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男主饶命by鹿淼淼-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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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邪王看了一眼“无辜”的沈惜,“没什么……”
第二天,竹楼中只有沈惜一人。
出了内室,厅内桌上有石之轩修书一封,另附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两张鬼斧神工的人皮面具,再加上银票若干。
银子、面子、出行江湖必备物品。
渣男的另一大特点就是——贴心。
沈惜把东西收好,看了一眼精致典雅的小竹楼:“石之轩真的是一个很合格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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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一艘雕刻精美而精致的小船船头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身姿挺拔,正当壮年,眉目俊朗君子如风。女的超尘脱俗,一身修道素衣却越发衬得人清秀婉丽。当真是一对璧人。
在石之轩看来,却是有些刺眼的。宋缺那个石头一样硬的男人,身边站着一个看似清心寡欲实则大有野心的梵清惠,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画风。
天刀宋缺哪里会屑于与慈航之流的正道名门为伍,何况,那人还是斋主梵清惠。梵清惠向来是对魔门邪道持鄙夷之态的,此刻,梵斋主也发现了对面船上站在船头的石之轩。
“邪王好兴致。”
石之轩站在远处并不动,唇角勾起:“宋阀主好雅兴,美人相伴同游,想必是乐不思蜀了。”
宋缺并不反驳,一张俊脸上就差没写着:我不想跟你说话,我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他身边冰清玉洁的梵清惠倒是不干了:“邪王莫要胡说,我与宋阀主有事相商。”
说完自己也愣了,宋缺什么都没有说,她这么一开口,不就是坐实了么。
梵清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挺拔英俊的天刀宋缺,刚刚想说“就不打扰邪王赏景”,就听到身边的人开口了。
“不知邪王是否有沈兄弟的消息?”
梵清惠神色一凛,眼神深郁。
宋阀门下,打探消息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天下却有能瞒住宋阀的事情——比如能与石之轩扯上关系的事情。上一世,若不是碧秀心身死,而石之轩走火入魔从此神智不清,世人甚至不会知道——慈航静斋冰清玉洁的修道女子“以身饲魔”的壮举。
石之轩想要瞒下这件事请并不难,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慈航静斋的“公关”实在是一流水平了。
等他宋阀的人打探出执笛少年确实系宁道奇之徒的时候,宋缺已经找不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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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作伴,美酒佳肴。武艺相论,好不快哉!”石之轩笑得越发放肆,宋缺分明是看到他眼底的挑衅。
“你若是想战,那便来吧!”宋缺盯着邪王,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找打!
说罢,石之轩反而先动了手。运起轻功迎风面向宋缺,梵清惠被刮了个正着——身子往外头一栽,眼看着就要掉到水里。宋缺挥刀,一股强烈的气劲直逼船檐。梵清惠借机撑起手里的拂尘,转向倒向船头。
“宋阀主果然是怜香惜玉!”
宋缺并不多言,他现在并不轻易出刀,但是石之轩经过两月蛰伏之后,武道显然是大有长进——甚至让宋缺有些吃惊。
石之轩的大起大落,伴随的却是慈航静斋与阴葵派两方的动荡。
邪王功力大增,道种心魔*想必也是大有所成——唯一的可能,就是阴后了。
“梵斋主的滋味如何?”几番招架,邪王勾起一边唇角,语气里却是止不住的讽刺和挑衅,“慈航静斋的圣女超凡脱俗,想来,我也应该去帝踏峰找一个女人,像宋阀主这般携手相游?”
宋缺挥刀直对石之轩命门,却被他巧劲气道所化。对方身姿敏捷到极点,又有沈惜笛音虚境日日磨练,此时的五感早已不似当初。
“怎么?恼羞成怒?”
宋缺并不生气,他手上虽然还在对付着,心里却是想开了——人如邪王,都觉得自己心系于慈航静斋斋主,那江湖人又该如何看待?
此生他积极部署,哪怕是为了大业与正道为敌,也在所不惜。此番北上江东,却是为了别的事情,偶遇梵清惠也是意料之外。
“宋阀主还怕配不上梵斋主?”
石之轩一个旋身,落在江口一处悬崖的露石上,居高临下看着宋缺。
“你想多了。此生宋某并无心儿女情长。”家嗣继承自然有宋智与宋鲁,兄弟俩天赋同样过人,只是追求不同。
“宋阀主若是想,石某自然能够相助。”
宋缺飞身上了露石,“你又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石之轩笑道:“隋皇将落,宇文阀、李阀、独孤阀,任何一家想要翻身做主,石某都不以为然。唯独宋阀主……”
“宋阀主以为呢?”
宋缺望向对岸,梵清惠手持拂尘,仍然站在船头。相隔太远,可是宋缺却能看到对方清丽的身影,闭上眼,这抹影子却在心里越行越淡——淡到难以发觉。
“红眼枯骨,不若万里江山。”宋缺开口,看向石之轩,“邪王心里想必也是清楚地很。”
石之轩面色如常,心里却是想起了被他暂且抛在脑后的祝玉妍,和单手执笛孑然而立的碧秀心。一边是魅惑却危险的阴后,另一边是他用另一个身份相识的慈航圣女。
“胭脂债多了,悔的是你自己。”
脑子里蓦然回响起沈惜的一句话。
第7章 【隋末乱世】
“客官打尖儿住店儿么!”
沈惜掏出银子,“一间上房。”
不得不说,石之轩走后,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得无聊了。每天都在研究自己的笛子,沈惜把能想到的东西都用上了,终于没事儿做了。
秋夜里,凉风飒飒,沈惜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骨头有些疼。刚刚翻了个身,就感觉一个非常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靠近了。
“谁!”
还没有起身,就被一双的大手固定住肩膀。接着,那双粗糙而又有力的双手就开始在沈惜周身骨骼摸了起来。
掌下带着一股炙热的气息,沈惜并没有反抗——他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乖徒儿,师父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师父啊?”借着月色,沈惜看清了那人笑得满脸都是褶子,一头雪白长发束在脑后。
宁道奇一把白花花的胡子就搁在沈惜的膝盖上,他双腿曲着,宁道奇手里一把鎏金的小锤子正在他腿骨上敲敲打打。
沈惜是又痛又热,但是面对宁道奇,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徒儿这是想师父想得说不出话来啦!”宁道奇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又拎起鎏金锤给他敲骨头。
“徒儿的武艺进展如何,师父给你传授新课,就从明日开始!徒儿觉得可好?”
“师父还是喜欢秦岭的风光,要不,我们还是回祝眠峰吧?”
“江南的吃食当真是精致啊,不过还是比不上师父的手艺!徒儿你饿不饿,师父给你做夜宵?”
“徒儿你可有遇上喜欢的女子?师父跟你说啊,你还小,初入江湖,这江湖上啊……”
就照着石之轩那么想跟宁道奇打一架的份上,沈惜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师父和高冷相差这么远……这么远……太远了!
从明月当空,到晨光熹微。
沈惜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耳朵里是宁道奇唠唠叨叨没完说话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鎏金锤与他身上各处骨头相触的声音。
骨头又痛又热,但是沈惜忍着忍着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宁道奇还在用小锤子敲打沈惜周身的骨头。
“……”
“徒儿睡醒了?”宁道奇伸手在自家徒儿脸上一抹,那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就已经在他手上了,“如此一来,顺眼多了。”
宁道奇心里多少是有些愧疚的,慈航静斋在一个本来应该不该有的时期将他“请”到帝踏峰。之前,他是一心想要看一看《慈航剑典》。但是等他连夜赶回祝眠峰,面对空无一人的山崖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把从未涉世的徒弟给弄丢了。
《慈航剑典》别人趋之若鹜,换做宁道奇,现在这本破烂折子却换不了他的徒弟了。
“笛音虚境只是初境,等你煅骨初成,一切又会大有不同。”距离上一次煅骨已经是半年有余,宁道奇赶在周期之内找到徒弟,连夜给他进行第二次煅骨,好歹是没有耽误功夫。
煅骨之后,沈惜明显发现,自己的功力与身体内力是不匹配的——就比如你有很多的大招,可是身体里面却是空虚至极,没有精力和内力来支撑这些招式。
宁道奇所说的煅骨,更像是修仙之中拓宽经脉紫府之类的说法。沈惜能够明白,但是他这样一天两天都不说话的态度,在宁道奇看来是“委屈至极”的。
宁道奇看着垂着眼的小徒弟,伸手掐掐他的小脸蛋儿,结果被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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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石之轩交过手?”
好不容易把徒弟哄得开口了,宁道奇是百般迁就。他对白道魔门态度都比较中立,但是有了慈航静斋梵斋主“半路截人”事件之后,如今他的态度就更加中立了。
“他自创心法行路霸道,但的确不错。”
“较之天刀宋缺又如何?”宁道奇抖抖胡须问道。
“我并未与宋缺交过手。”沈惜老老实实得回答,宁道奇边听边点头。
隋皇杨坚自建国到现在,年老渐衰,从初期的欣欣向荣,隋朝第一世看上去是风平浪静。杨坚膝下子女几乎都是独孤皇后所出,但是却没有能担大任者。皇长子太子杨勇容貌俊美,生性好学,却也同样好色,喜爱奢侈。
次子杨广同样俊美富有天资,但是本性里的奢侈与骄纵也却不见得能掩盖多久。独孤伽罗的三个小儿子就更加别说,不说能不能当此大任,能不被兄弟活吞就不错了。
杨广在杨勇被废弃为庶人之后开始大展身手,外人不可见,可是杨广门人中却出现了一位极具地位的“裴大人”。
这位裴大人之前只是光有名号,只是一名修行中的大德圣僧。被杨广召入门下之后,就开始大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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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后已经放下话了,邪王又该如何自处?”
“吃亏的人是他么?他破了阴后的身子,还一走了之?有人在江东可是见到邪王大驾的……”
“呵!美艳无双如阴后,也抵不过吃斋修道的慈航女子!”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石之轩现身帝踏峰的事情就在江湖传了个遍。事实上,这也没什么,但是如果多了一个“邪王用计骗了阴后的处子之身,却又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前提,那就是大发了。
宁道奇带着小徒弟一路北上,玩玩乐乐,也很是开心。小徒弟如今渐渐在他面前放得开了,他也乐呵呵的宠着,要什么给什么——事实上,沈惜没有开口提过任何一个要求。
“石之轩这是惹了一身的胭脂债,那碧秀心虽然是慈航弟子,想必也不是好相与的。”宁道奇在梵清惠的手上栽过一次,连带着对整个慈航静斋的弟子都有翻天覆地的改观。
“他只是招惹了阴后一人。”沈惜弱弱地替邪王说了一句话。
宁道奇立刻驳回:“魔道不像白道一般统一。邪王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