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宁被玉"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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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包起来怎么行?会全都蹭到衣服上!”展昭看着他拒绝包扎的手,皱了皱眉。
“包了难受,等药干了再穿衣服。”白玉堂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踢掉脚上的靴子,往床里侧坐了坐。“猫儿,陪我说说话吧。”他将身体后仰靠在里边的墙壁上,光洁的肌肤在接触到墙壁的刹那忽觉一凉,他一个激灵的坐直身子,而后有些幽怨的看向展昭。
展昭见他巴巴儿的望向自己,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于是想了想,也脱掉靴子,将双腿平放在床上,他对白玉堂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白玉堂会意,立马凑过来,将头枕在他的肚子上。
白玉堂觉得展昭虽然很瘦,但又不是那种干瘦干瘦的,他肚子软软的,枕上去十分舒服,虽软却也没有赘肉,这样的身材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呢?他决定下次找机会要亲眼见一见才行!
“猫儿,刚刚在密室里,当半仙儿说到蚩金铜铃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冷宫羽那丫头有什么不对?”白玉堂平躺着,也看不见展昭的脸,于是就想着找点什么话题打发时间。
“白兄也注意到了?展某当时就觉得奇怪,她好似对那个蚩金铜铃十分在意。而且鹤前辈也说了,八王爷要送给清平侯的寿礼正是那个蚩金铜铃,依展某看,早上被郡主从小厮怀中夺走的十有*就是此物。”展昭对白玉堂说出自己的猜测。
“半仙儿还说江湖人都在争夺这个东西!怪了!这么大事儿,爷怎么没听说过!”白玉堂撇了撇嘴,“哼,一定是跟你这猫待在一起太久了,白爷爷这个名副其实的江湖人都已经快要被江湖忘记了。”
展昭摸摸鼻子,心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逼着你必须跟我待一起的!腿长在你身上。
“对了猫儿,有些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白玉堂想起下午吴良说过的男人和男人的事情,心中一直好奇。
“白兄何时同展某这么客气过?”展昭觉得有些好笑,这样支支吾吾的白玉堂他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见啊!
白玉堂不理他的打趣,他在心里犹豫,不知该怎么问出口,是问他:猫儿,你觉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怎么样?还是问他:猫儿,你想过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么?
思来想去,他觉得怎么问都似乎有些诡异,搞不好还会让他误会自己是个断袖……
不过短断袖又如何?他白玉堂活了这么些年,还没有能入了眼的人,唯独展昭,他敬他也恨他。想赢他却又不希望赢他后便从此与他再无往来。但是这种感情他也不懂是不是爱,爱是什么呢?
他吻过他,脑子一热,糊里糊涂的就吻了,但是一个吻又能代表什么呢?他只知道展昭对于自己的吻似乎并不讨厌,可是不讨厌也不能说明他喜欢……
他在心中翻来覆去的想,越想越觉得烦,如果他真的问了,展昭又会怎么回答?如果展昭说不觉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怎么样,或者他不反对,自己就要跟他在一起?可是他现在连自己的心意都还没有弄清楚……但是如果展昭不认同,他又要怎么办?如果被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那他们岂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白玉堂想的要抓狂,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应该先弄明白自己的心再去问他吧,不然这样子算什么!
展昭见白玉堂躺在自己肚子上动来动去的,也不知道在干吗,不禁翻个白眼,“白兄,你到底要问什么?”
白玉堂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咳……爷是想问你……之前答应白爷爷的两个月假期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情急之下,白玉堂搬出以前的旧账来挡在前面。
展昭倒也没怀疑,他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若是他不提,他早就给忘了。“眼下尚有公务在身,展某恐怕还无法兑现,待这次的任务完了展某定当向大人告假。”
白玉堂听得半信半疑,心道你上次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他本来对这事也没抱多大希望,这猫儿就是劳累命,总是公事缠身,不得自由,既如此,那自己便来陪他好了,反正平日也没事,与其宅在陷空岛养蘑菇,不如跟他一块去查案来的有趣。
展昭见白玉堂不再出声,以为他又闹脾气了,思索片刻,连忙又补上一句:“展某发誓,这次的事情一结束,不管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展某都会推掉!定不食言!”
白玉堂听他语气坚定,不禁轻笑出声:“若食言了呢?”
展昭一滞,继而说道:“若食言,任你处置。”
白玉堂笑而不语,心情大好。
一个月后,展昭真的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推掉了包拯的安排,并向他告假两个月,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能推得包拯的命令,但赵祯的呢?他当时若是能再多想一步,恐怕都不会对白玉堂轻言“任你处置”四个字,不过话已说出,想后悔也晚了。当然,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第二十七回公孙吴村探病症吴母寒体藏秘密
第二日,天才刚亮,吴家村的村民们便早早起来开始一天的工作。该上山砍柴的上山,该下地种田的下地,该出外做生意的做生意……整个村庄处在一派勃勃的忙碌景象之中。
吴良要出村去倒卖物件,通常是不用太早起的,从前要给娘亲熬药的时候起的还早些,这会子得了白玉堂的灵药便是连那唯一的早起理由都没有了。不过平时的作息他已经完全适应,此时就算是不用早起他也已经躺不住了,于是索性起来去厨房给大家弄早饭。
随便套上身外衫,吴良从自家水缸中舀了盆清水,简单洗漱一番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带着这份抖擞精神,他迈着步子走向厨房,不料刚走到厨房门口,就愣在原地,看着厨房内一个翩然忙碌的身影,他惊讶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听见了响动声,厨房内的人抬起头向门口看了一眼,在看到发愣的吴良时,他很自然的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起了啊!不好意思擅自用了你家的厨房。”那人身着一件浅灰色粗布长衫,腰上随便扎着一根带子,头发规矩的束在脑后,用一根同色的发带系起来。他面容精致,五官姣好,皮肤白皙,身形颀长,浑身上下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
吴良看着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状况——这哪来的公子哥?长得这样帅!
屋内的人被吴良看的有些不太自在,他下意识的摸摸鼻子,而后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过一个托盘来走到吴良面前,“我听白……额说你娘亲染了怪病,想想我们来此地打扰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于是就下了碗面,只是手艺不精,让你见笑了。”
吴良微微张开嘴巴,顺着面前人端来的托盘向碗里看去,扑鼻的香气直直窜入他的鼻孔,他猛吸了两下,顿时觉得腹中一空,饥饿感瞬时直冲大脑。
“你……就是昨日那位大侠的‘娘子’?”吴良吸了吸口水,而后没出息的抬头盯着对方的脸看。
“咳咳……正是。我们不得已才隐瞒了真相,还请吴兄莫要怪罪。”展昭面上平静如水,心中却又把出馊主意的冷宫羽前前后后暗骂了一通方才解气。
“呵呵。”吴良揉了揉鼻子,憨笑一声,“无妨无妨,公子的身份小人昨天便知晓了,我也同那大侠说了,大家都是敞亮人,何必要让你为难还穿女装呢!这男装穿在身上多好看!”最后一句他忍不住小声将心声道了出来。
“你说什么?”展昭保持着微笑脸看他。
“没什么没什么,小人是说谢谢公子的面!我这就去给我娘端去!”吴良看着展昭的脸突然就有些心虚,他陪笑着从展昭手里接过托盘,转身就想开溜。
“且慢!”展昭手疾眼快一下子就拽住了对方的衣领,稍一用力就将他给拉了回来,“是这样,在下有个朋友,是位大夫,他人此刻就在附近,一会我去将他请来为你娘看看身上的病,不过我这个朋友不喜欢见外人,所以需要吴兄配合在下,先将之前和我们同来的那个人暂且支出去,不知吴兄可否帮忙?”
吴良侧耳一听,有大夫?还要来给他娘看病!他忽然想起之前白玉堂跟他说过会请来一位神医给他娘治病的事。想至此,他犹豫都未曾犹豫半分,点头应允,不过是支开个人,只要能给他娘看病,就算把全村人都支走他也能想办法。
展昭放开拽住他衣服的手,看着他的身影转身向屋子内室走去,他脸上挂着的笑容慢慢敛去,心中暗自希望可以从吴良的母亲身上探出些许线索来。
昨夜他们将鹤千山安顿好,为免遭人怀疑,也没敢在客栈停留太久,只稍作休息,而后便趁着天未亮,连夜施展轻功回到村子。
期间展昭和白玉堂相互合计了一下,又找公孙咨询了一番,觉得吴良他娘身上的病十有*都是中毒,他俩觉得有必要支开众人好生问问吴良他娘,说不定可以得到些意外收获。
将支开赫连舍的任务交代给了吴良后,展昭随手抓起一块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抹布,擦干手,而后出门回了房间。
屋内,白玉堂端坐在桌前,背对着门,一动不动。展昭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好奇的从旁边绕过去,就发现他此刻正一手拿着寒月,一手拿着白布作势要擦刀。只是这个姿势一直维持着,倒也未见他动。
展昭看他好似亮相一般的摆动作,忍不住翻个白眼,心道这耗子都已经多久没拔刀了,这会子在这假模假式的擦刀,也不知道他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白兄!”展昭走过去,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的看他。
其实白玉堂刚刚是在想事情,拔刀擦拭只不过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哪知自己想的太过入神,竟然忘了手上的动作。这会子听到展昭叫他,他很自然的顺着声音仰起头去看他。
看到展昭那张温润如水的俊容,他这才回过身来问他:“事情都安排妥了?”问完之后他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抓着寒月,他立马将刀还入刀鞘中,随手把布扔到一边。
展昭在他旁边坐下,回道:“展某已经托吴良去支走赫连兄了,只是不知他能否成功。”展昭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刚刚发什么愣?”
白玉堂摸摸鼻子,从袖兜中摸出一个纸团来递给展昭,“白爷爷看到了你的鸽子,正好你不在,就顺便替你看了下。”
展昭接过纸团,还未及展开,听了白玉堂的话,令他有些哭笑不得:“那白兄‘顺便’替展某看到了什么?”
白玉堂咳了两声,挪开视线,“那什么,鲍达说,鲍恩已经找到了良友和管虎,他本欲将二人带回开封,不料那两个小子却趁他休息的时候打晕了他跑了。”
展昭觉得不可思议,毫无意识的提高了些音量:“跑了?”
“恩。”白玉堂点头,“鲍达听鲍恩说,那两人下手不轻,待他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一天了,他发现那俩人不仅自己溜了,还顺势摸走了他行李中的干粮和盘缠,估摸着是又奔扬州去了。”
展昭忍不住嗤笑,“他们还挺机灵的。”他想了想,而后从随身行李中翻出纸笔,在上面写下一行字,叠好,又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愣愣的跟他对视,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展昭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禁扶额,“白兄,展某的鸽子呢?”
白玉堂看着他,眨眼,嘴上却有些心虚的答道:“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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