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古剑同人]玄外紫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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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恭也不多作矫态，顺势就站定。“你说。”
　　风广陌低下头，有些内疚，又有些委屈地说：“玄霄说，你会生气，是因为我一直太没主见。”
　　少恭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是。”其实说不上生气，只是绝望罢了。心中想着，却觉得并没有必要说出口，有什么区别呢？
　　见他如此直爽，风广陌反而被噎了一下，“呃……”
　　既然这个问题被摆到了台面上，少恭有些躁了，索性一股脑地摊开说清楚好了。“是，我气你一直没有主见，风家要你做循规蹈矩的大少爷，你便做；我说你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便过；现在风家稍微施了点压力，你又不想背负了，于是又要回去做你的大少爷了。我问你，这些事，有哪一件是你自己好好想过自己好好下的决定？有哪一件是你有好好想过要负起责任的决定？”
　　风广陌见少恭有些失控，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自己怀里带，“少恭……”
　　“让我说完！”少恭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他压抑的太久，一旦发泄出来便不可抑制了。“其实你这样很好，不用负什么责任，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可那不是我想要的，你明白么，风广陌，那不是我想要的！”
　　渐渐有人被少恭一时失控的声音吸引过来，风广陌尽量抓着少恭不让他太失态，一边用眼神示意一边风家的手下将他们这一块清出来。
　　吼过这么一道，少恭却忽然冷静了下来，整个人仿佛按下了静止键一样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不怎么自然地笑了一下。“到这个时候了，就告诉你吧，风广陌，其实我一直在利用你。”
　　风广陌抓住的他的手一僵，随即加大力气将他抓的更紧。“少恭，别说气话，等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谈。”
　　少恭摇头，“不，不是气话。你可知我为何这么急切地帮你做好一切事？你真以为欧阳少恭会是一个如此好心如此善良的人？那是我在利用你，风广陌。我四岁就被风家收养，那对我来说不是恩赐而是负担，我欧阳少恭是什么人，我怎么就能甘心这样把一辈子都卖给别人？我出身孤儿院，无父无母，没有身份地位和他人谈条件，没有力量自己挣开这个牢笼。但你不同，你是风家少爷，你就是我行事的底牌。”说到这里，少恭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和那些伪善的商人又有什么区别，一开始不都是看中了风广陌的地位。
　　风广陌沉下脸，低声喝道，“别说了。”
　　少恭痴痴一笑，“为什么不说，今天才看清我是什么嘴脸？我一直打的都是这个算盘，所以才不辞劳苦为你打点那么多，你以为是真的帮你为你好？没想到我却失算了，风广陌，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不争气，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让你独当一面，而不是一味地依赖我和风家，一味地逃避责任！在你身上，我已经看不到希望了。”
　　“所以，我放弃了。”
　　“够了！别说了！”风广陌大声吼道，声音里带起野兽般的呜咽。感情无以宣泄，只能重重地撼住对方的手臂，将他死死地摁进怀里。就在刚刚，风家的手下将一直悬在周围的帘幕拉了起来，一块小小的静谧的空间里，只有这紧紧相拥的两人。
　　少恭平静地任他搂了一会，开口说道：“恨我吗？”
　　“少恭，对不起。”
　　少恭一时怔忪。“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对不起，利用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竟从未为你想过。”风广陌把额头抵在对方的颈侧，用深深的后悔与自责的声音说道。“我早该知道的，你比我背负的更多，我却只会为你添麻烦，帮不上一点忙。”
　　这回少恭是真的没有声息了，不知是讶异还是无言以对。
　　
　　风广陌想起了初见少恭的时候。两人那时都不过十来岁的年纪，风广陌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早早地起了床，从本家的房间里走出来，却被管家告知老爷请他到书房去。那时的老爷正是他的爷爷，风家历史上最有手段的大当家。
　　在书房，他见到了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温和地对他笑着，笑得那么出尘不带一丝烟火气息，比他看到过的所有人都要美丽，就像……教堂里蜡筑的天使。
　　少年开口，声音就像森林里的缓缓淌过的清泉一样动听。“广陌少爷，我是欧阳少恭，从今天起便是您的贴身侍从了。”
　　他还记得他当时心中强烈的反驳。不，不是侍从，他怎会忍心让一个如此美丽的少年做地位卑下的侍从，他要做他的……做他的……当时的他还没有想清楚，也没有将这番话说出口。
　　他想到了他闯祸少恭一次次为他收拾烂摊子，想到少恭总是喊他广陌少爷然后一次次地被他纠正终于开始喊他风广陌，想到每当他徘徊不定的时候少恭总是说交给他就好，想到了数年前的某一天，那个酒会后，他在东大的池塘边找到他，他柔若无骨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笑得那么风华绝代，“风广陌，你还是来了。”
　　自己一直不懂少恭那时为何那么高兴，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那是第一次，自己违抗风家的命令，逃了酒会去找他吧。
　　
　　他还想起了那时，在他们的公司里，少恭那双冰冷的眼睛。
　　“既然你想开，那我就帮你做到。”
　　那应该是少恭一直梦想的事，脱离风家的掌控，拥有自己的天地。可他的表现却是那么的冷静淡漠，好似这只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也许，早在那时，他就预料到今天的这一切了吧。
　　风广陌不由得更加收紧手臂，恨不能将自己的血肉都嵌进那人的身体，偿还一些自己欠他的这么多年的无望等待。“少恭，对不起，我会改变，为你而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刚修好的电脑又开不了机了，导致新码得两章也拿不到了，戴尔真是太极品。




☆、第二十九章

　　听到这话，欧阳少恭心中五味杂陈，却是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他等这一天应该已经等了很久了。
　　等的他……几乎已经不记得自己其实是在等待的了。
　　他用手捂住了眼睛，不让人看清楚那其中透出到底是欢喜或是悲伤亦或是其他什么情绪。
　　“太晚了，风广陌，太晚了……”
　　他感觉到臂上擎得更紧了。
　　少恭淡淡一笑，其实他也知道的，太晚了。
　　“如果早一些……”风广陌绝不是一个不够坚强的人，但此时，声音里细微的哽咽清晰可辨。
　　少恭只是轻轻从他的禁锢中挣出来，“我也有我的骄傲。”
　　欧阳少恭的骄傲，容不得他向别人低声下气地乞求，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实在争不到，他也无话可说。
　　他抬起手，认真地为他整了整领子，然后看着风广陌的眼睛。他说：“千觞，该出去了，你的新娘还在等你。”
　　“还有，新婚快乐。”
　　
　　千觞走出了帘幕，外面还是那样的喧腾，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八点一十五，还有十五分钟。
　　明明典礼还没有开始，他却已经有一种曲终人散的倦怠感，催得他只愿好好地睡一觉，睡醒了，就会发现这一切其实只是一个滑稽的梦。
　　远远地，夙莘向他走来，面上的微笑温柔美丽。“千觞，准备好了么？”
　　尹千觞凝神盯着她看了几秒，直看得夙莘不自在地摸摸头发，“怎么了，盯着我看？”
　　是了，这是他的新娘，马上成为他的妻子，要和他携手一生的人。
　　而那个人……只是个过客。
　　“没什么。”他伸手握住夙莘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这样就能将心底的悲哀压下去一些。“我们该出去了。”
　　夙莘任由他握着，慢慢地走上台去，即使被捏得生疼也一声不吭，心里叹道：这个大傻瓜。
　　
　　司仪是请的业界高手，寥寥数语就将整个会场的气氛都带动，场面一下子热闹非凡。
　　千觞和夙莘站在台上，双双牵着手微笑着接受来自各方的祝福，然后被司仪要求着做着各种甜蜜的小游戏，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当真是如胶似膝的一对神仙眷侣。
　　只是除了新娘，没有人看到新郎眼里的了然无趣。
　　在场的人都清楚，双方需要的都不过是这场婚姻带来的利益罢了，婚礼只是一场形式，只是他们配合着演的一场戏，所谓的恩爱甜蜜，其实不过是小丑一般可笑的演出，徒给人增添笑料罢了。
　　“千觞。”千觞听见夙莘轻轻唤了一声。
　　他偏头去看他的新娘。
　　“你后悔了吗？”夙莘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好似母亲给孩子唱的催眠曲，但内容却是这样尖锐得让人难以承受。
　　千觞说：“不。”
　　夙莘锲而不舍地追问，丝毫不顾两人正受着无数眼光的洗礼。“别急着回答，告诉我实话。”
　　千觞握住夙莘的手忽然猛然用力，“不要再问这个问题！我不后悔！不会后悔！”他用旁人难以闻见的声音低吼。
　　是的，他可以自责，可以失落，可以悲痛，可以绝望，却惟独，不能够后悔。
　　他从前活的浑浑噩噩，现在终于清醒过来，这是他清醒过后面临的第一件大事，他不能临阵脱逃，像以前做的无数次一样。
　　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是他起的因，都是他必须承担的果。
　　他不愿让眼前这个爽朗美丽的女子受伤，也不愿……让那个台下一直瞩目他的人失望。
　　
　　勿论主角心中到底是何种感受，仪式便是仪式，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终于到了宣誓。
　　尹千觞和夙莘并肩站在台上，十指相扣，听着头发花白，表情严肃的牧师一字一句地将誓词念出。
　　“风广陌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夙莘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往，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无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他回答的很快，不假思索得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轻浮。其实，他只是怕犹豫得太久，会难以克制地动摇。
　　牧师抬眼看了他一眼，处变不惊地继续念了下去。
　　“夙莘小姐，你是否愿意嫁于风广陌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往，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无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夙莘没有回答，而是侧过脸看着千觞。
　　尹千觞顺着她的目光看进她的眼里，那里面盈着调皮的笑意，和另一些坚定的他不知如何形容的东西。
　　夙莘狡黠地眨眨眼睛。
　　他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别做傻事。”他扣紧手指间她纤细的指尖。
　　夙莘低低笑了两声，笑声轻快明朗没有一丝的负担。“我这么聪明，从来不做傻事，只有你这个傻瓜才做傻事。”
　　她将脑袋转回去，面对牧师等待的目光和台下众多探寻的视线，大声地回答：“我，不，愿，意！”
　　
　　一片寂静。
　　谁也没想到，一场众人心里知根知底的联姻，竟会上演这么一场出乎意料的戏码。
　　首先按耐不住的是夙莘的大姐夙瑶，她冲上台来，气急败坏地吼道：“夙莘！你搞什么！”
　　夙莘给她姐姐一个安抚的眼神，抢过一旁愣住的司仪手中的话筒，对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