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同盟][双子悠佑]暖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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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佑希却低下头去忙自己的,再没有说话。
飞机因为目的地的天气险些延误,两人刚出机场,上空便飘下了雪花。悠太裹在厚厚的衣服里,双手合起来在嘴边哈气,佑希看着这样的哥哥,觉得对方像个需要被保护的高中生,弱弱的,还有点愣。他拉过对方的手,攥在手心里说:“我们先去哪里?”
“先回去看看吧。”悠太情绪不高,捏了一下弟弟的手。
佑希不太乐意地摇摇头,但还是听从悠太的意愿上了出租车。
残破的孤儿院,在凛冽的寒风中更显恐怖。焦黑色犹如魔鬼利爪般的痕迹攀爬在断垣残壁上,是岁月无法抹去的伤。悠太和佑希呆呆地立在马路对面,望着他们曾经的家,什么也不想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悠太打量了下周围,看到一位似乎在等人的老人,便上去攀谈两句。
“没有人管呀,这么多年了。”路人说:“说是要重盖,可是不吉利呀。”
“总应该管的吧。”悠太指指旁边的建筑:“很突兀啊。”
“那边的房子也都没人住了。”
佑希没去管悠太那边,只愣愣地看着破败的建筑,任记忆倒带。眼前慢慢浮现出刺眼的火海,耳边尽是嘈杂的人声。喊叫声、哭泣声,混着木材燃烧的爆裂声和房屋倒塌的巨响。院子门口有一个金发碧眼的身影,甚至还在向他招手……佑希仿佛又变成了当日那个只能傻傻立在大街上的少年,双腿发抖,手脚冰凉,被汹涌而来的恐惧震慑,无所适从。
一双手从后面揽住了他,悠太的声音悠扬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点一点从记忆的地狱里穿行而过:“佑希。”
佑希用力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眼前是哥哥担忧的表情。他把头埋在悠太的围巾上,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地说:“我没事,走吧。”
晚上两人翻来覆去地做了好几次,佑希颤抖着抱着哥哥,让他别停下来。悠太一脸担忧,只能温柔地照办。关了灯后佑希贴着悠太的后背,把头放在对方肩胛骨中间的凹陷处,闷闷地说:“悠太,我能被原谅吗。”
“你没做错什么。”悠太叹息着转过来,抱着弟弟的肩膀:“如果那天我在场,可能也和你一样的。”
“悠太不会和我一样的。”佑希把自己埋得更深了。“我是没做错什么,因为我什么也没有做。”
“你觉得自己能做什么?你那时才16岁。”
“我可以进去……起码我可以,帮助千鹤……”
佑希的手突然被悠太死死地抓住了。
“你改变不了什么的。”悠太看着弟弟的眼睛,慢慢地说。其实悠太很想说,如果你也进去了,那我怎么办?可是看着此刻如此自责内疚的弟弟,他张了张嘴,没说出口,只能更用力地搂着对方。
他们隔了好几天,才平复心情,决定去往墓地。悠太和佑希在父母墓前放上鲜花,依次亲吻碑上的刻字。父母作为曾经孤儿院的院长夫妻,在当地有一定声誉,然而比起陪伴自己的一对双生子,他们把更多的关爱放在了其他孩子身上。悲剧发生的那一天,浅羽夫妻二人正在一边收拾车库、一边陪孩子们捉迷藏。火灾很快蔓延至整个建筑,他们发疯地冲上楼,努力把那些将自己躲在床下或衣柜中的孩子们找出来。火势熊熊,窗外还有枪声。他们同撑到最后的那些孩子们一起,在二层的游戏室里被浓烟窒息而死。不知他们那时是否在祈祷着自己的孩子能够安全脱险?若是知道了自己儿子们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慈悲为怀的他们又会不会失望?
千鹤没有墓,他和其它所有死掉的孤儿们葬在一起。佑希没有走过去,远远地望着。悠太心疼地看着弟弟略显空洞的眼神,却无能为力。他并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当自己赶到时,佑希正跪在地上干呕,被抱在怀里后,嘴里还一直虚弱地念着“对不起”。悠太那时也处在灭顶的绝望中,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研究。现在想起,却是不愿意再去解开弟弟心里的这块疤,只期待他能够自愈。
灰蒙蒙的飘着雪的天空,像笼着厚重的纱。佑希一边在心里和千鹤说着话,一边再次抓上了悠太的手。
好在他们还有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快把这个故事写完了……其实并不是个很大的脑洞呢~
☆、Part 11
“呵。”男人将手里的一沓纸放下:“你是认真的吗,YUTA?”
悠太点点头。他穿了件深蓝色的浴衣,干净典雅,衬得那淡然的表情更显平和,仿佛两人面前摆着的这份委托书,并不是什么打紧的买卖。
“我要好好想一想。”男人今天没有穿西装,也套着身浴衣,却是显得不伦不类。他望着悠太从袖口下露出来的那一截手腕,后者正慢慢地倒茶,水汽蕴上来白纱般将二人隔开,使男人更加看不清、猜不透对面人的心思。明明是百里挑一的狠角色,却能这样漫不经心地做着修身养性的事,仿佛这才是对方的本色般。
“你那弟弟呢。”
悠太手上一顿,慢慢抬起眼睛说:“他和这份委托有什么关系吗。”
“呵,别这么敏感。”男人笑着摇头:“我就是纳闷,你怎么会来找我做这件事,想来想去,咱俩的交集恐怕只有上次我抓了你弟弟……”
“和那没关系。”悠太把茶杯放下:“需要我说明白原因吗。你是第5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除了执行任务还负责公司内部的人员调配,行动起来会比较稳妥。”他顿了顿:“其实我还想感谢你,上次把YUKI调来我们组。”
“举手之劳。”男人毫不在意地敲着桌子:“其实你要杀这个人,本身没问题,就算他是上面比较重要的股东之一,又如何。只要出得起钱,我就能做。”
悠太点点头。
“但是我很好奇,因为你明明……怎么说,可以匿名?或者用其它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做这件事。”男人颇感兴趣地说:“这么高调,你不要命了?”
“因为我想参与最后的行动。”悠太自然而然地说。男人笑了:“哦,手刃仇人。”
“仇人算不上,他只是该死。”
“呵。”男人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心想自己是没法和面前这东方人交流了。他一点也不喜欢悠太这幅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作为金主,便能财大气粗地吆五喝六般,于是他决定放些狠话。
“让我来猜猜吧。”他很想翘起二郎腿,无奈此时两人都是跪坐的姿势,只得作罢。“用这么大一笔委托金买凶杀人,想必是你进入组织以来的全部积蓄了吧,哦,还要算上你弟弟的?不过他那些任务,恐怕没什么收入,你还真是个有担当的哥哥呢。”
悠太不说话,只一边喝茶一边听着。
“真是周密的计划,可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开始你恐怕是不想付这笔钱的。”男人眯起眼睛盯着悠太的眼睛:“你想自己动手。”
“……”
“这可真不好啊,YUTA。难道你最初进来组织,就是为了杀这么个高层?”
“……”
“可是没那么容易,浑水都是越蹚越深,这点我理解。不进来,就不会明白这里面有多少学问。你在下面随便动一动,上面的人都能知道,老鹰小鸡似的,一抓一准。”男人笑呵呵地:“我记得你几年前被调去做那个毒枭案来着?呵,明明只是个新人组组长,却让你犯那些事,想必是上面发现了你的意图,给你个教训罢。”
“不过你还是命很大的,活着回来,便不得不给你安置个特别行动小组组长的位置了。但从此你就很乖, 11组任务完成的也不错,上面那些人对你就睁一眼闭一眼,连之后你弟弟出了事,也没追究。”男人叹口气,拿起委托书又看了看:“没想到你还没死心,只是换了个规矩的方式而已。这个人得罪了你还真是可怜,值得你花这么多年变着样来要他的命?如果可以,我真想知道原因啊。”
“你话好多。”悠太皱着眉:“签字吧。”
“我得问清楚啊,你想全身而退,我也想的,你说是不是?”男人毫无成就感地望着这张面不改色的脸,自觉无趣。
悠太只从水汽那边递了根笔过来。
男人走了以后佑希从屏风里面光着脚走出来,也穿着浴衣,脸上红扑扑的,直接扑在哥哥身上道:“饿了……悠太怎么不和我一起泡温泉。”
悠太笑着抬手揉揉他的头发。“顺利吗?他不愿意?”佑希坐下来,不满地抱怨:“我还不愿意呢,为什么最后要让那种人拿到你的卖命钱。”
悠太顺势躺下来在弟弟腿上,手环着对方的腰,很累似的闭上眼睛:“方式已经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只要结果顺利就好。他话真多,我就从来不这样,对委托人这么感兴趣做什么?听得头都大了……”
佑希捂上哥哥的嘴巴:“别想了,你需要休息,不能太累了,太累了会犯病。”
“……哪有那么夸张。”
“不行啊,悠太病了的话,会很麻烦。我没有悠太的话就过不下去了……”
“偶尔也想着养养我吧?哥哥也会累的啊。”
“啊不听……听不见……咦悠太你泡的这是什么茶,好香啊。”佑希凑近悠太脸旁,带着温暖的水汽和浓郁的茶香,亲上对方微翘的嘴角。
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像是比前一刻更好的生活。
半月后,临近年末,当城市内的大部分人都在为这即将到来的“辞旧迎新”倦怠工作时,第5特别行动小组却在加班加点地谨慎执行着某项特级任务的最后一步。
“组长,一切正常,等待指示。”耳机里传来狙击手再次确认目标位置的声音。
站在窗边的男人皱着眉头。他已经反复给YUTA打了3分钟电话,却一直没人接通。再耽误下去,便会错过刺杀目标的最好时机。这人明明说好要参与这最后一击,却迟迟不现身。男人隐约觉得不对,但实在不愿意浪费这半月以来的努力,放跑目标……
看着监控器屏幕上的变化,他咬咬牙:“执行。”
几乎同时,爆炸声从目标所在的建筑内传出。男人一愣,大叫道:“爆破小队这是怎么回事!”旁边人一时都吓傻了,却马上反应过来,训练有素地开始联络。男人赶紧向狙击手确认情况,在一声“目标已中枪”后,通讯设备却传来一片忙音。他心里一凉,难道是被算计了?怎么可能!男人迅速穿好设备,快速赶往不远处的现场,想要亲自确认。
建筑内已然是一片火海,目标所在的楼层烟熏火燎。男人捂住口鼻,想着这人就算是中弹后没死成,也该在这爆炸中丧命了。他心里这才安稳了些,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就赶快跑路,回去再慢慢调查。四周都是烟雾报警器洒下的水雾,男人凭着本能,眯起眼睛快速往火势较小的逃生通道冲,却在一个转弯处突然停住了脚。
水雾和浓烟后面,一个人影安静地立在那里。男人不会认错这个轮廓,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对面这个一贯给人以沉静、温柔印象的年轻人,向他举起了手臂。
望着黑洞洞的枪口,男人咬着牙,突然明白了一切因果,无可奈何地挤出一个笑。
“你还真记仇啊。”
什么不是为了弟弟,什么想手刃仇人,都是扯淡!这家伙根本一开始就是打算杀了自己灭口!
“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