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当痞子穿成捕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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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也不管自己说的话听起来好像带着些醋味儿。
“你那叫擦药?”听庞昱这么自夸,柳长兴连生气都没办法声生,直接被逗笑了!“你那叫倒药吧!拿着一瓶金疮药,恨不得半瓶都撒我的伤口上,要是那么上药,我这么穷,怎么供得起啊!”
“切!不是说药上的多,才好的快么!再说了,那药也不是你掏钱啊!有小爷我在,还用得着你么?”被柳长兴戳破技能指数未点满,庞昱脸变得有些红,说话虽然也带着些锋芒,但却没有了刚才的刺人之感,就好像小孩子撒娇一样。而这样和缓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抵达陈州,看到那苍凉的街道之后,才有了变化。
“这真的是一座城么?”庞昱所带领的钦差队伍并没有通知当地的知州,而是直接进入了陈州辖内。等到了它的城门口,看到古老城墙的斑驳和清冷,这批人才意识到这陈州受到的旱灾是有多严重。虽然之前还在不远处下了雨,但瞧着这城墙边的土地,却仍旧是龟裂开来,上面有几根草,却早已干枯到一碰就会化成粉末。
走进城里,青石砖铺就的道路两旁连个摆小摊的都没有,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路上更是没有什么行人。走了好久,庞昱这批人才遇到了一位支着拐棍的老丈,向他打听清楚知州府的所在。而那老人当知道这是赈灾队伍到达的时候,从干瘪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你们总算是来了!朝廷还记得陈州的百姓啊!”
等到了知州府,听竹和看雨两个就去叫门。敲了好半天,才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官差,他睁着惺忪的睡颜,打着哈欠,十分的狂妄。
“谁啊?在这敲门!不知道知州老爷忙着赈灾呢!”刻薄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拉下了脸,幸亏敲门的不是白玉堂,要不然铁定给这个衙役两拳。
“知州老爷赈灾?就赈成了这个样子?”想着刚才在街上遇到的老大爷眼里那带着绝望又瞬间燃起希望的眼神,一向都很规矩的听竹忍不住刺了这衙役两句。
“你!”衙役虽然刻薄,但明显脑子不好使,还没等相处什么可以应付的话,就再次的被听竹给打断了。
“告诉你家老爷,朝廷派来赈灾陈州的钦差已经到了!赶紧出门迎接,要不然就治他个不敬之罪!”不想在听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听竹直接传达了钦差驾到的消息。
“什么?钦差!”听到钦差两字的衙役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他揉了揉脑袋,小跑着向前,果然看到一对雄赳赳气昂昂的人马在道上一字排开。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衣披着黑斗篷的官爷,一看浑身的气势,就知道是带兵打仗的。而在他身后,正是宋仁宗给庞昱配备的钦差威仪,还有那特别明显的华丽马车,正处在队伍的中间,在那后面,是绵延着看不见尽头的写着“官”字的粮车。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是粮车,来陈州赈灾的,不带粮还来干什么?
看见了这些,衙役马上就扶着帽子往回跑,等跑过听竹的时候又听到了一句,吓得他连帽子也不把着了,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往里奔。
“别忘了告诉你们家大人要跪迎,钦差可是带了尚方宝剑的!”
不到一盏茶时间,陈州的知州就带着官衙中所有的人来到了钦差队伍的车前,恭敬的撩起袍子跪在了道路边。
“陈州知州贺守成率官衙上下二十三人跪迎尚方宝剑及钦差大人。”
为首的大概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官帽,草草的穿着官服,慌慌张张的带着人跪了下来。因为不敢冒犯带着尚方宝剑的钦差威仪,他的头低垂着,双手交叠的放在了地上。
“恭迎尚方宝剑!”
随着一声礼仪唱和,庞昱穿着钦差的官服、手里捧着一把明黄色的宝剑从马车上下来。他慢慢的走到了贺守成的身边,看着那人安静的趴伏在地上的模样,嘴角微微的翘起。
“贺知州请起,如此大礼,本钦差受之有愧。”因为是和当地的官员第一次见面,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庞昱也随着大流打起了官腔。但就算他再怎么用声音和语气掩饰自己的年纪,听了他清脆的少年声音,贺守成还是没能忍住抬起头来打量。
这、这钦差也太年轻了些!当他看清庞昱的眉眼之后,就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但感叹是感叹,面子上他还维持着基本的礼节,虚扶着庞昱的手,站了起来。
“钦差严重了!您能来到我们陈州赈灾,是我们陈州的荣幸。”侧着身错后庞昱半步,贺守成带着庞昱上了阶梯,想将庞昱让进州府衙内。而这还没等到他们进入衙门口,从街角就窜出了一位妇人,散着头发,手里捧着状纸,哭着喊着要求见钦差大老爷!
“钦差大人啊,请为民妇做主啊!钦差大人!”妇人的声音凄厉的让人想要捂住耳朵,可那痛哭的模样又让人不忍拒绝。感觉到身边人自妇人出现以后就略微紧张的呼吸,庞昱摆了摆手,让人将妇人带到了他的面前。
“这位大娘,你有什么冤情要向本钦差申告么?”并不清楚当官要怎么审案,庞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柳长兴,看着他不住的点头内心更多了一份自信。
“大人啊,民妇张蔡氏,是陈州官衙仓吏张省元之母。五天前,广惠仓半夜燃起了大火,因为当日是民妇之子当值,知州老爷就把他给抓走了,扣上了监守自盗、看管不严的罪名!可苍天明鉴啊,民妇儿子那朴实的性子根本就做不出这种事来,而且家里除了还有一些粗粮,根本就没有一粒属于州府的米啊!但知州老爷不信,硬是将民妇儿子羁押,民妇不得已,才求钦差大老爷替民妇伸冤!还我儿一个公道啊!”
举着状纸,张蔡氏将事情说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当场庞昱根本无法听从她的一面之词就立下判断,即使听起来这就应该是事实。
“本钦差知道了,也会接你的状纸。你先家去,等本钦差将赈灾事宜先安排好,即会派人寻你。听竹,送这位大娘回去吧!”
亲手接过了张蔡氏手中拿着的薄纸,庞昱递了个眼神给听竹。虽然他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但很明显这个大娘的儿子肯定是牵扯到这赈灾之中,没准还会知道什么□□。为了留住知道真相的可能,庞昱派他最信任的属下之一护在了张蔡氏的身边,至于她儿子张省元,自然也会找人去好好照料一番。
“谢谢钦差大老爷!谢谢钦差大老爷!”听着庞昱给了痛快的答复,张蔡氏立刻感激的给他磕了三个头表示谢意,就算庞昱再怎么阻止也没能拦下。而这件事看起来虽然告一段落,但很快,在州府里,又提到了这个张省元的名字。
第三十三章
“原来战争这么残酷……”仗打完了,当然要打扫战场,将双方的尸首都掩埋起来之后,柳长兴看着步兵统领交到自己手里的死去兵士的名牌,突然有一些感慨。这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袭击,连大的战斗都说不上。可就是还死去了几百人,那真正的战争该是什么样子?望着在庞昱身边守着的连脸都没有露出来的贪狼,柳长兴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坐在马车上,无聊的将这些名牌分门别类放好,柳长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为什么自己手里的名牌虽然大多数属于步兵,可也有相当一部分是骑兵呢?自己记得他们好像都没有怎么出战才对啊?疑惑的数着那成堆的骑兵名牌,柳长兴越数就觉得心越冷。
怎么会?他数了很多遍都是一百个,一个都不少,尤其是其中那比其他名牌都要精致的骑兵统领的牌子,就那么明晃晃放在正中央。看着这样的结果,柳长兴有些傻了,本来应该保存的十分完整的骑兵,竟然一个都没有从这场战役中活下来,这不太可能吧?
他的视线没有办法从这堆牌子中离开,脑中的思绪也渐渐的变得混乱,可是与此相反的,他心中那个猜测越来越明朗。不会的,他们应该不会这么狠的,怎么说都是同样为大宋效力的人啊!抱着膝盖,柳长兴觉得自己稍稍的看到了那冰冷的一角,然后又害怕的将它遮盖起来。
“怎么了?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你是又哪里出了问题?”觉得外面的庞昱还有庞飞燕,在飞云骑的保护下巡视队伍很无聊,白玉堂又巧妙的从帘子的一角钻了进来,只不过是一阵清风,人就已经坐在了马车上。而看到的就是柳长兴双手抱着腿,像是一个被吓坏的小孩子,他觉得有些好奇。
“啊,没什么!”听见了白玉堂的声音,柳长兴晃了晃脑子,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刚才想的东西晃走一样。不过虽然事实无法改变,人却最善于欺骗自己,只是一个瞬间,柳长兴就表现的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我看你都快要烧死了,还说没什么!”大手摸上了柳长兴的额头,感受到那越发火烫的温度,白玉堂不禁皱了皱眉。自己到这个赈灾队伍里明着说是为了护卫庞昱他们的安全,实际上就是想看看这个臭猫的徒弟怎么样。结果这人却在自己眼皮底下发了烧、受了伤,这等到回去,臭猫一问起来,岂不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皱着眉头,白玉堂的手越发的用力,好像他这么使劲儿,就能均衡一下柳长兴的体温似的。
而柳长兴此刻呢,也是好不到哪儿去。这人发烧发的严重吧,本来就容易头晕。再加上刚才想事儿想的很入迷,就更加晕了。而白玉堂这大手因为练武,手掌虽然很细腻,可是拿着剑的虎口和手指却有了薄薄的茧子,摸着皮肤很是不舒服。当感觉自己不想忍耐这份不适,柳长兴就直接把他的手掌拽了下来,当然为了不那么明显,他还是允许这只大手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你干什么啊?我在看你发热严不严重!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头一次这么关心别人,还很细心给人量体温的白玉堂看着自己的手被扯下来,感觉很不好,就像是自己的关心完全被拒绝了一样。
“怎么可能烧坏?刚才我还能驾着车到处跑呢!”不理会白玉堂的找事儿,柳长兴脱下了靴子,往里面的榻上缩着。
“现在的我最重要是睡觉,请你不要打扰病人养病!”他的话说的义正言辞,而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是说我打扰你养病了?你这小子,还真是白眼狼啊!你忘了,你发烧是谁给你熬的药,受伤是谁给你抹得药,你难道要指望庞昱那家伙么?他照顾自己还是个事儿呢!”
听着柳长兴的话,白玉堂有些恼羞成怒。这是过河就拆桥啊!用着自己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嚣张呢!那时候还白大哥、白大哥的叫着!晚辈、晚辈的自称!
“行,我谢谢你!那白大侠,请再帮小弟抹一次药吧!”躺在榻上,感受着后背的潮湿,柳长兴才想起刚才驾车出去的时候好像把伤口又弄裂了。看着马车里另一个人一直在说自己多么有功劳,多么照顾自己,他也就顺势再麻烦他一回,堵住他的嘴。
“切!就知道这时候服软!”实际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