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三同人]长风曲(庞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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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包三同人'长风曲(庞策)
作者:六月风荷
第一章
汴梁城东,沿着汴水长堤,穿过州桥烟柳,再绕过几道疏篱几簇野菊,便是东麓书院了的所在了。看似几间青瓦白墙的寻常院落,却是绝对不寻常。且不说这书院的主人便是前礼部侍郎、大宋第一才子公孙公子,光是常常出入于此的客人,身份尊贵得已经令人咂舌。某位一度权倾朝野后来甘心归隐的异姓王爷如今是书院常客这自不必说,几位朝廷之上位高权重的大臣也不时登门造访。
公孙公子一副玲珑剔透的水晶心肠,哪会看不出这些昔日同僚的来意。他明白当今圣上想召他回朝辅政之心由来已久,又不想强他所难,便遣了这些人来探他口风。可惜他公孙策早已无心眷顾官场,安心在此京城一隅教教书看看病便好,于是对那些朝政时局三缄其口,只是淡淡感叹自己体弱多病不能再为吾皇分忧。
不是没想过回庐州去,远远避开朝中是非,但是总觉得这偌大京城尚有让他留恋之处,便干脆在这天子脚下大隐于市。
至于自己留恋的到底是什么,以公孙公子的聪明绝顶,绝对不会想不清楚,只是他不愿意去想,就算想清楚了也绝不会承认,尤其是不能在那个自以为是飞扬跋扈的家伙面前承认,否则那人一定笑容猖狂,满脸欠扁的说:“本王就知道公孙公子舍不得本王。”
说来堂堂中州王爷怎么成为这小小书院的常客,公孙公子自己也说不明白。犹记得那是太庙之围后的某天,自己刚刚给学生放了课,抬头便见到传说中已经归隐田园的中州王正站在门前。白衣白裘,银冠高挽,随随便便倚门而立已然透出一种傲然绝世的气质,让心高气傲的公孙公子也不禁为之侧目。但见他眼角眉梢一派神采飞扬,笑容却带着一丝邪魅,口中言道自己是专程来向公孙公子讨教学问的。
公孙策那时正因包拯之事心绪不佳,对庞统自然也没有好脸色。庞统却不气也不恼,只轻轻笑道:“公孙公子可是在拿本王出气么?”还不等公孙策说话,又说道:“包拯又没死,公子何至于此?”公孙策心神一震,一双清明的眸子紧紧盯住庞统:“你怎知道他没死?你知道他在哪儿!?”庞统仍然是笑得张扬:“他哪有这么容易死的?难道公孙公子不是这么认为的?”
公孙策微微一怔,他确实相信包拯还活着,也许又在某个边镇某家小店做他的跑堂吃他的大包,或者他又失了忆,或者只是不想回来。他却没想到庞统竟也是这般想法。而这一怔之间,庞统已经不待主人相邀便进了院子,自顾自的在石桌前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还对他打了个相请的手势:“公孙公子,请坐。”公孙策真想用折扇狠狠的拍掉那只手,提醒那个狂妄的家伙这是他公孙公子的家而非中州王府。
不管他公孙公子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自那之后庞统便常来他这东麓书院。时日一久公孙策便也渐渐习惯了,任他不请自来出入自如。有时候公孙先生正在给学生传道授业解惑,王爷千岁便坐在一旁自斟自饮自得其乐,那怡然自得的架势颇有把此处当成王府行宫之势。倘若公孙公子有空,两人便少不得一番饮酒品茶,外加唇枪舌战。其实公孙策还真没想到,这大名鼎鼎威震边关的飞星将军原来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主儿,除了金戈铁马行军作战之外,吟诗作画音律弈棋也都很有一套,不由得对他又是高看一眼。可是,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心里纵然欣赏,嘴上仍然是夹枪带棒冷嘲热讽。庞统自然是说不过他,却总是笑得开怀,似乎被他公孙公子挤兑实在是平生一大快事。
算来这也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这年仲夏,听闻辽兵屡屡出兵侵扰,边关守军节节败退。没过几日又听说,中州王重新被封为镇边大将军,不日将领兵出征抵御辽军。公孙策听得这消息,脸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因这早已在他意料之中。他了解庞统的个性,虽然他不忠于当今皇上,却绝对忠于大宋,他绝不会放任辽人的铁蹄在大宋的疆土上横行。若非如此,他公孙公子怎会甘心与这个曾经谋权篡位的家伙结交。
那日公孙策送走旧部,站在门前,听得街巷之上百姓已在奔走相告:“飞星将军重新出山!我们大宋这次一定会打胜仗了!”飞星将军,善于占卜星象,胜战连连,绝对不简单。公孙策依稀记得自己从前是这样称赞过他的,只是这话究竟是在什么情形下说的,他却再也不愿意去回想了。
那夜月上柳梢,庞统踏月色而来,黑衣鎏金,剑眉星目,自有一番霸气张扬的风致。饶是他公孙公子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虽然不如自己潇洒俊朗,倒也确实称得上仪表堂堂。只见他将手里的酒坛放在桌上,依然是一贯似笑非笑的神情,施施然说道:“本王明早兵发雁门,公孙公子今晚同本王下棋可好?”语气平淡得仿佛领兵出征不过是从城南到城北转一圈那么简单平常的事情。
公孙策难得的没有反驳,只默默的摆了棋盘出来。两人棋力本就相若,平时对弈也总是互有胜负,今日偏偏是庞统占尽上风。连胜三局之后,庞将军推开棋盘,深深看进对面那双清澈沉静的眸子里:“公孙公子今晚棋艺不佳,”语音一顿又笑容得意:“莫非是在替本王担心么?”
公孙策没说话,已斟了两杯酒,径自端起一杯,凝眸直视庞统,朗声吟道:“发愤去函谷,从军向临洮,叱咤万战场,匈奴尽奔逃。庞将军,愿你旗开得胜,早日凯旋。”说罢,已仰首干了杯中酒。
庞统见他如此豪迈,似有动容,可转眼又笑得邪气:“原来公孙公子果然是在担心本王啊。”公孙策终于忍不住给了他个白眼,说道:“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大宋!”可怎么听着都像是底气不足。庞统也不与他争辩,只笑道:“你对本王就这么没信心么?本王可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飞星将军!”公孙策知他所言属实,可是见他那副自命不凡的样子仍想抢白他几句,却见他已敛了笑容,郑重的说:“公孙公子,你放心,本王定会大胜而回。”
公孙策别转了脸,哼哼唧唧说道笑话本公子有什么不放心的,却感觉那人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自己的手背,吃惊抬头,正看见那双深邃黑眸目光灼灼盯着自己,心里没来由的便是一慌。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忙跳起来甩掉。而庞统本觉得掌心所触之处一股月色般的清寒透骨透心,甚是留恋那温润清冷的触感,却见眼前人一副窘迫慌乱的神情,也不再唐突。
是夜月光如水撩人心弦,一般心绪却两相无言。
第二章
中州王出征雁门关,这东麓书院多少是冷清了一些的,还好公孙公子不怕寂寞,每日教教之乎者也,读读经史子集,倒也自在逍遥,只是心中确实是多了些许牵挂的,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自己。
雁门关远在千里之遥,边关的消息公孙公子却是灵通的很,这完全得益于而他那些旧日同僚往来频繁。飞骑绝尘马不停蹄从边关送至京师的战报,上达圣听不久便会传至公孙公子的书房,就仿佛他这东麓书院是我大宋枢密院分院。听闻飞星将军连战连捷,收复失地,公孙公子喜色难掩,却总是感叹:“果真是天佑我大宋!”
再后来,礼部陈大人带来消息,说八百里加急战报来奏,中州王已将辽军逼退关外,军中却突发疫症蔓延。于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公孙公子差点失手打翻了面前的茶盏:“边地极寒,缺医少药,万一疫症流行我军危矣!而此时退兵必会被辽军所乘,岂不是进退两难?!”陈大人忙附和道正是如此,所以吾皇陛下决定遣太医院的几位太医携医药前往雁门关,说着细细观察公孙公子的神色:“不知公孙公子可愿意走这一趟?”却见平素里总是谨言慎行的公孙公子未加思索便点了头。
圣旨来得很快。自那陈大人告辞还不到半个时辰,宣旨的林公公便已到了东麓书院。公孙策心想莫非这圣旨也是早就拟好专等自己点头的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公孙公子官复原职,礼部侍郎从二品,两日内领太医院令数名前往雁门关酬军。末了,又宣他前往养心殿见驾。
公孙策谢了恩,接过那圣旨却辨不清心中喜悲。年少时封侯拜相的梦想早已消磨殆尽,仕途生涯留下的记忆只让他满心酸楚。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为官出仕,却因为某种他不想承认的牵挂而重又立于庙堂之上。此番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一时就这么心神恍惚着,直到林公公提醒他皇上还在等他呢,这才换了官服匆匆出门。
养心殿依旧青烟缭绕,皇上仍在礼佛,见他长跪,赐他平身。公孙策起身,默然肃立。赵祯凝眸望着他,只见他一如从前一般,温文秀雅端方如玉,却不卑不亢风骨可鉴。而公孙策正在揣测万岁爷此番有何示下,却听得吾皇陛下金口一开甚是家常:“公孙策,你近来可好?”
公孙策一怔,旋即答道:“托陛下洪福,臣安好。”赵祯已缓步踱到近前,开口言道:“公孙策,朕有多久没见到你了?其实朕早就盼你还朝,哪怕只是陪朕说说话也好。”公孙策只垂首答:“臣……有负皇恩。”赵祯转过身,背对着他,轻轻叹息:“包拯走后,丝言也走了,朕在这宫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公孙策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落寞之意,不禁抬起眼帘,看着眼前人的背影。黄袍加身,长身而立,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孤寂。他恍惚想起了从前,他与包拯二人初识圣上,当真是倾心相交,可惜后来只能在各自的路上渐行渐远,最终止步于君臣之谊而已。
他正想着,赵祯已经转过身来,缓声道:“公孙策,朕知道,包拯的事情,你还在怪朕。”公孙策忙说:“臣不敢!”赵祯看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却话锋一转:“你自称身单体弱不宜入朝为官,却是不惧边塞大漠风沙苦寒。”听那幽幽的语气竟不似责备反似幽怨,素来伶牙俐齿的公孙公子竟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觉得圣意难测,便干脆抿紧了嘴唇不开言。君臣二人相对沉默。良久,方听得赵祯说:“罢了,你下去吧。”这才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
翌日,收到公孙策飞鸽传书的展少侠已策马赶回,江湖历练已让他颇添侠士之风,却仍是做派不改,自愿做他公孙大哥的护卫。而同展昭一起回来的那位白衣白马的少侠怀抱一柄雪色长剑,笑起来也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去边关?听起来不错,白爷爷也去!”
公孙策依稀想起几年前在相国寺初识白玉堂的情形,昔日小小少年如今已是一方少侠,可见当真是流光容易把人抛,当年跟包拯一起鲜衣怒马、少年意气的时光,果然是再也回不来了。
次日清早公孙公子一行便离了汴京,一路向北。时近初冬,越往北上便越是北风卷地天寒地冻,畏寒的公孙公子却连一句冷都没抱怨过,只顾着策马赶路。展少侠三番两次叫他注意身体,他也只道 “军情如火岂容拖延”,眉宇间自有一份坚毅之色,使得展少侠只能把那一句“你就这么急着见庞统” 硬生生的咽回到肚子里。
而此时,远在雁门之遥,飞星将军正听人来报,刚说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