵越一把将屠苏拉过来。
“我……”屠苏的眼里只是盯着哭肿了眼的芙蕖看。
陵越也顺他眼光扫了眼哭得几乎变了形的师妹,叹了口气:“师兄发现你不见,刚才还骂了芙蕖,把她给骂哭了。”
屠苏看看他,又看看芙蕖,垂下头:“对不起,芙蕖师姐。”
芙蕖红着眼打哭嗝:“没、没事,嗝,回来,回来就好。”
“你究竟跑出去干什么了?”陵越的语气里带了一丝责问。
屠苏飞快地把纸袋往身后一藏:“没什么。”
陵越当然察觉到他有所隐瞒,碍着芙蕖在场而没有立即发作,道:“我先送芙蕖回去,你乖乖待在家里别再乱跑,听见没有?”
“嗯。”
屠苏直到听见陵越关门的声音,才把藏在背后的纸袋拿出来,放到茶几上。
之前一路走回家的兴奋雀跃现在无影无踪。本来他一早盘算着要一见到师兄就把手表交给他,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却并不想拿出来。
屠苏伸手到纸袋里,去拿装手表的盒子,一面脑中不受控制地又回想起刚才芙蕖伏在师兄胸前的那一幕。这一想,他手上的动作便滞了一滞,然后又把盒子又放回了纸袋。
芙蕖看师兄的眼神一直都有些不同。虽然她对自己也好,但屠苏知道只有在看师兄的时候芙蕖才会不自然。她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拿余光去瞟师兄,而师兄一旦将视线转过来,她又马上会移开。
这一切屠苏早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师兄在拳馆极有威信,也很得其他师兄弟的喜欢。馆主曾经说过,要不是陵越要当差,等自己退休后把拳馆交给他打理再合适不过。当时师兄弟们就起哄说这是馆主在为芙蕖招婿,芙蕖听了一扭头,立即双手捂着脸跑开。
屠苏当时年纪还小,以为芙蕖那是伤心得要哭。他想起平日除了师兄就只有她待自己不错,还特地跑过去安慰她说不会不会,馆主只是开玩笑不会舍得把你嫁给师兄。
现在想来,芙蕖那时候只有脸是红的,嘴角的弧度分明不是哭,是在笑。害羞的笑。
再后来,屠苏也知道馆主当日的话并不全是开玩笑。等他们都大一点,他又听见馆主对师兄说陵越,不如你不要当警察将来继承我这间拳馆,这样皆大欢喜。陵越只是说师傅,我觉得我们年纪都还太小,现在说这些太早。
屠苏不知道他的这个“我们”是指谁,是不是说的他和芙蕖。
反正屠苏知道,那不是说他和自己。
就好像满腔的热血一瞬间冻成了冰,年轻人情窦初开的懵懂情愫,传到屠苏耳里眼里却如刺骨的针尖一样钻心。
想起这些事,屠苏只觉得说不出的烦躁,整个人呈大字型地瘫在沙发上,连动都懒得一动。他看着头顶枯燥的天花,忽然想到大概总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大学毕业,也会走上社会自力更生,到那时候他就不得不从这套房子搬出去。因为师兄总要成家,也总要有人搬进来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而他区区一个师弟,无名无分的,显然不能在这里赖一辈子。
可是屠苏总觉得在这里待的时间太短,自己好像还没住够。
大门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陵越回来得比想象中早。
屠苏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手忙脚乱地抓起纸袋要藏。还没等他藏好,陵越已经进门了。
“这是什么?”陵越当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手上的东西。
“额……这……”屠苏想掩饰,但又想不出怎么掩饰,支支吾吾地磕巴了半天,只有难为情地说出实话,“这是……我想给你的。”
“给我?”陵越接过纸袋,好奇地拿出里面的东西,表情却在打开盒盖的一刻僵住。
屠苏本来也没有期待陵越见到手表会如何大喜过望,在他眼中,师兄一向是个克制而内敛的人。但就算陵越不感谢他,屠苏心想他也至少不会再怪自己擅自溜出门了,却没想到陵越一下子黑了脸,望着手表一声不吭,连脸色都变了,阴沉安静得吓人。
过了很久,还是屠苏忍不住,先出声问:“怎么了?”
“这你是怎么得来的?”
屠苏的脑子刷地一白:“我……去当铺,赎来的……”
“这块表值多少钱师兄不是不知道。你老实说,哪里来的钱?”
屠苏被问倒了。也许是出于第六感,他本能地预感到要是自己说买表的钱是从欧阳那儿借来,也许会惹师兄不高兴。于是屠苏避开陵越的双眼,低下头支吾着说:“我……求当铺老板,让我可以分期付款……”
没想到这谎言还没被编圆就被师兄一眼看穿:“你说大话。当铺沈老板这么吝啬,他会赊给你才有鬼!”陵越把手表和表盒往茶几上一放,拧起眉头,神情里满是怒其不争的痛心,“屠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师兄都不说实话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要骗师兄?”
屠苏见到他双眼湿润,竟然像是给气得有了泪,一下脑子就懵了,除了懊恼悔恨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想不出。他完全不知该怎么圆谎,甚至也完全顾不得说谎顾不得被骂了,立刻道:“对不起师兄,这表原本是欧阳买下的,我求他让给我,他说买表的钱就当借给我,让我分期还给他。”
“欧阳?你怎么会见到他。”
“我去当铺,刚好他也去当铺,就这么碰见的。要不是这么巧,我也没法拿到手表。师兄,这东西这么重要,是你亲人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屠苏唯恐陵越继续生气,还在絮絮地解释。可陵越关注的重点已经转移了,满脑子都在思考为什么欧阳会出现在那里。他琢磨着这究竟是一个巧合,还是又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欧阳这样步步为营,他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师兄?”屠苏见陵越迟迟不说话,小心翼翼地又叫了一声。
“以后不要再跟欧阳接触。手表师兄既然是欧阳买的,师兄也会还给他。”陵越果断道。
“为什么?”
“因为……”陵越忽然想起O记的保密命令。
欧阳的身份在O记下令行动之前还不能对外透露,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或是走漏风声打草惊蛇。于是陵越嘴上及时刹住了车,只好生硬地说:“因为这样麻烦别人是不对的。你跟他根本不熟,怎么可以借这么一大笔钱?这个人情你欠得起,师兄欠不起。”
屠苏心中觉得师兄未免有些无理,欧阳看上去并不是那样小气而斤斤计较的人,师兄这样猜度别人未免小家子气。然而他也不愿看陵越不快,那比在他喉咙里卡一根刺还让他难受。于是屠苏即便心中不同意,也还是乖乖闭上嘴巴,安静地点头表示顺从。
像是为了结束这一场不快似的,陵越走过去摸摸屠苏脑袋:“去梳洗一下,早点休息吧。马上就要开学了,不养好身体怎么念书?大学跟念中学不一样,里面个个都是精英,光靠小聪明是没法混过去的。手表的事情你别再多想了,师兄说过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只有你好好念书,才是师兄最让师兄高兴的。”
屠苏点头,听话地洗漱睡觉去。
陵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对着手表发呆。
欧阳,阿霆,这两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一样地叫人捉摸不透。他们这样凭空杀出来,同时出现在陵越和屠苏的生活里,究竟是因为什么,在未来还有什么在等着,一切都像藏在迷雾尽头,让陵越觉得忐忑。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牵线的木偶,不由自主地演绎着事先被设定好的剧情。而这幕后操控之人似乎还有更大的目的和更深的动机。只是这一切他暂时还无法看透,因而即便面前是万丈深渊,他也不晓得该怎么避免。
三天后,陵越又再次见到阿霆。
上次在后巷分别,阿霆说过一有线索就想办法通知他。所以当陵越的手机接到一张不记名电话卡的短信时,当即就猜到是阿霆。
短信让他到庙街的一间唐楼楼顶见面,陵越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就先到达附近,兜了两圈确定没有埋伏才放心上去。
“怎么约在这里?”一见面他便不客气地问。
阿霆手上夹着烟,从天台上的小屋里走出来:“你们差人办事,不是最喜欢约在屋顶上?怎么,跟你们的习惯你不喜欢?”
陵越不自在地避开他调侃的眼神:“现在……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以为你是在帮我?别忘了,我也是在帮你。”阿霆递了支烟给他,“烟?”
陵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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