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all黑]彩虹的颜色-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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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老人即使干瘦，却有着无可忽视的力气，黑子怎么扶也扶不起来。他的礼太大，黑子也只好同样跪着。
　　“想让小哲和小征进行结缘仪式。我并不是以清咏组九代目的身份来命令，而是作为小征的爷爷在请求。”老人抓着黑子的手，“那孩子经历了太沉重的事，心里也变得有些扭曲，终于难得遇到了真正想要在一起的人。如果小哲拒绝他的话，小征会伤心得发疯吧。”
　　赤司的疯狂，黑子并不是没有见识过。国中时期赤司将自己赶出篮球部之前；甚至曾经想用清水氏自尽的那把剪刀在自己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迹。
　　“小征受的伤，大概也只有小哲能够治好。”九代目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是我让那孩子遭了那么多的罪，至少现在我想要弥补他。”
　　九代目的忏悔让黑子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真相”——有关于天帝之眼的秘密和赤司家每一代继承人都需要经历的苦难。
　　从五代目开始，清咏组组长的正面身份就是政府里的重要议员和政客，因为天帝之眼在一定程度上预见未来的能力能够让家族发展得更加旺盛，那时起，清咏组就开始加大了对天帝之眼触发条件的研究。在第六代组长的时候，终于摸索出了触发天帝之眼觉醒的两个条件——极爱或是极悲的情感。
　　但是一半踏在阴暗世界里的黑道组织的首领和历尽政坛腥风血雨的政客又怎么会懂得极爱这种天真到极致的情感？比起用真爱这种虚无飘渺的感情，用悲和恨更加容易触发天帝之眼能力的觉醒吧。
　　对组内成员仅公布前一个触发条件，而对后一个条件的实验从第六代组长开始了。这便是从七代目开始不停循环下传的悲剧。
　　为了触发天帝之眼的能力，必须让继承了组长之名和赤司家族血脉的人体会到极悲极恨的情感。每一代的组长都是最好的悲剧演员，在历尽了悲痛至极的事件之后，他们又成为了最出色的悲剧导演，导演着继任者的悲剧。
　　七代目，八代目，九代目，他们每个人都经历过上一代给他们编织的悲剧，又在继承了家族使命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默默地为下一代创造新的故事，但是故事却在赤司的父亲——原本将要继承十代目之名的男人那里断掉了。
　　深切地尝过悲切至极的感情，赤司的父亲不愿为了传说中一连八代都没有出现过的天帝之眼而让下一代，下下一代永无止尽地受尽折磨，他不仅拒绝了为儿子编织悲剧的剧本，更把赤司家的秘密告诉了自己的妻子。
　　如果赤司的父亲真的成为了十代目，那么受到天帝之眼庇佑或者说是诅咒的赤司家族悲剧也回断在这里吧，但是他却在与清咏组的宿敌——三口组的激战中死亡。
　　赤司的生母深知自己的儿子在继承十代目之名前，将会活在九代目为他编造的悲剧剧本中，她狠下心肠，利用了自己姐姐的妒意与善心，将赤司与清水进行了交换。
　　十二年前，清水氏将两个婴儿互换的时候，九代目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但是他却任由两个女人进行了交易，一方面是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还未恢复，另一方面他已经开始为孙子赤司征十郎开写了一部悲剧大作，连他自己都为自己编写的剧本而感到醉心。这样的剧本一定可以哺育出最高的悲情，一定可以让清咏组世世代代期盼的天帝之眼觉醒。
　　除了事件的当事人，清咏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征少爷”，但是他们都默认地遵守了既定俗成的约定，绝口不对当事人提起。
　　赤司贤二是九代目自己的悲剧产物，与美国3K党的小小姐爱丽丝相爱相杀的结晶。应该是受到爱丽丝的示意，贤二想通过控制毫无威胁力的清水宏寺来掌握清咏组成为3K党的势力。虽然贤二平时表现得人畜无害，与世无争，但是都是赤司家的人，九代目又怎会不知人心隔着肚皮的道理。
　　但是可以说，贤二所有的明挑暗斗都是在他直接或者间接的默许之下才进行下去，一切都是为了能让天帝之眼在备受众人期待的赤司征十郎身上觉醒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是仿佛像一个笑话，最高的悲剧剧本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反倒是赤司自己仅仅靠着对黑子的真爱就触发了天帝之眼的能力，靠着四五代人一直忽视的另一个触发条件。
　　那么，几代人循环轮回的悲剧算什么？
　　身染重病，政坛失意，家人亡的亡，散的散，设计悲剧的导演仍旧是上演着悲剧的演员。
　　在日感自己将命不久矣老人终于顿悟了。
　　以往的过错不能再后悔，那就在余下不多的日子里尽量地去补偿每一个受伤受害的人。
　　家族，功名，异能，一介凡人背负不了这样许多的东西，那就让天帝之眼和赤司家的秘密在这一代做一个了断。


☆、76

　　作者有话要说：chapter　66　冬季的第一场烟花大会（正文完结）
　　老年人承受不住过大的感情波动，九代目说着说着便老泪纵横，痛哭流涕，为这些年造的孽追悔莫及，黑子哄了很久才哄老人睡下，他从九代目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
　　赤司坐在廊下，斜着身体倚着廊柱。听到黑子从爷爷房间里出来的动静，立刻就站了起来，转过身对着黑子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已入了夜，和式大屋的走廊各处都点亮了盏盏朱红色的灯笼式廊灯，在深秋初冬微冷的夜风中轻轻摇曳。明红色的灯光在赤司赤色的头发上洒下一圈光晕，菲薄的唇抿起的笑意让黑子觉得异常心疼。
　　赤司家的秘密就此让它长眠，再也不会有人提起，也不再会有人因此受伤。
　　前世的赤司就是一个人背负了这样沉重的命运与秘密吗？那这一世就换黑子哲也来背负与守护。
　　“怎么聊了这么久？”赤司问。
　　“赤司君一直等在外面吗？”黑子几步走上前去，握住了赤司藏在和服袖子里的手。被初冬夜的凉意浸透过，赤司的手理所当然的冰凉。黑子责怪地瞪了赤司一眼，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间暖着。
　　“嗯。”赤司轻描淡写地点着头，“因为等你好像错过了晚餐的时间呢。”
　　“需要我赔偿吗？”对赤司的套路黑子已经很熟悉了。
　　“那么作为赔偿，一起去烟花大会如何？就我们两个人。”
　　在京都的小乡下有一条因旅游而负名的温泉街，每年为庆祝温泉节的开业，都会在白天就开始举行祭典庆祝，到了晚上还有冬季烟花大会的助兴。
　　温泉街的温泉倚仗着天然的地热，就算是深秋初冬的过度，这附近的气候也要比其他地方暖和很多。但是黑子是怕冷体质，赤司把黑子裹在宽大的温泉棉袄里，仍旧体贴地走在黑子的左边。
　　两人牵着手走在灯火通明的长街上，闪烁的霓虹灯将不远处环绕着长街的青山绿水装饰得秀美迷人。并不宽敞的长街人，人潮拥挤，人声鼎沸，但是身边的一切繁杂似乎都与他们无关，彼此的眼中也只映着对方的影子。
　　“砰——”随着尖锐的呼啸声，被灯火映照得有些发红的夜空里依次绽放出各色各异的烟花，留下绝美的一瞬，又飘飘零零地散落。
　　不同于夏季烟花的璀璨绚烂，清冷的冬夜里绽开的热闹烟火却有着寂寥的味道。
　　一定不会让身边的人孤独地度过一生，黑子反握赤司的手，转过头却看到对方并没有在看烟火，而只是盯着自己出神。赤红的右瞳和渐渐呈现出金色的左瞳里盛满了温柔与宠溺。
　　黑子伸出手去抬起赤司的下巴让他呈现仰望天空的姿势：“真是的，不是赤司君说要来看烟花的吗？一直看着我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赤司抓住黑子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语气接近哀求：“哲也桑，请和我结婚……”
　　从“哲也，嫁给我”变成了“哲也桑，请和我结婚”，退让间黑子能够感受到赤司的诚意。他微微抬起下巴，有些骄傲地说：“即使是赤司君嫁给我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哦，”赤司亲吻着黑子的手背，“只要在床上时的位置不变就可以了。”
　　“说……说什么没有耻度的话呢……”空气是冰冷的，但是黑子却觉得脸上很热。尴尬的表情一定全部被赤司看在眼里了。黑子难为情地抽出手，快步地随着人潮往前走。
　　“哲也，等一下。”赤司紧紧地跟上，偷偷地将自己头上的鬼面具与黑子的狐狸面具做了交换，“其实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如果是想说借烟花大会单独出来为诱饵引贤二现身这种事，那我已经知道了。”黑子将赤司的鬼面具戴好，“所以下次麻烦赤司君在计划执行之前就跟我坦白，临时配合我可不知道能不能发挥好。不过赤司君没有选择在事后告诉我，大概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黑子轻叹了一口气，中二病的纠正是一个循序渐进的历程。
　　“对不起，又要让你暂时一个人了。”赤司戴上狐狸面具，握了握黑子的手，“刚才的求婚，是真心的。”
　　“我相信赤司君会保护好我的，所以也请赤司平安和我汇合。明天的结缘仪式，缺了谁都无法进行，不是吗？”恶鬼的面具之下是比天使还要温和的笑容。
　　夜空中绽放的烟火表演着不停歇的舞蹈，长街上人潮川流不息，长角的恶鬼与白面的狐狸被汹涌的人潮冲散，但是却有一根斩不断的红线穿过阻隔他们的人群，将彼此的小指紧紧相连。
　　绕过几个街区，冲过人群的浪潮，黑子终于抵达了一家僻静旅馆的后院。这里远离了热闹的街区，连辟辟啪啪的烟花绽放时的吵闹声听起来也清冷很多。
　　被烟雾遮得有些朦胧的月色下，白色长发的和服青年戴着白面的狐狸面具，坐在廊下微笑着看着戴着恶鬼面具的少年走近。淡色的月光和烟花绽放时的五彩光亮散散地打在他深邃的脸上，微笑的表情看起来也满怀哀伤。看到少年走近，他立刻“嘿咻”一下站了起来。
　　“恭喜未来来的哲酱改变了小征的命运。”贤二鼓掌。
　　黑子立刻警惕起来：“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种事稍微调查一下就明白了啊，”贤二说，“哲酱不用担心花宫君和木吉君，我真的只是稍微调查了一下，没有任何坏心眼。”
　　看到黑子不相信的表情，贤二无奈地摇了摇头，“只不过是来道个别而已，还要和小征耍心机真是太累了啊。”
　　“贤二桑现在的发言，我可以当作是角色崩坏的表现吗？”黑子退后几步，暗中观察了四周，如果贤二有什么异动，他会立刻大声地喊出来惊动旅馆里的人。
　　“嘛，我的确不是个好人，但是现在被一直视为亲弟弟的宏寺背叛，哲酱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完全不觉得哦，”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确没有什么恶意，黑子也放松下来，“清水君会帮助你完全是因为斯德哥尔摩效应吧。”黑子直白地揭露着贤二的面具，但是语气也柔和下来，“不过贤二桑也很辛苦吧，夹在父母中间什么的……”
　　“哲酱果然很温柔呢，”贤二撑着下巴一幅苦恼的模样，“没有完成任务，这次回美国大概要受罚了吧。不如哲酱跟我一起回美国怎么样，能把未来十代目最重要的人带回去，可怜的小贤二也能将功补过啦。”
　　“请恕我郑重地拒绝。”黑子面无表情地鞠躬，“还