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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综仙古]囧途漫漫-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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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衣在铁匠铺挑挑拣拣了半天,又同铺子老板讲了价,老板是个爽利人,谢衣又是常客,所以很快就敲定了。
  谢衣将东西收好,向老板道谢后告辞。
  谢衣撑着伞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得在城外近郊使用传送阵。密密的细雨斜织而下,打湿他的外袍,这样的雨天郊外道路湿滑泥泞,若放在别人身上早就怨声连连,然而谢衣是个极富耐心的人,或者说他少年时的锐利早已被时光打磨。
  沈夜也察觉到这一点。
  眼前这个温雅如玉的青年,与他记忆中跳脱随性的孩子相去甚远。
  但是再如何相像这个谢衣终究不是他,真正的谢衣早就被毁得一干二净。
  沈夜突然感到迷惑,可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他只能跟着谢衣一路走出江陵城。
  直到走到近郊一处人烟稀少的旷野,谢衣停下了脚步。
  “阁下跟了谢某一路,何不现身相见?”谢衣的语气沉静从容。
  “呵~”沈夜低笑一声,显出身形,“数年不见,颇有长进,竟能识破为师的幻术。”
  谢衣身形一僵,露出一种极度不可思议的神情。
  “……师尊……”
  “睽违多年,别来无恙,为师的……”沈夜顿了顿,声音低缓具有穿透力,拖曳出华丽的尾音,“好徒儿。”
  沈夜的话落在谢衣的耳中,极具讽刺。他的每一个停顿,甚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狠狠鞭笞在谢衣的心上。
  谢衣双唇微白,道:“有劳师尊关心,弟子一切安好。”
  沈夜以一种近乎飘忽的语气说:“是啊,你很好……可是,为师不好。你说怎么办呢?”
  “……”
  “本座唯一的弟子与本座离心离德,甚至叛逃下界,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谢衣。”
  谢衣的神情坦然从容,清瘦的身躯笔挺的站着,沈夜眯起双眼,冷笑一声。
  “谢衣啊谢衣,你果真丝毫未改。”
  “道之所存,心之所往。倒是师尊,这么多年过去了,竟一点也未能想透吗?”
  “如何?你又要对本座说教不成?”
  “不敢。”
  沈夜的目光由始至终落在谢衣的身上,他尖锐如实质的目光几乎能在谢衣的身上戳出一个洞。
  “谢衣,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救烈山部……”谢衣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夜说,“想救师尊。”
  “哈~”沈夜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救我?本座竟不知谢衣变得如此狂妄。”
  谢衣默然,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沈夜拂袖转身,淡淡道:“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有些事一意孤行只会枉送性命,本座不想杀你,你也最好不要给本座杀你的理由。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师尊……我……”
  “我常常在想,若你像小曦那般一直长不大,那该多好。”
  沈夜走后很久,谢衣一直站在原地怔忡出神,郊外的清风拂去他眼角的泪水,无痕无迹,就像沈夜的离去。
  谢衣隐约觉得,一向忌讳背叛的沈夜对于他的背叛并没有真正痛恨过,然而他终究是令师尊伤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红眸

  太初历春至
  我叫瞳,这可能不是我真正的名字,可是本应给我取名的父母死了,据说还是被我杀死的。因为我天生有一只血红妖瞳,所以别人叫我瞳。
  从我记事起,就已经被带到沈夜的身边,大祭司要求我作为沈夜的玩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夜也是我的玩伴,那时候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那时候的阿夜身边总是围聚着许多人,他在人群中熠熠生辉像个小太阳,与年少时的谢衣有几分相类。
  我自小染病,腿脚不便,阿夜他时常与小曦,沧溟还有后来的华月一道出去疯玩,回来后总要将当日的趣闻说与我听,好像这样就能让我分享到他的喜悦,让我快乐起来。
  我不知道他从何看出我心中的悲郁,我自认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连向来心细如发的华月亦不知我真正的情绪,在许多人眼中我大约就是个怪物。然而他的确拯救了我,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中他是我唯一的光。
  后来沧溟病了,沈氏兄妹作为实验体被他们的父亲亲手送入矩木核心。沈夜存活了下来,而且还拥有了神农神血的庇佑,可小曦却远远没有她哥哥那么幸运,那个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她的时间彻底停止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沈夜抱着沈曦走下矩木的那一刻,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周身散发的绝望和憎恨让人胆寒,漆黑的瞳仁边缘泛着红光,他狂躁暴戾的眼神毫无畏惧的逼射他的父亲。瘦弱的身躯中爆发出的威压让在场所有人不由臣服。
  阿夜会弑父早在我的预料中,前任大祭司对外宣布重病而亡,然而究其内因始终耐人寻味,毕竟最后留在那位老人身边的是华月。
  那位老人实在无法让人提起敬爱之情,他的死于我而言无足轻重,我担心的只有阿夜,他正在一点一点杀死自己。当爽朗的笑容彻底从他脸上被抹去,暗色的眸中只剩下无边的冷漠与肃杀,他彻底变成了他最痛恨的人。
  前任大祭司死后,沈夜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夺取了大祭司之位,同时以铁血手腕翦除前任残余党羽,在死寂的流月城中掀起了一场大规模血腥清洗和镇压。
  沈夜即位后,任命华月为廉贞祭司,赤霄为天玑祭司,崔灵境为开阳祭司,而我则是七杀祭司。
  然而,这些与我无关。阿夜即位前后我除了杀人和掌刑的确没出多少力,倒是华月与其他人忙前忙后,着实辛苦。
  虽然与我无关,却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沈夜登上大祭司位两年后,收谢衣为徒的前一个月。
  我的蛊虫多以活人为载体,当年所翦除的党羽中除却首脑部分族人被囚禁于流月城最底层生态区,这些人自然成为了我的试验品。
  生态区是整个流月城最阴冷黑暗的地方,这里常年不见天日,空气中充斥着霉味和恶臭。众所周知这是流月城堆放垃圾的地方,我殿内的几具活傀儡都是从垃圾堆里捡回去加以改造而成。
  我饶过即将消散的尸体,目光在过道两旁的人身上逡巡,有人露出了狂热渴求的眼神,而更多的则是麻木绝望。我十分无奈,这里已经没有我想要的素材了,残次品只能拿来试蛊。
  而就在我正要离开的时候,一双手轻轻扯住我的衣角。
  那双手枯瘦孱弱,坑坑洼洼的指甲里全是黑色的泥垢,我按捺下怒火,眯起眼睛顺着手臂看到了一个低着头连试蛊都不配的废物,同时认真思考是先砍他的左手还是右手。
  “救我。”我听见他这样说。
  “我为何要救你?”我问。
  然后我掉入了一双眸子里,他的眼睛由于强烈的求生欲|望,闪现夺目的光彩。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眼睛,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惊心动魄。
  “我可以救你,”我说,“但你必须给我一样你的东西作为报答。”
  他歪过头,露出费解的神色,不明白一无所有的自己还有什么能够付出。
  我的手覆上他的左眼,将整个眼睛笼罩,俯下身就在他耳边说……
  我要你的眼睛。
  那对眼睛经过繁复的处理后被我锁在七杀祭司殿密室内,那里面放置着我半生的心血。
  我依照约定将那个偶得的素材带在身边,同时命令他舍弃了从前的名字,身份,一切。从他进入我视线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的所有物。
  他很蠢。走路不出三五步,不是撞墙就是撞柱,外殿易碎物品被他砸得七七八八,虽然主要是由于失明造成的,但他的方向感很有问题。
  我每天都会给他一个新的名字,说真的关于这一点直到很久以后,流月城举族迁徙到龙兵屿定居,我仍未能想明白当初的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一遍一遍,一天一天,不厌其烦的为他更换名字。但是每次用新的名字叫他时,他先是愣怔继而困惑慢了几拍才堪堪反应过来的表情,十分有趣。
  他很安静,安静得如同一个木偶。
  我没有将他制成活傀儡,也没有让他像其他侍从那样做些扫洒的杂务。以他的脑子做不做得来不说,他只需要站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就可以了。
  一回头就能看见他站在不远处,失却瞳仁的眼睛紧闭着,然而始终朝向我的方向,我偶尔会想若是他的双眼仍在,那双美丽的眼眸里一定会倒映出我的影子,那又是何等景象,卑微抑或残酷。
  但这些只是不可能的假设。
  没过多久,沈夜命我在族内寻找极具天赋的孩子,收作弟子同时也是下一任大祭司人选。我为他找到两个孩子,谢衣和风琊。
  就我个人而言,倾向于谢衣,这个孩子虽然看起来不温不火的,小小年纪却渐见风骨。不过依阿夜的性子,或许会选风琊也说不定,风琊会比谢衣更好控制。
  难得的是阿夜这次竟与我想法一致,选了谢衣。
  谢衣是流月城唯一一束光,我由衷的期望着他能照亮阿夜的生命,并陪伴他走下去。
  现在想想那段日子大概是这百年来最悠闲的时光,虽说还是有这样那样的烦恼,谢衣的实验经常爆炸,那家伙从每天撞墙到三天撞墙,教风琊比教谢衣累多了,没人闹事导致素材锐减……还有那只死懒死懒的熊,我真的很想把它拆了仔细观察里面的构造,不过谢衣看得紧,要是硬抢,估计大祭司得找我谈话。
  这段极为难得的平静时光持续了二十二年。
  一百二十二年前,谢衣二十二岁出任破军祭司那年,叛逃下界。
  谢衣走后,阿夜看似一切如常,可我知道那扇门已经被永远的关上了,从此不会再有任何人走进他的世界。
  这一切都是我管不了的,因为我自己都自顾不暇。即使我拿走他的病源,仍旧阻止不了他的死亡。
  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困扰我多年的病症若是显现在眼睛上,是如此美丽。
  除了往他的体内大量植入蛊虫,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挽救他破碎的生命,毕竟他的病源是心脏,那是我无法更换的地方。
  我告诉他他快死了,他很平静,脸上带着近乎冷酷的淡漠。与他相处这么些年,我发现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人,他喜欢的,他讨厌的,他眷恋的,他珍惜的……这些我都一无所知。
  我曾以为他恨我,但直到此时才觉察,他对我并没有这种感情。
  那他对我抱有何种感情,还是根本没有……
  在他行将消逝的时候,我竟对他生出从未有过的莫大的兴趣。
  我一边用蛊虫拖延着他的寿命,一边将他溃烂的部分用偃甲替换。每活一日他都将忍受生不如死的煎熬,在我失去对他的兴趣前,他必须活着。
  就这样过了很多很多年。
  他只是沉默,比初来时更沉默,渐渐地嗜睡,每天有一半的时间在昏睡中度过,这是他体内蛊虫的自我保护,到后来一天中只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着的。
  他醒着的时候,我都会去看看他。偶尔与他说上几句,一般都是我说他听,有时是下界轶闻,有时是上古旧事,还有我为数不多的童年趣事,他听得很认真,专注的神情像个听故事的孩子。 
  那是我与他之间距离最近的时刻。
  我隐隐感觉,对他,我似乎并非仅仅出于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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