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vss)the turtle dove~斑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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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愣了一下,随后她的脸上露出犹豫挣扎的神色,但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他是我的丈夫,是我选择了他。”
Tom没有答话,但他的魔杖也并没有放下,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Eileen发现Tom似乎并没有完全打算立刻动手,于是壮着胆子说了下去。
“……他曾经对我很好,在得知我是女巫之前。我那时候还年轻,我决定把自己交给他,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真正为自己做出选择——也许的确是愚蠢的选择——可是我不后悔。……他令我痛苦,非常痛苦。可是那并不完全是他的错,是我在隐瞒——他不该死。”
Eileen颤抖着,她显然害怕极了,但是仍然站直了身体,坚持着不肯让步。
“……不要杀他。我想,我大概仍然爱他。”
Severus忽然明白像自己母亲这样一个懦弱的女人,当年为什么能够为了自己选择的爱人,而义无反顾地抛弃整个家族。看来分院帽将她归入Slytherin的确是正确的——虽然Eileen择偶的眼光似乎有待商榷——但是一旦做出决定,就永不退缩,甚至固执到偏执的地步,这绝对是Slytherin引以为傲的特征。
黑发男孩悄悄将手伸向自己藏在腰带下的魔杖。这个时候挑战黑魔王的确非常愚蠢,但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父母在眼前死去而袖手旁观。
不知道一个无声的Avada的成功几率是多少。不,或许一个石化咒更加实际——Severus正在盘算,忽然左近一道光芒越过他,飞快地射向Tom。一个攻击咒语,魔力强劲。可是红眸的男人几乎没有动作,那道咒语就像被什么阻挡一样,忽然打了个弯,击碎了附近的几道篱笆,燃起了熊熊火焰。
“……在那里站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Tom嗤笑,魔杖一转,指向那道咒语发来的方向,“——出来!”
就像从空气中突然浮现一样,一个身影渐渐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巫师,头发斑白,披着深灰色的斗篷和袍子,式样与材质都十分考究,但似乎已经有了些年头。虽然从未见过,但Severus很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因为他那张与Eileen,甚至与自己都有些相似的阴沉面孔。
“——父亲!”Eileen惊呼。
很显然,这位老绅士就是Eileen的父亲,Severus的祖父,魔药世家Prince的现任家主,他的名字是Kris Prince。就在不久的刚才,为了自己叛出家门的女儿的安危,这位老巫师向一个他绝不可能战胜的对手扔了一个强力燃烧咒。
“……Riddle先生。”老人说,“我很惊讶竟然在这里见到你。”
“相信我,在这里见到你,我却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亲爱的老Prince先生。”Tom看到他,眼珠转了转,缓缓放下了魔杖,“我猜一位父亲,必然终究舍不得他唯一的女儿。不管那位女儿有多么叛逆,有多么令他的父亲伤心。”
“……Riddle……Dark Lord。果然是他……”Eileen轻声低语,“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刚才明明还……怎么会……”Severus守在母亲身边,将魔杖握得更紧。他自己也是同样困惑,为什么不过一瞬之间,Tom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Eileen一直是个乖巧的女孩,不过有时候她的确能做出令我预料不到的事情。”老Prince目光在女儿身上扫了一圈,又对上Tom,“但生活总是无法预料的。”
“仅仅只是预料不到而已?看来Prince先生真是相当宽容的人。如果我也有一位自作主张嫁给了麻瓜,还逃离家族十几年的女儿……”
“……先生,Prince家族的事情,应当由Prince自己解决,就算是纯血背叛者也一样。Eileen是我的女儿,因此就算要处置,也应该由我来做。”老人语气十分坚决。
整个魔法界中,Prince家族一直是纯血论最坚决的拥护者之一,但这也许是由于他们魔药世家的地位。Prince家族的祖先们的确出现过与麻瓜结合的例子,诞生下的子嗣虽然也是巫师,但是却不能够同时将制作魔药的天赋继承下来。没有人解释得清这是为什么。现在任何一个拥有常识的巫师都知道,一名魔药大师的存在有多么珍贵。因此这个掌握着整个魔法界魔药学发展方向的巫师家族严格而坚决地保持自身的纯血统,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而Eileen Prince,魔药世家的最后继承人,她的叛出可能会导致整个Prince的灭亡。
“……所以你向我扔燃烧咒?为了捍卫你处置自己女儿的权力?”Tom不可思议地问道,同时努力地将嘴角的笑意隐藏起来。天知道这个理由有多么蹩脚!Snape家的房子前脚一出事,这位老人后脚就赶到了女儿身边,其中的关心显而易见。谁能相信他会真的“处置”Eileen呢。
Tom觉得,老Prince可能误会了自己什么……不,从以往Dark Lord的言行来看,并不能算是误会。上辈子宣扬纯血论纯粹是为了迎合那些贵族们的需要,从而召集到最有力的帮手。而事实上虽然他讨厌麻瓜,但是也从来没有迂腐到认为血统能决定一切,混血或者麻种的巫师强过纯血的例子比比皆是——他自己就算一个。而在经历了一次死亡之后,许多以往极力追求的东西似乎变得并不那么重要了,而这也令Tom开始看清了很多东西。他将依然屹立于世界之顶,但他不想一个人站在那里。
“请原谅我的鲁莽,Riddle先生。但我认为那么一个小小的咒语必然不可能对您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到现在Prince仍然称呼Tom为“Riddle”——这是源于Eileen与他同校时的称谓——而并非“Dark Lord”,证明魔药家族在目前黑白双方的势力斗争中仍然处于中立地位。
“那么,你想我如何做呢?”Tom将魔杖在手心里转了转,懒得再绕圈子。既然Prince有求于他,那么他很愿意效劳。一个魔药世家拖欠的人情,这在往后将是多么重要的筹码!更何况,那是Severus的家族!想到这里,男人忍不住往黑发男孩那里看了一眼。
老Prince犹豫了一下,拿不准Tom的态度,但还是将请求说出了口,“……请您允许我带走我的女儿Eileen,还有我的外孙Severus。无论如何,他们都传承着Prince家的血脉。”
“……父亲!”Eileen低声说,“您没有必要这样……”
“闭嘴!”老Prince神色严厉,“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让我想想,一个嫁给了麻瓜的血统背叛者……”Tom故意拉长了声音,看到老Prince的脸愈发惨白,心中因为捉弄人而浮起一阵快意,“……如果Eileen愿意,那么她当然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在我的记忆之中,她依然是Prince家族的那位小公主,她的高布石玩得很棒。但是至于小Sev……不可以。”
“为什么……?!”
“……一个混血,我想对于Prince家族来说,这样的一个孩子并不怎么重要吧?不过我很喜欢小Sev,想留他陪在我身边一段日子,不知您意下如何?”虽然说是商量,但是Tom的语气不容置疑。
——哦,Severus,我未来的魔药大师,我可爱的背叛者。这一次,我可绝不能重蹈覆辙啊。
老Prince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很明显,他明白了Tom的意思。Tom放了他一马,允许Eileen的离开。而Severus则变成了筹码——一个重要的,用来牵制整个魔药世家的筹码。只要Tom还看重魔药世家的能力,那么Severus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从Dark Lord以往的言行来看,这已经是相当地宽容了,尤其在老Prince还对着他放了一个燃烧咒之后。
“父亲……不行,我不能让Severus离开我。”Eileen仍然坚持。
“不,妈妈,没关系。我留下来。”Severus轻轻拍了拍母亲,温柔地安慰她,“……我觉得Tom是个很有趣的人。”
“真是奇迹……你终于称赞了我一回,我想我应该把这段记忆保存在水晶瓶里,然后好好地珍藏起来。”Tom对着Severus半开玩笑地躬身行了一个贵族礼,但是他的眼睛半点笑意也没有,“……那么到我这里来,小Sev,我一定会好好招待。”
“Sev别过去!可那个是黑魔王……”Eileen焦急地说。
Tom眸光一闪,只朝Eilleen瞟了一眼,扑面而来的魔压便令女巫噤了声。
Severus再没有说什么,他将魔杖放回Eileen手里,然后从容地朝Tom那里走去,听到背后母亲短暂的“不——”以及幻影移形的声音。
现在他的眼里只能看到红眸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以及月光下愈发显得精致的面孔。
这个人,曾经是他崇敬的君王,也曾经是他憎恨的仇人——
Lord Voldemort——
“——Tom,太好了,你们找到小Sev了?”
两个人一惊,同时回头,看到Malthus夫人渐渐走近。
Severus心念电转,眼前这个Tom真的是Dark Lord的话,那么这对知道了他太多秘密的麻瓜夫妇岂不是危险了?
Malthus夫人毫无所觉地继续接近,“为什么在这里站着,而不来通知我们一声?我和Derek都还在担心,啊,晚餐还给你们留着,热一热就好。如果没有住的地方,Eileen和小Sev都可以在我们家过夜——”年长的女人忽然想起什么,向四周看了看,“咦,怎么不见Eileen?”
Severus忽然注意到,不止是母亲,父亲Tobias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Tom似乎看着Malthus夫人愣了愣。
“……Tom?出什么事了吗?”
“不——没有。”红眸微阖,随即又迅速睁开,这时候的Tom看起来又像是原来的那一个了,“刚才Eileen的父亲把她接走了,据说是要处理房屋和财产保险的事情。”
“哦,他们有买保险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之前还在担心——”
“不过,要与保险公司的人谈判可需要费一点脑筋。您也知道,被他们吞进去的钱,很难再吐出来。——Eileen他们之前商量着要进行起诉,打算回去准备材料。所以,小Sev可能要在您这边暂住些日子。”
咦?听到这句话,Severus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Tom要把自己带走的。——不是要作为制衡Prince家的筹码来着吗?
“……那么小Sev就麻烦您了。”
在Malthus夫人还没来得及表达欢迎之前,她看到Tom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子,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Tom?你去哪里?”
“我有些事情要办。”男人简短地回答。在Malthus夫人出现之后,他忽然冷静了些,将自己刚才恢复记忆那一瞬间产生的暴虐情绪压了下去——真不能想象,他竟然已经离开四个月,还是在势力斗争几乎最激烈的时候。Abraxas那只铂金孔雀和Orion Black那条披着蛇皮的蠢狗大概都急疯了。真该死,刚才他光想着怎么处置幼年时的Severus,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现在绝对不是报复背叛者的时候,更何况那些背叛行为还并未发生。——跟一个7岁的孩子置气可不是黑魔王的风格啊。
Tom暂时还没想到眼前这个Severus早就不是原装了。
“这么晚?已经几乎是深夜了。”
年长的女人仍然在追问,她看着Tom远去的身影,忽然有一种好像那个孩子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的感觉。
“……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