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同盟][双子悠佑]暖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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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来,也不一定就是坏消息。考虑到公司在黑白两道消息的灵通程度,想必悠太现在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佑希洗澡,换上干净衣服,把双肩背里塞满食物、保暖衣物和外伤急救用品,想了想,又把CHIZURU抱着放在最上面,拉上拉链,外面只露出个猫脑袋,“喵呜喵呜”地似乎在抗议。
悠太的手机和一切通讯设备,都在他丢给自己的外套里。想找到他,只能靠直觉。佑希出门直接上了辆黑车。司机是个操着口音的黑人,佑希听不懂对方说话,干脆打开手机地图,指向上午经过的中心花园。
夜风从窗外灌进来,冻得佑希一抖。头脑恢复运转,让他重新开始思考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他认为自己的决断是没有错的,事实上,结果也是成功的。连续半个月两人一组毫无规律的暗杀行动已经让目标的保镖们疲惫不堪,出其不备的防守反击,时间和方式都对。悠太显然也是这么判断的,甚至还现场纠正了角色分工——他认为半个月来一直和目标纠缠着的弟弟更适合完成最后一击,而把诱饵的工作交给无论身体状态还是作战经验都更胜一筹的自己……人选没有错。
如果是自己做诱饵,结果会如何?佑希凭这半月的交战经验仔细在头脑里模拟了一遍,心里慢慢踏实下来。不会有问题,他自己是不会有问题的,那么悠太便更加没问题。其实如果没把握,佑希一开始便不会计划整件事情,如果没胜算,他不会拉着悠太一起冒险。佑希甚至在解决目标后凭直觉立刻撤离了现场,这说明在当时那个环境下,他是相信悠太可以应对自如的。这样看来,无论是周密分析,还是临场状态,悠太都是不应该出事的。他们之间的信任,是与生俱来的。
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失态?佑希想不通。从刚和悠太分开、冲出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精神便一直紧绷着,担忧、焦虑、无措,心里像是失去了一大部分般,空落落地不安。明明之前也一直经历着时常和悠太分开、自己单独冒险的生活,也并不是第一次等待从地狱归来的悠太。为什么今天的自己如此不同……
而悠太又去了哪里呢?
现场已被警方封锁,被迫加班的警察们正在任劳任怨地执行公务。佑希将围巾提上来遮住大半个脸,沿着水池边走。他想起自己便是在这里逗着哥哥去看水,之后又借机占了便宜。在更远些的那个巷子里,悠太还咬了他……
佑希摸了摸下唇,脑海中闪回出当时过电般的触感,呆了一下,傻傻地愣在原地。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自己当时心中那些排山倒海般汹涌澎湃的反常,都是因为与悠太之间这一个恶狠狠、甚至弄破了嘴唇的吻?
佑希赶紧摇摇头,不愿再多想。他顺着记忆里悠太冲出去的方向,凭直觉找人。在过不去警戒线的地方,他便从背包里把CHIZURU放了出来。淡黄色的猫被冷风冻得发抖,不情愿地飞奔进了夜色,“嗖”地一下从警察脚边钻过了警戒线。那是个年轻的二十岁出头的白人,被着实吓了一跳,刚要喊他的神便抬头看到了可怜兮兮立在自己面前的佑希,兜帽下面露出两道祈求的眼神,嘴角还那么抿着,轻声说:“能让我进去抱一下猫吗?”
警察小哥顿时被这“楚楚动人”的东方柔情震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佑希乖乖地道了谢,一个跨步迈了进去。他已天生练就这一利用纯良表象“为非作歹”的技能,除了悠太无人可破。
四个小时后,佑希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找到了悠太的踪迹。那是一间在公路旁空旷荒野上的废旧仓库,门口停着一辆明显被撬来用作跑路的私家车。佑希打开车门一看便皱起眉头——驾驶座的坐椅上有一摊颜色已经变深的干涸血迹。他还未进屋,便听见里面有轻微的响动,佑希马上说:“悠太。”他怕悠太开枪误伤了自己。
但当他进去以后才发现,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悠太整个人缩在角落里,侧倚在墙上,身上全是灰,裤腿上有暗红的血迹,放在膝上的双手正在轻微的发抖。佑希吓得把手上的猫都扔了,快速跑过去蹲下来搂住他的哥哥,嘴上小声叫着“悠太、悠太”,摸了对方的脸又去抓手——一片冰凉。
这么贴近了看,佑希才发现悠太的状态很不好。他脸色惨白,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锁着,平日里清亮的眼睛近乎失焦,嘴唇仅仅地抿着,似乎在用力抗拒着什么。佑希怕他牙咬得太紧伤到自己,忙用拇指去压那嘴唇试图让悠太张嘴。试了几次没成功之后,连佑希自己也开始跟着抖起来,带了点哭腔继续叫:“悠太、悠太。”可悠太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点轻微的呻/吟,仿佛在忍耐什么巨大的痛苦。
佑希赶紧把自己背包里的所有东西手忙脚乱地翻出来,用厚衣服把悠太裹着,顺便查看了一下他伤在哪里。看过之后佑希更加无措了——悠太浑身上下只在腿上有一个枪伤,但显然已经被他自己处理过,取出的弹头还扔在边上。不知如何是好的佑希只得用带来的东西把那伤口包扎上,但这根本不是重点。他急躁得眼睛都红了,握着悠太的手又去念对方的名字,贴着他的嘴唇听那细微的声音在说些什么。
终于悠太慢慢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毒、犯了。”
佑希顿时明白了,心里瞬间一片冰凉。悠太在几年前的毒枭案里是唯一活着回来的人,但他卧底时曾经被迫染毒,一度危及生命。虽然后来经过周密的治疗已经稳定,但医生曾经叮嘱,在病人身体虚弱、情绪低沉的时候,可能会再度出现短暂的复发症状,到时候便只能硬挺过去。
原来他发作时是这样痛苦的。
佑希的表情一下子绷不住了,他心疼地把自己的哥哥整个搂在胸前,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作为一直被呵护的弟弟,他被悠太保护在普通的任务小组,每天做着无关紧要的工作,即便是知道哥哥在外面做些什么,也从未感性认识过那些危险。毒枭案结束后他去照顾过悠太好一阵,但也只是在重症病房门口守着,而当他能进去时,悠太反而用万年如一的温柔反过来安慰了他的担忧……
此刻的佑希突然前所未有地用力恨起了悠太的温柔,就是这份温柔,让他所有企图保护悠太的努力都显得渺小又无力。
悠太还在微微地发抖,但似乎比之前好了些。佑希从后面握着哥哥的手,把脸靠在悠太的后颈处,鼻尖蹭着发梢,在那耳边不断念着“悠太”。他被沉重的内疚压得喘不过气,五脏六腑向下坠着般绞痛,只能从被自己用力抱着的悠太身上汲取安心。而悠太也向后下意识地贴过去——他意识混乱,只隐约觉得这样比较暖和,能舒服些。
两人就这样亲密地缩在角落里,CHIZURU自己转了阵,最后也在悠太肚子旁边寻了个暖和的位置,蜷成一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悠太的身体终于逐渐暖和起来,清秀的脸也舒展开,嘴唇微张,恍惚念了几声“佑希”,像是在回应,更像是没什么目的的喃喃自语。
佑希一愣,觉得自己被悠太的这份依赖彻底拯救了,不由得粘腻地又叫了声“悠太”,撒娇般更深地埋进了哥哥的颈窝——那里总是会有一丝好闻的香气,仿佛冬日里在晴空下晒过一整天的被子般,散发出松松软软的温暖。
大概是阳光的气味吧,佑希迷迷糊糊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咦,我最后居然点题了!
☆、Part 8
佑希第一次见到千鹤的时候,悠太并不在他身边。后来佑希想,也许正是因为那天悠太不在,他才能交到新朋友——因为当他俩腻在一起的时候,佑希从不会觉得无聊。
而那天恰好就是一个非常、非常无聊的下午。父母出去采购孤儿院必须的物资,悠太去上茶道课。佑希一个人在院子里蹲着看蚂蚁,那些小生物排成一列列的,有的正举着比自己身体大许多倍的碎米粒。佑希不由喃喃道:“悠太你看……”
“恩?看什么看什么?”
清脆欢乐的声音从头顶上炸开,吓得佑希猛一抬头,便看见一整个金黄色的物体罩在他上方,让他不禁眯起眼睛,竟然还用手臂挡了一下。
“哈哈哈哈吓到你啦?哎你长得好可爱啊,你,你是女生吗……?”
佑希微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比对面的人还要高。眼前站着的是个金发碧眼的小孩,正咧嘴看向他。旁边孤儿院的工作人员赶紧走过来介绍道:“佑希,这是新来的小伙伴,你们要好好相处。”他又转过头对着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少年说:“千鹤,这是院长的儿子,浅羽佑希。”
“你好,我叫橘千鹤,你可以叫我CHI…ZU…RU。”
一只小手向佑希伸了过来,白白的。佑希捏住它,象征性地晃一晃说:“千鹤。”他继续歪歪头,一本正经道:“你挡住我的蚂蚁了。”
“哈哈,你好有趣。你是叫YUKI吗,呐呐,是YUKI吗?”
“是佑希,不是雪。”(相似发音)
那天佑希便和千鹤在院子里玩了整个下午。他从没想象过自己能和除了悠太以外的任何同龄人在一起玩这么久——要除外,和要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能算作是玩,因为有一大半的时间都要听对方炸毛般的咆哮。后来悠太回来,也对这件事表现出了惊讶。当然更惊讶的是千鹤——以他当时的心智还没法接受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之后,佑希便和千鹤熟了起来,很熟很熟。孤儿院的其他小孩对此都很好奇,因为院长家的两个儿子总爱那样冷冷地凑在一起,很少与这些收养来的小伙伴们一起玩。他们私下里拉过千鹤来问,那个佑希看起来不爱说话又冷淡,你能和他好好相处吗?也有人说,我看他总欺负你呀……
“不许你们说佑希的坏话。”千鹤皱起眉头来鼓着嘴:“你们只是没和他熟起来而已,佑希很可爱的。”
悠太坐在一旁翻着书听,露出他最常见的笑来——有人愿意这么死心塌地维护自己的弟弟、陪着闹和疯,他乐得清闲。
只是事情的发展总会出现些超出预期的情况。一年冬天,浅羽家带着院里的所有孩子去北海道看雪。悠太和佑希都是怕冷的体质,但拗不过千鹤的死缠烂打,非要出去玩雪。悠太便给佑希全副武装地套上最厚的围巾和手套,而佑希自己只顾着一边和千鹤打闹,一边还催促道:“悠太,快点啦。”
悠太叹口气,刚一松手,佑希便从自己身边滑走,和千鹤一起跑了出去。
当晚佑希团在被子里不动,只露出半个头顶。悠太坐在邻床上看书,打着台灯,一会儿听对面传来轻微的咳嗽声:“悠太,你关灯好不好?”
悠太翻身下床,手放在对方被子沿上,往下扒了扒,果然看见半张微微发红的脸。
他去倒了热水,又拿了退烧药,犹豫着要不要给弟弟吃。这时佑希也翻身坐了起来,虽然仍是一副面瘫样,却透着无精打采的病态。悠太从上方看着他垂下来的眼睫,在微弱的灯光下轻轻抖着,很虚弱似的。悠太突然心里一沉,被不知名的情绪感染了般,快速蹲下来抓着佑希的手,从下向上直直地看向对方。
“你的手好凉。”悠太淡淡地说。
佑希露出些不耐烦的情绪,想必是发烧很难受,想缩回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