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 青山遮不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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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身后少尉的方向点了点头,少尉带着几个特务走到成才的身边,把他摁到刑凳上双腿平放在凳子上捆好,双手在身后十字架一样木架上捆好。
刑讯室外的袁朗默默地看着屋里的一切。
他看着那个日本少尉从炭火盆拿出一块烧得暗红的三角烙铁,他看着那块通红的烙铁烙在成才胸口的皮肉上滋滋地发出响声,大量的青烟不断地冒出来。他看着那块烙铁由红变黑,又被放进火盆里烧,烧红了再摁在成才身上的另一处烫,他看着一次一次,被烤焦的脂肪熔化的油一滴一滴地流出来。……成才的脸色灰白,冷汗涔涔地流下,牙关紧紧地咬着,始终没有发出一声Shen吟。渐渐地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善意的提醒
看完就表拍我了,我也不容易!小声说一句:其实我这不算虐,昨天晚上看了好多日本人和军统刑讯的资料,看得我心惊胆跳,总结出两点:第一:我受不了酷刑,光看就看得差点昏厥,别说当烈士,革命这条路我是走不了啊。第二:女人如果被捕,最好先服毒自杀,就像外国电影里演的那样,省得受折磨。
本人从善如流,不再实虐了,不过,某些内容总是要写的,大家将就着吧。
《青山遮不住》第二十章(下)
袁朗几次想挪开脚步,离开审讯室,他必须去面包店拿到重庆的最新指示,他还必须和林樱美取得联系,向延安报告自己的计划;可是多年地下工作训练有素的强大理智却命令他现在必须留在这儿,只有等到小原的命令才能走人。
昏死过去的成才又一次被特务用冷水浇醒,他被撕开的白衬衣已经变得暗红,裸露的上身到处是烙铁烫出的三角形状的乌黑溃烂的伤口,几乎找不到继续用刑的好肉。
那个施刑的日本少尉在炭火盘里拨弄了半天,挑出了刚才那根通条,交给小原,小原饶有兴趣地看着烧得暗红的通条,“成先生,你知道,这是一根神奇的通条,要知道,刚才那位年青的女士,像你一样,挺了一个晚上,老虎凳,辣椒水,皮鞭和针扎都没有让她开口,但是就是这根神奇的通条让她放弃了坚持。你想试试吗?你知道,人体什么部位对疼痛最敏感吗?”
身边的日本少尉早已熟练地命令特务公开刑凳上的绳子,一边一个摁住成才的两腿,小原笑吟吟地在成才的大腿根部狠狠地放下通条。
成才发出一声闷哼,牙齿深深地咬住下唇,额头挂满了黄豆大的汗珠,却依然没有发出小原期待中的Shen吟。
小原有些失望,接过少尉递过来的另一根刚刚烧红的更细一些的通条,另一只手却上前抬起成才虚弱地垂落下来的头,“听说你腿上受伤了,我帮你看看伤口吧!”
成才只觉得腿上本来已经麻木的伤口突然灼热地疼痛起来,小原竟然把那根烧红的通条一下捅进了他的伤口,越捅越深,触到骨头的时候,更加用力地搅动。成才觉得疼痛的感觉就象沸腾的水在体内烧开一样,必须调动着全部的意志才能抵御这触骨的灼痛,才能不发出痛苦的叫声。
屋外走进来一个特务,他凑近袁朗低声报告:刚才那个女人已经全部招供,她是共产党的地下交通员,她供出了共产党的两个地下交通站。
袁朗点点头,走到徐恩峰身边报告了这个消息。徐恩峰站起身,走到还在施刑的小原身旁,恭谨地报告:“小原部长,那个女人供出了共党地下交通站!”
小原停下动作,从成才的伤口里抽出刑具,目光恨恨地在成才痛苦却坚忍的脸上盯了半天,转过身,点头命令徐恩峰,“那就让袁处长现在就带人去抓吧!那个女人还要审审,不会就这点东西吧?她挺了一晚上,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没交待!你亲自去问!”
“是!”徐恩峰点头退下,把袁朗叫出审讯室。
听见小原和徐恩峰的命令,袁朗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站在审讯室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刑凳上闭着眼处在半昏迷状态的成才,苍白而俊美的额头上软软地贴着几绺被汗水浸透的头发,紧紧抿着的嘴唇透着他并不熟悉的倔强和隐忍,两侧的嘴角却各有一缕鲜血流下,那是受刑时把自己的嘴唇咬破所致。
袁朗心里一酸,有些不能控制的液体瞬间涌到眼眶,他赶紧掏出墨镜戴上,匆匆走出地牢。
袁朗带着一队特务,突袭了两个交通站,其中一个已经空无一人,袁朗庆幸有经验的交通站负责人一定是在得知女交通员被捕的消息后,迅速转移了;而另一个交通站不知为何没有转移,当里面的人发觉被特务包围归,只能一边开枪一边撤退,三人当地牺牲,其中一人进入暗道撤退时,被一个特务发现,不料却被袁朗紧随后面,就在特务准备开枪的时候,背后一枪打死了追击的特务,放走了那个地下党。
回去复命,袁朗发现,徐恩峰已经从审讯室出来,他并没有追究交通站逃脱一人的事情,很显然,共产党的一个交通站对日本人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手中的那个刺客开口,因为这个刺客掌握着军统鱼鹰小组的秘密。
“那个女人又说什么了吗?”袁朗故意避重就轻。
“说出了几个同伙的名字,听上去并不重要,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抓了!不重要的抗日分子就像杂草,拔掉就行,可是重要的却像老藤,轻易是拔不出来的。”徐恩峰弹了弹烟灰,很认真地看着袁朗,“我说老弟,你有没有这个感觉,这个成才有点像共产党?”
袁朗失声笑了出来,“主任老哥,您一夜没睡觉,有点糊涂了吧?戴笠是什么人,怎么会把一个共产党放到他鱼鹰小组副组长的位置上?”
徐恩峰摇摇头,自嘲地说,“也是,也是。不过,我搞了这么多特工,审了这么年犯人,我还是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像共产党。你看,军统和咱们中统的人被日本人抓住了,硬气的人一般都像昨天晚上那家伙一样自我了断了,只有共产党才这么能熬刑。”
袁朗其实知道徐恩峰由于在76号被李士群压制着不得志,还是有一些身在曹营身在汉的心思,私下里已经暗示袁朗跟重庆方面开始送秋波了。也因此,袁朗知道徐恩峰不会跟着日本人把汉奸的路走得太绝。
“主任,您看我要不要向小原部长汇报一下?”袁朗及时地岔开话题。
徐恩峰抬手看了看表,“从早上到现在,五个小时了,小原脸上都挂不住了!早上一来,就训我们不会审讯,自己却用下三滥的刑罚把那个女人整开口了,本来挺得意的,没成想,碰上个死硬的成才,到现在没开口!听说已经用上铁签子钉手指头了,小原刚才发狠了,说一定要让这个狙击手的手以后不能再用枪!这会儿你别去招他,他问到了再说。”
听到徐恩峰的话,知道成才正在忍受着更加残酷的刑讯,袁朗的心里一下涨满了疼痛和酸楚,他强忍住心里波澜,装作很知趣的样子,“那主任,我中午有个约会,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
徐恩峰疲惫地挥挥手,“这会儿你还有心思约会?也好,换个心情!替我和太太向林小姐问好,有空我再请吃饭。”
面包店的胖老板看见袁朗进来,满脸堆笑地打着招呼,“袁长官,今天脸色不好啊,来点刚出炉的牛角面包,里面是特别新鲜的黄油!”
袁朗叹着气接过面包,一边啃一边说,“还是胖子你体贴我们啊,昨天一夜没睡觉!这样,你给我挑点甜一点的面包,我要给一位小姐带过去!”
付款的时候,胖老板低声告诉袁朗,重庆方面指示,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尽力营救成才,必要时可动用鱼鹰小组!“鱼鹰小组的组长叫齐桓,重庆方面已经给了联络方式。”
袁朗一边接过面包,一边说,“我知道了,等我通知!”
南京城的日餐厅不多,这一家“花之间”餐厅是日本人开的,店主是林樱美父亲的朋友。
袁朗在自己人面前没有刻意掩饰内心的焦急,林樱美看着他脸上的愁容,有些担心地轻声问,“出事了吗?”
袁朗点点头,“中午给延安发一个急电。”
“今天不是发报时间。”
“我知道。事关紧急,电文这样写:红狼被捕,红狐请求实施契卡零号营救!”
红狼,红狐,契卡零号,听到这些陌生的代号,林樱美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袁朗勉力笑笑,“李克农部长一看就明白。红狐是我在过去在特科工作时代号,红狼是那时的一个战友。契卡零号是李部长、陈赓和我知道的一个营救方案。”
那时候,陈赓从苏联契卡(克格勃前身)学习回来,为培养中共自己的特工人员,撰写了一本周密详尽的培训手册。不过,有一个细节他没有写进去。契卡的教官告诉他一个叫做“死亡通道”的解救同志的方式,人体的心脏和肺部中间有一个极小的空隙,如果子弹准确地打在这个部位,会给人造成击中心脏假死的印象,中弹者也会因为心脏临近部位流血而休克,从而蒙蔽敌人的验尸官,然后迅速转移进行手术急救,达到营救同志保护自己的目的。只是遗憾的是,过去在上海,从来没有机会实现过这个死亡通道计划,打入到敌人内部的同志没有争取到枪决犯人的机会,即使有这个机会的同志,也没有这样精准的枪法。所以,这个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的计划便被袁朗命名为契卡零号,零的意思就是无法实现。没有想到,十年之后,自己竟然有了这样的机会打通这个死亡通道。
听了袁朗简单的解释,医生出身的林樱美沉吟了片刻,很坚决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会就回去发电,你在我家等回电。另外,我是医生,你这个计划需要我的协助吧?”
“那当然,现在76号的人都知道,我在追求你,你是我的准女朋友,你不帮我,谁帮我?”袁朗恢复了往日玩笑的口气,林樱美却红了脸。
林樱美从闺房的榻榻米下面取出电台,尽管不是发报时间,但是她的加急电文发出去之后,很快延安就有了回复。
“袁朗,延安回电,同意你的计划,但要注意利用军统的力量进行营救,不暴露自己和红狼的身份。另,已经将红狼被捕消息和营救计划通知南方局周恩来同志。”
袁朗接过电文,看了一遍,迅速擦了一根火柴,点燃之后扔到桌上的茶杯里,抬头看着林樱美,神情变得严肃而认真,“樱美,你现在的任务是,第一,帮我弄一具尸体,行动之前我会派人来取,第二,行动当晚担任急救的医生。没有问题吧!”
林樱美点点头,郑重地回答,“没有问题。不过,你能够确定日本人一定会让你执行枪决吗?”
袁朗笑了笑,“我会争取这个机会的,我现在担心的是我的枪法不够好,如果红狼自己来开枪的话,一定没有问题。”
林樱美温柔的目光一直看着袁朗,她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了一句,“这个红狼是你很好的战友,是吧?”
袁朗怔了一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